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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这过后的近一周时间里,顾崇雪一直被以这种屈辱又别扭的姿势锁缚在房间之内。

      路澄邈每日都会来到这里,送些饮水及饭食。兴致起了,就对顾崇雪行些动手动脚的挑逗之举。

      虽然每次都会收到顾崇雪满含着恨意的白眼,依然像得到某种鼓励似的,乐此不疲。

      这日,路澄邈照例来到囚禁顾崇雪的房中,粗鲁地掰过顾崇雪歪垂着的头,捏开他的嘴巴,就要将手里盛着白粥的碗往顾崇雪嘴边凑。

      顾崇雪眉峰一竖,丝毫不掩饰疾首蹙额的模样。

      “滚……开。”

      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有气无力,完全不闻当中应有的气势,反而有些困兽犹斗的凄惨在。

      他这副咬牙强撑的姿态,更激发了路澄邈内心深处极大的摧残欲望。

      就像某些喜欢追求刺激的人独好饮烈酒骑烈马一样,以此来享受征服和支配一切的快感。

      对于顾崇雪这种胸怀傲骨又刚直清高的性格,就应当将他放置于股掌之上狎玩,逐步削减他的锐气,磨平他的棱角。

      如同熬鹰般一点点击碎他的气节之后,让原本搏击长空的雄者低下高昂的头颅,甘于俯首受驯。

      这样做所带来的满足感,足以填补路澄邈因求爱不成而产生的巨大心理落差。

      路澄邈想要报复,而顾崇雪充当的只是一个承载着他盛怒与苦恨的角色,作为他为了发泄而欺辱的目标。

      然而这场游戏,自此才刚刚开局而已。

      碗口抵在顾崇雪的嘴唇上,强迫他将碗中盛着的白粥喝了下去。

      顾崇雪却没有将粥咽下,嘴一张,尽是喷在了路澄邈脸上。那原本整齐干燥的衣衫和发丝都粘着洁白的米粒,看着就像小丑似的异常滑稽。

      路澄邈的眸子闪了闪,用衣袖随手抹了一把脸,扯住顾崇雪的头发,凶狠地笑着:“都这样了,还这么有力气?”

      话音一落,就喝下一口白粥,狠狠地覆上了顾崇雪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将粥渡了过去。同时舌头霸道地侵袭顾崇雪的口腔,牙齿在两片唇瓣上啃咬,凶猛如扑食的饿狼。

      “唔……”

      顾崇雪摇头似拨浪鼓,却躲不开路澄邈蛮横的吻。肆意翻搅吮吸的舌令他感到不适和恶心,直接便是咬了下去,甜腥味瞬间在两个人的口中扩散。

      路澄邈像是感觉不到疼,摁着顾崇雪的后脑,劫掠的姿态更加明显,平稳的呼吸越发混乱。顾崇雪喉咙中呜呜咽咽,似乎是要说什么,又出不了口,只能用含混的音节表示激烈的反抗。

      直至顾崇雪喘得越来越急,即将因缺氧而晕厥,路澄邈这才放开他,吞咽下口里的血沫与津液,带着讽刺的表情看向顾崇雪红肿且挂着血丝的嘴唇。

      那副凌虐的美感,真是让人的报复欲前所未有的高涨。

      路澄邈又过去,舔干净了顾崇雪嘴上沾到的鲜血和米粒,抬起手掌冲他脸颊上拍了拍:“你现在是什么处境,我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顾崇雪因呛到而咳嗽了几声,胸口剧烈起伏,话还未讲出口,手腕上的镣铐就“咔”的一声松了开。失去了所有支撑的他身子一沉,就重重地摔在地下。

      凌散的黑发掩住了半张苍白且失血色的脸庞,清俊的容貌未改,只是五官间多了憔悴和疲态。

      纯白的衣衫因这一摔沾满了尘灰,从袖口中探出的皓腕上摩擦出了一圈瘀伤,中间还夹杂着被磨出血迹的细条状伤口。

      酸麻若无骨的感觉遍布两条胳膊,稍向上抬一抬就牵扯起疼痛。顾崇雪无力地伏在冰冷且脏乱的地面上,眸子里锐意未消,如利箭破空,向路澄邈直射而来。

      路澄邈毫不理会他的怒视,俯身揪住他的衣领便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如同猎人拖拽着自己捕获到的猎物,近乎粗暴地拉扯着顾崇雪来到了楼上房间内一只巨大的木桶旁边。

      木桶约半人高,里面盛装着热水,清澈的水面上荡漾着微波,倒映顾崇雪狼狈不堪的面容。

      顾崇雪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路澄邈扯过头发,暴躁地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热水争先恐后地从顾崇雪的口鼻中灌注,顾崇雪被死死钳制着,一点点细微的挣扎紧接着就是更为残暴的对待。

      这样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路澄邈才把顾崇雪拽起来。顾崇雪得了空闲,大口喘着气,冲着路澄邈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帮你沐浴呀。”

      话说得虽轻巧,却犹如毒蛇吐信,危险地盘桓在顾崇雪颈侧。

      “路澄邈你这个混……唔唔……”

      不待顾崇雪把骂人的话讲完,路澄邈就再次把他摁在了水中,随后反复多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直到水呛进了顾崇雪的气管,弄得他满头满面都是湿淋淋的,眼睛也睁不太开,这才罢了休。

      原以为这场折磨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可路澄邈接下来的举动令顾崇雪羞愤得恨不能为自己刚刚天真的想法咬舌自尽。

