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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养猫的日子(1) ...

  •   14.超时空之对话
      巨大的白金水蛭,浑身散发着辉光,龙须一样的七彩长毛,在空间与水流中,有节奏地发出和鸟类振翅相似却更响亮的声音。
      我突然想到那些海底沉船,那些腐朽的旗帜,在海面上是否也是如此作响?
      而这位存在,显然不是承载财富的商船,而是沾满血液的战舰。祂的感知有压迫感地汇聚在我身上,暴烈而疯狂的气息将这个时空占领,书写信息:“来自深渊的潮湿者,你终将成为烈日的柴薪!”
      虽然祂拥有着华丽的外表,令我欣赏至极,但是祂的恶意令我不解而警惕。
      “烈日?柴薪?什么意思?”我问。
      “雪白的光,铺满海面,黝黑的影,徘徊深渊。灵动的火,点燃污浊,沉钝的泥,堆叠结核。旧日的太阳,囹圄于废史,今朝的大陆,迷失于盛世。我主将归来,汝垢必遭劫!”祂用古怪的腔调,兀自地吟诵着,用混沌通用语。
      我倒是大概听懂了,祂就是埋怨海太深了,太阳照不到底,土地不透明,太阳照不过去,而祂的主神太阳终将回归,而海洋,也就是我?还有陆地将要遭殃?
      听听看,这什么道理?
      话说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执掌海洋的权柄,更何况,这片海洋也不会是世界上的海神创造的啊?跟我有毛关系?
      当然,你照不亮海底,照不透大地,本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什么可以仇恨的呢?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所以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我歪了歪脑袋。
      祂不回答,只是重复:“来自深渊的潮湿者,你终将成为烈日的柴薪……”
      我有些不耐烦,虽然我是不朽者,但是并不能无视另一位高级存在的威胁,于是我只好一个触手抽过去,却落了一个空——那水蛭形色浮于虚空,而后逐渐消散。
      我再遍查湖底,除却那水蛭灼烧出来的焦黑灰圈,却不见其他与旧日相关的事物。
      而当我触手展开,权柄运作,一旁被光流力量支配的水,从破碎玻璃一样的幻象中显露本相,原来湖底并非什么都无,这边就有那种特殊的石头。嶙峋的,有类树根底座的。
      而随着我被束缚的感知被解放,我听到了远方的嘈杂。
      我提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男猎人,回到岸上,看到女猎人等另外三位客人,身上潜水服破败不堪,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一幅大难不死的模样。
      经过交流,我得知他们一经触水,没有多久便幻觉水底与镜面一样的水面颠倒,越是往下游,越是靠近自己的倒影。然后便小憩时做了场梦一样,又回到了地面。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再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做梦。
      山坡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岩石,纷纷灵活地振动翅膀一样的部位,而树根一样的底座,却舞动着带有金属光泽的“根系”向整个山谷中,唯一有生灵存在的地方奇袭而来。
      一个男猎人走了一下神,就被那寒光凛冽的吸盘抓住,一只手臂就干瘪了下来,但他还是立马用全身力量甩开那怪物,一个失足便又掉回了湖里。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三米多高的人,说是人也不严谨,因为他的面部长得像一只狗,然而没有毛发却不能说明什么,因为稀疏的毛发暴露了他浑身的眼睛。
      没有眼皮,没有睫毛,只是黑白分明地睁着,望着所有人和物,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摆脱他的凝视,也没有谁可以因为他的容貌古怪,且不着一缕,而贬斥他是野蛮人。
      他的睿智是你与那任意一个眼睛对视后可以发现的了的。
      而那种睿智,吓退了巨型苍蝇一样乱撞的怪物们,最大的那一头还发出蓝鲸陨落般的嚎叫。他们在空中聚集,退走时那些闪烁着磷光的青紫之色,拉长后,流动着在空中留下了梵高的一笔——真怀疑它们就是那位大艺术家的灵感!
      说完这些,估计是因为近距离接触了伟大艺术家的灵感,女猎人颤栗了许久,有些脱力。
      而我也说起了在湖底的遭遇。
      “你们的这位兄弟真是多福……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噢对,多子多福,多子多福,既被这么好看的石头亲吻过也看过那么美的水蛭。”
      吐槽完水蛭的复读机行为,我又为男猎人的运气而惊叹。
      “不过他现在的灵魂有些超载,而且因此过热,醒来后可能会神智有些问题。”我友情提醒。
      那个女猎人,犹豫了一下,张开手,露出一只眼睛,好像在向我炫耀。
      我不甘示弱,伸出一只触手,长出一只眼睛眨啊眨。
      好像因为我的眼睛更有美感,猎人们都震撼地倒退了几步。
      但是女猎人作为首领,想必是有作为一个领袖的胜负欲的,于是她不服输地说:“这是那个狗头人送的。”
      我想说这是我自己长的,但转念,有一个初次见面就可以送眼睛的朋友不比能长眼睛值得炫耀。
      于是我默了,哼,让我口头认输,是不可能的!
      艺术家永远坚定“文无第一”,我就是第一!
      她想必也是才想起艺术家倔强的性格,于是讪讪地收回了手,转移话题:“那我们可以请您救治刘明达吗?”
      哼,看在你没有下艺术家的面子的份上……
      我就勉为其难地费一些力气吧,还不收费。
      于是我便赌气地把我刚刚显露出来的眼睛摘下来塞进那人嘴里,又在他们的注视下,重新长了回来。
      然后才想起来:“噢,我刚刚是在你们面前展露了自己本体的一部分吗?”观摩我的本体,似乎也是需要很强大的心智呢,“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女猎人看着昏迷的同伴,手臂逐渐变化,而面上又有了血色,才松了口气,然后把那绿色的宝石塞给我。
      “这是太阳宝石,与太阳女神希瑞拉有关,这想必对您很有用处,我在此献上。”
      我哪里是看中它的用途噢,完全是因为它的颜色像小猫咪……
      小猫咪……
      小猫咪还没吃早饭!
      我一抬头,看着日上中天,又倾斜做西坠趋势。
      一拍手与触手,完了,还没有给江流喂早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养猫的日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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