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明啊》绿茶茶香

45、谜团

　　结界消失那瞬间，天尊注入大股灵力，裂缝刹那间合上，那漆黑洞口间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喊，随着裂缝消失，那嘶喊也随之埋入地底。
　　与此同时，向亭晚周身涌起金色密文，环身一周，那金色光芒冲散着向亭晚周身黑色的枷锁。
　　天尊知道，那是功德抵消罪恶现象。
　　天尊捧着他的脸笑出眼泪，向亭晚便知成了。
　　“天雷......”向亭晚问道。
　　“一年后了，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准备。”天尊松了一口气。
　　随即帝君众人便闯了进来。
　　妖物在天威之下无所遁形，那黑蛇僵着身子挂在树枝上当摆件。
　　帝君见天尊面色冷了下来，心中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摆正姿态，向天尊躬身行礼。
　　“帝君，天尊身后便是那恶灵。”少司命在帝君耳边说道。
　　帝君没有说话，看着天尊正色道：“天尊不理政务多年，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处修补结界。”
　　天尊说道：“事态紧急，临时向九重天抽调人手，八方武将结界之术造诣颇高，本座很是欣慰，诸位，日后若是得空可去太泽宫，本座那里有几本关于结界之术的典籍，诸位可传阅一下。”
　　八方武将一时间楞在原地，要知道，天尊是每个尚武的神君的信仰，原本能为天尊护法，八个人已是受宠若惊，现下天尊竟要指点自己法术，八个武将顿时觉得自己神仙生涯跨进了另一个时代。
　　天尊如此说道，便是要护着这那个人了，帝君也不好再次发难。
　　“那便有劳天尊了，你们还不谢过天尊。”帝君说道。
　　八人忙不迭的道谢。
　　“既然此处事处理得当，那本座便不多做逗留，只不过，天尊，还请您将身后之人交于我。”帝君说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得过天雷，却堵不上悠悠众口。
　　“本座的人，为何要交于你。”天尊冷笑一声说道。
　　“天尊您身后的恶灵在人间大肆夺舍之事，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现在这恶灵竟在神界过得逍遥自在，天道威严何在！”帝君义愤填膺地说道。
　　天尊冷冷地看着帝君一眼，右手垂于身侧凭空一握，周边落叶旋转升起，一柄古朴的黑色重剑便被天尊从那风眼中抽出。
　　“那本座便看看帝君这些年功力有没有落下了。”天尊说道。
　　帝君额头青筋跳了跳，“天尊说笑了。”别说自己了，历代几任帝君谁敢在天尊面前造次。
　　“天尊，您当真要枉顾天规吗？”少司命见帝君迫于天尊威严不敢要人，便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说道。
　　“帝君，方才我修补结界时发觉魔界有一道力量在撕裂缺口，还望帝君多多留意魔界动向。”天尊没有理会少司命看着天尊说道。
　　“知道了。”
　　“再派人检查结界，筛查薄弱之处加以巩固。”天尊说道。
　　“天尊放心。”帝君应了一声，厌烦地看了少司命一眼转身离去，自己这趟威严扫地面子尽失，恶灵没抓到不说，竟连那恶灵的脸都没看囫囵，早知道不听那少司命的话下凡触天尊的霉头了。
　　见帝君离去，八方武神向天尊行礼后便回了九重天上。
　　少司命也想离去，可身上如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动弹不得。
　　“帝君对人间之事漠不关心，今日有兴致下凡来，多亏了少司命的规劝，少司命有这般口才只掌管凡人命数可惜了，不如我向帝君开口，让你去帝君身边贴身伺候。”天尊看着少司命冷冷地说。
　　“天尊...”少司命迫于压力，两股战战，最终还是不堪重负跪俯到了天尊面前。
　　天尊冷哼一身，掌心凝起灵力，朝着少司命击去。
　　灵力光波直冲门面而来，少司命灵力凝滞避无可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意料中的毁灭没有来临，倒是怀里砸进了一个人，少司命睁开眼，看到的得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司命星君在最后一刻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多谢天尊不杀之恩。”司命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道。
　　少司命一时楞在原地，天尊那一击是想取他性命，司命竟愿意为自己挡下这一击。
　　“师父...”少司命喃喃道。
　　“混账，滚回去领三十戒鞭，禁足三月，滚！”司命星君咬牙切齿地吼道。
　　“好...好...”少司命慌乱地爬起，闪身离开。
　　看着地上面色苍白的司命星君，天尊皱了皱眉，“值得吗？他又不会领你的情。”
　　“天尊做这一切值得吗？”司命星君苦笑反问。
　　天尊抬手一挥，司命便消失在森林中。
　　“真乖。”所有人离去，天尊方才将身后之人牵出。
　　“我不想死，也不想给你惹麻烦。”向亭晚摸摸鼻子说道。
　　天尊笑这捏了捏向亭晚的脸颊。
　　“您是天尊啊...”缩在角落装麻绳的黑蛇抖抖身上的落叶说道。
　　天尊点了点头。
