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完美世界]逆途》敛霜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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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最近天气有一种诡异的压抑。窗边桌椅上堆着些书本，叶凡沏了一壶茶，与叶囡囡对坐，各自沉默地读着手中书卷。女子美丽动人，气韵不凡，一身气势必然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沉淀得出，在叶凡面前却是真的乖巧。

　　叶囡囡，远房亲戚，兄妹。本是编出来的关系，但是他们的相处，却真的让叶凡觉得自己好似有了个妹妹。假如他真的有一个妹妹，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身为兄长，他愿意娇宠自己的妹妹。小时候的妹妹应该很可爱，很粘人，即使长大了，长成了大美人，外人面前再怎么难以企及，在兄长面前，不经意间也会显出一些依赖和亲近，乖巧又贴心。

　　叶凡一手打理日常生活，变着花样弄些好吃的，处处细心，连这桌上茶水都是他认真沏出来的。他的妹妹，尽可以天真无忧，他愿意给她一切。她喜欢看自己收集的古籍，那叶凡就为她收集更多的记载，她喜欢的，叶凡都愿意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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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在随意翻看叶凡收集的那些书籍的女子突然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叶凡同样抬头，却只看见了厚厚的云层，院中梧桐被一阵劲风吹得簌簌响，天将欲雨。

　　是什么让她如此专注又郑重？

　　一只莹白的手不知何时搭上了叶凡的手腕，下一刻，叶凡感到了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落地时，已在不知名的山林中。山川灵秀，抵不过那庞然大物的震撼。

　　庞大的龙尸，森寒的巨索，古朴的棺椁。

　　即使加上后来被惊动的老妖怪，所有赶到泰山的修士，倾尽全力也只是把九龙拉棺从玉皇顶挪开了，无法将它带走。它依旧在泰山之巅附近。只是常人看不到也进不来这片山林。叶凡摸出手机，距离他上次看的时间不超过几分钟。甚至，按照刚才的感受，他们可能是眨眼睛就到了这里。叶凡不动声色地熄掉手机屏幕，心里对叶囡囡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层次。

　　“囡囡？”叶凡拿不准叶囡囡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嗯，跟我走一趟，可能会看见故人。”叶囡囡提步走进敞开一条缝隙的棺椁，停在小棺前。

　　叶凡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去，停在她身侧。

　　原本平淡的小棺此刻霞光缭绕，有一种慑人的波动流转，青铜棺椁四壁上的纹饰似有呼应。若非叶囡囡身上溢开的气机护着叶凡，此刻恐怕他难以在那样可怖的气机中保持无恙。隐约间，这片暗淡的空间中有悠悠诵经声。叶凡凝神，却连一字也辨不出，连那声音都似乎要从心中隐去。

　　小棺颤抖，缓缓震开一道缝隙，溢出璀璨烟霞。叶囡囡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变化，一语不发。棺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挪开，许久之后，终于打开了足够大的空隙。

　　此刻青铜棺椁内的种种异像，已是教叶凡连形容都难。山林外不知何时开始寂静如死，天宇压抑到似乎能被崩碎。尽管一切异像都被叶囡囡和青铜棺椁限制在了这片空间，青铜棺椁外依旧感到了那难言的气机。

　　千万里之外的昆仑，越过繁荣的现代都市，越过古阵封锁的天地，有人遥遥望向此处。

　　“谁弄出来这么大动静？”一个胖乎乎却一点也不慈祥，反倒是有几分奸滑的道士开口。

　　追着他跑的如小山般健壮的黑狗同样停下脚步，“又有人来到了这里？”

　　烟霞中出现了一名英俊男子，宽袍大袖古意盎然，怀里抱着个看不到容貌的人，墨发如瀑，自男子臂弯垂下，一身衣饰与男子极为相似，衣裳交叠分不出界限，他轻巧地跃出小棺落在地上。

　　“女帝？”那名男子叫出来一个令叶凡感到疑惑的称呼。

　　叶囡囡究竟是谁？有什么来头？上次见到的那个无始又叫她什么来着？隐约间似乎也曾听到这个称呼。

　　“石昊，你和柳神是怎么回事？”应下男子的称呼，叶囡囡发问。

　　“他似乎在过来的过程中出了些问题。”提到怀中人的情况，石昊也感到有些棘手。

　　“叶凡又是怎么回事？”叶凡站在一边，明显不在状况，石昊见到他第一面就觉出来不对。

　　“这里似乎和九龙拉棺有些渊源，连带着出现在这里的人的状况和九龙拉棺也有些关系。”叶囡囡的解释教叶凡更加迷惑了，那叫石昊的男子却似乎有些明悟，不再追问。

　　“你若要寻人，可去昆仑。”叶囡囡开口。

　　“昆仑么……”石昊沉吟，有些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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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昊抱着怀中人匆匆离去，小棺自主合上，一切异像消失，铜棺中只剩下叶囡囡与叶凡。

