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小公主》依唯一

10、第五章 开始忍痛消毒，却失败（下）

　　隔天杨若涵请假回家——疗伤。

　　杨若涵自从回到家就躲在房里哭，不吃不喝。一向视女儿如手中宝，心头肉疼爱的杨爸爸心疼的无以复加，想尽办法哄女儿，转移女儿的注意力。可惜过去每每奏效的父女间的小秘密、小默契这回均以失败告终。

　　可见这次杨若涵有多难过，多伤心。

　　杨妈妈也心疼极了，但是她无法像杨爸爸那样宽容。

　　好可恶的坏孩子，居然敢这样伤她的宝贝女儿。

　　由于杨妈妈深知自己总是无法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本想表达的母爱。于是乎，坐在杨若涵床上，直接将女儿抱紧怀里哄着。

　　杨若涵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才断断续续将再次见面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妈妈。

　　杨妈妈先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柔声安慰女儿，轻拍女儿的背，哄着。

　　但是女儿却突然哭着说。“妈妈，我很喜欢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杨妈妈身体僵了一下，瞪着女儿的头顶，气愤的说。“你说为什么？你被他伤得还不够吗？他现在把你伤得这么深，即使在一起了也不会快乐，未来更不会幸福。”

　　杨若涵躲在妈妈的怀里继续哭。妈妈的话点醒了她，他们确实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曾经如此伤害她，她怎么可能还跟他一起呢？这些伤害要怎么弥补，就算在一起了，昔日的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而且很容易被碰触，然后渗出血。

　　即使这样被迫撕开伤口后，可以消毒……最后痊愈，她也放弃了。前不久她不是打算狠心撕开伤口，含泪挤出脓毒，忍痛消毒，然后预想细心包扎，然后期待痊愈吗？

　　可是事实呢？忍痛消毒消炎才开始，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说她懦弱也好，她也要放弃这种方法，放弃这种需要更多的痛换来的痊愈。

　　过去四年里虽然她一直没有痊愈，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痛。

　　就这样吧，留给时间去渐渐淡化，慢慢治疗……

　　此时的杨若涵并没想到，她的这种懦弱逃避态度会深深伤了他生命里骑士，甚至是生命里真正王子。

　　连日的不吃不喝的后果就是吃点东西，进入胃部，然后会作怪似的漂浮胃液之上，让人恶心想吐。

　　然后呢……

　　女生想吐，引发的影响，有时候会很乌龙。

　　饭桌上，杨家正在进行午餐。杨妈妈若有所思观察女儿好一会儿。她的宝贝女儿竟挑酸的吃，还吃吃停停……突然视线在她的肚子上短暂聚焦，几天的疑问与愤怒终于爆发。

　　“你怀孕了？”冷冷斥问。

　　一句话，震得杨爸爸和弟弟杨若曦喷酒的喷酒，喷饭的喷饭。

　　“妈妈，你在说什么？”简直像是听到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一样。

　　杨若涵无语极了，她连初吻都还在呢？她才几岁？

　　现在想想喜欢了他七年，和他甚至连手都没牵过，却痛到如此无法承受地步，真是奇迹，痛得也很奇迹。

　　杨妈妈仔细观察女儿的反应后，警告：“杨若涵，你要是——”

　　“老婆！”未完的话被杨爸爸及时打断。

　　杨爸爸严肃地看了眼杨妈妈，杨妈妈拿起旁边的一杯红酒，优雅的一饮而尽，气死了！

　　杨爸爸笑了下，转而温柔地安抚一脸莫名其妙的女儿。“珍珍，晚上爸爸带你去赏花……”

　　“地点是杨家花园？！拜托，老爹，您若是想让我去帮忙浇花，敬请直说。”不管怎样，杨若涵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并且很认真又很无奈地揭他老爹的底。完全不顾爸爸刚刚帮她的事情。

　　杨家小弟弟杨若涵低头偷笑。

　　爸爸向来不是姐姐的对手。

　　饭后不久，杨若涵躺在大大落窗前贵妃椅上晒太阳，肚饱眼皮松，昏昏欲睡……被短信声音吵到，拿起手机，懒洋洋地打开阅读，是赵君俊学长。问她，端午节准备怎么庆祝，要不要和他一起。她回，她已经回家了。

　　然后两人又发了几条短信，赵君俊学长不断没营养的短信，又询问这，关心那的。

　　让杨若涵有些无奈，扯谎回了一条——“学长，最近我妈妈不让我用手机，所以没能回你短信。现在妈妈又要拿走手机了，拜拜。”

　　解释了原因，并宣告此次短信聊天结束。

　　杨若涵突然意识了，应该和赵君俊学长适当保持些距离了，学长好像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两人是朋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能让学长越陷越深，那样她不就成了第二个可恨的罗以晨了吗？

　　那个挂坠，她不能带。

　　傍晚，杨若涵乖乖地拿着喷壶在花园里执行浇花任务。杨爸爸站在二楼落地窗前，宠溺地看着宝贝女儿一会儿是采蜜于花间的小蜜蜂，一会儿是舞动于花间的花蝴蝶。

　　他必须呵护住女儿天真快乐，不能冒险。

　　“看什么呢？珍珍，终于笑了。”杨妈妈走过来，询问。

　　“刚回来时，那样子让我忍不住就想——”杨妈妈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

　　“你认为那样做后，你还会看到女儿真心的笑容吗？”杨爸爸反问。

　　杨妈妈无言以对。

　　杨爸爸杨妈妈在楼上看着楼下花园里一双可人儿女。这是最大的幸福，天伦之乐。

　　“姐，手机。”

