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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内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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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爱我姐姐,但我讨厌和她住在同一座建筑里,即使这建筑是一座和霍格沃茨一样大的城堡。你看,波皮是家里最大的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我们中间有两位姐妹——玛丽戈德和佩图妮娅——但波皮不会像她们是笨蛋似的对待她们。这是一份她只为我保留的荣幸。
我想这有一部分是我的错。她确实喜欢发号施令,告诉人们该做什么,而我这些年来已经太习惯了,我想我只是自然地扮演了最小妹妹的角色。通常,我不会让这烦扰我。我只是听她的话,有时按她的要求做,有时不做。但我从来不会叫她少管闲事,或者叫她带走她的建议,然后把它推到什么令人不快的、完全不合适的地方。
我希望这一次我这么做了。
当然了,我已经多年没有和她住得近了,所以以前从来没有这个必要。这件事——以及我并不喜欢对抗——是十分遗憾的。这始于我和格兰杰小姐到达霍格沃茨的同一天。在我让她在我们的新套间安顿下来以后,波皮出现了,来“看我怎样应付”搬家。事实上,她是来侦察的,她还带来了几位同胞。
我过去从她那儿听过关于她同事的故事,但只见过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和米勒娃·麦格,以前我从没真正见过那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我之前见过麦格教授两次,当时她在圣芒戈探视格兰杰小姐。
于是我在那儿,和格兰杰小姐在一起。斯内普教授稍早前离开了,并表示他将在“与波特和阿不思讨论完他希望与赫敏一起完成的事项”后回来。当告诉我这件事时,他的语气太干巴巴的了,我立刻就知道这次会面不是他的主意——我相当怀疑是波特需要进一步的保证,关于斯内普教授对我年轻的受照料者的意图。我在精神上祝他好运。从波特一天里大部分时间看他的怀疑方式来看,我怀疑他需要它只是为了保持对他脾气的掌控。
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在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在我姐姐的带领下,一群八卦的老母鸡突然降临到我这儿,连一个字的警告也没有。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我能在看见她们之前就听见她们,她们的嗓音和缓慢的脚步声回荡在石头走廊里。
“这很可怕!”波皮在说话呢,“我在那儿,整理东西,这时斯内普教授像鬼似的冲出了我的飞路。你该看看他,穿着白衬衣,干涸的血流下他的下巴,带着格兰杰小姐!我差点儿晕过去了。”
“血流下他的下巴?从何而来啊?”一个我没认出来的女性声音好奇地问道。
“哈利打了他的鼻子!”波皮惊骇地答道。
一阵异口同声的窃笑声,然后一个声音喃喃着,听起来像是“不会有太大不同”。
波皮清嗓子的声音重新引起了她观众的注意。“显然,他发现斯内普和赫敏处于相当亲密的位置,不得不把他们拉开。”
在众多声音中有几声夸张的喘息和一声清晰的咯咯声。波皮淫//荡的语气和她同伙愿意听这种废话的耳朵让我怒火中烧。确实是亲密的位置呢!