　　“你想问什么吗？”片刻寂静后，叶囡囡主动开口，郑重地与叶凡对视：“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愿意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即使有了这么一个许诺，叶凡也没有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倒出来，他的眼睛望着叶囡囡，带着些轻松笑意。

　　叶凡是有很多疑惑，直觉却告诉他这个女子绝不会害他，不必费心思去猜疑，去打探各种信息再斟酌排除，去求一个真相。

　　他可以信赖她。

　　她不愿意说的，他就不会问。

　　叶凡的贴心教叶囡囡有些无措，“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忘掉太多东西了……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由我告诉你。”

　　听着女子有些犹疑的话语，叶凡突然有些开心，她是真的在乎自己，在乎到为这么点小事费心斟酌。

　　“那好……我只问一个问题，我们真的是兄妹吗？”

　　“可能算是吧……”叶凡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有些迷茫和不确定了，如同初见时提起她要寻的那个人。

　　“可我愿意你是我哥哥。”此刻的女子，似乎不再有那样高深莫测的气韵了，反倒是像一个稚嫩的小女孩。

　　恍惚间，叶凡似乎见到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那般纯真。

　　与她对立的女子一身气势慑人心魂，固执孤绝，小女孩却是那般柔弱天真，轻易地交付全部信任。

　　“那我就把你当我亲妹妹了。”叶凡坚定地回答，似刻下一个承诺。

　　叶囡囡带走了叶凡，九龙拉棺恢复到往常一般，驻扎在九龙拉棺附近研究的修士和有关部门人员察觉到些异常，前来查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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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世人见到的只有极小一部分，更为广阔的山川被封在浩瀚古阵内，九十九龙脉聚于此，钟天地灵秀，极世间造化。

　　自泰山离开，石昊抱着柳神一路西行，直奔昆仑。

　　“汪！汪……”帝阵拦不住石昊，越过外围古阵，奔向灵识中人们聚集的地方，听到了一阵狗叫。

　　“是你去挖的那处坟！”黑皇嚎叫。

　　“呸！道爷我分明是被你骗去的！”段德不背这口黑锅，顺便把责任推给黑皇。

　　健硕的黑狗与一个道士纠缠不休，彼此攻击，旁边一个容貌和气质都极其普通，叫人过目即忘的男子沉沉地盯着一人一狗，神情沉凝。

　　“石昊！”本在彼此推诿的黑皇与段德同时停下，一边的姬子同样望过来，更多人在向这里聚集。

　　“怎么回事？”略微调整了一下怀中人的姿势，石昊开口询问。

　　“小黑和段德挖出来了姬虚空……”无始从不远处走来，有些无奈地解释。

　　一名中年男子略整仪容后也走了过来，“我是黄帝。”

　　自称黄帝的男子与姬子的样貌一般无二。

　　不管是姬虚空还是黄帝，都不该被从昆仑挖出来，虚空大帝的棺椁早该进入星空离开地球了。

　　有什么事不一样了。

　　石昊、无始、段德等人目光交错，明白彼此的猜测。

　　姬子沉默不语，一切本来就足够迷惑了，黄帝的出现更是让他迷茫。

　　“……先帮我看下柳神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这样了……”管它情形多令人迷惑，石昊觉得先看看柳神为什么失去意识比较重要。

　　“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无始询问。

　　“至尊巅峰，怎么了？”虽然一进入这个世界，境界就遭到了压制，但是石昊相信，要是他愿意，能直接破灭这个世界打破这禁锢，所以不曾在意。没有什么能这样轻易地废去他的修为，什么都不可能。

　　“我和段德差不多，也被压制到了大帝境界，其他人情况不一……”无始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女帝告诉我应当和九龙拉棺有关系。”

　　“我们的猜测也是九龙拉棺。”段德扒拉了下被黑皇弄乱的袍子，“这个世界中，九龙拉棺很特殊。柳神的情况应该也和九龙拉棺有关。”

　　“他和九龙拉棺有什么关系？”段德问石昊。

　　“除了见过几次，还能有什么关系？”石昊有些皱眉，九龙拉棺起源久远至极，石昊细数他的记忆，柳神曾数次见到它，但是要说什么联系，却没有头绪。

　　“可能他第一次见到九龙拉棺时，是在灵识蒙昧时吧……”段德猜测，“或许过几天便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