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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如今木叶还是草创,虽然陆续有各氏各族来奔,但真正的权力依然掌握在各族的头领手中,他们对木叶这样百族聚集的模式,也依然心存疑虑。如何让各族真心臣服,在木叶有法度可循,是柱间和斑一直觉得伤脑筋的事。
      如果是上阵杀敌,他们个个都满怀信心,但该怎么样治理领地,如何让众人明白世事推移,今日已经与从前不同,理解木叶的存在,却心里完全没有底。
      仅仅把人们放在一起是远远不够的,如何让木叶成为能够保护大家的存在,看似简单的梦想,实则异常艰难。
      远的不必说,只用看宇智波一族。
      曾经与千手不分轩辕,共同踏上战国时代巅峰的宇智波,虽然当时他们违逆斑的命令答应了与千手的结盟,但到如今,也仅仅只是保持着“不动手”的态度。无论是人员的征派,还是忍者等级的判定,都以消极的方式反抗着。
      宇智波将会怎样?在无形中已经成为木叶如今各族衡量得失的准绳,从千手对宇智波的掌握程度,即可知道木叶真正的实力。
      因此,如果不解决这样的事,那么即便木叶建立,头领也只会被各族玩弄于股掌之间,在不远的将来,更会成为有名无实的木叶之首。因此,在亘和奏真所在的时空里,扉间才会始终将宇智波看做心腹大患。
      “但斑和我一样,也一直期待着村子的诞生。”柱间下意识反驳。
      木叶之名的由来,奏真与当年的扉间都相当清楚,但同时,他们也能清楚地看到显现于宇智波一族之上的裂痕。
      “斑对于宇智波的掌控,已经开始出现崩溃。”这样的事斑并不会告诉柱间,但对于亘来说却没有保密的必要。
      恰如亘曾经和鼬说过,在斑与家族决裂后,宇智波就失去了足够骄傲的资本,从忍界的巅峰到木叶的一族,这样的落差一直折磨着曾经亲眼目睹过宇智波辉煌的族人,以至于在后来的几十年中,宇智波就在这样的茫然、焦虑与不甘中度过,最后毁于一旦。
      来到这里仅仅只是几天,但亘已经清楚地感受到斑当年所面对的困境。
      作为能够与拥有木遁的千手柱间抗衡的唯一忍者、宇智波的最强战力、带领宇智波屹立于高天之上、木叶的缔造者之一的斑,同时也是被千手柱间击败,与他们一同跌落在地的失败者,同时承担着族人的希望与失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让斑来做火影吧!”柱间双手按住桌子站起来,兴奋地提议:“如果是这样的话,宇智波和斑的裂痕就会得到弥补,我相信斑对于村子的热爱绝对不会逊于我们每个人。”
      “这是不可能的,大哥。”奏真冷静地指出,“不要忘记宇智波为什么会落败,属于千手盟友和从族的数量远远多于宇智波所有的,亲手击败了宇智波的他们是不会同意宇智波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踏临百族的头顶。”
      “但是...我们大家不是因为相信着这个世道可以改变、不同家族的忍者也可以一起组成家国,才在一起的吗?当我们坐在一起,只要互相信任,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就不会再有分别!因为互相可以信任,人才成其为人,如果没有信任,就是争斗不断、无法长存的禽兽世界!我和斑都憎恨着那样鼠目寸光、你杀我、我杀你,永无休止的世道,所以我们才会约定建立一个能够保护自己亲人的地方,让孩子们不用在很小的年纪就走上战场,毫无意义地死掉... ”
      柱间微笑着说,但不久,这种微笑就从嘴唇边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种苦笑。
      奏真语塞。从板间死去那天开始,扉间也好,父亲也好,其他人也好,都在不断对他晓以利害:乱世之中,智者欺骗愚钝,富庶虐待贫苦,强豪弃弱者不顾……彼此只剩下怨恨,人们都只是各行其道,不问理由地挥刀,让仇恨一代又一代延续下去。
      但柱间始终笃信在这暗无天日的乱世里,终有一天能够走出一条太平大道。
      或许这就是柱间始终执着于斑的原因,这个世界无比辽阔,但那么多人里,仅仅只有斑可以理解他的理想。即使他们身处对立的两个家族,但除了彼此之外,在这个纷争的乱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听懂他们的意见。
      即便是作为亲人的扉间,也曾经认为兄长的愿望过于天真与狂妄。他认为,世间始终是靠利害来掌控一切,而人心也是利害。
      宇智波是夸耀武力的一族,执着地相信着血继的力量,以威势弹压从者。凡事都依靠武力恫吓,至今也没有笼络住人心。所以斑才会和家族决裂,离开木叶,宇智波也因为失去了斑的庇护而战战兢兢。趁此机会,扉间才能以警卫部一职笼络了宇智波,让他们成为木叶真正的卫戍。
      仇恨会产生,也会遗忘,仅仅只是几十年,宇智波就已经将北上山的景象彻底遗忘,曾经照耀在姬神岳上的辉光,已经成为久远的历史。即便是按捺不住想要谋夺政权,所想所念的也只有木叶,完全失去了当年在乱世中谋夺天下的勇气。
      但经历过扉间完整的一生,经历过奏真的人生,目睹过兄长与斑最后的相见,他有了其他的话想要说。
      “不用想太多。”
      “啊?”
      “反正是不符合你性情的事,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多做什么。”属于扉间的感受突然剧烈起伏,奏真硬着头皮才把话说完:“这些事情交给我们,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嘶...”他抿着咬到的舌尖,往杯子里加了些茶,然后推到柱间面前。
      柱间依然不明白,求助地望向亘。亘望着天花板避开视线,勉强忍住失笑的冲动。
      但,实在太有趣了。即便回到家中,只要一想起奏真当时的表现,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紧跟着他来到宇智波驻地的奏真,抱着胳膊坐在一边,无奈地叹气:“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放肆大笑后,亘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柱间要是想明白你的话,一定会哭吧。”
      奏真闭口不答,这的确像柱间会做出来的事。这个人有时候做出惊人的举动,并不是有意为之,实在是情之所至。正是这种天真磨出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了每个人真正的样子。这样的赤子性情深深打动了许多人,并对他心悦诚服。
      但即便是如此,奏真也绝对不愿留下来倾听兄长的感谢与表白——那种过于充沛的感情,无论是对扉间还是奏真,都太过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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