《通房上位记》久荔

1、第 1 章

　　沈书澜结束了一天的应酬，摇着刚入手的折扇才进了二道门，就见父亲身边的大侍人春芳站在门边。

　　“二小姐，主君请您去荷韵院一趟。”春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沈书澜，颇有一番二小姐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的感觉。

　　春芳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了，等闲这种跑腿传话的活儿不会轮到他去干。今天确实和几个商业伙伴去花楼应酬喝酒了，不过回来之前在外面自己名下的宅子早就洗漱一番了，身上既没有脂粉味，酒味也很淡了。看春芳叔的态度，也不像是要向自己兴师问罪的。

　　沈书澜乖乖跟着春芳走。她是胎穿到大郡朝的，长到现在十五年了，凭借自己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和学识，在大郡朝做生意做的热火朝天。导致沈书澜的父亲一直以为大姐沈书曜是继承了母亲的学习能力，自己是继承了父亲的经商能力。不过父亲的嫁妆里那些铺子宅子的，放到自己手里之后，全都大幅度的盈利上涨了。

　　进了荷韵苑，沈书澜才发现父亲身边几个伺候的老人都在。沈书澜刚一进门就被迎上来的房静姝拉着手说：“你看你天天去那些地方喝的烂醉，像个什么样子。”一边说一边凑近的沈书澜吸吸鼻子，“浑身的酒味。”

　　沈书澜在自己父亲手底下活了十五年，对他的一举一动算得上是了解，知道他这些话都是些铺垫。

　　不管父亲的言论和行为，沈书澜径自在椅子上坐下来，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这样坐没坐相的，给我坐好。”房静姝自幼对次女就宠溺有加，即便是嘴上抱怨沈书澜，脸上的笑意也是止不住的。

　　房家是江南首富，房静姝作为嫡子，一言一行都符合大家闺秀的仪态，即便沈书澜随心随性的窝在椅子上，他也是坐的端正，喝的茶都是身边伺候的侍儿递到手边的。

　　“父君大人，这大晚上的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您直说吧！明天一早还约了几个掌柜的在商行开会。”

　　房静姝横了自家女儿一眼，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道：“再有两月你就要过十六岁生辰了，爹想着把你姐屋里的青衫给你先当个通房，免得你一天在花楼醉生梦死的被人带坏了。”

　　“他愿意？”沈书澜知道，既然自己父君开口提这事了，别人那肯定是都商量好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环节。

　　“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姐如今娶了皇子，哪还敢提收房的事情，青衫原本是给你姐准备的通房，好就好在之前书曜一心念书，还没收房，不然这会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青衫在她院子里如今地位尴尬，你姐巴不得早点扔给你呢，你放心吧，她没有怨言。”说起这事儿，房静姝就止不住的话。

　　青衫是自己当年从江南跟过来的大侍儿元冬的孩子，当年作主给元冬和前院的管家成婚了，婚后二人生下一个长子青衫跟着自家老大沈书曜，两年后生下一个女儿，刚好跟着沈书澜。

　　原本是给元冬承诺了的，青衫做了书曜的通房，等书曜娶了正君，许他留个孩子自己养大。谁曾想书曜三元及第，殿试上夺得魁首，被皇上当场赐婚了皇子。又按照状元的规制封了官，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哪还敢再收通房，如今书曜和三皇子成婚一年多了，青衫在书曜的院子里位置尴尬，虽占着大侍儿的名头，却很少出现在书曜和三皇子面前。三皇子自己有专门伺候的人，宫外也有皇子府邸，两人在皇子府住大半，回府住小半时间，回府了也是三皇子自己身边的人在跟前候着，书曜屋里的男儿连内院的门都进不去。

　　房静姝对于耽误了青衫几年这个事还是蛮上心的，虽然觉得自家老二整日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又嘴巴不饶人，不过经商上面确实天分不少。给老二当通房当然没给老大当舒坦，但总好过再配给府里的下人。又承诺了等娶了正君让他留个自己的孩子，以后到底成了府里的主子，孩子长大虽为庶子，和嫁给家奴生的孩子已经是天差地别。

　　沈书澜懒得去纠正自己原本想问的是青衫也愿意，因为她意识到了，青衫是家生奴才，哪有表达自己愿意的机会，自己父亲怎么安排他都要听。

　　“怎么我姐不要的就往我房里扔是吗？当我这是收……”沈书澜当然知道事情是板上钉钉了，但是就想口出狂言一下，嘴欠习惯了，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青衫的父亲过来给自己舔茶，硬生生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人已经给你送过去了，你赶紧给我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别一天在这气我。”房静姝严肃道，即便是说着狠话也是一副优雅娴静的样子。

