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不协和音》瑾舸

10、第 10 章

　　看着眼前震撼的场面，我想起了那次初见面时他说的那句中二发言竟是格外地适合他。
　　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张扬又恣意地看着世间蝼蚁的一切挣扎。

　　得把他拽下来。我的心底里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这个想法。

　　“不好，忘记放‘账’了。”他似女子高中生般做了可爱的敲打动作，回过头跟我说，“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我沉默无言。

　　不知道现在祈祷那个白毛疯批没有把我的存在放在脑子里是否还来得及？
　　应该吧，毕竟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记住无关紧要的路人的性格。

　　我看着站在空中的人，他身上的衣服和灰原与七海是相似的，而在细节上略有不同之处。

　　他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吗？
　　说实话我对咒术界了解不多，比起咒术师我更常见到的是诅咒，但只要摘下护目镜世界就是安宁的。

　　这个带着墨镜穿着校服的白发男子高中生在我心里的印象并不好，性格自我实力强大，这些都是我见他第一面就打上去的标签。

　　现在的他比起初见面时正常了不少，只是那浑身是血还一脸兴奋地同人干架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没见过比他还适合精神病院的人了。

　　被一招打碎的废墟飘起的尘土仍未散去，我在这一片混乱中发动友梨奈马上离开这个现场。
　　不知名姓的咒术师没有放出结界，这附近的居民很快就会被动静所惊醒。

　　要是被他牵连了，我有很大概率触发二入局子的成就。

　　“喂我说你，都不跟救命恩人说一句感谢的吗？”热乎乎的温度从背后传来，突然增加的车重让我没有把握住重心点差点摔了出去。

　　“什么时候！”出现在车后座的人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但是对方没有理会我，只是自顾自地摘走了我的护目镜。

　　“原来还有人做这个啊。”他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也就对普通人有点用处了吧。”

　　普通人，普通人，普通人的，我的心里没来由得感到烦躁。

　　“闭嘴吧，你这麻瓜。”我猛地停下车子，试图把身后的人甩出去。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普通人和咒术师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只是恰好共同享有这个世界罢了。但用这种口气说出这种话，真的是让人心生厌烦。

　　“喂，我要去这里。”他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的动作，把一只手机举到我面前。
　　靠得太近了！这个家伙能不能懂点什么叫分寸感啊！我们很熟吗？你有问题吗？你有事吗？

　　“......”我闭着嘴，身体往后仰，表达了自己的拒绝，另一边试图把人从友梨奈身上推下去。

　　“不可以拒绝，不然我就把你上报给咒术界了。”他伸手挡住我的胳膊，凑过来说了句话。也就是这一句话直接把我的思绪炸空白了。
　　“能量的剧合体，你还挺有趣的嘛。”

　　他在说什么？能量聚合体？这个说法似乎也没错，我只是普罗米亚的宿主。
　　等等普罗米亚是什么？为什么这个词突然就冒出来了？
　　眼前的这个人说的话搞得我脑子乱乱的。

　　“麻烦去经济省啦，这样我就不计较你那天把我困在火里的事情了。”他理直气壮地说，还把身体靠在车的后座。

　　这个人其实早就认出我了吧，是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那种程度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吧。”我低声说道。
　　我知道我的火焰能对咒术师造成影响，但如果说像他这种程度的怪物会感到苦恼，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当然了，我是最强的。”他顺口接下去。
　　我不是在夸奖你啊你这混蛋！

　　“你这家伙...”
　　不就是被性格讨人厌中二病臭DK威胁了吗，冷静，冷静下来，不要被这个混蛋把情绪带偏了。

　　“刚刚那只咒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出了现下最应当关心的问题，就是刚刚那只凶巴巴的咒灵究竟是哪来的。

　　“是特级咒灵的一个分身，我刚刚还顺便解决掉了另外一个呢。”他很自得地这般说，“那边的那个小弟弟身手也很厉害嘛。”

　　还有一个人也碰到的了，是织田吗？怎么回事，是因为凪吗，可是他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引出特级咒灵？
　　咒灵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难道那个杀手的精神能力太强大了，所以才会引发这么强大的诅咒？

　　“是吗，辛苦你了。”我一边棒读着敷衍他，一边思索着这个咒灵诞生的可能条件。

　　“是啊是啊，所以快点把我送回去。”他拍了拍我的头，“不要想什么不该想的。”

　　我真希望能把你送到三途川。
　　我在心里咬牙切齿。

　　摩托车的轰鸣声如同野兽在深夜的街道上响彻，只要把身后这人送到经济省就一切结束了。

　　其实当经济省三个字出来了之后我就大概猜出了个前因后果。应该就是那个蓝发暗杀者的缘由，才导致我被咒灵给缠上了。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的这种直觉过于不可思议，但我十分笃定这就是事实真相。
　　就像是被刻在了脑子里，是写进本能里，是我这个人的构成要素。

　　我选择性地遗忘了前几章我猜测失败后威胁他人的尴尬场面。

　　“喂喂，我说你叫什么？”白发小崽子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语言骚扰。

　　我没理他，冷酷无情地成为了一名沉默寡言的摩托车司机，在打车软件可以五星好评的那种。
　　真不知道这混蛋的礼仪谁教的，想知道别人的名字就给我先把名字好好报上来！

　　我不搭理的行为应该是起了效用，他闭嘴了，却没想到直接伸手拿走了我挂在车上的学生牌。

　　“叫幸坂千惠啊，喂我说前几天那个在东京的大楼上飙车是幸坂你吧，可以再来一次吗？”

