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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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谨走出教室后，全班为他“默哀”了三分钟，然后又接着上课。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沈谨走出教室十分钟后，下课铃就响了。容霞面带不善的从前门走出来，沈谨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竟然你敢上课开小差，那就说明你已经会了。来，题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做吧。”
容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一支黑色碳素笔和一张写着试题的A4纸给沈谨，语气里带着不善。
容霞安排好沈谨后，冲门外来打探情报的鲍源喊道：“小胖子，去把蒋辞叫来。”
鲍源被容霞吓着了，下意识以为是在叫自己，可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心怀侥幸心理，站在那不动。
容霞看鲍源就站在那里不动，又叫了声：“嘿，门口那个，是三班的吗？是的话，就去把蒋辞叫来。”
鲍源听到容霞的话，确认是在叫自己，于是，小跑的跑回班里去了。
沈谨听到容霞把蒋辞叫来，以为是要问上课的事，于是就自顾自的在心里想措辞，纸上的题目，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但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蒋辞这个学神在老师这的影响力了。
原先急着去上课的老师，听说蒋辞要来后，纷纷放下手上的事，坐在办公椅上，喝着茶水，看着手机，耐心等他来。
蒋辞只不过是喊了声“报告”而已，好几个坐着的老师都站了起来，看蒋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儿子。让蒋辞坐下后，更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就连容霞都是喜笑颜开，满面春风，仿佛刚才那个气得快冒烟的人从没存在过。
但是蒋辞本人似乎很厌倦这种场合，一直维持着那副高冷的样子，回答更是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另外的价钱。
沈谨不禁感叹这些人真是表里不一，自己一个来做题的人都是站着的，而蒋辞一个来闲的人却是坐着的。难道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吗？未免也太扎心了。
沈谨的发呆没能逃过容霞的眼睛，容霞一对着他的时候，就是满脸严肃。
“写完了？”
“啊？那个…老师，我不会。”
沈谨面不改色地说完，把容霞给整无语了。
“你不会你开什么小差？”
“为了证明我还活着。”
沈谨说完还十分热心的为容霞说明原因。
“总听见别人拿死气沉沉、生不如死这些词来形容老师您的课堂，为了证明我还活着，所以我开小差。”
容霞的脸气得都快扭曲了，眼里的红血丝看上去有点吓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沈谨这样无所事事，无所畏惧的人。有句话说得好，“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容霞也不废话，沈谨一说完，她就爆发了。
“照你这样说的话，我踏马宁愿要死人也不要你这个小兔崽子！”
“诶，老师，您怎么能骂人啊？这是不道德的。”
“老娘我就是那条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你还敢来管我？”
“不敢不敢不敢。老师您真棒！”
沈谨低下头抿嘴憋笑。
容霞拿起那张A4纸看了看，又将纸放下，喝了口水后，就开始了她的教育。
“沈谨，常年稳坐年级倒数第一，刺儿头一个，对吧？”
“唉，是是是。”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已经高二了，孩子。你知道数学在高考中占多少分吗？150分啊，兄弟。你知道每年参加高考的上千万考生当中有多少是因为数学低了那么两三分就与自己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吗？从古至今，数学都是一个人人生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小时候老师让背记九九乘法表，以为只有那时才用得到，结果现在三十多岁上街买个菜还要用它算算账对不对……”
容霞在那忘乎所以的从方方面面给沈谨讲了三四分钟才发现沈谨低垂着的头时眼睛也是闭着的，她隐隐觉得哪儿有点不对，于是叫了沈谨一声。
“嘿，沈谨，我在这给你讲了这么长时间，你小子到底听没听啊？”
“嗯？听了听了，绝对听了。”
突然被叫醒的沈谨强压住想打哈欠的念头，知趣的应付着面前的容霞，然后扭头在容霞不注意的空隙打了个哈欠。
容霞微眯着眼睛，质疑地问道：“你真听了。”
“听了听了，我耳朵在这摆着呢，当然听了，但是……有没有传到大脑皮层……我就不知道了。”
容霞觉得有一团无名火在胸腔里越烧越旺，“沈谨，你把老娘当猴耍是吧？”
沈谨悄无声息的往后面挪了两步，真诚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其实，耍猴挺难的。”
容霞深呼吸一口气。
“滚出去！！”
容霞吼完，办公室附近的学生通通跑回班里，其他老师连忙上来灭火。但沈谨这个放火的人，却还在火上加油。
“负面情绪会使人加快衰老，伤人伤身体，老师要注意点。”
“老师再见，我下次再来。”
沈谨说完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他倒是保住命了，来灭火的老师可就麻烦了。
被一众老师围住的蒋辞其实也在偷偷关注沈谨那边的动向，看到沈谨跑了后，他其实也不想待下去了。
沈谨走后的办公室里，十多个女老师围在容霞周围耐心的劝说着，容霞气得已经炸毛了，嘴里还说着：“要不是规定老师不能打学生，不能体罚学生，我至于跟他讲这么长时间的道理吗？更气的是那臭小子还一个字都不听。”
“是是是。”一众学识渊博的老师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依着容霞的话。
沈谨一回到班里，就被鲍源、王勋等五人围住了，几个中二少年说是要拜沈谨为大哥。
沈谨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鲍源一回到班里，就跟全班人说了沈谨在办公室的事迹。他们五个人听了后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说什么都要拜沈谨为大哥，就连礼品都准备好了。