　　“那这位是？”黑蛇看着向亭晚问。
　　“未来的天后。”天尊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向亭晚脸上一红，掐了一把天尊说道。
　　“原来是天后呀，黑蛇见过天尊天后。”黑蛇垂下头恭敬地说道。
　　“啊哈，啊哈哈...”向亭晚尴尬地笑着，狠狠白了天尊一眼。
　　天尊朝着黑蛇招招手，示意她向前，黑蛇扭动身躯立于天尊面前，天尊一指点在黑蛇头顶，金光乍现，黑蛇周身魔气具散。
　　“舒服多了，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黑蛇舒适地扭动着身躯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大了？”向亭晚看着原本一丈多点的黑蛇身形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增长。
　　“我也觉得热热的。”黑蛇纳闷地说道。
　　随即那黑蛇鳞片变大，头上鼓起肉包，一对角破皮而出。
　　“哎呀，我脑袋有点疼，是不是流血了。”黑蛇拧着头说道。
　　向亭晚还第一次见到这奇异的景象，迷惑地看向天尊，天尊给她一个稍安的眼神，示意他继续看。
　　“哎呀，肚肚也好痛.....”黑蛇躺在地上，肚皮朝上扭动着，那底子上竟蹬出四只爪子。
　　“妈妈呀！怎么回事？我怎么长脚了。”黑蛇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跳着脚尖叫。
　　“天呐，你变成龙了！”向亭晚不可思议地大喊。
　　黑蛇听了这话也楞在原地。
　　“不是龙，是蛟。”天尊说道。
　　黑蛇脸上露出一闪即逝的失落，“蛟也好，蛟也好，离化龙又近一步。”黑蛟兴奋地在原地打转。
　　天尊欣慰的看着黑蛟，这世间许多年没有灵物能修满功德化龙了。
　　黑蛟转了两圈苦恼地看着自己的四只脚。
　　“怎么了？脚没长好吗？”向亭晚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问。
　　“没有，不太习惯，长了脚就不能在地上爬了，可我身子太长，只有四只脚，走起来太慢。”黑蛟苦恼地说着。
　　“书上说蛟都是会飞的，你要不试一下？”向亭晚说道。
　　“好，我试试。”黑蛟憋足力气，终于离地三尺，蠕动了一段距离又落到了地上。
　　“多加练习即可，你即已成蛟便有了施云布雨的能力，切记不可用灵力作乱，好好修炼，积德行善，待你功德圆满化龙那日，我亲自为你正名。”天尊说道。
　　“多谢天尊！”黑蛟盘在树上兴奋地扭动着身体说道。
　　两人告别黑蛟走出森林后，绿毛已经在森林外等着了。
　　向亭晚看了天尊一眼，没有说什么便上了鸟背，天尊将人揽入怀中，绿毛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不多时两人便回了太泽宫。
　　大莲小锦早已在宫门等候着。
　　见人落地，两人立即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看着熟悉的脸，听着他们关切的话语，向亭晚发自内心的笑了，上天对自己当真不薄，有关切自己的朋友，失而复得的恋人，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去找你们玩。”向亭晚对着大莲小锦说道。
　　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们去仙灵池吗？”两人边走边说。
　　“这话从何说起？”天尊不解。
　　“你让绿毛接我们回来，而不是自己施法回宫，是不是修补结界受了伤？”向亭晚有些担忧地问。
　　“有些累而已，仙灵池只能帮助身体上的创伤的恢复，灵力损耗只能自行恢复，虽说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但还是需要保持战力。”向亭晚需要自己护着，天尊半分不敢懈怠。
　　“那我陪你回殿中休息一下吧。”向亭晚扶着天尊说道。
　　天尊看着那人脸上的担忧，心里有些暖。
　　“先去偏殿取一样东西。”天尊说道。
　　两人到了偏殿莲花池旁。
　　“天尊受伤了？”大莲一只手在地下摸着一边问道。
　　“没有，送人。”
　　大莲在水底摸了半天，终于从水里抠出一枚泛着金光的莲子。
　　天尊接过用灵力祛除杂质注入灵力后，装在一个白玉瓷瓶中。
　　“明日你去一趟司命府上，将这莲子给司命送去，亲眼看着他服下后再回来。”天尊吩咐好便拉着向亭晚的手离去。
　　“那莲子是治司命的伤吗？”向亭晚问。
　　“对。”
　　“既然你想给他治伤，那为何要拖到明天？”向亭晚不解。
　　“今日少司命受刑。”
　　向亭晚点了点头，少司命受刑，司命定会将上好药物用于少司命身上，现在将药送去，便是将药往少司命嘴里送。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向亭晚说道。
　　“吃醋了？”天尊捏捏向亭晚的鼻子说道。
　　“没有，就是想知道你和司命是什么关系。”向亭晚撇撇嘴说道。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还是帝君的时候，他便是我的近侍，天下法则初定后，我便退位，将掌管凡人命数之职交于他，还有红线仙，当初创立宿命轮回时她有过参与，便让她掌管凡人姻缘。这岁月更替，神明诞生陨落，老人越来越少了，凡人飞升不易，九重天上很多神仙生来便是神胎，有些过往都被遗忘了，神明也...”
