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46、熏染泱泱难后独处

　　凤浓香甩开被楚泱泱拽在手里的袖子，继续说道：
　　“她如今身子也那样了，接客指不定有多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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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泱泱无法，她不能为了叫合愉留下来，而去做那种事儿，只能回乡了……
　　凤妈妈说一不二，这是没有出路了。

　　楚泱泱行步来到合愉屋前，还未敲门，里面便有声音传来：
　　“姑娘来了吧？进来吧。”
　　进屋后，映入楚泱泱眼帘的，便是那还没系上带子的行李。
　　“合愉，我……”
　　楚泱泱低着头，心里极度埋怨自己，声音也是极低。
　　“姑娘，没事的。”
　　合愉笑了笑，上前来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合愉得了银子，家里再卖几亩田地，合愉就凑足了嫁妆，没什么关系，合愉也不怨你。”
　　“家里已经订好了婚，他……是个善人。”
　　“姑娘放心吧，合玉以前也是与我们一同学习的，与合卺、合欣都是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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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愉临近分别，一个劲的说个没完，絮絮叨叨了不久。
　　楚泱泱如鲠在喉，一口气不进不出，一句话也憋不出来，最后只说：
　　“合愉，记得常给我写信，常来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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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比她们更清楚。
　　哪里来的常……
　　经此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合愉如今更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诶！知道了姑娘。”
　　合愉又笑了起来，眼睛还有些微肿，脸色也是苍白，这一个月的劲儿还没缓过去。
　　楚泱泱看她笑的，直想叫她，别笑了。
　　“姑娘，我这就出门儿了，给家中寄了书信，这会儿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合愉说完朝屋外看去，才发现屋外多了两人，正是合卺与合欣。
　　前些日子合欢才走，如今又走一个。
　　三人以及跟在楚泱泱身后的合玉，四人将合愉送上马车，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要说合愉家乡离这里甚远，怎么马车来的这么快，凤浓香可是早就联系了。

　　-

　　合愉走后，几人消沉了一段日子，可也终有好的时候。
　　不过，合愉从此也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楚泱泱的心里。

　　元丰二年，四月十七。
　　这日里外面的街道上十分热闹，今日正是小满。
　　满春院里客人倒是少了些。
　　此时楚泱泱的屋子里正坐着两个人，除了屋子的主人，还有一个韩公仪。
　　楚泱泱的内心是复杂的。
　　一个多月前，她或许是心如止水的，可自那次变故之后，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怀着一颗平静的心与韩公仪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
　　她八成是，落了春心了……

　　“泱泱，听妹妹说，你的字书，与我的有些相像？”
　　韩公仪挑起话题，却也是真的兴味盎然，
　　“熏染还未曾见过，可否与我见识一番？”
　　楚泱泱脸色微红，尤是听到韩公仪说二人字书相像时。
　　只听她道：
　　“韩公子要求，泱泱自然不会推辞。”
　　说罢便起身去了书桌前的位置。
　　韩公仪也起身走了过去，就站在楚泱泱的身侧。
　　楚泱泱坐着，二人挨得极近。
　　“韩公子……”
　　楚泱泱见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超乎寻常，即刻向另一边儿挪了挪，有些夷犹的开口。
　　“不挨的近些，熏染可瞧不见泱泱的笔墨了。”
　　韩公仪微微一笑，开口的话虽有些轻佻，但听着却甚显儒雅。
　　楚泱泱脸上的红晕更甚，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因为韩公仪的再次靠近而挪动。
　　楚泱泱拿起书桌上一直放着、这一个多月都未曾动过的笔，才惊的发现，墨还未研。
　　“韩公子，墨还未……”
　　“我来吧，墨我来研。”
　　韩公仪未等楚泱泱回答，便由她的左侧转至右侧，开始研磨。
　　可他研着墨却看着楚泱泱，这叫楚泱泱有些坐立不安，越发低下头，脸蛋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后。
　　楚泱泱慌忙拿起被她重新放回去的笔，准备就着那一点儿墨汁来写几个字，缓解她此时无法平复的心情。
　　可韩公仪见她拿笔沾墨时，便开口了：
　　“泱泱可是写与我看的，怎可趁我研磨，自吃独食？”
　　韩公仪嘴角高翘，眼里熠熠生辉，就这么望着她，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