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让我…爱你》飛魚

18、必须实现约定

　　痛得我几乎放声尖叫，胸前放出强烈的白光，接着灵魂被强大的力道拉扯撞击，顷刻间我被摔飞。

　　…真是走了狗ｘ运……

　　上学前在先生家偶然翻到的咒语，只翻了两页就被暴怒的他毒液喷了满身，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用场……

　　灵魂死了，生命毁灭；身体死了，灵魂不存。两者息息相关，永不相断。

　　这是赌注，赌上我的性命。我宁可□□一把也不愿意沦为黑魔王的食粮，我宁可痛快了断也不要永远被囚禁──撕开灵魂吧！让这强烈到什么都无法比拟的剧痛震回我的意识，用痛楚连接跟□□的相连，在白光骤出的那瞬间，我冲出黑魔王的禁锢，逃出黑暗世界，抓住那抹日光。

　　浑身冰凉。

　　有人在轻轻的摇晃我，那份温柔那份温暖，是丽莎……

　　「…艾……艾丝……」

　　声音遥远地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艾丝……下课了喔……」

　　我很想醒过来告诉她小心格来分多，我很想出声提醒她格来分多的某个女孩被神秘人操控了，我很想通知她不要接近格来分多的任何人。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失衡跌落地面，喉间传来腥涩的苦味。

　　「艾丝！」

　　有人在叫我……我感觉自己贴近炙热的体温就像被人抱在怀里，头顶传来的嗓音焦急而熟悉，重叠的呼唤带着少年的稚音与男人的低沉，很熟悉，彷佛那对总是笑容调皮的双胞胎……

　　「艾丝──」

　　……

　　我一口气睡了两天，这意味着我又再次缺席课堂…呜，我这学年缺课够多了，真的能顺利升上五年级吗……

　　「洛塔尼可小姐，请躺回床上。」

　　波比夫人严厉地瞪着我，我被她盯着缩了一下，乖乖拉好被子。

　　「还有三周就是学年考试，我只是想看书……」小小声的解释，波比夫人无奈地站在旁边，「夫人，您也知道我这学年…呃，缺课有点多，这次的测验对我能否升级，十分重要啊……」

　　别再瞪我了啊，相信我夫人，我绝对绝对比您更不想看见自己出现在医疗翼！

　　「如果妳的脑子还有空间思考的话，应该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龙皮鞋踏在石砖地板上的声响传进室内，冰冷的低气压随之而来。「鉴于妳的脑袋除了鼻涕虫外什么也装不下，我认为很有必要写一封吼叫信给妳的监护人说明妳这学年的诸多义行，免得洛塔尼可家主以为霍格沃兹学院危险到让一名学生三天两头受伤住院。」

　　教授啊，不要一边假笑一边这么说好不……我会害怕的……

　　蛇王的余威让我不由自主寒颤。

　　「西弗勒斯，够了，我想艾丝只是怕自己考试不过关。也难怪她，这孩子时不时地受伤缺课…她没有大碍只是还需要休息。」波比夫人淡视我一眼，「这孩子也有分寸的，她是拉文克劳的不是？」

　　如果您的眼神不那么纠结的话…我错了啊我是飞鹰不是狮子，我不该冲动的……

　　「哼！根据她这学年的表现，我强烈怀疑我们的分院帽已经老朽到不堪担此重任，也许该给分院帽重新补补？」

　　教授，冷笑话真的不适合你……

　　修长的身影伫立，并不出色却极吸引目光的五官带着清冷的气息，深不见底的黑瞳静静停在我身上片刻，我默然注视他跨步离开，每一步都在地板敲出规律的响动，转身时飞扬的黑袍犹如闇夜的波浪，无声望着教授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右手抚住心口。

　　有什么情绪，被揪动了。

　　总觉得这一幕，这一景，我将会记住很久…很久。

　　喝下魔药大师亲手熬制的药物后我的精神复原极快，关于突然在课堂昏倒的这件事丽莎替我用“旧伤复发”的理由掩盖过去…当然，信的人有几成我就不确定了，但至少日记的事…保住了。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我不晓得该怎么办，更加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是好，只是在人心惶惶纷扰不安的学校里，我觉得最好不要再掀起什么动乱，也不要再给魔法部还有校董会插手干涉校务的好理由。