“别着急,亲爱的们,内蒂会告诉我们正在发生的事。”波皮贤明地总结道。“我们会从她那里得到独家新闻——她被带来是为了确保赫敏不被……利用。”
好大胆呵!我看着格兰杰小姐,咬了咬脸颊的内侧,试图露出欢迎的微笑,尽管我心里发着火。“秘藏在这里呢,我亲爱的。我希望你们准备好了……我知道我可没有。”
斯内普教授之前把格兰杰小姐留在了客厅里,她被舒适地安排在一张过度填塞的扶手椅上,一切看起来就像她正在等一杯茶。我假定他会立刻把她扛到她的房间放在床上,并且有点惊讶他没有这样做。当我问他在做什么时,他直截了当地说,“赫敏没有卧床不起,因此她不会希望在逗留期间被囚//禁在卧室里。”
不能说我会怪她。她房间里的墙壁十分无聊。
当波皮和她的兽群进入我们的套房时,看着她们当看到格兰杰小姐坐在那里等着她们时,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这很有趣。
“内蒂,赫敏不在床上在做什么?”波皮尖声高叫,迅速看向我的方向,然后再次转向格兰杰小姐。
“你好,波皮。女士们。”我点了点头,我的声音专业而礼貌。“格兰杰小姐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她告诉过你,是吗?”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巫对我抛着媚眼。
“不,她告诉了斯内普教授。”我沉着地回答。
“好的。”同一个女巫回答道,翻了翻她精明的黄眼睛,“我只是断定她这么做了。”
其她女巫立刻都说了起来,“波皮,你真的认为……”,“我不敢相信邓布利多……”,“那个可怜的男孩,难怪他打了斯内普……”,“她是不是真的,好吧,你知道……”,“我一直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失控的……”
我被所有这些噪音吓了一跳。波皮靠近我小声啧啧道,“那男人没有‘神赠山羊’的感觉(本句含义不明确,译者注)。赫敏不能像在接待来访者似的坐着。内蒂亲爱的,帮我把她移回她的房间。”
“不,”我回答,相当坚定。“格兰杰小姐在她现在的地方就很好,你不是吗,亲爱的?”说话时我拍了拍那年轻女人的手,向她展示我没有允许她被转移到任何地方的迹象。
“真的,内蒂,作为霍格沃茨的首席医疗女巫,我必须坚持……”
“你不会这么做。”我反驳道。“我来这里是为了照顾格兰杰小姐,而不是为你工作。她是我负责的人,她已经表明了她不想去她的房间。她会留在这里,直到斯内普教授回来,能够告诉我相反的意图。”
房间里的其她女巫已经停止了咯咯叫,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你真的相信她被困在脑子里了吗?”一个娇小的女巫好奇地问道,她那干瘪的脸让我想起我妈妈过去常做的苹果娃娃。
“我确信这一点,”我坚决地反驳。“斯内普教授给我的印象并不是那种编造事情的男人。而且他今天早上找到她以后,她的状况改善了很多。”
“在我看来她仍然昏迷着。”那有着古怪眼睛的女巫讽刺地咕哝。
“那是因为她就是仍然昏迷着。”波皮专横地回答。“真的,内蒂——你怎么能说她改善了呢?”
我为她的优越态度和大姐的腔调发怒了。“因为她确实改善了。”我厉声道。“今天早上她快死了,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人费心去看过她就会知道。”我说这话时抱歉地瞥了一眼麦格教授,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头发很脆,脱落了,她的胳膊和腿自己蜷了起来——连她的皮肤都是可怕的灰色。但现在,看看她吧!从斯内普教授找到了她,并和她说了话以后,她明显转变了。这就是我怎么知道的她在那里。”
“她不可能这么糟糕过,”波皮开始说道,但我打断了。
“你是在质疑我作为医疗女巫的能力吗?”我质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垂死的人看起来什么样吗?”
“现在,内蒂,我没有这么说……”波皮开始说,“我只是怀疑你是否了解格兰杰小姐和她的情况。也许是你把她想象得比实际上更糟了。”
“我不想象事物”是我干脆的回答。“我只知道我看到的东西。斯内普教授回来了,救了她。”
“你什么意思,回来?”一个圆胖的,看起来很朴实的女巫突然问道。“他停止过探视吗?”
“他正在从他的事故中恢复。”我的嗓音变得冷漠。我并不打算开始和这些女士中的任何人分享故事,同时我并不真的知道为什么他的探视停止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打算开始假设。
“你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三个星期没去见她了?”麦格的声音里是坦率的震惊。
“现在他健康到能幻影移形已经有几个星期了。”波皮补充说,精明地看着我。“你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内蒂?”