　　我满脸震惊，无法理解这个人一脸兴致勃勃地在说什么。我可不是那么嚣张的人，那时我纯粹是为了逃命好吗？

　　不知何时起，苟已经深入我的行为准则里了。

　　“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动别人的东西，再说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我趁着红灯赶紧停车把牌子拿回来，绝口不提什么放火飙车的事情。

　　“哈，放火烧了学校的好学生？”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要不是七海—”

　　“嗨—我知道了你和七海和灰原是一伙的了。”

　　我没等他说完话就把速度加到底，行啊，飙车是吧那就飙给你看好了。至于这混蛋在我加速时说话是会咬舌头还是灌一嘴风，这又和我没关系。

　　文明开车，开车不说话这不是基本交通文明规范吗。

　　——

　　经济省大楼门口那块刻着字的大石头已经被打得粉碎了，即使隔绝普通人的“帐”早已被布下，但是这种政府中心无论何时人都不会太少。

　　日本的社畜可是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存在啊。

　　“果然这种办公大楼的诅咒不会少，毕竟这里的斗争可要更灰暗一点。”他看了看四周后这样说，只是很可惜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到地方了就给我快点滚下去。”
　　我没有这个闲心思听他的絮絮叨叨，大家都是很忙碌的，我等下还要去买票准备连夜逃离东京都。

　　“真是冷淡，不过现在你前面就有一只诅咒。”他扶着墨镜，笑得非常奸诈。
　　大晚上的还带墨镜，真是不怕半路上摔倒。

　　“那你倒是把眼镜还给我啊！”
　　是的这个混蛋到现在都没把我的护目镜还给我，没掉了它我就是两眼一抹黑的无咒力人类。

　　紧接着我让友梨奈朝着我看不见的存在狠狠地碾了过去，直到什么东西爆破的震感传递过来。

　　“暴力。”他这般评价，“到了这种情况下你也完全看不到吗？”

　　“是啊，我可完全比不上你们这种新新人类。”我嗤笑着，“什么未来的世界是咒术师的天下，普通人是你们的养分。你们这群人啊，变态可真不少。”

　　这个论调来自被寒冰射手追杀的那天听到的内容之一。
　　怎么感觉听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上一个提出这个概念的东西怎么了，好像是变成石雕了。

　　“什么啊这个，听起来就很蠢的东西。”他似乎也被这个想法逗乐了，“真的吗？真的有人信了吗？”

　　是啊，那群人不止信了还已经开始行动了。确实这个想法听起来就蠢兮兮的，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说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说呢，培养一个孩子是很费劲的吧？从诞生开始培养，只是为了日后好把他喂给某个大怪物，这布局都计划到了几年后。哇，真是天道酬勤，这要是还不成功可就说不过去了。

　　不好，我被这群人的努力感动到了。

　　“谁知道呢。”以上这些想法只在我的脑中短短闪过，“反正咒术师一个两个都很疯，脑子不出点问题的才是异类吧。”

　　所以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多？明明把人放下之后就立马走掉才是最佳选项吧。
　　他们后续会出现什么问题，那这也是他们要面对的事情，反正铲除诅咒是他们该干的活。

　　“五条！！你怎么现在才到！”穿着巫女服的女生气势汹汹地走到他身边，“夏油都已经进去好久了。”

　　哦，原来这白毛崽种叫五条，我愉悦地看着他们吵架。

　　“什么啊，怎么歌姬你也来了。”

　　我不知该如何描述他的这个表情，像猫咪看见了喜欢捉弄的玩具。而且这个语气，这是在嫌弃吗？不对，我为什么要用猫这么可爱的生物来比喻这个混蛋啊。

　　“明明只要有我和杰就够了嘛。”
　　哇，好嚣张啊。

　　“都说了给我对前辈的态度放尊重一点啊！”被称为歌姬的女孩愤愤不平的样子，看起来恨不得拿起武器给一发暴击。

　　趁着俩人打闹吵架的这个期间，我马上骑着车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想着我该去哪里可以避免灾祸。

　　干脆去谁都不愿意待的乡下吧，一个安全的，干净的，祥和的地区，这辈子都不需要再和咒术师见面。
　　至于详细地址吗，让友梨奈随便挑一个就好了。

　　毕竟环游世界才是我和友梨奈的最终目标，不能让这些生活支线影响到主线任务。

　　“那是谁？”庵歌姬疑惑地看着车子扬起的尾气。

　　“谁都不是啦，一个路人。”五条悟插着手走进结界，“我们快点解决了就回去吧。”

　　“哈？那你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庵歌姬不解，但很快就跟了上去，“多危险啊，你这笨蛋。”

　　“危险吗，对她来说倒也不见得。”五条悟语气平淡，“反正也只是为了我可爱的后辈才来看一看的啦。”
　　七海他们上交的报告说幸坂千惠是个性格奇葩但实力强大的人，仅仅一招就解决掉了准一级咒灵。
　　但刚刚六眼得到的信息却是那个女孩是非常罕见的零咒力，只是某种能量的宿主，甚至是一个不完全体。

　　总结下来就是他打得过，对方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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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在走出便利店之后，我的余光扫见了街对面的眼镜店，一下子想起来了忘记的事情。

　　“怎么了？”友梨奈问我，“想起来什么了？”
　　我懊恼地摸了摸脖子，皱着眉半晌才说：“我把护目镜忘记了。”
　　那玩意被五条拿走以后就没还回来，可恶。

　　“...就这啊，没关系反正我看得到。”友梨奈愣了一下，听起来还很失望的样子。
　　但我没有把她的情绪放在心上，这种情况老是出现我早就习惯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反正钱也赚够了。”我折着手里刚买好的地图，展开在它面前，“你挑个地方吧。”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可以去哦，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友梨奈的语气带着兴奋。
　　“而且那里的人都很擅长装傻，最适合我们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