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明啊》绿茶茶香

46、前世

　　“天尊？”向亭晚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前世便认识天尊？”
　　“不，不是的，我的法术第一眼会看到你前世的模样，随后才是你的生平，天尊是你的前世。虽说有些难以置信，但我的探查术从未出过错。”司命白着一张脸说道。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或许只是与天尊长得相似呢？”向亭晚说，“天尊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前世。”
　　“我的确没有看清楚脸，可这黄金战甲，几十万年以来除了天尊谁人敢穿，就连帝君也只是一身白金战甲，黄金只做装饰。”
　　向亭晚不由地联想到自己的梦，那个身披黄金战甲的自己。
　　“你能将你见到的人画出来吗？”向亭晚说道。
　　司命取了笔墨，将自己所见画于纸上。
　　向亭晚取过细细端详，“司命大人，您确定这处是祥云花纹，而不是水纹？”画纸上的人战甲款式与梦中自己相似，但没有脸向亭晚只得仔细确认。
　　“我确定，是祥云暗纹。”司命肯定道。
　　“这不是天尊...天尊的纹饰是水纹。”向亭晚数道。
　　司命取过细看，“我开智后战争已结束，我未曾亲眼见过帝君穿战甲，只在神籍中见过，若这不是天尊，那又会是谁，这天下从未出现过第二个身穿金甲之人。”
　　“是我。”向亭晚说道。
　　少司命抬起头迷惑地看着他。
　　“在凡间时，我曾梦见过，而且在修补结界时，天尊将灵力注入我的身体时，我又看到了穿金甲的自己。”向亭晚说道。
　　“强劲的灵力的确可以激起前世的记忆，但所需灵力浩大，而且极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世间能有此灵力的，恐怕只有天尊了。”司命说道。
　　“司命大人，过去的事对我很重要，烦请您继续施展法术，帮我看一下前世的事可好。”向亭晚恳求道。
　　“小仙君，有时候遗忘是上天的恩赐，我想那肯定是一段很不好的记忆，否则天尊不会阻止你想起，现在你又何苦执着呢？”司命摇摇头。
　　“司命，我现在和天尊在一起很幸福，可是我心里却很不安，他为我承受了很多，我不想在躲在他的背后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为我犯下的恶果付出代价了，你知道吗？我在凡间游荡几十万年，夺舍无数新生儿的生命，占据他们的身体来到人间，我虽然不想，可我死后便会失去理智限于混沌，再次睁眼时便又是一次新生，我不想害人，我想知道我究竟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且不说我现在灵力枯竭，无法施展法术，经历上次，天尊肯定会在你体内设下禁制让我无法窥探，若是强行施法，只怕天尊那边会立刻发觉。”司命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希望再次破灭向亭晚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天尊陷入沉睡灵力枯竭或是重伤时我们可以一试。”司命说道，“不过你知道，天尊强悍，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
　　现在天尊就在沉睡中，可你不行！！向亭晚内心悲愤交加，“来日方长，有机会再说吧。”时辰有些晚了，向亭晚怕天尊醒来寻不到人，便起身告辞。
　　“对了司命大人，你活了这么久，你见过龙吗？”向亭晚走到门口忽然问道。
　　“龙？这世间已经没有龙了，上古时期有一条龙，他是天尊的坐骑，打完仗以后便失踪了，或许死了，或许在某一地方养老吧，天尊或许知道，也是，天尊知道也不会让你见到，毕竟，龙应该知道所有真相。”司命数道。
　　“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吗？这些上古神兽都可以召唤的。”向亭晚说道。
　　司命：“龙认天尊为主，只有天尊才能召唤，不过这些神兽同族之间可以感应，不幸的是，龙世间仅此一条。”
　　“蛟呢？”向亭晚怀着一丝希望地问道。
　　“蛟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龙门，或许吧，可蛟是蛇族水族修炼而成，这两族，修炼不易，几十万年没有化蛟者。”司命说道。
　　“多谢。”向亭晚安奈着心中的激动，踏出房门。
　　回太泽宫路上向亭晚控制着自己冲进森林找黑蛟的冲动，但剧烈的心跳却难掩他的激动，终于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大莲，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临近太泽宫，向亭晚对一路哼歌的大莲说道。
　　“什么事啊？”
　　“其实天尊并不知道我要去九重天，所以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不可说漏嘴。”向亭晚说道。
　　莲花猛地一抖，差点把向亭晚抖下去。
　　“你竟然骗我，天尊问起来怎么办，我不会说谎啊。”大莲浑身哆嗦地说。
　　“你就说你自己去的，司命会替我们隐瞒，红线仙也会替我们隐瞒，他若问你我去了哪，你便说你不知道。”向亭晚说。
　　“可我不会说谎......”
