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个恋爱脑》末日狂歡

16、第16章

　　原本大家还以为今年家宴老爷也不在，肯定比往年冷清，可现下，看少爷逗逗这二少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吵嘴，也是热闹至极。
　　等家宴散去，府里众人要去后院的湖边放花灯，替家人祈福。小厮和丫鬟领了花灯便笑谈着去湖边了。邦离拿了两盏花灯，却发现找不到那无倾了。
　　邦离寻了无倾的卧房，又看了书房，都没有人。
　　“奇怪，这时候他跑哪去了，我看他不是挺爱热闹的吗？”邦离说着，听见祠堂那边传来声响。
　　无倾刚才饭一吃完，就溜走了，跑到了祠堂里。听萍婶说此处供了邦离母亲的牌位。小无倾，把怀里的经文掏出来小心地放在了邦离母亲牌位前，经文还是温的。
　　小无倾跪在蒲扇垫上，磕了一个头，双手合十。
　　邦离走近，看见无倾竟然在祠堂了，眉头一皱刚想进去把他叫出来，却听无倾在那边喃喃自语，于是侧身站在门后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前些日子毁了邦离给你抄的经文，是我错了，我给你重新写了一份，希望你不要生气，原谅我的过错。”
　　在门外偷听到邦离眉头舒展开来。
　　“你是邦离的母亲，一定能管他。他刚才往我碗里塞鸡腿，我都吃不下了，他前几天还把我关在书房外面不让我进去，还有啊……”
　　邦离在外面听了忍俊不禁，好啊，小屁孩跑到我娘亲这告状了。
　　“除了这些，邦离别的还不错，”小无倾顿了顿，“他之前还救我，像六哥一样对我好，要不是他，我已经淹死了。邦离的母亲，希望你可以保佑他。”
　　邦离听到这话，转身看向了无倾的背影。
　　“希望你保佑他快快乐乐，保佑他和我都能快点长大，无倾在这里谢谢你了。”无倾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一拜。
　　邦离听着无倾把话说完，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小屁孩，你怎么在这？”邦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无倾被突然出现的邦离吓了一跳，“没有没有，我路过。”
　　“你该不会是在我母亲面前说我坏话，告我的状吧！”
　　无倾一听，顿时心虚，“我可没有，我没有说过，你手里的是花灯吗，我要去放花灯，我走了。”
　　无倾逃一样的溜走了，等无倾一走，邦离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走到母亲灵位前，拿起了无倾放下的经文。怪不得，他这几天都躲在书房里。邦离看无倾抄写的经文，字迹十分工整，可以知道写这字的人是有用心去写的。翻到最后几页，墨汁还沾到了别的页上，想来是吃饭前，无倾还在抄这份经文。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邦离从怀中拿出了另一本自己重抄的，和无倾的放在一起。
　　“母亲，如果你还在世，应该也会接纳那个孩子吧。”邦离的话像是说给母亲也像是说给自己。

　　夜色降临在山庄，后院的湖面偶尔泛起波澜，带着莲花状的花灯慢慢地移动，山庄众人各自祈愿，美好而虔诚。小无倾坐在边，用手撑着脑袋，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你怎么不去放花灯，”邦离坐到无倾旁边，“是不是怕水，不敢去了。”
　　“我可不怕，只在小湖这放灯有何意思。”无倾不屑地说。
　　“哦？那你想去哪里放灯？”
　　“我听他们说这有条永怀河，今日全城的人都会去放灯，无数的花灯会跟着水流流到天界，而且永怀河两边还会有元宵灯节，今天晚上会有最盛大的烟花会。”无倾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憧憬。
　　邦离自然想带无倾出去逛逛，只是父亲说过，不许无倾离府……
　　“父亲不让你出去，等下次，下次元宵灯会我带你出去。”邦离安慰无倾。
　　无倾一听更失落了，“我才不信下次，彩儿她们都去过，就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说起来，小无倾来府上也有好一段时间了，确实连门都没出过，更何况是元宵灯节这样热闹的节日。
　　“以后会有机会的，等下次父亲归家，我会同他说的，许你出山庄游玩。”邦离揉了揉无倾的脑袋。
　　无倾仍旧提不起兴趣，嘟囔着，“可是元宵节一年只有一次啊！”
　　湖边的众人倒是玩的开心，坐在湖边打闹聊天，无倾是一点也没兴趣，耷拉着脑袋，也不想前去一起玩。
　　“你真的这么想去灯会？”邦离试探地问了一句。
　　小无倾听了，马上转过头对着邦离疯狂点头，“想去想去！”
　　邦离面露难色，十分纠结。小无倾马上露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邦离。
　　“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没有用的。”邦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疯狂动摇。
　　“算了，”无倾的小脸更加失落，“就算你答应带我出去，萍婶和其他人也会拦着不让走的。”
　　小无倾叹了口气，“我还是回房睡觉去。”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邦离赶忙拉住，“刚吃完饭才多久，就去躺着，肚子会不舒服的。”
　　邦离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带你出去溜溜弯。”
　　“你真要带我出去？”无倾半信半疑。
　　“你先叫声哥哥听听。”邦离笑着说。
　　“嗯……”这下轮到小无倾面露难色，“我……不叫，我有哥哥。”
　　“真的不叫？”
　　小无倾坚定地摇摇头，邦离伸手扯扯无倾的脸蛋，“行吧，等你以后叫我哥哥，今天我带你出去的话，你可要和我约法三章。”
　　无倾点点头。
　　“第一，不可暴露我们两的身份。第二，到了灯会你要紧紧跟在我后面不许乱跑。第三，要听哥哥的话。”说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邦离还特地指了指自己。
　　“好，我答应你。”

