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世界（快穿）》翼刺鱼

3、江湖世界03

　　“主人，那人太可恶了！”小二跟随在天罗的身后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回去教训他！”
　　“不用在意。”天罗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落在李荣浩的手上他的结果不会有多好。”
　　小二：“？”他不明白天罗的说法，在他看来没有比他直接动手更加爽快。
　　小一现身解释：“李荣浩是个极其自负，呲牙必报的人，行事上一直都是宁愿杀错也不愿放过，那人落在他的手上绝对讨不了好处，而且人类酷刑种类繁多，总比你直接动手动脚好。”小一知道小二不爱动脑筋，因此他愿意花费一些口舌让小二明白一些事情——那人在人类的手中活得比在他的手下更加难过。
　　小二一听小一这么说就放心了，只要那个人过的不好他就高兴。而现在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上面，摸了摸鼻子，好奇地瞅着小一：“你是怎么知道李荣浩是那样子的人？难道你跑出去打听消息？”小二一脸你跑去打听八卦也不带上我的模样使得小二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
　　“面相。”小一戳着小二的额头，不可置信地瞧着小二说道，“虽然主人已经幻化成人类，但身为神的本能还是有的。一个小小人类的性格一看就知道还用得着去打听吗！”
　　拍开小一的手，摸了摸依旧光滑白白嫩嫩的额头，小二讪笑地小声解释道：“主人不是说在这个世界里面不用神术的吗？”
　　小一无语地看着他，郑重地说道：“相术不是神术！相术只是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一个人的性格，命运等。它只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
　　“……”看着小二夸夸其谈，小二终于知道自己再次犯二了，脑袋耷拉，面露愁容地听小一说教。
　　天罗一行人一路向西行走，目的地便是这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月山庄。当然啦，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天罗一个人赶路。
　　江湖上行走的人大多都是耿直爽快的，知道天罗也是前往明月山庄后便直接邀请天罗一同前往，好在路上有个伴儿。
　　天罗以天机门的身份和高强的武功很快就赢得众人称兄道弟，游刃有余。
　　小一目瞪口呆瞧着自家主人：“……”
　　小二目瞪口呆瞧着自家主人：“……”
　　额的神，主人画风转变地太快了，小子们快跟不上了。
　　混熟后，这群人说出的话语就没有之前那么多顾忌。酒足饭饱之间就说道了天罗的门派天机门。
　　对于自己的门派天罗也有自己的一套说法。据天罗说天机门是一个隐世门派，每一代只有一个徒弟，掌门死去后徒弟直接继位。到天罗这一代已经是第六十九代。
　　“哎，既然天机门已经传承那么久，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天机门呢？”有人闻言惊奇地问道。他们这一群人大都是没门没派的独行侠客，四处闯荡，见识多广。他们连山沟沟里的土匪帮都听闻过就是没有听过天机门。
　　“没有听天罗兄弟说嘛，天机门只有一师一徒，况且是隐世有什么好传闻的。”
　　“也不是这样说的。”有人就表示不同意了，“这江湖上就一个人也能够扬名立世。在我看来主要还是天罗兄的门派小，小门小派的谁听说过……”
　　“哎呀，你这家伙，不懂就不要说……”
　　“……”
　　“天罗兄，别管他们说的。”领头的杨大万转过头磋着手敦厚的笑着对天罗说道。杨大万家是买猪肉的，练就一身杀猪本领。杨大万将家里的猪肉档丢给弟弟管理后，便直接提着一把杀猪刀跑去闯荡江湖。经过几年的拼杀，杨大万在江湖上稍有名气。这一次明月山庄打算攻打魔教，杨大万瞅着机会带着一群志同道合的江湖人士直奔明月山庄。
　　天罗没有在意，神情自若地喝着酒说道：“没有关系。诸位大侠说的部分也是实话，他们只是对天机门不大了解因此有所猜测误解。”
