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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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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竹应允未久,玉璃殿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这个王爷身边的大红人,殿中宫女太监们最尊敬的夏竹姑娘,将要成为王爷的义妹,半正式的小郡主!且若她再好运一点,说不定会得到真正的郡主封号!
      而几乎每个不知内情的人都为之欣喜的,虽然对艾断璃那么做感到奇怪。至于知道内情的景进和夏竹,自是心事重重,心情复杂。另外一些虽然不知内情,却也不欣喜的人,便是诸多猜测与疑虑,譬如此时平静度日的红弥,在军中受训的钟行丹,以及在宫中闻此消息的敬新磨等人,只因为他们太清楚艾断璃的性格了——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与目的的事。
      可偏偏自那天后,却久久未见艾断璃行动或表示什么,而殿里兴奋的劲头早便过去了,渐趋平静,仿佛事情只是一桩莫须有的流言轶事,时间一场也便过了。只是,这事可却又是千真万确的啊,如何可以说过便过呢?
      莫不是王爷突然反悔,想要让时间冲淡一切,好把大家蒙混过去?——当有第一个人如此说后,别样的传言再次在玉璃殿不胫而走,等人们察觉时,周围已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不少特别崇拜夏竹的,还在殿内宫女太监间放话一定要维护夏竹姑娘,保证承诺的兑现,似乎非得把事情闹开,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只是也有不少人对之嗤之以鼻,暗糗其自不量力。
      而对于比一般宫女要权力要高一点点,却又没有当事人高的,譬如兰茹,终日被其他人询问困扰而不得出。却又不敢亲自问夏竹,更不敢过问这个事情的始末。说得上是这个事中最无辜的人。
      相对于殿里的暗潮涌动,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艾断璃则是像个没事人一般,任凭流言四散,诋毁菲薄皆不在乎,自顾自过着悠闲自得看戏生活,甚至显得比以前更加懒散。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
      事实上,在这个流言传播的期间,艾断璃都在密切关注着,流言进展到什么程度,起了什么转折,甚至连那第一个说他反悔的人,及那些说要逼迫他兑现诺言的人,他都一清二楚,了若指掌。
      而他便是一直等待着,等待着这样的发展。
      虽然事先已经有所预料,可他事情真如他所料地发生,还真是顺利得让他惊讶——他断断没想到夏竹在玉璃殿真的如此得人心,上至他,下至杂役,对她非爱即疼。他还以为她单单是在殿里绝不会被嫉妒的一个罢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事情顺利便罢。
      传言继续在传着……
      自传言开始那天,已经过了近十天。事情如他所料,不但没有因为时间和他不行动而淡去。相反,是越传越开,先是玉璃殿,然后是附近公主皇子的楼阁,渐趋渐远。只是到了后来,传言已经没有了当初盛赞艾断璃收夏竹为义妹的事,只剩下殿里对他不满的片言只语。再再后来,片言只语却又在口舌之间添油加醋而得以丰富,且偏见颇多。
      而就在这等待的同时,艾断璃自不是真的闲着。他除了观察传言走势外,还有三件事情在做。
      一是为李嗣源回京后的庆典而准备,进行第二轮的戏曲训练。

      二是让景进在唐庄宗面前提起他要收夏竹为义妹这事,并且使尽办法让皇帝给夏竹封号。这事虽然派发下去,可说起来他在一开始还是没底的。直到后来景进告诉他计划,他才真不得不叹服一句:景进不愧是景进,也怪不得上次连关系国家安危的军事安排都可以影响——不可否认,当时会那样下令其实还是抱着侥幸心态的,否则不会让夏竹确定事情定下来后方回来。如此,相信这次一个小郡主的封号自不是难事了。

      说起来,这说服计划还真有点妙,且过程成功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首先,景进自那天后便只要一得空便在唐庄宗面前抱怨日子过得沉闷,宫里安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闹了几天。

      然后,又状若顺理成章地提出之所以会如此皆因少了分丝竹之音这个稍显荒唐的理由——如果对于兢业于国事的严明之君来说,或许真的是荒唐,可对于爱好戏曲的唐庄宗来说,无疑便是个极大的诱惑。