我耸了耸肩,“没什么跟你有关的,相信我。”
波皮对我吸了吸鼻子。“你今天似乎有点无礼,内蒂。我相信这只是迁移到霍格沃茨的压力,没什么太严重的事。我想我应该回到医务室去了。我明天见你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你知道我在哪儿。”我礼貌地对其她女巫微笑,“女士们。”
她们离开没有花很长时间,对此我很感激。但是她们的声音还在继续徘徊着,当她们回去时穿过走廊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压制了对于她们语气的战栗,对格兰杰小姐的救助者公然的怀疑和猜疑,是我在她们的八卦中能听见的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转回来看着我负责的人,我轻蔑地笑了。“你意识到了吧,那些女人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一个费心和你说过话,格兰杰小姐?她们甚至没有一个向我介绍过自己。粗鲁的母牛!”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格兰杰小姐一起适应了一种美好的惯例。斯内普教授成了清晨的常客,每天早上早餐前都会过来探视格兰杰小姐。通常,他实际上会留下吃饭,完全地避开礼堂,并不是说我能责备他。从我在波皮来探视时从她那里听到的少许趣闻来看,霍格沃茨的谣言工厂正在猖獗,而他是主要的焦点。
由于他总是在早上七点到达,我会确保格兰杰小姐在他到达前起了床,穿好了衣服。他之前代表格兰杰小姐请求过,允许她白天穿正常的衣服,而我很高兴满足这个愿望。我不怪那姑娘因为他的探视而想要显得尽可能正常。我——总是渴望促进浪漫关系的形成——尽我所能确保她看起来最好。当她的头发被施了防卷曲咒语的时候,她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如果天气舒适,他有时会在午餐时出现,把格兰杰小姐放在他找到的一把老旧的,麻瓜风格的木制轮椅上,用一张温暖的毯子裹住她的腿,带她散步穿过离湖最近的花园,远离学生和教师们同样窥探的眼睛。车轮卡在泥泞中的情况下,他会像她是一块玻璃似的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步行继续他的漫步。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也享受出门的机会,并且经常带一本书在日光下阅读,这时那教授照管着我负责的人。我并无愧疚地承认,监视他们在一起时常比我那天挑选的无论哪本书都有趣几倍。
每天结束时,他都会回到我们的房间,探视格兰杰小姐至少一个半小时,墨守着他过去其他探视同样的常规。虽然我并不参与他们的交谈,但当他和她说话时,我会注意到他的行为。他总是那样踌躇地对待她;这几乎令人心碎。
斯内普教授一看进她的眼睛,不看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很困难了。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像在潜水。即使他在跟我进行礼貌和表面的交谈,他的眼睛也会寻找着她,在她脸上不断徘徊,就像他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在那里。如果她坐在扶手椅里,他会坐在她面前,向前倾,然后只是落进她的脑海。当他和她在一起时,她的肤色总是看起来更好了,她就像被用金子拂去了灰尘。甚至他严峻的面容也呈现出了不一样的光芒;他苍白的皮肤像月亮一样发着光,反映着太阳的光芒。
他的探视永远不会以触碰她开始,但到最后时常会握着她的手。有时,他会伸手默默地把她的头发梳到耳朵后面,或者用温柔的手指抚下她的脸颊。我经常看见他微笑,那表情立刻显得那么陌生,然而在他严厉的面容上却如此完美,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不经常这样。也许,在没有她的每一天生活里,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吧。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从来不会真正意识到我在那里,而我总是犹豫是否提醒他。我通常只是在套房周围闲荡,或者安静地坐在代替微型图书馆的小凹室里阅读。有时候,如果时间到了很晚,我会靠近他们,轻轻地拍他的肩膀。
“我为打扰而道歉,斯内普教授,格兰杰小姐,”我会说,“但已经过午夜了,我知道你明天有课,先生。”
他总是不情愿地从她身边离开,我能看出他讨厌丢下她一个人。
有一天晚上,斯内普教授在那儿时,波皮来拜访了。她说她来“和她的小妹妹喝点茶”,但我知道她其实是来看有什么正在发生。我设法比较迅速地把她拖进凹室里安置好,这样无论格兰杰小姐还是斯内普教授都不在她视野里了。
“所以,内蒂,”在扭动了几分钟,试图找出一种方法不明显地扭转局面,最后放弃了以后,她开始说道,“我希望你在这儿的时候,我能多看到你!”