　　于是邦离跟萍婶说无倾白日里玩困了，自己带他去睡了。萍婶正和别的人谈笑，说两兄弟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后脚邦离就带着无倾从一处矮墙翻了出去。
　　等邦离带着无倾离了山庄，来到热闹的街市，邦离看着身旁欢呼雀跃的无倾，还是问了自己一句，邦离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原则了。
　　元宵节自古以来就以热烈喜庆的观灯为主。于是整条街上，全是不同的元宵节灯笼。街边的商户门口串联的黄灿灿的灯笼一眼忘不到边，小摊小贩上的灯笼更是新奇，各种形状的都有，打眼一看就有莲花状的，鲤鱼形的，莲蓬，小兔子，小猪，就连永怀河的船夫手上也提着亮堂堂的灯笼。
　　整条街市人潮涌动，卖烟花卖小吃的小贩随走随要喝，孩童们在街上追逐打闹。无倾哪见过这些新鲜事，一会扑到糖铺里，一会又要去看街边手艺人做花灯，邦离恨不得拽着无倾的领子，免得这小孩兴奋得人都跑了。
　　“邦离，我想买这个小猪的。”无倾指着摊上老板刚做出来的灯笼。
　　“老板多少钱？”
　　“两文钱，小公子。”
　　邦离自己挑了只鲤鱼形的，从老板手上买了两只灯笼。才多久，邦离手上全是些小物件，什么木质的弹弓，编花的小船。
　　行至街市的中央，有一处摊子格外热闹。无倾也凑了过去，邦离紧随其后。
　　“大家来看啊，这个射箭，要是能射中这靶上的红心，我这的花灯啊，随便挑！只一点，我这小本生意，只供孩童取乐，家大人可不许参加啊。”一中年男子穿着粗布，腰间别了一把剑，站在人群里吆喝。
　　好几个孩童跃跃欲试，本是元宵佳节，父母们也乐意孩子玩闹，给了，这个摊子上来玩的孩童还真不少。只不过玩了一会，边上的路人都看出了端倪。
　　“老板，你这靶子未免太远了些，这个小孩哪有这个力气？”
　　“是啊，老板，我看你这个剑头也不锋利啊，那娃都擦着靶的边了，硬是没射住。”
　　围观人三两句话，搞得老板不耐烦了。
　　“你们懂什么，这箭头要是太锋利，这大街上伤着谁可是大事，再说了，我这摊子年年元宵灯会都在开，哪能骗你们呢。”老板打发了路人。
　　邦离看着这距离对于孩童确实远了些，大多数孩子的箭连靶子都没碰到，就算碰到了也没力度立在靶上。有一个孩子射不中后，哭着说不玩了，看着也是委屈极了。
　　邦离站出来说：“我来试试。”
　　老板一看邦离，连连推脱：“这位小公子已经有点年纪了，怎么还能玩这个。小公子换个别的玩呗。”
　　“那我来玩！”小无倾举高了手，跃跃欲试。
　　“对嘛！这位小公子年纪差不多，快来快来！”老板见无倾年纪小，招呼无倾过去。
　　“邦离，你要哪盏花灯？”无倾去之前问邦离。
　　“若是能赢，便要那盏莲蓬的花灯吧。”
　　“好。”无倾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往摊子里钻。
　　邦离付了钱，老板便给了无倾一把弓和一个布袋，布袋里一共是十支箭。
　　无倾拿起了木弓，拉扯了一下，对着靶心仔细瞄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