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完美世界]逆途》敛霜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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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近日里，叶囡囡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个陶罐，还养上了一株莲花，从此每日叶凡便能看到叶囡囡摆弄那株小小莲花。是真的很小——陶罐本就只有碗口大小，养上了一株三寸余高的小莲，三叶一花，比叶凡见过的碗莲还要小巧些，花叶俱是青如碧玉，无一丝杂色，触感温润。

　　“你喜欢？拿去便是。”注意到叶凡的好奇，叶囡囡很是无所谓。

　　自从那日青铜棺椁内一番莫名的对话，叶囡囡似乎放下了什么，与叶凡相处更加随意了，教叶凡看出来她啥东西都能给他的本质。拨弄着青玉般精致的小莲，叶凡不曾应下，反是出言询问：“这是什么？也是你们修炼界的东西吗？”

　　不只是哪个字眼触动了她，叶囡囡略略皱眉又随即舒展：“这是混沌中诞出的一枚莲子长出的莲花。哪来的什么界不界的区分？都是同一片天地。”

　　“就这么水养着？不需要土和肥料吗？”叶凡对修炼界所知甚少，如何养这样的异种更是一窍不通。

　　“你可以把它种到苦海，不过这个罐子也足够养活它了。”

　　“苦海是人体第一重秘境……”注意到叶凡的不解，叶囡囡又出言补充，解释了一番人体秘境和修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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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和我出去玩吗，囡囡？”自从决定把叶囡囡当成亲妹妹，叶凡好似有点过头。

　　再怎么说，叶囡囡外表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实际年龄更是不知道多少，叶凡的表现却像是要把她当小女孩宠着。这不，他订了两张游乐园的票，邀叶囡囡一起去玩。

　　初见叶囡囡时那套衣裙早就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换成的是叶凡比着那风格新买的。色调清淡，纹饰优雅，带些古元素却不突兀。

　　男女有别，叶凡曾挑了几套衣裙，想发给她链接任她挑选。那也是叶凡第一次意识到叶囡囡的来历可能不太对。别说网购账号了，连手机都是一无所知。出现在泰山上的那些修士可不像是与现代社会脱节的样子，他们和国家的关系都挺密切的。

　　叶囡囡融入现代社会的速度快得叫叶凡惊讶，那次有关部门上门查看时，她已经熟练的掌握了现代的规则，假身份□□编造得天衣无缝。叶凡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将这个身份圆上的。那些人必然不只是检查身份证件，后来一定按照她给的线索去查过，却没有再怀疑他们。

　　或许是叶囡囡曾向从青铜棺椁内小棺中钻出来的石昊提到过的昆仑的人帮她解决的吧。

　　此后叶凡再不必帮她操心许多，只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叶凡忍不住挑过些衣服发给她链接。叶凡不缺钱，年纪轻轻有房有车，还能有余暇研读古籍，在这座城市中，他可以说混得相当成功。他的眼界自然不低，选中的款式材质裁剪设计无不上乘。

　　不久后，他果然见到叶囡囡穿上了那些衣服。

　　我的妹妹穿什么都特别好看！人比衣服更好看！

　　叶凡内心有些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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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石昊是在游乐园。

　　“叶凡？”若不是那人主动唤出来他的名字，叶凡估计认不出他来。

　　一身古装的男子换上了现代服饰，更显得英姿勃发，当日见过的半长头发被剪得短短的，他看起来和任何一个现代人别无二致。当日那身迫人气势消失无踪，看起来就是一个英俊地有点过分的年轻人。

　　石昊熟练地买了两只甜筒，第二份半价，扫描付款一气呵成。

　　……我真的见到过这个人从棺材里跳出来吗？真的不是认错人了吗？干着这些事，这个人一丁点违和感都没有啊？！

　　石昊递了一只给身边人，那人身材比石昊略低一些，同样穿着男子衣服，却有一张清秀绝伦的脸，柔顺的长发被束成一股，直直垂下，美得男女莫辨。

　　“柳神。”叶囡囡朝那人颔首。

　　柳神比起石昊倒是更像修者，同样没有迫人的气机，那种出尘的气韵却很明显，不似凡人。

　　说起来石昊的名字似乎也是最正常的一个呢……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叶囡囡有些疑惑。

　　“这个世界蛮有趣的，几乎看不到修者，我带他出来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石昊不曾避讳“修者”这些字词，身边拥挤的人流却似乎没有一个人听到这奇怪的话语。

　　“……这里是游乐园。”所以你来这里干什么？！叶凡感觉有点无力。

　　域外修者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地乱跑吗？叶凡留叶囡囡在身边，她就哪儿都不去，眼前这人要打探的想必是修炼界的消息，却跑到这里来？！

