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天》失落的灯火

7、七

　　等到她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看着我抽泣。眼里水光粼粼，像只小鹿一样。我强行将冲动压下，轻咳两声问道：

　　“咳......好点没？”

　　她轻轻点了点头，直起身，左手拉住我的袖子，右手还在抹眼泪。我左手一伸，从桌子上抽了张餐巾纸递给她，然后坐回座位上，托腮看着她。

　　“我眼睛是不是肿了？”

　　“是。”

　　她赶紧低下头用右手手臂遮住眼睛。我拿开她的手，

　　“叫你哭这么厉害！”

　　“你居然也不哄我？”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刚生出来的希望都断掉，

　　“我以什么身份哄你？朋友？恋人？抑或是前任？”

　　她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空气在瞬间凝固得让两个人都尴尬又心痛，她低低地说了一声：

　　“朋友总可以吧？”

　　我沉默，过了一会站起身，直接扯着她走出饭店。她跟在我身后，我也不回头看她，只能感觉到她跌跌撞撞的。我的心很难过，就像被锯子拉锯着，割出满地木屑和鲜血。可是按照道理来说，明明是心动过一次的人，就像发生过关系就不想再见面的炮友一样，我同样也不希望我们之间还能擦出什么复燃的火花来。我之所以拦下她，是因为......是因为不想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或许初衷是，可是现在呢？我问自己。如果现在她就在窗台边，我拦住她，还是因为保持初衷吗？

　　我发现，我已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