　　“大家只是对天机门感到好奇，觉得像天罗兄这样惊才艳艳的人物所在的门派一定非同凡响。”
　　这话一听恭维十足，天罗噗呲一下笑了起来。
　　被恭维得心情舒爽的天罗也不介意透露一些关于天机门的消息：“天机门就在深山老林里，一直以来都是一师一徒。徒弟出师后才能够在江湖上行走。”
　　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的众人：“……”嚓，这不是没有说嘛！众人想直接摔酒杯。
　　也有人觉得好像也说了挺多的。
　　酒劲上头，众人晕乎乎的，准备回去睡一觉，明天再将思绪捋一捋。
　　天罗满意地看着一刹子清空的场地。
　　“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小二脑筋使劲地在打结，他不懂得人类复杂的行为。
　　“只不过是打探消息而已。”天罗笑着说道，作为日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却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有可能有价值的消息。天罗留意到小一站在离他不远的人地方疑惑地打量着他，“小一，怎么啦？”
　　小一难得一脸纠结：“主人，你刚才的行为很反常。”如同一位真正的人类一样和他人交流交往。
　　“不好吗？”天罗耸耸肩反问。
　　“呃……？”
　　“好吧，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专业一点，现在是幻化成人类就应该完全与人类一样。”天罗说道，“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样子会更加有趣！”
　　小一：“……”
　　明月山庄在江湖上只能够算得上二流门派，因为与朝廷有几分牵连，和武当等一流门派有着姻亲关系，江湖人士愿意多给明月山庄几分脸面。这也涨了明月山庄成为一流门派的野心。
　　明月山庄庄主庄妍妍生有两个儿子，大公子庄锋和二公子庄渭。无论武功天资还是容貌，二公子庄渭更胜一筹。因此庄渭更得庄妍妍的喜爱。庄妍妍对庄渭期待很高，更是在他年少的时候送到武当山上习武。
　　庄渭被杀，庄妍妍深受打击，行事多了几分癫狂。
　　除了被庄妍妍邀请的门派，其他渴望一战成名的人收到消息后都赶往明月山庄。
　　“主人，我们到明月山庄干嘛？”直到现在小二才迷迷糊糊地问道。
　　“看热闹。”
　　小二一听眼前一亮，恨不得一下子就到明月山庄看热闹。
　　这几天，受到邀请的门派多给明月山庄脸面，派人前来。没有被邀请的江湖人士更是不请而来，使得原本因为庄渭死去格外冷清萧瑟的明月山庄多了几分热闹。
　　饭桌上，庄妍妍一家三口正吃着晚饭，寂静地只听见碗筷碰触的声音。
　　庄妍妍是个成熟艳丽的女人，年过四十依旧风华正茂。此时，原本光彩照人的容貌带着七分憔悴使得她身上的棱角都柔和了下来，有了几分江南女子特的婉约。自从庄渭死去后，她的脸上再不见笑容。
　　她的丈夫武当上入门弟子李子木沉默地低垂着头吃着晚饭，尽量缩小他在庄妍妍之前的存在感。
　　庄锋毫无感觉地瞧着眼前的这一幕。以前，庄渭还活着的时候，这饭桌上是热热闹闹的，母亲温柔体贴地给弟弟夹菜，父亲略带卑微地讨好饭桌上的每一个人。
　　那些欢乐幸福的日子好像还是昨天，今天迎接而来的却是满室的冰冷压抑。
　　庄锋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对母亲劝慰的话一直说不出口。就在庄锋以为晚饭时间会一直沉默下去直到结束，庄妍妍开口说话了。
　　庄妍妍开口对庄锋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庄锋知道母亲问的是什么，直接回答道：“我已经找的几位朋友，他们愿意帮助我们攻打魔教。”
　　“有哪些人？”
　　“赵云，冯子章……”
　　庄妍妍微微皱起姣好的眉头：“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些人？”
　　庄锋闻言夹菜的动作停顿一下，讪笑地解释：“赵兄他们都是江湖上喜欢独来独往的人物……所以江湖上未曾闻其名。”
