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老王点完名后，又宣布了新的班委。
班长是一个叫林书文的女生，人如其名，长得文文静静的，端庄淑雅，勤学好问，一身书香气质。
副班长是一个男生，叫王勋，不过大家都爱叫他“创可贴”。说来也是好笑，他帮了那么多忙，自以为大家给他取的外号会是什么“大圣人”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不过也是很符合形象了。
老王像是有什么强迫症一样，不管选什么，都本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最后，全班都摸清了他选人的规律，也就没有开始时候的那份激动了。
沈谨和蒋辞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全都安安静静地听着老王安排，直到下课。
期间，沈谨一直默默地打量着身边的人。虽然这些人都说认识他，但他打量了一周，始终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些人。难道自己的记性真的像蒋辞说的…很差吗？
蒋辞总是低着头，两只手在桌肚里也不知道在干嘛。老王在选班长的时候叫过他，他站起来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不干。”
蒋辞说完就想坐下，老王连忙问他原因。
于是就听见蒋辞再次开口说到：“不想当。”
本人都这么说了，老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让蒋辞坐下了。只是蒋辞坐下去后，又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了。
第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总的来说，这一节课就没讲什么跟学习有关的，全都是老王和学生在瞎扯。
下课后，沈谨趴在桌子上补觉，蒋辞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沈谨放在桌肚里的手机亮了一下，恰巧被蒋辞看到。蒋辞看了一眼正趴着的沈谨，什么也没说，又转过头去想事了。
过了几分钟，班上一个被称为“百事通”的小胖子慌慌张张的从门口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他这一嗓子过后，班里睡着的，没睡着的，通通都醒了。
“鲍鲍，有事说事，别吓你申哥。”
“对啊，鲍鲍，咋了？”
“鲍源，别大惊小怪的，有事快说。”
班里不少人是被鲍源吵醒的，但鲍源喊了那一嗓子之后，就跑到座位喝水去了，弄得大家的心就那么半吊着。好在鲍源喝够了水，顺了气后就再次开口了。
“你们知道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是谁吗？”
“嘿嘿，不知道吧。”
鲍源说完后，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准备动手的同学，连忙补上。
“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就是那个曾让高三的痛哭流涕，让整个学校的人闻风丧胆，差点让一节班会课变成大型认亲现场的‘容嬷嬷’，容霞。”
鲍源一段话说得极快，生怕慢一秒就进医院了。其他同学在听鲍源说完后，个个都哀嚎连连，有的人甚至想去办理转学了。
睡眼惺忪的沈谨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字，“容霞”。是谁？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前面两个男生的谈话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背，插入了他们的谈话。
“哎，同学，容霞是谁？”
沈谨的话一出，前面两个男生都明显惊讶无比。
“不是吧，谨哥，容嬷嬷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话干嘛问你啊？”
那个男生明显是被呛到了，后面的回答都变得小心翼翼。
“容霞，南扬一中最出名的老师之一。她之所以出名，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教学能力好，教出了许多高材生。还有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自身，管理学生的方式。她一发火，学校地基都得抖三抖。”
他说到最后，满脸都是对容霞的恐惧。沈谨根据他的回答，又在脑海里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这号人。
“还有吗？”
那两个男生看他如此镇定，心想：你谨哥终究是你哥。
“有。听说啊，容霞曾经把一班高三的人骂哭，而且还是在集队的时候。你想想，高三的，多大了，集队的时候人又那么多，直接骂，一点面子都不留。”
他一说完，另外那个男生立马接上。
“还有还有。有一次学校要举办运动会，结果在前一天又说不办了。之前有好多同学为了这个运动会，一下课就去操场上练习，结果说不办就不办了。容霞，容嬷嬷，直接去找校长了。但是校长就是躲着不见，后来容霞就去校长家门口堵人，终于把那场运动会要回来了。之后，大家对容霞是又爱又恨的。”
“那容霞还是挺好的啊，为什么大家一听到是她来教就是这幅表情？”
沈谨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人，干脆不想了，管他见没见过，索性重新认识一下好了。
“她虽然待人好，但被她教可不好玩。被她教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生不如死。在她的课上，没有一个人敢走神，睡觉、讲话、小动作等，更是从来没人敢。”
那个男生说完后，上课铃正好响了，于是他们都转过去了。此时，容霞还没有来，沈谨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蒋辞，又想到了刚才那两个男生的话。
