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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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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清幽如谷中泉水般的嗓音被夜间寂寞的清风吹入我的梦中,似近又远,那轻扬又略带伤感的诗句在我的梦中不住地徘徊。似是怕惊扰了佳人的美梦,它始终都以低不可闻却又真实存在的音量飘荡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甚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不同于前夜的清幽,昨夜清冽如山涧溪水般的声音又再次潜入我的梦中,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慢慢消散于无边的夜色中……
今夜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清冷的男声刚吟至此,一略带柔情的女声适时地响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恰到好处、天衣无缝的配合,使得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地沉浸在由诗而发的淡淡离愁之中,感叹于这世事的无常。而空中皎洁的明月似也被这离愁所感染,一度藏入云中,不肯现身。
“你……”我低低地出声,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和谐与融洽。
“为何还不睡,为何而来?”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出声,缓缓地转过身来。
晚风拂过,伴随着他儒雅地转身,衣衫轻扬,形成一种奇异又不真切的景致。我确是看不清楚,但却能够轻易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与气息,莫名地安心。
空气中弥漫着曼佗罗的香味,带着几分薰甜,几分悠远,几分绵长,催眠着我已有几分模糊的神智,而双脚却早已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他没有阻止,不想又不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那个小小的又略带几分迷糊几分才气的女子,不,应该是小女孩,款款地不带任何迟疑地走向他,走向她未知的命运。原本平静的心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此刻的他却无暇顾及,他开始期待,满心期待着月光的再次降临……
月光终于出现了,倾泻在两人的身上,一瞬间,似给凝视无语的两人披上了一件银制的缕衣,且以此种方式自作主张地将其两人溶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挑了挑眉,兴味地向前挪了一步,就着月光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面容,仔细地凝视着她的反应。许久没有声响,他扯了扯嘴角,继续向她欺近,她清秀的五官一寸寸地在眼前放大,最后他将唇瓣险险地停在她樱唇的上方,静候着。
出乎意料的,一只纤纤玉手拂上了他的脸,滑过那满是疤痕的消瘦的脸庞,似在确定又似在安抚,最后停在了他的略带蓝色的眼眸之上。
“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何在此出现,不过,我也不想知道这些,虽然,你极可能是为我而来,否则,你应不会在此逗留三天这么久。只是至此,你仍没有任何举动,是有什么让你困扰了吗?”我轻悠地说道。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我的手,眼底的浅蓝逐渐变成了湛蓝,似乎有一种不明的情绪正在其中酝酿着。
不妙,我暗想着,稍稍地往后挪了几步,才继续淡然地说道,“你有一双好眼,不过,它一定曾经见过许多它不愿也不想见到的事情。可惜的是,它虽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浊气,只是……”如今却只剩下麻木和空洞而已,我在心中默默地点破。
“够了,你不害怕吗?为何你不象其他的人那般惊恐,你不觉得尖叫才更符合此刻诡异的夜色吗?”他微眯着眼,步步紧逼。
我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嬉笑道,“原来那才是你所期待的呀,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并不介意大声尖叫的。不过,夜深了,我很难保证那会不会惊动这皇宫的侍卫,你自然是不凡的,也大可以杀了我,不过,你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动手,不一定能干净利落,全然不留痕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是,俗话有云:胜利险中求。要不要赌一把?”
他不着痕迹地把我困住,久久地看着我,久到他眼中的湛蓝渐渐变得通透、不甚明显,才带着七分试探、三分兴味,轻言道,“不用赌,我赢定了,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这次也不例外的。不过,”他停顿了一会,欣赏着我故作平静的脸色,在我的耳边低语:“名字,还有为何不怕我的原因。”
我低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以几欲不可听闻的声音,吟道,“玉明。至于原因,可能只是一种感觉吧,我说不清。我可以走了吗?”他默许地点了点头。
我飞快地转身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被夜色完全笼罩的张狂男子,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浅浅地勾起嘴角,飞身离去,只留下若有似无的曼佗罗香在空气中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