　　“你若说漏嘴，我便对天尊说，是你嫌路上寂寞，诓骗我和你一起去的，让天尊剥了你的修为，将你打下凡间。”向亭晚冷冷地威胁。
　　“我好像又会说谎了。”大莲急忙说道。
　　这人一脸纯良，怎么心这么黑啊。大莲哭丧着脸想。
　　“这才乖，你把我送去老槐那里，我要去薅点槐花，给你们做槐花饺子吃，你自己先回宫。”向亭晚拍拍大莲的花瓣说道。
　　大莲应了一声将向亭晚放在宫门口，自己先行回去了。
　　见人走远，老槐打开内府，向亭晚闪身走了进去。
　　“龙有消息了？”老槐问道。
　　“算是有点眉目了。”向亭晚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快告诉我。”老槐浑浊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地抓着向亭晚的手说。
　　“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与我相似的那个人是不是穿着金色战甲？”
　　老槐身子一僵，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对，金色的战甲。”
　　“这世间有两个人穿金色战甲的人？”
　　“对，对，和天尊一样的，他云朵里出生，天尊水里出生...一个祥云，一个流水，都是金色。”
　　“他是谁？你认得他？”
　　“他死了，他死了...他谁是，想不起来了，都死了，白薇，白薇死了......”老槐陷入了回忆有些癫狂，向亭晚还想再次逼问，老槐灵力溃散，连实体都无法凝出，向亭晚只得再次作罢，龙的消息，日后再说罢。
　　再次听到白薇这个名字，那个面容模糊与天尊甚是亲近的女子又出现在向亭晚的脑海，向亭晚刻意不去想她，刻意忽略她，忽略那个出现在自己和天尊之间的女子，可理智有一遍遍的问自己，那女人，在那是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向亭晚被送出内府，理了理思绪，薅了几把槐花便往太泽宫走去。
　　没走几步，道人影便迎面飞了过来，随即向亭晚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虽然两人已亲密接触过了，但是突如其来的拥抱仍然引起了向亭晚的不适，身体又在瞬间紧绷起来，还好那人及时松开了他。
　　“醒来便见你不在，寻遍太泽宫都没找到，听说你在宫外，我便匆匆赶来，日后不要独自出宫，九重天上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天尊见人完好，有些责备地说。
　　“对不起啊，我只是采点槐花，想给你做槐花饺子吃，再说，你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藏匿气息的法术，我便出来了，没有走远，我以后不会了。”见人脸上还挂着一丝疲惫，向亭晚有些心疼的摸摸那人的脸。
　　“以后想去哪我陪你。”天尊握着向亭晚的手拉到唇边轻吻。
　　“嗯，我会小心的，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你的心血白费，要陪你很久很久很久。”
　　生活趋于平静，最终向亭晚也没舍得天尊动用灵力转移星辰法阵，中途八方武神前来拜会，天尊指点了他们一下法术，八人对天尊的崇敬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个高度。
　　送走了八方神君，冷面司刑奉帝君之命送来了当初天尊制定的天规法典，天尊当真那人面一把神火，直接将法典烧成灰烬，所以，司刑冷着脸来，绿着脸走了。
　　老槐近日不大好了，树叶枯黄的更多，偏殿的池水的效果已经不明显了，就连龙的消息也没有让他的情绪有什么波澜，唯一能延续生命的只有仙灵池的池水。
　　向亭晚对天尊说想去后山禁地取仙灵池池水，可被天尊以后山曾是上古时期牢笼所在，戾气过重为由，拒绝向亭晚进入。
　　可向亭晚曾进去过，那里静了些暗了些，丝毫戾气也没有感受到。
　　向亭晚对那里的疑惑更加重了，那里是不是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密秘。