      不过,毕竟是一国之君,做事总不能任凭自己爱好去做的。即使要,那也要有点名目,有个遮掩。而唐庄宗自是深谙此道,景进亦然。所以在景进提出丝竹解闷之说时,唐庄宗一口便回绝了,且理由还算冠冕堂皇,说虽然李嗣源战事告捷,可即便是要庆祝也得要在庆功之时,且现在当天表演的伶人们还都在密锣紧鼓训练中,现在听未免为时过早,音质亦未必为佳。景进就忍忍吧。
      而景进自是意会,便口上勉强应诺,且面露不甘。

      接着,过了两天,景进又开始闹了。这次又终于提出了重点,说虽然戏班的人还在训练中,但是庆典那天无需表演,却又技艺超群的却恰恰有一人,相信无需别人相助,也能让皇上饱尽眼福,享尽耳福。也算是为自己解解闷。

      而此人不必说,便是戏子王爷玉璃了。

      以一语惊醒梦中人来形容当天唐庄宗听此提议时表情也不为过。几乎是话刚落,唐庄宗便迫不及待派人过去玉璃殿召艾断璃过去了。当然,在等待的过程唐庄宗还是得面露无可奈何的表情权当掩饰。

      至此,景进便成为了一个唐庄宗享乐的很好遮掩,造就了一个重臣享乐,君主无奈的假象。

      可是结果却是在唐庄宗的意料之外,景进的意料之中——小太监回报,玉璃殿现下正忙得人仰马翻,除了准备庆功典礼上表演的训练,还在准备玉璃王爷收义妹的事,恐一时难以脱身。

      接着,一切似乎都进入了景进预定的轨道。
      唐庄宗并未因艾断璃拒召而勃然大怒,相反,对艾断璃收义妹之事兴趣颇浓。而景进见机会一来,便故作突然醒悟地道出这个事来,连周围宫女太监间的窃语,皇子皇孙们对此事的看法,宫中殿内的“无端”流言,皆无一遗漏。

      这些无疑都勾起了唐庄宗对艾断璃此义妹的兴趣,急欲下召见之。可景进自然不会立刻让他如意,倒是提出了一个“一举多得”的方法:

      “既然宫里都把事情传成那样,皇上倒不如作个顺水人情,给夏竹姑娘封个号。如此好处有三,一来是免得宫里人都把玉璃王爷当作反悔小人,您也知道,宫里的人对玉璃王爷的看法早有偏颇,何不如把这一并扭转过来呢?二来,皇上您如此恩赐玉璃王爷,相信他肯定万恩以谢,来此给皇上助个兴,表演一番也便顺理成章了。三来,景进近日所抱怨烦闷,请求解闷之事亦不会落得他人口舌。”

      唐庄宗听后拊掌而笑,对景进啧啧称叹,最后竟兴致一起,说要亲自过去玉璃殿,好亲自下旨,亲自主持这个仪式。

      景进见成效已达,心下自是一喜,马上让人准备轿子,并派人去通知玉璃殿的众人迎驾。虽然事情有点小意外,不过不妨碍结果。

      此行过程暂且不提。

      我们说回艾断璃在那传言四溢期间做的第三件事。除了之前所谈及的两件,还有的第三件便是:独自探秘。

      而他探秘的地方不是别的,就是曾经去过的玉林,目的地自是西区的那个湖了。

      可毕竟不是走惯的地方,又因为上次去的时候坐的是轿子,无论如

      何认真认路,还是有所纰漏。所以他每隔一天便会趁着夏竹过去戏班那边探看的时候过来玉林。第一次是单单进入玉林外围,第二次是在其东边范围,第三次是在深入中心地带,到了第四次他才慢慢往西面前进。且每次他都会在沿路留下记号,作路标。