　　“也越来越冷漠。”向亭晚说道。
　　天尊笑了笑。
　　“我想学推演之术，我想去救轮回之外的人，哪怕有一天我不需要功德了，我也想将这事继续做下去。”向亭晚说道。
　　天尊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好。”
　　夜间天尊睡得很沉，向亭晚看着他的睡颜久久移不开眼。
　　“我想学推演之术你在怕什么？怕我推演出什么事呢？”向亭晚小声说道。
　　天亮之后，天尊还是没有转醒的意思，只不过周身灵上前气自行围绕着他的身体运转，看起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向亭晚穿上衣服去了偏殿，正赶上大莲准备去给司命送药。
　　“大莲，你能带我一起去吗？”向亭晚说道。
　　大莲犹豫片刻：“天尊知道吗？”
　　“知道。”
　　“走吧。”大莲一挥手，化作一朵莲花，载着向亭晚向九重天飞去。
　　这么好骗，向亭晚准备的一肚子说辞没能用的上，但还是为自己欺骗这么纯良的人感到羞愧。
　　大莲摇摇晃晃飞在云间，速度极其缓慢，向亭晚感觉自己坐在一辆牛车上，在不快些，天尊都要醒了。
　　“你能快些吗？飞了一上午了，你若是赶在晌午去，司命还以为你去蹭饭的呢！”向亭晚趴在莲花上大喊。
　　“你不要催啊，我飞得本来就慢，我要累死了。早知道不带你了。”大莲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终于，两人在互相嫌弃中，赶在晌午晃晃悠悠的到了司命府上。
　　仙侍带着两人到了司命的卧房。
　　只见一红衣女子守在床前。
　　“红线仙大人，太泽宫来人了。”仙侍上前说道。
　　那红衣女子连忙站起身，慌乱地擦擦眼角的泪。
　　那是一个极具风情的女人，身姿曼妙，面容艳丽，气质出尘。
　　“红线仙大人，我们奉天尊之命前来送药。”大莲说道。
　　红线仙看了两人一眼，谢过天尊后，便退到一旁，两人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司命星君，向亭晚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竟伤的这么重，面色苍白如纸，仿佛整个人的生命力被抽空一般。
　　“天尊所伤，我们全都束手无测，只能看着司命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红线仙看穿向亭晚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先让他服药吧。”向亭晚说道。
　　大莲取出药，将莲子放入司命口中，莲子入口便化作一摸金光进入司命胸口，随即金光包裹司命全身，消失的生命力不断新生，金光消失，司命面色回复如常，神志也清醒起来。
　　“多谢两位。”司命转醒，起身对两人说道。
　　“我们奉命行事司命大人不必言谢。闭关七日，灵力即可回恢复。”大莲说道。
　　司命点点头，转而看向红线仙：“多谢了。孔珏怎么样了？”
　　“你还管你那徒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回归天地做养分了！”一提起孔珏，红线仙便气不打一处来。
　　司命眸光暗了暗，垂下头。
　　“你徒弟没事，你也没事，我走了。”红线仙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司命看着向亭晚苦笑了一番。
　　“大莲仙子，我有些话想对小仙君单独说说，你可否回避。”司命对大莲说道。
　　大莲点点头，去了房外。
　　“我替我徒弟向小仙君道个歉，他原本心性纯良，对天尊崇拜至极，可天尊处处护着你，甚至为了你枉顾律法，他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做出那些糊涂事，还望小仙君莫要计较，我日后定会多加看管他。”
　　“若不是天尊，我便死在你徒弟手里了。”向亭晚说道。
　　“对不起。”
　　“你不必抱歉，你是你，你徒弟是你徒弟。司命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向亭晚说道。
　　“仙君请问，小仙定当知无不言。”
　　“那日，你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向亭晚问道。
　　司命呼吸一滞，“没有，什么都没看到。”司命别开脸，不去看向亭晚的眼睛。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看到了，只是不敢说，或许是天尊不让你说，天尊用秘法传音警告了你对吗？”
　　司命瞳孔缩了缩。
　　猜对了。向亭晚心想。
　　“你的徒弟不会就此收手的，你能救他这次，下次呢？下下次呢？天尊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你还能护他到几时，你把你看到的告诉我，我答应你，我会保你徒弟一名。”向亭晚说道。
　　司命看着向亭晚。
　　“他想杀你，我如何信你你会保护一个想要你命的人？”
　　“过去对我很重要，你没得选择，因为这天底下，能救你徒弟的只有我一人。”
　　司命沉默许久说道：“我确实看到了，只有一瞬，天尊将我击出后便传音给我让我保密。”
　　向亭晚心脏狂跳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金甲战神，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天尊。”司命有些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