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你而安》砚清池落

23、没别的，看不惯而已

　　临近放寒假，大家都在计划着放假要干什么，程橙看纪染趴在桌子上眼神出神的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染染，假期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啊”
　　纪染想了想，他们家欠下的债已经还了一部分了，但是还剩下五万没还，
　　“打工”
　　程橙有些意外
　　“染染，你很缺钱吗？”
　　“我看你每天吃的早餐都是两个包子，还都是素的啊”
　　纪染表情没什么变化，家里负债那么多，有包子吃都不错了。程橙看着神色淡淡的纪染，撇撇嘴，
　　“这么美好的假期，你居然出去打工”
　　纪染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爸说，期末考试我要是能考进班里前二十，他就给我付费让我出去旅游”
　　“我努努力应该可以，要不染染你跟我出去玩吧”
　　“放心，钱不用你出”
　　“……”
　　纪染翻了个白眼，有点无语，就程橙那成绩，一直稳居倒数第二，她就没见过那么稳的，股票都还有涨有跌那。
　　纪染带着戏谑开口
　　“确实，你也不能老占着倒数第二的宝座，怎么着也得让别人坐坐”
　　程橙有点不服
　　“你别小瞧我，曾经我还考过第五那”
　　“奥，是吗？”
　　他们前面一直跟同桌讨论问题的一个男生听见程橙的话，转过来说了一句
　　“是啊，不过不是前五，是倒五，哈哈哈”
　　纪染也忍不住笑了下。程橙气的拍了男生一巴掌
　　“那也是进步了”
　　男生点点头，憋着笑的转了回去。程橙瞥了嘴角带着笑意的纪染一眼，心情有点郁闷，
　　“我也不想的啊，我的成绩简直比我的体重还稳，我能有什么办法”
　　纪染摸了摸她的脑袋，鼓励她
　　“没事，我看你骨骼清奇，挺有天赋的，好好加油”
　　程橙有点惊喜，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你真那么觉得吗？”
　　纪染点了点头。事实上，纪染虽然是个学渣，但是她脑子很灵活，而且记忆力很好。虽然她上课经常不听，但只要她听几句，就能考个不错的成绩。要是没有她那倒数第一垫底，程橙怎么能稳居倒数第二。
　　“不过，染染，你出去打工，你父母同意吗？”
　　纪染眼神冷了下来，她妈要是还在，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吧。程橙看着纪染的脸色，猜测可能说到了纪染的伤心处，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染染，放假了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话题转化的有点生硬，纪染看着有点小心翼翼的程橙点了点头，反正她除了打工也没别的事，应该有的是时间。
　　第二节课间，纪染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三个男生在欺负一个看起来有点瘦弱的男孩。

　　胜德高中建校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规划的，把厕所建的离教学楼那么远，一个课间十分钟，不是在上厕所的路上，就是在回班的路上。因此，除非下课时间，不然也没人会在这溜达。

　　预备铃已经打过一遍了，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五个也没别人了。
　　欺负人的那几个一看就不是胜德的，好好的校服穿的乱七八糟，为首的那个还打着耳钉，脖子上也不知道纹了个啥。手里夹了一根烟，在指挥其他两人打那个男生的同时，还不忘吐云吐雾一番。
　　被欺负的男生站在墙边不敢吭声，低着头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纪染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
　　可能有的女生看到这一幕觉得会吸烟的男孩子很帅，但纪染觉得，这种行为很傻逼。尤其是正在上高中的年纪。
　　纪染虽然平时也打架斗殴，但她有自己的底线，不该做的事她不会去做。
　　她虽然会打架，但不会把拳头对准无辜的人。纪染虽然学习不好，甚至可以说不爱学习，但她不会去破坏校园制度。

　　学校应该是万千学子逐梦的地方，而不是恃强凌弱这样的黑恶势力横行霸道的地方。霸凌，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校园里。