      这事他瞒住的并不止夏竹,而包括了几乎全玉璃殿的上上下下。他们单知他每隔一天便会带着小棱子步行出门,去哪里就不是他们所能过问的了。

      会选择夏竹不在的时候去,一是免得上次的事再发生,他不懂得收拾;二是怕再经历一次,什么都得露馅了;三是他总觉得若带上夏竹,探秘恐怕和上次一般,无所收获。

      而会改选小棱子,原因亦不少。

      一是他本来是在厨房做杂役的,在来伺候他之前,对他前世相信也了解不到哪里,在来伺候他之后,对着的就是他,即使他露出什么马脚,他也察觉不出;二是他看中了小棱子的忠心,只要他告诉他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他那个耿直的性子,哪怕有人拿鞭子抽他半死,他怕亦都不会透露半句;三是小棱子是做惯杂役的,说得上身体力壮,要是遇上个什么,也好歹有个人护着。

      如此,他便更放心的一去再去,直至能够解开玉林湖之谜。
      而虽目前为止,谜底还没揭晓,可他现在对玉林算是熟路熟行了,就连哪些地方,哪个时间,出现哪些宫女太监,他们又来自何宫何殿,都一清二楚。而且,在这样独自行动中,他还听到了不少宫里的人事八卦,整合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弄个宫廷秘辛之类的。

      具体内容为何暂且亦不提。

      而就因为想要听得更多,造就了艾断璃越到后面走的路越刁钻,且逢人就躲,直逼个窃听户。而本来走路大手大脚,行动起来粗野惯了的小棱子也不得不因此而有所收敛,甚至一进入玉林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形同鬼祟。

      ¥ ¥ ¥ ¥ ¥

      这天,正是艾断璃第四次探秘回来。本以为够秘密的了,却没想到在回途上竟然遇到了匆匆忙忙赶来的兰茹。且还没有等他这两个专业窃听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兰茹便报上了更为震惊的一个消息——皇上要来玉璃殿了!

      艾断璃一时还真慌了神。毕竟对方不是别人,可是皇帝哎。且说起来,他跟这个唐庄宗真正碰上的也就是上次射箭之事罢,却还是以他入狱而告终,之后和之前他交代下来的表演事宜都是口谕或诏书下来,并未亲自说过。因此艾断璃对他的印象并不十分好,甚至可以说是有所防备的。所以在这个计划中,景进提到要他晋见已经让他不怎么情愿了,此时可好,他不愿意去,人家倒愿意来了。

      不过,很快艾断璃又镇静了下来。毕竟细想下去,虽然地点不一样,可计划应该是按照他们预想的进行下去了——从兰茹口中得知,到玉璃殿通报的人说是受景进吩咐的,既然那人没有多说什么让他警备的话,便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罢。而且说不定地点定在玉璃殿还比较好。毕竟是属于他的地盘,要是有什么状况,他也比较好使得动其他人。总比在唐庄宗那里抬眼低头见不着一个熟面人来得好,起码使个眼色也有个伶俐的人接应。

      等艾断璃他们赶回去察看情况,便已经看见殿内所有人在那里忙东

      忙西,严阵以待。且虽然他们走动得十分迅速,叫唤此起彼伏,却丝毫不显慌乱,特别是只有几个新丁,众多熟稔指挥者和工作者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而在艾断璃听清楚他们部分的对话时,他开始对此有所了解。

      “快,赶快拿宜阁里面的那套蓝色印花的茶具出来!”殿里的三总管李蒙语先是推着一个小太监催促道,接着又转身用莲花指指着另一个小太监尖声骂着,“我不是说过了么?不是这个菊花图案的盘子,是梅花印!你知不知道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图案!”又把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新来小太监推开,拉过经过此处的宫女丹梅,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道,“丹梅,你带这缺脑的带过去尚阁拿盘子!”直到看到两人匆匆跑开,脸色才有点好转。
      “玲珑姐姐,厨房的张大爷问你,上次皇上说很喜欢的那个糕点已经做好了,是不是该再弄点别的?”一个小宫女跑到一个较为年长的宫女跟前说,而年长宫女则是边点头,边把怀里的几个软垫塞进她怀里,说道,“对,还有加个桂花膏,前几次皇上都说好吃的……

      哎,算了,你把这些垫子放到后院看台的椅子上,我过去直接跟张大爷说吧。”

      “呃……是。”小宫女步伐不稳地接过,原地晃动了几下才稳住,又匆匆忙忙地往后院走去。软垫叠得都比她高了,让人看她走路看得心惊。

      “拿好的茶具都放到前堂会客厅,酒具就放到后院看台!记住了

      吗!”代替德公公大总管位置的是原二总管之一,敏公公。他洪亮的声音在响遍全前院。

      然后,四周不约而同地传来应答。

      ……这一切,都明摆着——皇上常来此地,且这玉璃殿的人对如何接待,可是熟悉得不得了!

