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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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友梨奈口中热情好客，民风淳朴的小村子，偏僻得在地图上找不到。我也不知道友梨奈执意要来的原因，但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反正随时可以走。
所以我自动忽略了这些长相有点奇怪的村民对我不太友善的态度，然后秉承着人不友善地对待我，我也不友善对待他人的方式给村民打了招呼。
啊不过这样子就表明我的人缘注定不会好了，但我觉得我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对新生活是很期待的，没有扰人的诅咒师，没有长得奇形怪状的诅咒，没有学校。对，我换了一部新手机，学校里的老师联系不到我了。
除了村子里这诡异的气氛，还有过于不便利的交通，就没有什么减分项了。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我住的房子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先是有人偷偷挪动友梨奈，再然后是村里的小孩子莫名其妙对我友善了很多。
“按理来说这个年龄的小孩应该是猫嫌狗厌的存在啊。”我对着友梨奈这般说，“没安好心的吧，这群小鬼。”
“是吗，我不知道呢。”
友善得过于诡异了，那些小孩子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什么救世主一般，不过我意外地不排斥。
大概就是一切生来如此的那种感觉，好像有点中二，但是谁没幻想过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呢？
那个时候我没有意识到我只是从疯批咒术师剧场掉进了僻静小村庄的邪神剧场。
东京只是会让人陷入麻烦境地，但这里的人却是想把人逼上死路。
这种情况大概保持了一个月就到了暑假，许多在外上学的孩子都回来了，我的房子外围开始变成了这群小孩子的乐园。
村里的大人们一开始也制止过他们，但阳奉阴违这种行为无论在哪个年龄段都很常见。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管了。
我其实对这种事无所谓，只要不损坏院子里的东西就好，我也懒得招待这群小孩，就当附近搬来了一群吵闹的宠物算了。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里的村民不过一百多人，小孩子更是少得可怜，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个左右吧。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
某个傍晚，一个小女孩突然就跑进了我的屋子里，然后在我面前跪下，把头放在了地上。
“神明大人啊，请问你可以赐予我力量吗？”
哈？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孩子，嘴里叼着的苏打味棒冰垂在半空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我的姐姐马上要出嫁了，可是她在外面有自己的恋人。”她低声说着，“您可不可以帮她逃出去呢。”
我愣住了，因为印象中这个女孩子的姐姐才14岁，是个未成年，甚至还没有到日本的法定结婚年龄。
“我们可以照旧把这件事推到那两个恶魔身上，这样大人就不会有事了。”她笑盈盈地，可说的话让我摸不清逻辑。
我后面随便说了几句话打发这个孩子回自己家，然后疯狂地回忆我最近有没有干什么奇怪的事。
为什么要喊我神明？我干什么了？那两个恶魔是谁？这小孩的姐姐要出嫁了她来求我是干什么？我又不可能给她什么帮助。
第二天意外发生了，那个女孩失踪了。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以为那个孩子跑到山上然后迷路了，可离奇的就是上山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孩子。
接下来，不过短短三天，一个接一个的村民消失，村里剩余的人都开始感到惶惶不安。
虽然我也被那个女孩消失前说过的话困扰着，但是村里这焦灼的氛围感染不到我。
就是很自信自己不会出事，而这份格格不入也许就成了后来被这群人围攻的导火索。
直到一周后，那个女儿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挺惨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见了，舌头被拔走，身体也破破烂烂的，怕是手艺最好的入殓师都很难复原了吧。
我在某日凌晨苏醒时，听见了外头一阵喧哗的时候，我透过窗户看下去，发现一堆人聚在我家门口。
“我那天看见田沼家的小孩来这里了！”也不知道谁在那群人里喊了一声。然后门口的这群人就拿起了手中的工具，似乎想把我的大门给撞破。
也不知道谁给的胆子。
“都是因为这个人，要不是这个人我们才不会遭受厄运！”
“没错，只要杀了她，一切就会恢复了！！”
喂喂，杀人犯法啊白痴，这群人是在山里被关久了以为他们自己还就可以替天行道了吗？再说了，我犯的罪，应该也不至于死刑吧。
我还没来得及想起来他们口里所谓的田沼是谁，警车的鸣笛就冲破了这群人的怨气。