“你被容霞教过吗？”
蒋辞坐得端端正正的，正低着头在课本上写着字，如果认真听的话，还能听到圆珠笔笔尖的小钢珠在纸上摩擦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肉眼可见的，蒋辞的脸上明显没有了下课时的放松。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到沈谨正在看着自己，又想起了沈谨刚才的那句话。
“我？高一都是她教的。”
沈谨得到了回答，就不再去看蒋辞，无意间，看到了蒋辞的字。那字跟蒋辞一样，看上去十分清秀。
“那你也感到…生不如死？”
“没有，容老师的教学风格很有特色。”
就在沈谨想再问问的时候，容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全班都立马端端正正地坐着，原先吵闹的教室也在一瞬间变得安安静静。
奇怪的是，容霞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沈谨前桌的那个男生瞅准机会，嘀咕了一声。
“看，试探呢。”
过了几分钟后，容霞面带歉意地笑着走进来。
“看我这记性，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就忘了自己是教哪班的。”
容霞边说边往讲台走去，站在讲台上，又满是歉意地说：“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
沈谨看着言谈举止都十分得体，温文尔雅的容霞，实在没看出和他们所说的“容嬷嬷”有半点相似。但他看着容霞每说一句话都要跟着抖三抖的同学，还有容霞说抱歉的时候，有的人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的情形，不禁感到疑惑。
容霞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开始点名，点完名就开始上课。
不得不说，容霞的记忆力是真好，点完一遍名后，就都记得了。后面课上提问人，没有一次叫错。
沈谨刚开始被班上紧张的气氛感染，认认真真地听课。可听了半节课后，就感到无聊了。拿出一本偷藏的漫画，压在课本下看。看了一会儿后，又感到这样翻页太麻烦。于是，他又找了张纸，想要画画。可想了半天，一点灵感也没有。
最后，他想起来自己还欠蒋辞一个诚心诚意的道歉。于是，他看向了旁边正在专心记笔记的蒋辞。
蒋辞不说话的时候，在高冷的基础上又加了一种孤傲的气质。棱角分明的侧脸给人一种距离感，眼睛深邃而有神，眼角微微下垂，睫毛轻轻摆动着，左边太阳穴上的那颗小黑点恰到好处的做了点缀的作用，摆在那里，就像是一幅世界名画，很难让人不心动。因此，从高一开始，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简直是男生眼里的阳光，刺眼又重要；女生眼里的星星，遥不可及的美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同校一年，沈谨愣是没发现。
沈谨看着蒋辞出了神，直到白纸被墨染黑，才回过神来。沈谨叫了声蒋辞后，看着蒋辞，道歉的话卡在嗓子眼儿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蒋辞没等到回答，就又转回去听课了。
沈谨这一系列的行为，成功引起了容霞的注意。沈谨和蒋辞虽然坐在后排，但他们长得太过张扬，身高又高，再加上讲台上一览无余的特色，容霞一抬头就看见他们了。她本想着开学第一天就算了，可沈谨几次三番的挑战她的底线，她最终忍无可忍。
“沈谨！”
沈谨这时候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道歉的话已经挂在嘴边了，被容霞这一喊，条件反射的就出口了。
“对不起！”
沈谨的声音十分响亮，简直是吼出来的。他吼完这一嗓子，容霞懵了，他也懵了。全班鸦雀无声，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容霞教了这么多年书，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她毕竟是个资深教师，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容霞在脑子短路几秒后，就又正常运行，她调整好表情，淡定地问：“对不起什么？”
容霞能调整的那么快，沈谨未必能。容霞问了几分钟后，沈谨才张口回答。
“我不该…上课…看漫画？”
沈谨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回答的，他不确定容霞是从什么时候盯上他的。
容霞其实只看到沈谨在跟蒋辞讲话那段，她本想提醒一下，却没想到无意间竟挖出了一个大坑。
“还有呢？”
看来容霞都看到了，沈谨也就不再隐瞒了，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地开口了。
“我不该上课开小差，不该上课画画……”
蒋辞全程都在旁观，作为当事人的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沈谨的一系列“作死”行为。也不知道是同情心作祟，还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蒋辞用力的拽了下沈谨的衣角，力好像用大了，沈谨差点摔倒，不过也阻止了沈谨自杀式的回答。
沈谨被蒋辞那么一拽，原先要说的话也都忘了，他复杂地看了眼蒋辞，但后者压根就没理他。
因为沈谨站着的时候就是左摇右晃的，所以他俩的这一行为，在别人看来就只是沈谨没站稳导致的。
容霞已经被点燃了，她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但一看到沈谨，那火就压不下去了。她看了一眼沈谨，怒气冲冲地说：“滚出去站着！”
沈谨情绪没有一点波动，拉开椅子就往门外走去，他只是觉得容霞这个人太表里不一了，刷新了他的认知。
沈谨快走到门口了，突然被容霞叫住。容霞的火已经压下去大半了，但语气里还是有火。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