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深渊纪事》一颗枣

7、第七章

　　塔尔塔洛斯的预感十分准确。
　　盖亚在修养好伤势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搞事，不得不说盖亚损了自身本源甚至狠狠得罪尼克斯等深渊一系冥神求来的三个孩子的确不凡。
　　大地、天空、深海、山岳
　　四大领域的存在代表着除大地之下的深渊外所有的地方，对此，厄洛斯即使卡俄斯亲封的神王，又被世界法则偏爱都不得不被压制住——掌控情与欲的精神系神灵在这个生灵蒙昧神袛不出的年代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这年头名正言顺抵不过实权二字。
　　不过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天空领域与黑夜领域的争端到底是把尼克斯给得罪狠了，诚然尼克斯要不了乌拉诺斯的命，却也决计不会叫这俩母子过得舒坦——她本身就是五大胲坦神之一，实力比乌拉诺斯只强不弱，他的丈夫、与她同为胲坦神的厄瑞波斯也不可能坐视一个后辈欺压到爱妻头上，甚至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更神秘强大的塔尔塔洛斯，可以说尼克斯的能量比她姐姐盖亚只强不弱，因而她的态度也能影响到局势的发展。
　　所谓敌人的敌人是友军，厄洛斯半点也不愚蠢，他与尼克斯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利益纠纷，加上二者又同为胲坦神总比那几个泰坦亲密，之前尼克斯不下场撕不过碍于两边都是胲坦神，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不仅自身利益受侵犯了，那个占便宜的小子还是个泰坦后辈，尼克斯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有了尼克斯暗地相助，双方的拉锯除了规模扩大了外，居然又一次停留在了微妙的平衡上。
　　塔尔塔洛斯：真不知道你们折腾这么来折腾去到底图个什么。
　　要说尼克斯没存着让黑夜占据天空更长时间的心思，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信，事关自身实力强弱的事别说尼克斯了，乌拉诺斯何尝没有这种想法，只是相比于黑夜女神的强大背景，他想夺得更多权柄使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难度甚至堪比厄洛斯夺权。
　　不过有其母必有其子，一个成功的套路必然让后人相继模仿，因而陷入僵局的乌拉诺斯把目光落在了他美艳无比的母神身上。

　　大地神殿。
　　“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高傲的大地女神端坐在她的宝座之上，她最看重也是最喜爱的长子立于神座之下第一阶，修长健硕的身躯包裹在乌色衣袍之中，乌拉诺斯不愧为大地的长子，泰坦神的领袖，一举一动间分寸拿捏得极好，他微微垂首以示恭敬：“世界最深处与不可言说的那位如常并不涉足斗争。但奇怪的是，事情发生至今主宰黑暗与战火的至高者都未曾出过深渊一步，而夜色的掌权者近来也呆在神殿并不外出。”
　　神袛真名具有法力，旁人只要是说出口，对应神袛就能无视空间的阻隔聆听到，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头暗搓搓谋划下一步行动那边已经全部听了个清清楚楚的事，对那几位世界最初的胲坦神，乌拉诺斯惯用一些代称暗指，比如说世界最深处与不可言说的那位，又比如说主宰黑暗与战火的至高者。
　　至于黑夜女神尼克斯，则是夜色的掌权者。
　　“在我的地盘上你不必这么谨慎。”盖亚的唇边凝着一丝轻若烟云的笑，她的下颔微微抬起，“凡我神力所及之处可屏去一切真理，他们听不到的。”
　　对此，乌拉诺斯不置可否，盖亚的神力或许拦得下黑夜女神，但深渊的力量却远高于盖亚，他并不自信身处大地神殿就能屏蔽那位大神的聆听——尤其是那位替过黑夜出头——小心些总是好的。
　　“他不理事很正常，只要没踩过底线，就他那脾气，哼。”盖亚睥了一眼她谨慎无比的长子，比起与塔尔塔洛斯只有一面之缘的乌拉诺斯，盖亚十分自信她那个懒散的弟弟绝对没兴趣掺和这些事——哪怕他曾经为尼克斯出过一头。屈指敲了敲石雕扶手，盖亚继续分析：“厄瑞波斯不可能不帮尼克斯出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是在酝酿什么计划，他没那个脑子，大概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至于尼克斯，天空领域有什么异动？”盖亚意味深长的把目光投放在自己长子沉静的面容上，“我想，你不会没调查清楚就来找我的吧。”
　　“近来天空领域之上出现异况，与您孕育我时候的波动很相似。”他递给了盖亚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有些东西不必说的太明白。
　　一丝冷意划过盖亚唇角，“我这妹妹啊，心气高，什么都想跟我比，回头有她吃亏的时候。”
　　“依儿子看倒未必。”天空徐徐说道，“当日母神独自孕育我等三兄弟，而今那位却有丈夫分担，怕损失也不会太大，而且，据附属种族来报，世界最深处与不可言说的那位一直住在黑夜神殿。”说到这，天空面露为难，在他看来即使是黑夜黑暗掺和进来都无需担忧，唯独能忤逆本源规则弑神的深渊叫他忌惮。沉沉的乌云压在他眉间，乌拉诺斯询问道：“母神认为那位是个什么意思？”
　　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做事严谨小心的儿子，盖亚抿唇笑了下：“不必担心，他说过的话从来不会落空——只要没毁了世界，塔尔塔洛斯真的不会出手对付谁。”顶多就警告一下，挨不着性命。
　　盖亚并不知道，此刻正在黑夜神殿上发呆的塔尔塔洛斯若有所思的抬头向大地方向看了一眼。
　　“胲坦神中尼克斯是最初的、也是唯一的天神，她的子嗣神格偏向天空领域不奇怪。”盖亚深深的凝着天空的双眼，“你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
　　“所以，我也需要子嗣，比夜色的掌权者更需要，一位日神的诞生能驱逐笼罩在我权位上的阴霾。”
　　“乌拉诺斯。”高傲的女神审视着自己这个在争权夺势中历练得越发有城府的儿子，经历过一次独自孕育被分裂大量本源的操作后，她也意识到如果想继续壮大己方力量就必须有另一个强大的神袛为她分担一半压力，而这个神袛毫无疑问是她的丈夫。
　　女神登不上那个位置，男神却是可以的，想成为她的丈夫，看来她这儿子的野望不小啊。
　　“你想要那张神王宝座。”
　　冷不丁的，盖亚开口了，这并不是疑问。
　　乌拉诺斯毫无惧色的微微一笑，抬脚走上最后一阶阶梯，他来到了大地女神跟前，单膝跪在了灰白神石上，“我的母神，亲爱的盖亚。”澄蓝的双眸熠熠，其中交杂着孺慕与深情，他执起盖亚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凉薄的唇轻轻落下一吻。
　　他说：“若有那一日，您会是我唯一的天后，与我共享神王的荣光。”
　　共享吗？盖亚褐色的眼瞳闪了闪。半晌，她伸出手抚摸乌拉诺斯的面庞，“哦，乌拉诺斯，我的好孩子。”

作者有话说

　　一对塑料夫妻由此诞生（此处应有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