是我干的，因为在发现这群人一副气势汹汹，带着农具冲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就报警了。
笑死，这个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有人失踪了也不找警方，反而来围攻我，真是服了。
警方的到来似乎让他们也感到了害怕，纷纷躲闪着不想接受询问，就算说话也只是不停地重复我很可疑，有很多人失踪了这件事。
不是吧，都没有证据就随随便便给人定罪，这群傻子怎么得出的结论啊。我嫌弃地皱起了眉，直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去。
“他们说的这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警察看上去也很不耐烦，毕竟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来一趟太麻烦了，更何况山里的小孩走失可能就只是迷路了而已。
“我不知道啊，第一起失踪案之前是有个女生来找我倾诉烦恼，说她姐姐不到十四岁就要嫁人什么的。然后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就回家了。”
我把祸水引向了别人家，毕竟日本这地方对未成年人看得还挺重要的。
“什么？”
显然，警察也很震惊，比起失踪案还是这种消息更让他感兴趣吗？
我连忙多说点：”是啊，那个姑娘看着还很小，听说还在外头上学，结果一回来就被强迫嫁人了。”
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我就不懂了，我只是把那小姑娘告诉我的事情按我的方式复述了一遍，人应该都很喜欢听这种八卦。
救烟花女从良，帮助柔弱纯洁的女孩子逃离磨难，这些热血上头的警察应该都很喜欢这种故事吧。
最后看着他和同伴急匆匆奔向田沼家的样子，我感觉自己讲故事的能力或许还有待提高。
反正这事情的结尾只要倒霉的不是我就好了。
等警察走了以后，我关上门，依旧在想那小鬼说过的话。
“友梨奈。”我喊着自己的车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人们很会装傻的程度了，这里的人是纯粹脑子有问题吧。”
先不说他们那个略显畸形的脸，光是这堪忧的精神状态和智商，极度排外的风气，还有安排未成年的小孩出嫁....这村里就这么点人，无论怎么安排不都是亲戚吗？
这个村子的人是有多久没接触外界了，才会变成这种邪神造物的模样啊，近亲繁衍会得病的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吗？难怪这地方小孩子这么少，婴幼儿的夭折率肯定很高。
“嗯，这里的人不知为何一直不和外界联通，我觉得对我们比较有帮助就来啦。”友梨奈揭过了这个话题，“那些事情都是咒灵干的哦，我看见了。”
“所以我们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这些都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干了什么。”我打断了友梨奈的话。
我一直知道友梨奈有些事瞒着我，但她从不会置我于危险之地，所以我们二人一直相安无事，更何况能找到一个合拍的朋友是很难的事情。
但现在情况改变了，外面那群人刚刚就是冲着我来的。
友梨奈沉默了一会，重新开口语气带着些委屈。
“....可是你不是应该都知道了吗。对不起...？但你应该不会介意这种事的才对。”
“不介意是一回事，但我要你亲口说出来是一回事。”我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的面前，“给我说。”
“你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想起来田沼是谁了，就是那个失踪的小女孩，但是刚刚那群人嘴里叫嚷着的绝不是一周前失踪的那个孩子。
是那孩子的姐姐，被迫出嫁的那个小姑娘。
自从那个女孩子说出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我就开始留意那些我之前不太在乎的细节。干脆就直接在房子角落里设下了录像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见了我自己，和那个田沼小姑娘交谈的画面。屏幕里的人不是我，那样子的语气和音调，只会是友梨奈。
我看着那女生跪了下来，然后友梨奈点燃了蓝色的火焰，两人的双手交叠在了一起。
“Deal.”二人同时这样说。
明明那不应该是我能够发出来的火焰，因为一点不炽热，那姑娘摸上去时满脸的喜悦。
但是这场景如此熟悉，我感觉我一定见过很多次了。复杂的感觉从内心升腾而起，但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那孩子来求我能让她离开的力量，然后我们就做了一个交易。”友梨奈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她得向我支付生命力为报酬，果然是因为我才导致你陷入这种境地的吧。”
“但是我没想到她的死亡时间那么早啊，那一点点能量有什么用，我本来以为完成这一笔就可以变回原型了，运气也太差了吧...”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到了现在该做的事情一样都没做到，呜呜，我会死的，我一定会完蛋的....”我听见友梨奈渐渐带上哭腔，“果然我还是不行啊，我什么都不做好...”
