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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兰姐带着琬臻进入另一个船舱,大门一关,把Party的喧闹都挡在门外。兰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说:“最烦那些吵吵闹闹的东西,不知所谓。我呀打第一眼看到琬臻就喜欢,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琬臻不接话,对兰姐温婉地笑了一笑。她知道兰姐在划分阵营和拉拢她。对于那些聚会上的女孩儿,琬臻不便评论。要是上天给你很好的相貌资本,有多少人能抵挡捷径的诱惑呢?而且那条捷径足够便捷,那些诱惑足够致命。另一方面,既得利益者与外来掠夺者之间的恶意,也是很容易理解。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是对男人作为生产资料的争夺。涉及生死存亡般的重大利益时,当然也会刀光剑影、硝烟弥漫。

      兰姐看她没进一步表示,以为她还年轻,不知道那些小妖精的厉害啊。她转身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锦盒,打开推向琬臻,说:“新婚快乐,兰姐给你个小玩意当是贺礼。”

      这个玩意不小,是一套钻石耳环、钻石项链和一对钻石镯子。璀璨得直白,明晃晃就是宣示着“价格不菲”四个字。琬臻把盒子盖上,推回去给兰姐,说:“兰姐,你也知道的,我老公不许我要的,你就别为难我了。兰姐的私藏看着都是好酒,不知道我能不能卖个乖,向兰姐讨一瓶呢?”琬臻已经看中一瓶价格不贵但外形很漂亮的香槟,她也把讨要的说辞想好了。直白拒绝伤情面,伸手要了断后路,人际关系的微妙往往就是一个“分寸”。

      兰姐看着她毫不闪躲的眼神,慢慢地把东西收起来了:“你呀,不知道说你蠢还是说你纯。女人啊,不能什么都听老公的,知道不?告诉兰姐,哪瓶酒杯你瞧上了。”

      琬臻知道兰姐会意,指着酒柜中间的一瓶小香槟,说:“这瓶酒好可爱啊,我喜欢。香槟喜庆,当贺礼刚好合适。”

      兰姐立刻把酒取出来,笑着说:“果然是小女孩,尽喜欢些外形漂亮的小玩意。”

      琬臻看达到目的,便开心地说:“兰姐说的是呀。以后要跟兰姐好好学习。今天天气很好,兰姐,咱们去甲板上坐会吧。”

      琬臻跟兰姐一边聊家常一边走向甲板。她们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张董和冯堃的身影,但游艇Party的气氛更热烈。女孩子妖娆地跳着舞,男孩子各自聊得高兴,音乐中时不时夹杂着谈话声和笑声。兰姐毕竟是女主人,跟琬臻在甲板上聊了一会,她便跟其他人寒暄去了。

      琬臻独自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眼前一片开阔的蔚蓝,她觉得很惬意。旁边有人给她递来一杯果酒,琬臻回头看见一个女孩。琬臻露出甜甜的笑,向女孩子摆摆手,示意一般,把手里的矿泉水摇了一摇。

      女孩笑了,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向琬臻递出手,说:“张琳琳。你好。”

      琬臻轻轻跟她握了一下,说:“你好。”

      张琳琳笑了笑,说:“做正室的感觉好吗?”

      琬臻有点莫名其妙,但仍尽量保持友善地说:“做漂亮女孩的感觉好吗?”

      张琳琳笑得更肆意,说:“你老公刚回国那段时间,在圈里很活跃。外国名牌大学毕业,长得不错,家里有钱,又会玩,在我们圈里,这样的主很抢手。我身边也有姐妹想亲近他。不过,听说他眼光很高。当时,我很好奇他最终意属的女人是怎样的。今天见到你,真荣幸。”
      琬臻喝了一口水,说:“谢谢你的赞美。那你最终意属的男人是怎样的?”

      张琳琳没料到琬臻会问得如此大方,愣愣地说:“我?我意属的男人,就像你老公那样。”她补充了一个妖娆的微笑,说:“你怕吗?”