我微笑,“波皮,你知道我不能留下格兰杰小姐一个人。”
“如果你能多一点点应酬往来,了解那些女孩,这将会很好的。”
怎么告诉她我并不真想了解“那些女孩”呢——她们在我看来像一群恼人的、爱追问的八卦精。作为代替,我保持了礼貌的沉默。波皮对我皱起了眉头。
“努力更了解她们会杀了你吗?她们很关心赫敏啊。”
“我确信她们是的。”我回答,“但她们没有理由这么干。麦格教授来探视过几次——她会告诉你同样的事。”
“有……传闻……西弗勒斯带她在花园附近散步。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她看到他抱她去湖边。”
“她喜欢出去。”我同意道。“我怀疑你会不会想被关在屋里一整天,如果你不是必须被关的话。新鲜空气对她有好处。”
波皮怀疑地抬起眉毛,“你从不和他们一起去。你不是应该做他们的陪护,或者至少是她的护士吗?我们都听说了你来这里的那天,哈利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我试着保持冷静,我真的试了,但这开始变得太过分了。“年轻的波特先生一直在校外散播流言,不是吗?”我尖刻地问。“我发誓,那男孩需要被打打后脑勺了!你觉得斯内普教授会伤害那姑娘?”
波皮没有回答,我对她翻了个白眼。“真的,波皮!有时候你太过分了。在那男人在战争期间所做的一切以后,在他尝试拯救波特,几乎死了以后,你认为他到底打算做什么?骚扰她吗?当没人在看的时候,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吗?是什么呢?”
波皮有那种风度来脸红,“不,我不认为他会伤害她。我们只是以前从没见过西弗勒斯这样行事,我们很在意。”
“怎样行事,”我厉声回敬,“像人类一样?为什么他不会是想帮她呢?我想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理解真正的孤独是什么的人。那男人像盾牌似的佩戴着孤独,没有其他人看起来想打破它。为什么他不会是想和赫敏说话呢?在这一点上,她可能比任何其他人都更了解他。”
“你在说什么?”波皮气鼓鼓地回敬,她的脸形成了心烦意乱的紧绷线条,我从童年时就能认出来了。
“我在说,”我慢慢地发出了每一个字的音,“你们这群人更满足于取笑那个可怜的人,像母鸡一样在他背后咯咯叫。我在说你宁愿听龌龊的八卦和影射,而不是真正试着了解事实。我相信你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他,波皮,但我不认为这里的任何人真的原谅过他在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你们都太习惯视他为消耗品,从不会试着看到伪装背后的真人。为什么你们不能就别管他,把闲话保留给其他没那么重要的事呢?”
“的确,为什么不能呢,庞弗雷夫人。这是一个我每天都会问自己的问题。”斯内普教授干巴巴的声音让波皮和我跳了起来,我们俩都内疚地脸红了。我想知道他站在那里听我们交谈有多久了,并且希望不是太久。我确信波皮说的一些话会对他造成伤害。
“斯内普教授,先生,”我设法窒息地开口道,“我没有意识到你已经结束了对赫敏的探视。比平常早了很多。”
“是的,是早了很多,”他愉快地同意道,虽然他的声音仍然很冷酷。“赫敏有些事情希望我和你讨论,虽然我没有意识到你——姐姐在这儿。”
他说“姐姐”的方式是一声冷笑,说这个词时嘴唇厌恶地扭曲着,这时他闪着光的黑色眼睛把波皮钉在了座位里。“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波皮?”
尽管此刻我对她十分恼火,但当她在斯内普教授的瞪视下畏缩时,我仍然感到一阵同情。
“不……没有什么,西弗勒斯。什么也没有。内蒂在这儿……好吧,内蒂……”
“相当不错地捍卫了我的荣誉。我听见了。你没有比坐在这里,尝试制造麻烦更好的事情要做吗?也许一个让人恼火的小傻瓜需要那种只有你能提供的医疗照顾呢。”
波皮有那种优雅来显得懊恼,“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并不相信……”她的声音悲惨地逐渐减弱,迅速瞥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这只是说说而已,西弗勒斯。没人是认真的。”
斯内普教授微微点头,“晚安吧,波皮。”
她走过时伸出一只手,懊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仍然没法对上他的目光。“我之后会再跟你谈,内蒂。”她含糊地说,关上了身后的门。
她离开后,我慢慢地转身,面对斯内普教授。那男人还没有对我说任何话,但我在等着一场我确信会是严厉的斥责。当他只是问他能不能坐在波皮刚空出的椅子上时,我非常地惊讶。
“你经常这么做吗?”坐下时他安静地问,用他优雅的手指精细地调整着长袍袖口。
“做什么?”我虚弱地回答。我发现自己被他的手迷住了。“和我姐姐说话?”