“你哭什么。”我撑着脸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对方就崩了，“我又没说你做错了。”
这一套话下来信息量还挺大的，比如友梨奈可以汲取生命力，以及能量的汲取与还剩下多少生命有关系。
“那女孩已经死了是吗。”
我有预感这个女孩子的死讯一出，一定会有更大的风波降临，到时候我还能不能全身而退就不好说了。
还是趁早走吧。
“嗯，虽然现在还是失踪状态但其实她已经被那个刚诞生的咒灵杀了，所以我现在也变不回原型，能量根本不够用。”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二人没一个觉得这个交易以生命为代价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甚至还想着如何才能让友梨奈更快恢复。
“我晚上就和那些小孩子做交易，都是些很简单的愿望，比如想要一点钱，让讨厌的家伙倒霉之类的，报酬就是一半的生命力....”
“我发誓我在使用身体的这段期间，有很好地在保管的！”说到这，友梨奈额外插了一句。
但我的注意力放在前半段，因为这个听起来就很不妙啊。我听着友梨奈的叙述，感觉友梨奈的存在似乎比起区区诅咒要更加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我有些零钱不见的原因吗？”我冷下脸，觉得这个要钱的行为就过分了。
“然后那些小孩的愿望很快就变了，他们好像把我当做了神明吧，其实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友梨奈快速带过这个关键点，“虽然我以前算是全知全能，但是力量被...夺走以后，就什么都做不好了...”
“你说以前，那就是说明你很早就存在了。”我回忆着遇见友梨奈的那个时候，“所以你不是什么咒灵，也不是因为我才诞生的。”
那为什么一开始对我的态度那么熟稔，就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友。
“我自认我自己要比咒灵高级一点，无论哪种等级。”友梨奈似乎不太高兴，“我当然不是因为你而诞生的，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只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笨蛋！”友梨奈发起了脾气。
原来是这样吗，但是我记得自己从前是没见过友梨奈的，无论是在那个世界或是这个世界。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情绪低落：“我也知道我很难做好许多事，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比如想在这里上演血○诅咒什么的？”我笑了起来，“你好像做这个很顺手。”
“小心PS来询问版权问题。”
“在同人小说里提这个是大忌啊，没看某网站早几年把某个青少年魔法学校冒险故事的标签摘掉了吗。”
如果友梨奈把事情继续做下去，成为这个村庄的新神明也不是不可能。听起来还挺有趣，只是很可惜通往成功的道路被新诞生的咒灵毁掉了。
是，陪我度过了这几年时光的友梨奈，比起咒灵更接近邪神。
其实也不能叫它友梨奈了，友梨奈这个名字只是我为了排解寂寞从喜欢的偶像身上摘下来给它的。
“所以你叫什么？”我问。
如果是诞生在很久以前，那一定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是will，威尔。”它丧丧地说，“但是你叫我什么都可以，我已经无所谓了。”
怎么一副被欺负习惯了的口气，明明我也没有经常欺负它吧。
“威尔...”我的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你这蓝莓片还真是依旧这么胆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