　　纪染神色莫名的看着被打的人，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对着为首的人砸了过去。
　　林雄一脸杀气的转过身，整个人愣了下，眼里闪过惊艳，这女生真他妈好看啊，比他们学校的校花慕容雪还漂亮。
　　纪染在林雄转过身后，看见了他胸前的牌子-四中职高。林雄看着五官精致绝艳，身材比例绝佳的纪染，眼里闪着精光，冲着纪染吹了个口哨
　　“哟，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怎么着，一起来玩啊”
　　“哈哈哈，林哥你别吓到人家了”
　　旁边的两人一阵哄笑，站在墙边的男生有点羞愧，他怎么着也是个男生，却被人打的这么狼狈，还被一个女生看到了。
　　林雄颇自得的开口
　　“我对你挺感兴趣的，怎么样，做我女朋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说完还抬了抬手腕，故意露出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林雄很是得意，平时对他投怀送抱的女生可不少。
　　“美女，我告诉你，这位可是林氏集团的二公子林雄，你要是跟了我们老大，以后能要什么有什么”
　　他们觉得这个女生肯定会答应，毕竟钱这东西有谁不爱那。
　　纪染没说话，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冷着脸开口
　　“没兴趣，放了那个男生”
　　站在墙边的人愣住了，其他三人也愣了愣。
　　“噗，哈哈哈，你这是想……哈哈哈，美救英雄”
　　众人一阵哄笑，其中一个人拍了拍墙边站着的人的脸，满是嘲讽的说道
　　“喂，听见没，有个美女来救你了”
　　“哈哈哈，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居然要个女的来救，哈哈哈”
　　墙边的人偷偷看了纪染一眼，然后窘迫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纪染看着被侮辱了也不敢说话的男生皱了皱眉。
　　一个被欺负了试图反抗的人，最终只有两种结果，一个就是不要命的反抗，让欺负你的人怕了你，他们自然就不敢再欺负你，另一个就是一味的忍让，任由欺负你的人把你搓圆捏扁，等他们玩够了，自然就会放了你。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反抗过，或者反抗了但还是成为了第二种。纪染心里涌上一阵烦躁，不耐烦的开口
　　“你他妈的耳聋啊，我让你放人听不见啊”
　　林雄的脸色顿时黑了，其余的人脸色也一瞬阴沉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纪染懒得再废话，直接上去一脚踹在林雄下面，林雄痛苦的捂着被踢的地方，声音充满恨意
　　“妈的，给老子抓住她”
　　其他两人上前想要抓住纪染，虽然纪染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格斗，但从小打架的经验也足够对付这些人了。
　　纪染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膝盖上，然后有曲腿砸向他的脑袋，被打的人倒地，接着迅速起身，给了另人一拳，趁人不注意，一脚踹在膝弯处，让人跪在地上起不来。
　　纪染神色冰冷的看着林雄，明明看起来姿态闲适，却仿佛置身修罗地狱，
　　“再让我看到你们四中的人欺负胜德的学生，帐，我就算在你身上”
　　纪染没再看他们
　　“滚”
　　林雄不甘心的看着纪染
　　“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说完就带着人狼狈的走了。纪染瞥了在墙边畏畏缩缩的人一眼
　　“人都走了”
　　男生有点难堪，偷偷看了纪染一眼，然后轻声开口
　　“额……谢……谢谢你，我……我叫舒栎”
　　纪染才不关心他叫什么，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别再傻不啦叽的站那让人揍，你越不反抗，他们就会欺负的你越狠，听到没”
　　男生轻轻点了下头，纪染看着低垂着头的男生，心里有点烦
　　“啧”
　　也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男生看着她要走，急忙开口道
　　“那……那个，你……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纪染没回头，丢下一句
　　“不能！”
　　然后就走了，身后的男生失落的站在原地，他以为对方都帮他了，至少会留个名字。
　　纪染回去时早都已经上课了，讲台上的老师看着站在门口的纪染，没好气的说
　　“干嘛去了，这都快下课了”
　　“肚子疼”
　　“行行，下次别再迟到了，进来吧”
　　纪染点点头回到座位上，程橙看着才回来的纪染，一脸好奇，小心翼翼的看了老师一眼，小声的问
　　“染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厕所”
　　“奥”
　　这节课是语文课，给他们班上课的语文老师，年纪有些大了，每次上课戴着一副老式眼镜，语气间都是一副“之乎者也”的刻板样子，每次五班上课，班里的人都要倒下去一片。
　　就这样，这老师照样能在课堂上滔滔不绝，说实话，纪染是挺佩服这个老师的，所以相比较其他课，她还能听进去一两句。
　　放了学，程橙告诉纪染有事不能和她一起了，纪染点点头就让人先走了。这个季节天黑的很快，走出班级的时候，天空只剩了几抹余辉。
　　裴季川背靠着栏杆站在不远处，姿态闲适，神情慵懒。纪染走过去，没搭理他，裴季川一看到纪染，就站着了身体，看纪染不理她，几步跨到她面前
　　“我看你也没带眼镜啊，眼神这么不好使，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啊”
　　纪染看着面前有点拽的人，不咸不淡的说
　　“现在看到了”
　　“呵，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纪染无所谓的点点头
　　“所以那？”
　　“所以你以后见到我不准当没看见”
　　纪染笑了，
　　“凭什么?”
　　“凭……凭你要是不这样，我就每天到你面前晃悠”
　　“你现在不是也在我面前晃悠?”
　　“……”
　　裴季川撇撇嘴，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乐意，你管我”
　　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啊，他都搁这站一个小时了，就不能说句好听的，每次都这么呛他。
　　纪染抽了抽嘴角。有钱人的思维都是这样的吗，自以为是？纪染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裴季川皱了眉，她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感觉在讽刺我？几步跟上纪染与她并肩。纪染看着跟上来的人
　　“你是在等我？”
　　裴季川的心情有点郁闷
　　“不然那”
　　纪染没再问。这几天裴季川总是跟着她回家，等把人送到家，再叫司机来接自己，对此她也没说什么，反正她说了他也不会听。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出校园，路过的学生在一旁议论纷纷，两人神色却都十分淡然。裴季川是因为他在学校一直是人们谈论的风云人物，所以也不在意，而纪染则是她性格使然，对外界的议论从不放在心上。
　　两人转过一个街角，裴季川看着对面的奶茶店，看了看纪染，
　　“你在这等我一下”
　　纪染淡淡的嗯了一声，裴季川笑了笑，还挺乖。
　　纪染漫无目的的看着街边的落叶，这条路比较偏僻，往常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人了，现在街道安静的很。
　　纪染正出神的盯着脚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至少有几个。
　　纪染迅速转身，看到了来人，是今天上午她揍得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