沈谨虽然不讨厌他们，但听他们总是“大哥”“大哥”的叫，还是有点不适应。后来他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不再叫自己“大哥”，改为叫“谨哥”了。也让他们不再热衷于拜自己为大哥，而改为做普通朋友了。
于是，沈谨开学第一天就交到五个分别叫鲍源、王勋、李靖宇、高华扬、刘锦的朋友，他看着眼前这五个人，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这些人好像是他近三年多来交到的第一批朋友，即使时间也许不会很长。
蒋辞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紧接着，三班的英语老师李艳也走了进来。
李艳是一个胖胖的女老师，年纪不大，教学能力却很好。她待人亲切、真诚，人缘极好，其他老师都叫她“小艳”。因为她的身型较大，整体偏圆，再加上她笑起来总是眯着眼睛，显得很可爱，所以同学们都叫她“国宝”。
有些同学当着她的面叫她国宝，她听见了也不恼，总是笑着回一句：“在呢。”
她的好脾气，赢得了大家的喜爱。就连沈谨都觉得在她的课上打扰过意不去，因为她不会骂你、罚你，而是会耐心劝说你。
李艳能做到与男生津津有味地聊游戏，也能做到与女生不知疲倦地聊明星。真的能做到，上课时她是老师，下课时她是朋友。
李艳一来，全班欢呼。那发自内心认真听课的态度，与容霞那假装认真，实则左耳进，右耳出的听课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容霞看到了，心里大概满是愤怒和羡慕吧。
李艳的一堂课结束，三班难得的没有发出解脱的快感，大家依旧活力充沛，好几个女生还有说有笑的把李艳送到办公室。
蒋辞一下课就被老王叫到办公室了，沈谨闲来无事，就想拿出手机打游戏。他刚把手机拿出来时，鲍源他们就跑过来了，还正好看到沈谨没藏好，露出来的手机。
鲍源他们在沈谨周围围成个圈坐下，鲍源左顾右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外人时，凑到沈谨身边，压低声音说：“谨哥，南扬管得这么严，你竟然还把手机带进来了。”
鲍源凑过来时，沈谨下意识想躲，结果被鲍源一把拉回来了。鲍源说完后，王勋他们也兴趣盎然地看着沈谨。沈谨看他们都看见了，也不藏了。索性拿出手机，在他们围成的圈里打起了游戏。
沈谨边打游戏，边回答说：“嗯，高一就开始带了。”
“我谨哥不愧是我谨哥，连排骨都不怕，就是厉害。”王勋对着沈谨就是一顿夸。沈谨也好像很吃这套，脸上是藏不住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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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是南扬一中的教导主任，叫夏宇，是个中年男人，给同学们心里造成的心理阴影与容霞不相上下。由于他太瘦了，所以被叫做“排骨”。
沈谨第一次听到排骨的名字时，还以为他出生在中国的干旱地区。结果后来才知道，排骨出生的地方是个物产丰富，环境优美，水土肥沃的著名旅游胜地。
——
当鲍源他们都在佩服沈谨的时候，只有李靖宇还记得他们来找沈谨的目的。
“谨哥，你中午去食堂吃吗？”
李靖宇一说完，其他人也纷纷想了起来。鲍源一拍脑袋，略带歉意地说：“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叫你们一起来找谨哥是干嘛的，还好有鲸鱼在。谨哥，你去嘛？”
沈谨看了一眼李靖宇，他记得这个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生。李靖宇是三班的学习委员，他被选为学习委员的过程和班长林书文一样。也是老王先问蒋辞，蒋辞不想当，然后老王又重新选的。
鲍源他们都叫他“鲸鱼”，因为“鲸鱼”是“靖宇”的谐音。这个外号既没有伤人，又减少了那份疏远感，拉近了朋友间的距离。
沈谨：“去啊。”
沈谨说完后过了几秒，又在鲍源他们激动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和我发小约好了，我们有事要谈。”
沈谨的话一出，五个人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是失落。
过了一会儿，高华扬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他有点兴奋地说：“发小？是阳哥吗？”
高华扬是三班的体育委员，由于他热爱运动，所以身体比其他人强壮，力气比其他人大，肤色也比其他人深。
沈谨看着高华扬老实本分的样子，本以为他是被鲍源他们拉来凑数的，实则一点也不知道他。但现在看来，他确实人不可貌相。
沈谨点了点头，接着打他的游戏。他这把随机匹配的队友不太行，他打得很辛苦。
高华扬在得到沈谨的确认后，激动的不行，使劲摇着旁边的刘锦。刘锦被他摇的晕头转向，如果不是王勋及时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可能就吐了。
刘锦是几个人中最显斯文的，他说话轻声细语，衣服整洁干净，与其他人形成截然不同的风景。但是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这货的外表全踏马是假的。
刘锦虽然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人却极好相处，被高华扬这样摇了后，他也不生气，只是让高华扬下次注意。
高华扬激动了一会儿后，又略带请求地问：“谨哥，你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
沈谨算是看清楚了，高华扬肯定是余阳的小粉丝，而且还是真爱粉那种，爱的不要不要的。
“可以。”
短短两个字，高华扬激动得都想去亲一口沈谨了，还好脑子及时追上了行动，并把它拉回来了。
沈谨被高华扬的热情吓着了，连忙往后退，慌忙中把手机锁屏了。等高华扬退回去了，他再打开手机时，他已经英勇牺牲了。
沈谨退出游戏，打开微信，点进余阳的对话框，有一条新消息。
[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余公子]：小余已经准备好了。
沈谨关了手机，把它放回桌肚里，拿书本盖着。高华扬带头，和鲍源他们在旁边讨论着余阳。高华扬拿出女生向好姐妹安利自己喜欢的明星的架势，孜孜不倦地讲着余阳的“丰功伟绩”，沈谨和鲍源他们就在一旁做听众。
此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门口正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蒋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