　　杨若曦将正在响的手机递给姐姐，站在旁边“欣赏”花园里的鲜花。

　　杨若涵接完电话，笑容又多了很多，又将手机递给弟弟，她的小弟今天居然一起在旁边欣赏花哎。

　　“是音奇哥？”杨若曦故作淡淡地问。

　　“嗯。”了一声，杨若涵继续浇花，突然想到什么。“小弟，你还记得诗奇小妹妹吗？”

　　“……记得。”当然记得。

　　杨若涵将喷壶给杨若曦，笑得有点贼兮兮的。

　　“她很想你哦。”

　　看看，她家小弟弟帅脸红了呦。

　　“音奇哥哥说的。”杨若涵偷笑补上。

　　瞧瞧她家帅小弟失望得，哎~

　　“你和音奇哥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杨若曦对这个很好奇。

　　“高二。”

　　什么？高二？那怎么一直不告诉他呀？

　　诗奇应该已经忘记他了吧。当年分开时，他们才七岁而已。她都没有想过要联系他吗？

　　“小弟，你去报个班去学学外语吧。”杨若涵看出他的心思，故意挑站她聪明的小弟高智商，跳跃发展。

　　干嘛？

　　“小诗奇忘记汉语怎么说了。”现在又学不会了。小妮子快急死了。

　　叮！

　　中文有这么容易忘记，这么难学吗？

　　貌似好像是的。

　　小时候，杨若曦和尹诗奇基本全靠是肢体语言沟通。奇迹的是，两人竟然玩得自得自乐，不亦乐乎。弟弟忘了还有姐姐的存在，妹妹忘了亲哥哥的存在。

　　从家回来后，杨若涵变得更冷了，名副其实的“极地阳光”了。不，现在应该是“极点阳光”更为恰当。

　　连唐芝敏都扁着小嘴，幽怨的说。“若涵，你变了好多。”

　　两天后，陆伊雪不像某人食言而肥，如约来访。没有叫刘恩强一起，理由？嗯，陆伊雪自觉地又很痛地悟出，与刘恩强已经走不下去了。杨若涵也这样认为，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喜欢上不会喜欢你的男生，又想跟人家在一起，最好先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再决定是否要勇往直前，死缠烂打，别到最后不能接受“精诚所至，金石不开”的现实，被伤得体无完肤，痛彻心扉。像她一样体味那么深的痛，流下那么多的泪，值得吗？

　　两人一起来到海边，先是沿海漫步，倾诉各自情伤，互相安慰。傍晚，夕阳西下，金紫色的大海，波光粼粼，醉人的迷人，带着一丝阴郁。也许像“面有心生”一样“景也由心生”。

　　杨若涵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身裙面向大海而立，夏日的海风徐来，海浪冰冷的打在鞋子上，渗入，透心凉。裙摆随风苍白舞起，却有种摇摇欲坠，伤心欲绝的意味。

　　刚刚两人沿海互吐苦水，陆伊雪刚刚告诉杨若涵，罗以晨没来的理由是：“他和前女友和好了。”

　　她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原来你误会曾经的恋人和别人在一起了，才要再次来看我的啊。罗以晨，我恨你。现在又给人家抢回来了。所以，就理所当然的不来了？罗以晨，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恶？！罗以晨，我恨你！我恨你！真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我恨你！

　　“啊，罗以晨，我恨你！”杨若涵毫无预警的对着大海旁若无人的大喊。

　　像是想挤压出胸腔所有的怒气，都随着声音发泄出去，小身子也跟着向前弯下去，差点失去平衡，和声音一起栽进海里去。

　　“没有你，我一样会过得很好！”站在身旁的陆伊雪随后喊出。

　　喜欢与被喜欢。每个人都会陷入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又会陷入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为什么，爱情之路本应该两人并肩行走的两条线，如今怎么回走成一条线，一个追着一个跑的曲折线，但终究是一条线，最终会折去哪里？原点吗？如此的恶性循环，如此的相同相似。

　　两情相悦，真的是难能可贵的幸福！

　　从此以后她会将这份伤痛全部隐藏起来。因为她悲哀的发现，即使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忘记，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她也不要再流泪了……

　　“想哭的时候，就抬头面向有阳光的方向。阳光暖暖的，会让你忘记哭泣，暖掉你的痛苦，蒸发掉你的眼泪。”记得音奇哥哥曾这样告诉过她。

　　对啊！只要向着阳光！

　　她不要再流泪了，想哭的时候她会抬头面向有阳光的方向。因为只要向着阳光，泪水很快就干了。至于阳光的温暖，已经暖不掉她的痛苦了。因为她伤得好重好重，好深好深……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罗以晨，我恨你！

　　隔天陆伊雪回学校了。和刘恩强没有见面。

　　杨若涵开始忙着准备期末考试，“极点阳光”拐着弯儿回避赵君俊学长的“朋友”邀约。例如——异性朋友会两人一起周末看电影，还是情侣场？纯粹扯乎……

　　期末考试后，大一暑假到来。

　　一天，高中同学乔希打电话通知杨若涵，高中同学于七月二十八号聚会。

　　参加聚会必然要回到那座城市，她曾经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因为那里有着她最痛的记忆，会滴血的回忆。她很挣扎，半个月之久。

　　她要回去吗？

　　回去做什么？

　　整理过去吗？

　　她有那个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