　　九重天上。
　　帝君扶额看着下方一众神君，天界在自己带领下一片松散，诸位身居懒散的扎堆站着说着天界八卦。
　　“诸位，今日本座找你们过来是为商讨向亭晚一事，天尊力保他，而且向亭晚也为召来天雷，诸位对此有何看法。”帝君说道。
　　“向亭晚残害生命为祸人间，当诛，按天规第八千三百四十二条，当处以极刑。”司刑抱着厚厚的天规法则说道。
　　帝君心里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已经说了天尊在保向亭晚，为何这群木头不能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当时那少司命言辞挑拨自己捉拿向亭晚，自己也未曾想到天尊竟会护他至此，现在自己骑虎难下，捉人，自己斗不过天尊，就此作罢，当日说有严惩的也是自己。
　　“帝君，既然天雷都未降下惩罚，那说明天道原给他一个恕罪的机会，而且那向亭晚现在归于天尊麾下，天尊总不会任由他作恶，我们何不静观其变，若经天尊悉心教导，向亭晚改邪归正一心向善，日后也算是天界的一员猛将。”武神出列说道。
　　其余七人随即附和道。
　　帝君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看向其他神君，其他神君皆是一笑，“帝君英明。”
　　“那便依诸位所言。”帝君大手一挥，离开了神殿。
　　帝君回到寝殿，徒手捏碎一尊玉鼎后，方才平息了怒火。
　　“帝君息怒。”司刑跟在帝君身后说道。
　　“你看看方才殿上，那一个个神君，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有谁人把本座放在眼里，一万天规，谁人遵守！”帝君说着，飞起一脚，踢飞了沉重的书桌。
　　“天尊天尊天尊！人人敬仰天尊，他都活了多少年了，为什么还不去死！”帝君嘶吼道。
　　“帝君慎言。”司刑低下头数道。
　　“天尊退位，将帝君之位传给苍龙，苍龙在位短短数栽便将帝君之位传于长子，可他无心政事天天只会弹起奏乐，那时起天界便走向衰败，后来先帝为了追寻那些靡靡之音，扔下偌大天界给我，自己下凡去了，我苦苦撑着这一盘散沙一般的天界，不只有多少神君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帝君红着眼睛说道，“为什么看我笑话？不过是因为我不是真龙，身上没有真龙的血脉，先帝给了我一口龙气，助我化出龙角，可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一条蛇，一条尚未化蛟的蛇！”
　　司刑低下头，自己曾是先帝心腹，受先帝所托协助帝君治理天界，可这么多年，帝君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司命摇摇头：“帝君，没有人质疑您的身份。”
　　“那为何天尊要为了一个小小恶灵为难与我，为何这九重天上的神明视天规于无睹！”
　　“天尊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您若想让诸位神君遵守天规，只需将违反天规之人处死即可。”
　　“你让我杀谁？八方武神曾在人间顶撞本座，杀了他们？”
　　“武神乃天界最强战力，杀了他们只怕挑起战争。”
　　“满天神佛一个都不能杀，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能杀的只有向亭晚。”帝君数道。
　　“天尊英明。”
　　“我如何不想杀他。”
　　“等。”
　　“天尊若是向我发难该如何。”
　　司刑笑道：“那少司命崇拜天尊，此番天尊包庇向亭晚，少司命将罪责全部推给向亭晚，认为是向亭晚迷惑了他毕生信仰的眼睛，所以我们明面上放过向亭晚，暗中协助少司命一把，到时候少司命将人送到九重天上，把人带到诛仙台，您用审判之法终结他即可。”
　　“少司命被关了三个月禁足......”
　　“几万年都忍了，短短三个月而已。”司刑阴恻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