      路澄邈解开了他腰间束着的衣带,像是故意在刺激他的感官,双手慢悠悠地将他身着的衣衫一件件褪下,一会儿工夫便脱的只剩了单薄的里衣。

      顾崇雪看破他的意图,竭尽全力扭动身躯抗拒着。

      许是幅度大了些,惹烦了路澄邈,路澄邈直接用内力封死了他的穴道,等他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了之后,扯下了他身上最后的衣物。

      顾崇雪赤裸着被路澄邈抱进了木桶里。

      素肤如雪,清透胜脂玉,仿佛轻触一下便会融化。精致的锁骨上挂着颗颗圆润晶莹,胸前如丹砂点画似的羞人两点极具诱惑。

      窄肩细腰,背部流畅紧致,颀瘦的身体轮廓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让人心驰骀荡,意乱神迷。

      这么漂亮的身体,可惜它的拥有者的表情实在不很好看。瓠犀紧咬,怒目圆睁,一副想把眼前人生吞活剥了的架势。怎奈穴道被封,无计可施,只得任人宰割。

      路澄邈觉得那双眼委实有些大煞风景,扬手用拇指抚平顾崇雪眉心皱褶,口中喃喃,似是向顾崇雪发出询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若是师兄,也会这样看着我吗……”

      手指挪到眼窝处,指甲向下一抠,欲将眼珠生取而出似的。

      脆弱的部位被戳刺的痛感令顾崇雪倒吸着凉气,身子不自觉地抖起来,还以为下一秒就要失了双目。

      可路澄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目光柔和了许多。心中对顾倾寒存留的爱化成了一种名为不忍心的感情,最终拉住了他想挖掉顾崇雪眼睛的冲动,转为用一条白布蒙住了他的眼。

      因为看不见,身体更比看得见的时候要敏感。路澄邈像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样,带着虔诚与敬仰,手掌一寸一寸地在顾崇雪的肌肤上流连,掬着清水耐心细致地给他清洗着身子。

      顾崇雪对这种触摸非常抵触,又动弹不得,只能咬住了嘴唇不让喘息声泄露出来。

      这个过程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却让顾崇雪感觉经历了开天辟地的漫长。终于,路澄邈清洗完毕,而顾崇雪也被他摸了个遍。

      随后,路澄邈从旁边取出了一只木瓢,舀了热水,由顾崇雪的头顶缓缓浇下,淋湿了他瀑布似的黑发。

      水流在发丝间流淌,入手的柔滑触感,仿佛在抚摸蚕丝织成的长布。

      路澄邈忍不住将那湿漉漉的发放到鼻下嗅了嗅,又附在脸颊上蹭了几下,迷幻的神色里是汹涌澎湃的爱慕。

      顾崇雪任由路澄邈为他沐浴全身,一切都结束以后,又被路澄邈从木盆中抱出,用软缎细细地擦拭干净他身上和头发上的水珠。

      接着他眼上覆盖着的白布被撤了去,突然受到强光刺激令顾崇雪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视线清晰以后,看到自己正站在一面与人相齐的落地镜跟前,白皙的胴体完完全全呈现在镜面之上。

      路澄邈取出一套干净的白色衣衫,慢条斯理地为顾崇雪穿上,又用一枚白玉簪子将他的长发绾束起来。

      这是顾倾寒日常的装束,顾崇雪本就与他容貌相同,身形相似,如此一打扮,仿佛是顾倾寒又死而复生,以翩翩之姿立于路澄邈面前。

      “啧……”

      路澄邈双手捧起顾崇雪的脸,毫不在意他含着哀怨的眼神,右手拇指抚上顾崇雪左眼眼尾处的疤痕,语气似是褒扬,又像嘲讽。

      “真好看啊……这样才对得起你这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话音落下,便解开了顾崇雪的穴道,拉起他的手凑到唇边,顺着手指密密地亲吻着。

      顾崇雪陡然一震,得了自由以后便作势反抗,扬手要朝路澄邈打去。

      可他如今又哪能是路澄邈的对手,轻易就被扭住手腕,卸掉了力气。紧接着一巴掌结结实实挥了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脑袋偏转向一侧。

      “你再这么不识趣,下回我就拆了你这条胳膊。右手废了,再没了左臂,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面上露出冷笑,路澄邈掰正了顾崇雪的头,伸出舌尖儿吻去了顾崇雪嘴角渗出的血丝。

      顾崇雪眼底的怒火扩散,却也只得攥紧了拳,再次被路澄邈拉扯着拖到了地室,用镣铐锁住了双手。

      路澄邈直起身子,往后撤了几步,像是在观赏由自己精心制作而成的艺术品一样,睨着眼反复打量着顾崇雪。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顾崇雪忽然喑哑着嗓子,叫住了他。

      “路澄邈……”

      他扭了头,瞧见了顾崇雪眉目间的凌厉之色。

      “怎么?”

      “你等着……等我恢复,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哼,好啊,我等着,等着你来找我算账。”

      路澄邈满脸不屑,离开了地室。

      大门闭紧以后,顾崇雪恨恨地以手抢地,指骨处砸出殷红。

      倘若不是他内力无法恢复,又怎会受如此欺辱。而导致他陷入如今境地的,正是他所替代的顾倾寒。

      假扮作伤他至深的人,真是可笑至极。

      路澄邈不知道顾倾寒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外表看上去如天山雪莲般高洁傲岸的顾倾寒,其实早已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了。

      但现在他已经沦为阶下囚,能做的,唯有想办法从路澄邈的控制下全身而退,查清楚顾倾寒真正的死因和隐藏在这背后的阴谋。

      当务之急,是要寻找机会,扭转这种被动局势。

      可凭着自己现阶段的真实状况,此事又谈何容易。

      顾崇雪看着手背上的血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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