　　闻言，庄妍妍一脸白痴地看着庄锋，略带抱怨的话脱口而出：“在江湖上武功高强一定有名气，有名气的武功并不一定高强。你至少找一些略带名气真才实学的人回来。你看看，你找的这些是什么人！我们是为了你弟弟报仇铲除魔教，而不是为魔教送人头……”
　　庄妍妍说着说着便起火来，看着大儿子低眉顺眼的模样更加来气，啪的一声将筷子往桌面一拍。
　　看着大儿子越来越难看的神色，李子木倾身劝她：“妍妍你冷静点……”
　　“滚开，别叫我妍妍！”庄妍妍一把将李子木推开尖锐地喊道，怒气冲冲地离开。
　　看着母亲远出的背影，庄锋坐在椅子上，又惊又怒，还有说不出的人心灰意冷。
　　无奈地看着妻子的离去，李子木转过头，略带尴尬讨好的神色瞧着庄锋，讪笑着向儿子解释道：“你母亲最近的心情并不好，锋儿，你不要介意。”
　　这句话李子木已经对庄锋说了十几年了，庄锋都能够倒背如流。
　　庄锋勾了勾嘴角，低垂着的眼睛中包含着冰冷，柔声对着越发显得苍老的父亲安慰道：“嗯，我知道了。弟弟的去世对母亲的打击太大了。”
　　庄锋的人善解人意显然很令李子木感到，神情复杂地拍了拍庄锋的后背长叹一声：“我儿辛苦了！”
　　明月山庄建立在半山腰上，入夜的温度比白天低。
　　即使已经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身材已经佝偻的老管家蔡老伯还是习惯按时到山庄四处走走，查看一番方能够安睡。
　　蔡老伯生于明月山庄，长于明月山庄，等到他死去的时候还得安葬在明月山庄。
　　他的一辈子都是属于明月山庄的。
　　蔡老伯慢吞吞地将山庄巡查一边，安心地准备回房睡觉，只见一人站在练武堂前。
　　“谁？”蔡老伯高声吆喝道。
　　“蔡爷爷，是我，庄锋。”那人闻言朝蔡老伯靠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原来是大公子呀！”听到熟悉的声音，蔡老伯微微吃惊，不解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刚刚吃饱饭出来走一走。”庄锋闷闷地说道。
　　蔡老伯是看着庄锋长大的，也是明月山庄里最关心庄锋的人。蔡老伯一听庄锋这语气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受了委屈。
　　夜很黑，蔡老伯将手中的灯笼微微提高，照在庄锋的身上。晚风中，火光摇曳，他们的身影被拉长扭曲，张牙舞爪的。
　　蔡老伯心疼地看着庄锋，小声地问道：“庄主又骂你了？”
　　庄锋：“……”
　　“唉……”看到庄锋不愿意回答，蔡老伯长叹了一口气。想要安慰庄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蔡老伯觉得自己真的人是老啦，跟不上年轻人的人想法。在他看来，大公子的武功虽然比二公子差，但在江湖上还是可以排上名号的。像大公子这样稳重可靠的人才是当任庄主的上上人选。像二公子那样锋芒毕露，不懂得圆滑世故的人哪里是做庄主的人才。
　　现在好了，明月山庄只有大公子一个继承人，即使庄主再怎么不喜欢大公子也得好好栽培大公子。
　　死去的人总是抵不过还活着的人的人。
　　蔡老伯认为这是大家都能够看明白的人事情。
　　现在他却发现不是。这山庄的主人就是个不明白的。尽管大公子没有回答，可是他心里清楚整个明月山庄只有庄主能够让大公子受委屈。
　　这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自己的儿子，这心怎么能够偏到肚脐眼上去了呢？
　　“唉，造孽呀！”遥望着大公子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蔡老伯摇了摇头。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后他得找个机会跟庄主聊一聊，明月山庄不能够再让她胡闹下去。
　　辞别蔡老伯的庄锋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注视着黑漆漆的床顶，半晌后，哈哈大笑起来慢慢变成呜咽声。
　　没有人知道这天晚上庄锋的心里经历过怎样历程，等到明天白天后他又变回了人人所说武功不行但为人沉稳可靠的明月山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