      “对,就是用上次皇上说很喜欢的那个兰色酒壶。”二总管琮公公一边对跟在他后面的宫女说,一边脚步匆匆地往前堂走去。如果不是艾断璃叫住他,怕是不会注意到身后的他了。“王爷?!啊,你回来了。”琮公公连忙弯腰问安。

      “本王听说皇上要来。”艾断璃故作惊讶地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么?”怕在场也没有人能够看出这只是作个戏。

      “回王爷,是的。”琮公公点点头,“刚才景公子派人来说,皇上要过来听曲看戏,且还要王爷您亲自上场。”

      “听曲看戏?还要本王亲自上场?!”艾断璃诧异得瞪大了眼,怪叫道——又是一个剧本里面预定的戏码。

      “是的,王爷。”琮公公倒是回答得极快,不但没有下召仓促的张皇,如果再细心一点看,还可以看得出他语气里面有着隐隐的莫名兴奋与期待,“那王爷,您是要用哪件戏服呢?小的马上给您准备

      准备。”语气不掩谦恭。

      可不是,自从敬公子能够独当一面后,便没有再听到王爷真正唱过整出戏了。而且即使现在代替敬公子成为正旦的绿律略逊于敬公子,王爷似乎也无意亲自下场给予指导,单在看台挑出毛病罢了。

      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看王爷上台表演时心里的震憾……那年他还只刚有幸在皇子公主间做传话筒而得以在庆典现场,而当时的王爷,还只是刚满十二岁的娃。

      可即使是现在,在见过那么多有才能的伶人的今天,他也不会以对这样一个娃感到佩服而羞耻,因为时至今日,他仍觉得论这戏,无人能出王爷其后。

      或许至此,看官也能看出了此琮公公与德公公的微妙不同。

      尽管同样是效忠于艾断璃,可是态度是迥然不同的。德公公对艾断璃是以既防备又阿谀,算是时下作人心腹惯有的态度。而琮公公则因为一直关注着艾断璃长大,且自那时便开始佩服他,所以对他保持着一种近乎崇拜的心态,尽忠是必然的,却不免显得盲目,缺少理智。且琮公公又算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便不会轻易改变。

      “嗯,你去拿那件白袍红底衬镶金边的那件吧。”艾断璃皱眉沉吟半晌,方勉为其难说道。

      “行!”琮公公点点头,爽快回应,“那小的也一并把王爷用惯的妆盒给拿去吧……还是放在铃兰阁吧?”

      “嗯。”艾断璃含糊点点头,然后往后堂走去,边走边说,“我换件衣服,你们手脚快点吧。”

      “是,王爷。”琮公公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便投入匆忙的人群当

      中。

      ¥ ¥ ¥ ¥ ¥

      “玉璃啊,朕可是听说了,你最近是要收义妹对不?”坐在上座的唐庄宗背靠着软垫,一手把玩着两颗大玉珠,一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轻敲。嘴角微微勾起,可角度却小得让人无法察觉那是他的惯性小动作,还是真的在微笑着。态度让艾断璃看着心里不舒服。

      “回皇上,是的。”艾断璃毕恭毕敬地回答,不敢有半点逾越,深怕龙颜无端大怒——自上次的无妄之灾后,他算是怕了这位皇帝了。加上他对他的性格一时没底,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是连个大概也不清楚。

      唐庄宗听后先是上身倾前,眯着眼仔细打量垂眼侍立的艾断璃。然后就在艾断璃觉得自己快要在强大的视线压力下喘不过气时,他才突然往后一靠,先是低声笑着,然后开始哈哈大笑出来,朗声说道:

      “哎呀,玉璃你什么时候跟朕如此客气了?是不是……还在怪朕上次罚你进牢,嗯?”

