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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应怜是被噩梦惊醒的。他从床上猛坐起来,看了看外面,见已到卯时。便拿起斗笠走出客栈,正见到沈珏在旁边的铺子里吃早饭。他走过去,在沈珏旁坐了下来。
      沈珏见应怜过来,问道:“吃了吗?”
      应怜:“......吃过了。”
      沈珏:“不再吃一口吗?”
      说罢,应怜指了指店铺名——“淮南牛肉汤”。
      沈珏:“......”
      两人都不说话,沈珏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汤,一言不发。
      一直到沈珏吃完饭两人都没讲一句话。最后还是应怜为了调节下气氛先开了口:“我离京前师傅给了我封信,让我交给云施寺里的一位老住持。我出初到云城,也不知云施寺在哪里,只能劳烦将军了。”
      显然,应怜既没有调节好气氛,反而让沈珏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云城是个小城,原本在沈家来北疆之前是个荒城,整座城什么都没有,寸草不生,原地居民都躲在云施山上;在沈家来北疆后町军不敢再肆意妄为,民众便重回云城安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完全看不出是边境的城市。后来便在云施山上建了个寺庙,名——云施寺。
      应怜和沈珏走着便到了云施山下,北疆三月多雾,从山脚向上望,整个山还被云雾笼罩着。云城人常年去云施寺中祭拜,山上早被人们踩出了一条路,他们顺着路往上走,越往上走,空气就越潮湿,越寒凉。令常年身处南方的应怜不禁赶到有些凉,偷偷搓了搓手。
      沈珏刚好看见他这个小动作,见他的眼角被冻的以有些发红,身上又只穿着一件外衣,将自己的斗篷摘了下来,披到了应怜身上,然后继续向上走着,一句话也没说。
      应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将斗篷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半个脸。觉得怪怪的,但还是接受了斗篷。
      到云施寺前应怜就将斗篷摘了下来,还给了沈珏。
      沈珏不想进去,便靠在寺外的一棵枯树上等着应怜,正觉无聊时自然想起町军放火的事,不禁眉头一皱。
      应怜在屋内见到老住持,说明了来意,老住持就将应怜领到一个偏屋里去了。
      “寂然师傅将此信交给我,让我到云城见您,并将此信给您。”应怜取出信件,放到破旧的木桌上。老住持拆开信,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茶水从桌子的缝隙里流过,滴到地上,很快就被地面吸收了。
      老住持慌慌张张地捡起茶杯,伸手时露出了布满皱纹的胳膊,胳膊上纹了一朵血色的花。应怜出神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没有注意到老住持的目光。应怜回过神来,刚好对上看见老住持的脸,老住持半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应怜觉得有些奇怪,直觉让他匆匆告别,走出了云施寺,虽然屋里有火炉,但他觉不到任何温暖,反而出了层冷汗。
      “完事了?”沈珏问道。
      “嗯,用了大半天让将军陪我来云施山,真是麻烦将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将军的事。”
      “没事。近来町人没有什么大动静。在军营里也是待着。”沈珏假装世界上没有放火一事。
      沈珏把应怜送回客栈后就赶回了军营,军营里一堆大老爷们正如嗷嗷待哺的婴儿等着沈珏回来处理他们刚抓回来的放火嫌疑人。所以沈珏一踏进军营,就看见一堆人在军营里面等着他。刚放松完的沈珏就被无情的下属拉着去见了那些人。
      沈珏进了关着人的牢房,一股恶臭扑过来,身后的几个新人默默的拿着衣袖遮挡着,可还是无济于事。沈珏早就习以为常,就留了叶栖一个人,让其他人出去了。
      地上的几个人上衣早已被鲜血浸透,沈珏走上前来,打量着几个人的脸:“这几个不是町人。”
      “不是?怎么可能,这……这不是町人吗?”牢里的士兵说到。
      “町人跟中原人长相相近,只是鼻梁比中原人更挺拔,个头也比普通人更高,块头更大。这几个人很明显不是町人,像是以前破碎的神女族。”
      沈珏解释到。说完,叫人扒了他们的衣服,一手抓过他们其中一人的胳膊,那人用凶狠的眼光盯着沈珏,胳膊发力。
      “不让人看?来人,把他胳膊砍了。”沈珏冷笑道。
      几个人上前来,控制住那个人,一时间只听见刺耳的惨叫声。沈珏往后一躲,可血还是溅到了他新穿的外衣上,轻轻“啧”了一声。
      沈珏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个人的胳膊,胳膊上正有一朵如血似的红花。
      “神女族。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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