如果我不是比这更了解他的话,我会说他的哼声听起来可疑地像哽住的笑声。“发现自己处于为我辩护的位置。”他阐明道。
我允许自己看向他,意识到他看起来并不生气。事实上,他似乎很好奇。我摇了摇头,“不是那么经常。但话又说回来,从我们到这儿以后,除了格兰杰小姐,我跟任何人都没谈太多。”
那男人对此微微一笑,“是的,赫敏告诉我我上课的时候你陪着她,陪得很好。她特别欣赏《呼啸山庄》的每日阅读。她有这种概念:我是现实生活中的希斯克利夫的合适画像。”
我对此微笑了,“相似得不可思议呢,先生。”
“也许吧,”他赞同道。总之,这正在变成一段非常愉快的——即使是超现实的——谈话。有片刻的舒适的沉默,然后他微向前倾,把手肘在膝盖上。
“庞弗雷夫人,”他开始说,但我迅速地打断了他。
“先生,请叫我内蒂。庞弗雷夫人是我的母亲或者姐姐。不是我。”
他点头表示默许,“那么,内蒂,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我等待着,试图阻止我明晃晃的好奇表现在脸上,“是的,先生?”
“你知道我正在努力找出办法,让格兰杰小姐摆脱这个咒语。”他开始说道,对他要讨论的事情明显地不自在。我只是又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
“格兰杰小姐相信,如果我……吻她……她可能会醒。”
我不由得笑了,“像睡美人一样么,先生?”
“准确地说,”他答道,在座位上不舒服地挪动着。“我不认为这会有用。事实上,我几乎确信它不会有用,但她很坚持要我们别留下没翻起过的石头。”
“的确别留。”我赞同道。“如果它在童话故事中有用,谁能说它在现实生活中不会有用呢?那么,你需要和我讨论的是什么?”
斯内普教授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在这儿不仅是为了给格兰杰小姐提供照顾,也是为了确保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麻烦,还有......”
“呸,胡说,先生!”我插嘴道,“好像你会对她做任何不当的事似的。永远别让自己以为我相信过它哪怕一分钟。你不会让自己伤她一根头发。”
他看了我一会儿,果断地没被我的坚定声明所迷惑,“我不是个好人,内蒂。我做过许多……坏得多的事情,在我的人生中。”最后一部分被轻声地说出来,仿佛他很惭愧。
“我们都做过希望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我回答。“你不再是你最初加入伏地魔时的那个人了。我猜你甚至不是八天前,你找到格兰杰小姐时候的那个人了。你不需要向我忏悔你的罪行。”
斯内普教授有那么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然后他低下了头。“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我不会伤害她?”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像在恳求。我想他是的,以他的方式。如果说有谁需要某个人无条件地相信他,那就是斯内普教授。
我叹了口气,“我有眼睛,不是吗?对于任何愿意回顾自己短浅偏见的人来说都很明显,你关心着格兰杰小姐。我暗暗相信你只要不死,都不会允许她受到伤害。”
对此他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她。”
“我知道,先生。所以——格兰杰小姐希望你吻她,是吗?我一直听说她是个聪明人。”我对爬上他脖颈的突然的红晕咧嘴笑了。
“这纯粹是为了排除它可能有用的可能性。”他开始说,但我大笑起来。
“当然。”我无礼地对他咧嘴笑道。“我想她或许爱你,斯内普教授。”
“那个轻信的姑娘。”他安静地咕哝,但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还有,请叫我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