      “玉璃不敢!”艾断璃听了脸色一变,马上横跨一步,在他跟前跪下,慌乱大喊。

      “呵呵……还说不敢?”唐庄宗依旧笑呵呵的样子,可目光却锐利得让艾断璃不敢逼视,“若是以前的你,在知道朕知悉你要收义妹的事,怕是已经冲过来求朕给她封个号了!”

      ?!——这……

      艾断璃听了之后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后恢复苍白。

      唐庄宗他……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前的“他”会趁着这个机会要他给夏竹封号?!这不就是他现在所做的么?尽管是拐着弯来做,可和他说的目的却是殊途同归!

      艾断璃胆战心惊地微微抬头,侧眼看向同样脸色苍白的景进,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再次低下头……好好反省。

      看来,他是低估了唐庄宗了,又或者说,他是太天真了!他竟然想要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不止,还妄想把事情的正主儿蒙在鼓里!现在可好,正主儿是出乎意料的聪明,甚至说,人家一直都在看他的好戏,等着他耍花招,玩心机。

      艾断璃觉得现在一切都显得讽刺至极,且不禁暗骂自己,并唾弃之。

      呸!他怎么可以忘记人家可是一国之君,还是好战至极的主儿?国家之战最看重的便是谋略,作为起作俑者,能不精么?

      “呵呵……玉璃哎,你这小把戏朕还真不放在眼里!”唐庄宗依然笑容可掬,可说出的话却让听者心惊,“你这样拐弯抹角,连景进都动用上了……嗯,用不着吧。”

      ……看吧,正主儿都把话说亮了,你这小人能怎么办?艾断璃听后

      不禁如此暗暗嘲讽调侃自己。

      不过,嘲讽归嘲讽,保命的正事还是得做的,否则一个不小心,触

      怒龙颜,又是一顿牢狱之灾了。

      艾断璃的眼珠左右直溜,思索着接下去该怎么办,最终——

      艾断璃霍然站起来,扬起久未用到的阿谀笑容,往前走近一步,双眼坦然对上唐庄宗的,假意抱怨道:

      “如果不是上次皇上的迁怒让玉璃怕了,玉璃还需要在皇上面前耍这小把戏么?”说完,特地瞄了一眼景进。他算是豁出去了。

      而景进对他突然的行动虽然惊讶,但很快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进而恢复镇静。

      “哦,这倒怪罪到朕的头上了?”唐庄宗听后不怒反笑,表情似乎说明其对艾断璃此种行径是见惯不怪了,“哈哈……你这劣根性还是没

      变啊!”

      “皇上怎么如此说话,玉璃那样怎么可以称为劣根性,顶多便算是使使小性子罢了。”艾断璃表情无辜地继续抱怨,然后语带自嘲地继续说,“何况玉璃自知凭玉璃这点小心机,如何翻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只等皇上看戏罢了,这点自知之明玉璃还是有的。”

      “啧啧,你这嘴啊,就是刁得很。”唐庄宗哈哈大笑,还不无佩服地说,“十年如一日啊,十年如一日。”

      “可不是,玉璃王爷的口才这宫中怕是无人能及的了。”此时,景进插嘴过来帮腔,笑眯眯说道。气氛越显轻松。

      “景进你也别谦虚,名师出高徒啊。”唐庄宗看了他一眼,不予苟同道。

      “但是……”艾断璃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正经八百下了个“但书”。自己的高帽也戴过了,是时候转手出去了。否则高帽倒成了烫手山芋,祸从口出。看两人看向自己,方继续说,“凭着玉璃和景进如何才能了得,口才出众,不也都得被皇上收于靡下吗?真正的才人为何,这宫中上下,及至全国各人,何人能不说是皇上呢?”阿谀之态,仿若浑然天成。

      “哈哈……”试问纵观千年历史,哪位君主能够抵抗得住赞美的诱惑呢?没有。所以唐庄宗乃其中之一,又是自认明君之一,称赞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缺少的琼浆玉露。他听了艾断璃的话后,马上开怀大笑,肚子随着笑声的高昂洪亮越发挺起,颤动得厉害。

      ——————我是CJ分隔线————
      不容易啊 不容易,居然让我刷进来更新了……泪,刷新了近乎一个小时……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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