　　“行了，知道了，我回去了。”沈书澜端起元冬新舔的茶，一口喝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走了。

　　“别看这孩子，嘴上没个正经，心还是很好的。青衫他们都是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孩子之间是有感情的，放心吧，书澜不像书曜，她啊，就是刀子嘴，心地善良着呢！有我看着呢，别担心了。”房静姝看沈书澜都走远了，元冬还望着门的方向发呆，安慰道。

　　“二小姐，青衫公子先安置在偏房了，具体怎么安排还看二小姐您的意思。现下人正在堂屋里等小姐您呢！”刚一回清竹苑，静心乐心就来给沈书澜请示。

　　沈书澜住的清竹苑，两个大侍儿静心，乐心掌管这院内大小事务。两个是自己出生的时候父亲拨过来照顾的，如今自己快十六岁了，这两位侍儿都年过三十了，都已经成婚了，不过沈书澜一直没换人，还是由他们管着。

　　外院是青衫的姐姐青泽负责，青泽和自己年纪相仿，被父亲调来做自己的书童，可惜自己从来都不好好念书，青泽没少替自己写课业和挨板子。

　　“这可是我爹给我送来的通房小侍，安排什么，一切按规矩来就是了，真当是大少爷呢。”

　　沈书澜说话没守着音，在屋里的青衫自然也听到了。

　　原本她没回来的时候，青衫就已经紧张的来回踱步了，现如今听到了这话，更是十根修长的手指都绞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己在大小姐院里身份尴尬，主君说让自己来二小姐院里，不敢反驳的就来了。本来就和二小姐不对付，来之前也想好了，不管对方怎么刁难，都要忍着。自己是不可能退回大小姐院里了，没有退路了，更何况今年下半年自己就要十九岁了。

　　沈书澜推门进来，青衫低头行了个礼，叫了一声：“二小姐。”便没再动。

　　“知道我爹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吧！”沈书澜绕着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自从三皇子和大姐成亲之后这近两年时间，沈书澜就没再见过青衫了。这两年，对方个子长高了一大截，脸也清瘦了不少，比起之前典型的好生养的结实男孩，现在更像是一个英气逼人的清瘦男子。

　　“奴知道。”青衫承受着沈书澜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跪下回答道。

　　“那你不去洗洗给我来干正事儿，在这杵着，等我伺候你是吗？我爹动作这么快给你送来，咱也不能慢了懂吗？这天都黑多久了，你看不见啊！”沈书澜对着跪在地上的青衫皱了皱眉说道，又快步绕过青山去门边招呼清心乐心去备热水。

　　“奴先伺候二小姐洗漱。”青衫知道沈书澜的性子，以前小的时候两个人没少拌嘴吵架，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没必要去触霉头。

　　“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是吗，这要是给我大姐当通房，我看你是行的很呢！”都是初次，虽然青衫年岁大些，也提前被教过了，但是双方任然算不上是完美体验，第一次甚至是痛大于快乐的。

　　但是沈书澜可不心疼青衫，一次完了就用自家大姐当借口，嚷嚷着再来，抱着一种我宁愿自己也不好过也不会让你青衫舒坦了的心态，第一夜就来了四次。

　　最终是两个人都磨破皮告终。

　　青衫见沈书澜不再逞强硬来，便起身想要端水来给她擦擦，免得到时候这位二小姐又发疯阴阳怪气自己。结果还没坐起来就被一条胳膊楼了回去：“就这样吧，睡醒再擦洗。别动了，让我枕一下胳膊。”

　　本就身心俱疲的青衫在听了这话之后，依言伸出胳膊给沈书澜垫在脑后，自己的下巴抵着窝在自己臂弯的沈书澜脑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青衫醒过来的时候沈书澜已经出门了。

　　“撕~”青衫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知道自己起晚了，动作着急了些，不小心就拉扯到了，发出一声低呼。

　　“青衫，你醒啦！快来吃早饭，这早饭都热了好几回了。”乐心进来看到青衫已经穿好了，便说道。

　　“二小姐人呢？”青衫睡醒自家主子不见了，心里正是忐忑。

　　“二小姐昨天和几位掌柜的约好了今天一早去商行开会，专门叮嘱我们别叫醒你，还有早饭也是二小姐吩咐好的。”乐心昨天在院门口听二小姐那嫌弃的语气，以为她对青衫多不满呢，结果今天早上就看到沈书澜抱着自己的脏衣服，踮着脚悄没声息的一瘸一拐的出来吩咐，别把青衫公子吵醒了，一切吃穿用度比照自己的来安排。

　　静心乐心原本昨天看沈书澜的样子像是不太满意，但是经过昨晚再到今天一早沈书澜的表现，两人服侍沈书澜这么多年，发现二小姐嘴硬这点是一点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