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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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牌上，李元吉上）
李元吉：
【念】上马不能安天下，下马不能治国家。二哥样样比我强，安排巧计——我消遣他！
【白】我，李元吉。我瞅着人家生个儿子，都是爱如珍宝，唯有我爹妈，从小儿就不待见我。他们呀，就爱我二哥，到哪儿做官都把他带在身边。可是自我妈死后，这二年我看出来了，我爹爹也不大待见我二哥了。（台~）唉，这也是他自恃功高，锋芒太盛，连我大哥也怕他要夺储君之位。我这回啊，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台~）我看我大哥那本事，还不如我呢，要是先帮他除掉了我二哥，再除掉他那还不简单？到那时候，我爹爹就我一个了，那还不得把江山传给我？（台~）嘿，我大哥刚才托人送来密信，他已指使御史丁奎参了我二哥一本，说他决洺水残害官军。这官军的姓名、年貌、功过、伤损，都在军书上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呈上军书，不就证明他清白了吗？因此我大哥命我暗做手脚，把这事儿给他做圆乎了。我想这军书本是杜如晦掌，我有意诓来军书，用火焚化，给他来个事无对证，叫我二哥百口莫辩！（仓！）嗯，我就是这个主意！（仓！）左右！
八旗牌：
【白】有！
李元吉：
【白】叫那杜如晦快来见我！
八旗牌：
【白】得令！
旗牌甲：
【白】杜如晦杜先生在哪里？
杜如晦：
【内白】如晦在此。
旗牌甲：
【白】齐王有请。
杜如晦：
【内白】来了——！
（老生扮杜如晦上）
【西皮流水】忽听齐王一声唤，杜如晦迈步进营盘。走进了营门用目看，上面坐的是欺天子、压百官、离阻骨肉、残害万民一奸谗。我本当不把礼来见，又恐君臣的礼不端。不慌不忙整衣冠——（耍腔，掸袍，整冠，理髯）问我一言我有一语还。
【白】参见千岁！
李元吉：
【白】免礼平身。
杜如晦：
【白】谢千岁。（归小边站）千岁召见如晦，不知为了何事？
李元吉：
【白】只因军书上有一事不明，取来本王观看。
杜如晦：
【白】（台~）啊千岁，但不知有何事不明？
李元吉：
【白】呃他这个……咱出兵带多少人马来了？
杜如晦：
【白】兵员三万，战马一万八千。
李元吉：
【白】有几个男的？几个女的？
杜如晦：
【白】千岁说笑了，军中藏匿妇人乃是死罪，秦王军纪严明，哪有什么女子？
李元吉：
【白】哦，是是是，这事儿我都忘了。
杜如晦：
【白】千岁要看军书倒还不急，看一看军纪才是要紧的啊！
李元吉：
【白】杜如晦你……（嘟儿……仓！）诶，杜先生，这三万兵都是从哪儿来啊？
杜如晦：
【白】乃是军府中点起的。
李元吉：
【白】这军府有多少啊？
杜如晦：
【白】上府千二百兵，有十二；中府一千兵，有十；下府八百兵，有七。
李元吉：
【白】（台~）杜先生，这些个军府，有多少斩获？有多少折损呢？
杜如晦：
【白】决战之后一日，下官就已查点明白，呈送秦王过目。论功行赏，抚恤伤亡，秦王已命房玄龄督办。
李元吉：
【白】本王如今代掌三军，不可不知详情，拿军书来，我要细看！
杜如晦：
【白】（台~）（打背躬）哎呀且住，齐王再三索要军书，意欲何为？我观他支支吾吾，定藏奸险。这军书乃是机要之物，轻予他手，倘若有失，如何是好？嗯，我且诈他一诈。（台~）啊千岁，但不知千岁要的是哪一卷军书？
李元吉：
【白】军书还有几卷？
杜如晦：
【白】千岁有所不知——
【西皮二六】我军军书二十卷，卷卷都有执掌官。头一卷交由如晦管，十九卷收在军府间。功过折损皆有算，两厢一对数无偏。千岁要把军书看，但不知要的是哪一边？
李元吉：
【白】哎呀呀，本王还不知道，小小的军书还有这么多名堂啊！（台~）（打背躬）哎呀，坏了！这军书有二十卷，我把杜如晦手上那一卷毁了，他们还有十九卷对证啊，这可怎么办呢？（大大大……台~）杜先生，你就把这些个军书全拿来，本王要亲自查点！
杜如晦：
【白】（大大大……台~）呀……
【西皮流水】先只说细把军书看，又道查验亲自观。遍索军书藏奸险，倘若交他定难全！低下头来心暗转——【转散板】待如晦将计就计排机关！
【白】查点军书，事务琐细，岂敢烦千岁劬劳？就由下官代劳如何？
李元吉：
【白】（台~）这个……
【西皮摇板】杜如晦要把军书点，不免收集到帐前。趁他把军书都收遍，我一把火送他上西天！
【白】早就听说先生是个干才，查点军书总要有个期限吧？
杜如晦：
【白】呵呵……（笑）千岁以为如何？
李元吉：
【白】（台~）十天怎样？
杜如晦：
【白】十天？太多。
李元吉：
【白】（台~）三天呢？
杜如晦：
【白】三天？还多。
李元吉：
【白】（大大大……台~）先生说哪一天能复命？
杜如晦：
【白】明日复命。
李元吉：
【白】（嘟儿……仓！）哦！这么说，先生今日就要将军书都收集到帐中？
杜如晦：
【白】（笑）不错。今日点军书，明日复王命。
李元吉：
【白】哈哈哈……（笑）哎呀呀，先生可真是个快人啊！本王就等着明日先生复命了！先生啊，您快下去准备吧！
杜如晦：
【白】遵命。（出门）
【西皮散板】雪霜难把日光见——
（杜如晦下，李元吉起身，外翻袖看）
李元吉：
【西皮散板】趁夜叫你命难全！
【白】黄壮快来！[1]
黄壮：
【内白】得令！
（净扮黄壮上）
【念】法外狂徒得庇护，愿为齐王效专诸！[2]
【白】千岁召黄壮，不知为了何事？
李元吉：
【白】黄壮，本王待你如何？
黄壮：
【白】千岁待黄壮恩重如山！
李元吉：
【白】好，既然你说恩重如山，本王交待你一件事，办好了重重有赏！附耳过来！
（黄壮附耳，李元吉私语，黄壮抱拳施礼，下，李元吉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