　　叶凡见过那些地球上的那些修士，虽然入世，却绝没有这么世俗。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彼此熟识，大多似乎都与那自星空降落的九龙拉棺有莫大干系。他们来自域外吗？浩瀚星宇，地球不是唯一的生命星球？域外的神魔文明，似乎比地球的修者要强得多。

　　“嗯，路过这里，看到人蛮多，就过来凑个热闹。”石昊很随意地解释。

　　果然是随心所欲做决定的吗？正事是什么？大概是不存在的。

　　石昊转向叶囡囡时倒是有几分郑重，“你的猜测方向大概是对的，无始他们也是同样的猜测，我和柳神刚到这个世界的状况也证实了一些事。”

　　“嗯，上次我见过无始，最近我也验证了一些猜测。”

　　“你们要找个地方交流吗？这附近一家甜品店不错。”虽然石昊等人不曾避讳旁人，似乎也无人能听到他们奇怪的交谈，叶凡还是提议换个地方。游乐园大概是没心情去了，不过这家甜品店也在叶凡的计划中。

　　叶囡囡平日里一点也不挑食，却还是叫叶凡察觉到了她对甜食有些兴趣，恰好那家店挺有名声，味道和样式颇有特色。

　　甜品总是招女孩子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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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昊和柳神似乎很亲密……叶凡有点后知后觉地认识到。

　　石昊愉快地和柳神分食大份沙冰，柳神也特别自然特别适应，亲昵地宛如热恋情侣。

　　这样的相处不需要半分解释了。

　　我见到的第一对基佬居然是修士吗？可能还是域外生灵？……不，根据他们一开始的服饰风格猜测，断袖这个词可能更符合画风。

　　虽说是为了谈事，却一直到吃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提起。

　　“黑皇给昆仑连了网，我看到别人传到网上的你们的视频了，叶囡囡你当时那一身裙子一看就不同寻常，这些天没有人找上门吗？”

　　“打发走了。”叶囡囡回答很简短。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昆仑？联网？视频？”叶凡想理出大致状况，却有些疑惑。

　　“唔……这个。”石昊拿出手机，点进APP，翻出一个视频后递给叶凡。

　　最近才新出的一款手机的屏幕上自动播放的画面里，是叶凡在泰山半山腰第一次遇见叶囡囡的场景。像素和角度都很一般，拍摄的人水平极其业余，画面还有抖动，却不妨碍人们辨认出女子身上样式不同寻常的衣裙上精致的纹饰。

　　一般的COS决没有可能做到如此精细，古装剧中不伦不类的戏袍若是拿来和套衣裙比一比，也是要叫人笑话的。

　　评论中除却惊叹小姐姐美貌的，不乏好奇的她身份的人。美好的事物总是能抓住人眼球，一无所知的路人单纯地欣赏生活中不太常见的美丽，转发与评论都只是寻常娱乐的一部分。前不久泰山玉皇顶落下棺九龙拉棺的消息被全线封锁，普通人无从猜测。

　　然而对于有关部门来说，这名女子实在是太可疑，偏偏像素一般的画面中女子的侧颜却是清晰可辨。无怪乎有关部门能那么快找上门，叶凡原本还以为是那些人没有从自己这里问到想要的答案，不死心地暗中监察。

　　“无始依你的意思帮你编了个身份，电子档案和记忆好改，但是一个人长到那么大不可能一点实物不留，说不准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察觉。”石昊补充。

　　石昊还记得无始在昆仑说过的话。

　　“我在永恒干过的最多是隐匿自己的存在，哪像她要光明正大地待在叶凡身边，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的身份？这事我不熟。”

　　□□的事确实没有无始的份，是叶凡无意中误会了，可他干得事也不少。在永恒星域见识到了科技的力量，创造欺天阵纹时特意做出过针对性改动的无始，在了解过地球的现状后，飞速学会了如何利用网络修改一个人的电子记录。黑皇是个大忽悠，帮忙改了叶凡一些亲友的记忆，多出来叶囡囡这么一个人。段德友情出手，造了一张身份证，技艺高超，配合无始改过的档案，保证不会被当场拆穿。

　　“再找上门再说吧。”叶囡囡说。

　　纵然落入一个陌生的世界，收敛去所有修为，如任何一个凡人一般陪伴在兄长身边，有些浸入骨子里的东西也是难以掩饰的，不经意间就能从最细微的地方显露出来，鲜明地昭示存在感。

　　国家这个伴随寻常人一生的庞大存在，所有认识得以构建的基础科学知识，都于她无有半分影响，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源自岁月积淀下的唯我独尊，她的意志不可悖逆。

　　她转开话题：“我在三岔涧捡到了青帝。”

　　又是一个叶凡没有听到过的名字。

　　“捡到？”石昊有点疑惑。

　　“他是原身状态？”柳神询问。

　　“是的，一直到现在都还是。”

　　柳神与石昊视线一碰又转开，明白了彼此的猜测。

　　叶凡听不懂他们的交谈，直觉让他选择了沉默，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