　　塞德说校长可能会被解职，已经几天都不在学校，身为级长的他连带地也更加忙碌，可能没有时间再来探望我，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波比夫人说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多休息就没事，我在心底纳闷──那不是禁忌的魔咒吗？我的灵魂…我的身体，没有任何迹象？没有任何伤害？是波比夫人没有检查出来还是我──真的没事？

　　「这次可是英雄救美了吧，兄弟！」

　　双胞胎笑着得医疗翼门口走来，我忍不住翻白眼。

　　「看来我们的美人很不想看见我们呢，我伤心啊乔治！」你丫的竟然给我来个西子捧心！？

　　「弗雷德你看错了，」乔治一脸调笑，把手搭到我肩膀，我侧身把他的重量滑掉。「相信我们的小艾丝只是害羞而已～～毕竟我们是格来分多的英雄啊！」

　　为什么拉文克劳的魔法史会跟有这对活宝在的格来分多一起上啊！为毛啊！！

　　我无力摇头，「无论如何…咳咳！那个……咳，谢啦……」我声如蚊蚋地道谢，很是别扭。

　　「啊──？什么？」该死的弗雷德给我装没听见！乔治，别以为我没瞧见你把手放在耳朵旁边的动作。

　　「我说！谢谢你们啦！」半吼叫的大喊惹来波比夫人关爱的一瞥，我缩进被子里装无辜，这两家伙最好别逼我用扩音咒，到时被踹出医疗室的可绝会不是我。

　　「兄弟啊～～」乔治激动地抱住他的同伙，「我没听错、你没幻听，艾丝在跟我们道谢啊！那个强悍的艾丝～～」

　　「是的伙计，我们的耳朵看来不需要波比夫人的辛劳，刚才说话的人确确实实是我们的小艾丝啊！」

　　我斜睨他们的表演，勾笑。「强悍？怎么，不说我是柔弱的小女生了？上次还不是说要护花来着？」

　　「那是因为我们忘了妳有多强…咳咳，在医疗翼使用魔杖是违法的吧？」弗雷德盯着我直指住他脖子的魔杖，赶忙朝他兄弟求救。

　　可惜乔治没接收到讯号，径自接话：「护花啊？我现在开始觉得，该被保謢的是那些跟妳对上的草才对……」

　　「锁舌封喉。」

　　轻轻一挥魔杖两兄弟立马住口，我满意地点点头，睇见不远处波比夫人投来认同的眼光…嗯，世界安静多了。

　　隐晦地告知丽莎我在书中的所知，但总不能把所有格来分多的母狮全归为嫌疑犯吧？也不可能躲着他们，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最后讨论不出结果，除了各自小心别无它法。

　　医疗翼生活第四天晚我写完了魔法史跟黑魔法防御课的作业，魔法史迟一天交倒是不会怎样，不过洛哈特教授……要是没在期限内交出功课的话，我怕被他的牙齿闪光攻击啊！还更怕被他抓着说─────

　　“喔妳是为了想多跟我私下聊天才这么迟交作业吧？真是的，虽然我不反对妳们这年纪崇拜偶像，但学习更重要啊，别为了我耽误自己的功课，要知道我之所以能游历世界击败各式各样的怪物也是建立在魔力高深的基础下。我不强求妳们能达到我的高度，不过努力的话总是有可能的不是吗？好了，那妳想跟我聊什么呢？是想要我的签名书还是合照……”

　　这是迟交作业而被洛哈特抓去聊了数小时后回来抱着我们哭诉整整两小时的娜塔莎之惨痛经验。

　　朝时钟方向丢去一眼，八点多，还好来得及。决定了就行动的我在软硬磨泡波比夫人十分钟兼再三保证只是交作业很快就回来以及我是上进爱读书守校规的拉文克劳的说词下，换上便服拿起羊皮论文（其实是情诗），我冲向洛哈特的办公室。