      琬臻拿矿泉水瓶跟张琳琳手上的杯子碰了一下,说:“虚张声势不是你的强项吧。”

      张琳琳意味深长地看了琬臻一眼,说:“你比你老公有意思。”

      琬臻也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堆笑成一团的男女,说:“你比你男伴聪明。”

      “琬臻。”琬臻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看到尤思齐站在旁边。他深深地看了张琳琳一眼,然后对琬臻说:“我找了你好久啊,老冯还在谈事,他让我带你去吃午饭。”

      张琳琳识趣地走开了。琬臻看到尤思齐欲言又止,说:“It’s ok .Relax. You don’t need to babysit me .”尤思齐笑了,说:“行,走吧,跟哥哥去吃肉。”

      餐区里的人看到尤思齐过来,纷纷跟他打闹起来。琬臻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坐着等他,不一会儿,尤思齐拿着两碟食物坐了过来。

      琬臻确实有点饿了,她慢慢吃起来。尤思齐一边吃,一边观察她。待她吃得差不多了,便关切地问:“琬臻,最近学习忙不忙?”琬臻喝了一口水,说:“嗯。挺忙的。”

      尤思齐追问:“每个专业都忙吗?期中考都过了,那些经常动刀子的专业应该没什么事吧。”

      琬臻秒懂,笑得眼眉都弯起来,说:“你要问津津,是吗?”

      尤思齐不想承认,说:“不应该太忙啊。以前江道念医学院时没见过忙成整天不见人的啊。我是有点好奇,到底是资质问题还是能力问题?”

      琬臻立马觉得两人有、情、况。但她从来没听何津津说起过尤思齐,到底是何津津神经大条,还只是尤思齐单方面春心萌动呢?她耐着性子说:“津津专攻临床医学研究,最近准备申请到实验室实习。写报告,递资料,还要应付日常的课程和大小考,我看她忙到快瘦成闪电了。”

      尤思齐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室友之间要互助互爱。要不今晚你约津津出来吃饭。哥带你俩去补补身子。”

      琬臻作思考状,说:“要不叫上江道?听说,津津申请的实验室跟江道工作的医院挂钩的,正好他俩可以交流一下。”

      尤思齐立马说:“行啊。我知道江道今天休息。”

      下午三点多,冯堃跟张董言笑晏晏地走了出来。走到身旁时,琬臻听到张董挽留冯堃说:“冯总,多玩会吧,船上准备了烟花,晚上大伙们打算在海上放烟花,留下来一起热闹热闹嘛。”冯堃牵着琬臻,推辞到:“下次吧。我妈每周都要见一下琬臻,现在琬臻才是她的宝贝疙瘩。早跟张女士说好今晚回家里吃饭的,电话都催了好几遍了。真是抱歉啊,张董。下次我做东,咱们再聊。”

      兰姐悄悄地走了过来,说:“老弟你别见怪,咱老张很少跟人这么投缘的。老张你也别挡着人家慧姨见儿媳妇。走,兰姐送你们。”

      兰姐带着冯堃一行人到一层的甲板上,那里早已停了一条船,准备接他们回岸上。冯堃和尤思齐人高腿长,一步迈到另一条船上。冯堃在船上站稳,便转身小心扶着琬臻。他们跟张董夫妇告别后,小船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送回岸上。

      下船后,尤思齐提出今晚一起吃饭。冯堃见琬臻已经答应了,他也只好同意。工作人员把他们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琬臻上车后发现她看上的那瓶小香槟早已包装好,连同一对漂亮的Riedel水晶杯,安安稳稳地躺在他们车的后座上。

      冯堃在开车前看了一眼,说:“能抵御糖衣炮弹的猛烈攻势,咱们琬臻宝贝真厉害。”

      琬臻靠在座位上,说:“应酬真的好累啊。老公,你挺不容易的。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你要像今天这样给我一个指示。我不想拖你后腿。”

      冯堃无奈地笑了笑:“老婆辛苦了。我不想吓到你,只是不得不跟你说实话。今天你遇到的只是一堆傻瓜中混着几个坏人,蹦哒不出什么花样。要警惕的是魔鬼,是那些看着衣冠楚楚、谦卑有礼的上位者们,让你挫骨扬灰或许只是他无意中的一个动念。”

      魔鬼啊,琬臻想起小时候跟爸妈拜访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伯爷。她独自去洗手间,出来迷了路。幽深的院落让她心生恐惧。她听到脚步声,欣喜地朝那方向跑去。在拐角处她看到一个白色长衫爷爷从院子深处的东厢房里出来,随即他转身关上厢房的门。那个时刻,琬臻顺着老伯爷手上挂着的猩红珊瑚珠,看到那个半身隐在黑暗中衣衫凌乱的小女孩。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少女突然盯着远处的琬臻,那眼神里仿佛渗满鲜血的绝望把琬臻生生钉在原地,一个瞬间,仿佛把她灵魂击出三界外。

      直到哥哥寻来,琬臻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东厢房,一切静谧得让琬臻觉得刚才如坠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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