　　叩叩叩。

　　没响应。

　　叩叩叩！

　　没人理我。

　　怪了这时候洛哈特教授应该在办公桌写他的书迷回信啊？我记得双胞胎说过的，为了整这个黑魔法课教授他们可是特地探问出他的时间作息，说什么要给新来的教授一些“实力测验”。

　　口令是啥哩…「雪人？狼怪？吸血鬼？龙？」怎么都不是？咋办呢～～「洛哈特教授？您在里面吗？教授？」

　　试着呼喊依旧没有半点回音。

　　我站在门口想了想，试探性地伸手碰向门板──开了！？竟然就这么…开了！？

　　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不安。

　　摇摇头我不愿意再去深思，大概是上次受伤让我有点风声鹤唳，防卫心过重，这里是学校没事的别乱想。

　　门都开了再不进行就太辜负教授的一番好意，于是我抱着论文步进办公室，迎接我的却是满室凌乱──信件四放的黑色长桌、掉到地下的书本、几个打开但明显被人匆匆装了半满的行李箱，还有……这是什么？

　　拉文克劳的好奇心发作，我本能地蹲下身子捡起那张被人撕去一半的纸条，上面似曾相识的字迹令我浑身一震，后悔自己为什么悲催的选在今晚跑这一趟！

　　「这是…哈利的字？密室…桃金娘…洗手间…蛇语……」我喃喃念出纸上仅剩的词语，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大叫出声：「该死！他们去了密室！？」

　　手里的纸条随着论文滑落，我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开始思考，现场的凌乱表示洛哈特教授是在匆忙中得知信息并且跟哈利他们一块去的，应该距离我来到的时间相隔不久……等一下！密室…开启…洗手间就是二楼那个吧？有桃金娘在的那个。蛇语──哈利会说，他们可能已经进去了？

　　浑蛋啊死小鬼！他们忘了有蛇怪吗！？该死该死该死的小巨怪，我为什么要答应赫敏啊啊！赫敏妳为什么要被石化啊啊啊……

　　下意识地从桌上抓取一把飞路粉就要洒向壁炉的我，突然剎住动作。

　　蛇怪…千年蛇怪，对视者必死的怪物。

　　那么，我想通知谁？我又必须通知谁？

　　可恶！

　　脑海第一个浮现的是那张阴冷的表情，先生……不，我不能通知他。没错先生是很强，但──那个是蛇怪啊！如果…要是……我不能……

　　答应了赫敏的人是我，是我自己要答应的，是我任性地拒绝了先生的要求与关心，是我自己亲口答应她的……拉文克劳的承诺金子也换不走，洛尼塔可的诺言谁也无法改变。

　　没错，所以我必须实现约定。

　　──只有我。

　　是我自个儿要答应的，是我，不是先生！我不可以因为自己的自私与莽撞就害先生陷入险境，我不可以因为这样连累先生──答应赫敏照料哈利的人是我，只有我，跟先生无关。我不允许自己利用跟他多年的师徒感情拖累他身入危险。

　　这是我的任性，也是我的固执。

　　呃……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先生一定会气疯的……明明知道这会是个与先生和解的大好时机，明明知道见多识广的先生绝对比起我更有能力处理面对，明明知道只要一把飞路粉就能找到强而有力的靠山。

　　我，明明都知道的。

　　洒下飞路粉通知教授，不仅不会令他发怒反而能让他明白我的那句“不会危害自己”并非只是说说。仅仅是通知他一声，就可以避免将来的怒火狂炽。很简单的动作，很顺手的动作，先生会夸赞“巨怪的脑袋也有思考谨慎的一天”，他就不会再气我……

　　可我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把他推到可能的危险与死亡面前，让他陪着我去面对？甚至是，代替我去面对！？

　　我从不怀疑先生的温柔，尽管总是藏得很深很深，但…却也总是如此如此温暖我的心……

　　先生。

　　我想这次，我又要跟你说，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