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世界（快穿）》翼刺鱼

4、江湖世界04

　　五环山上屋内，程文涯正与庄渭相对而坐。
　　热茶冒出的白烟模糊了两人人脸上的表情。
　　“你还在闹什么别扭？”半晌后，脸色苍白的程文涯率先开口说话。
　　庄渭低垂着眼睑打定主意不开口。
　　早已经是老狐狸的程文涯显然不将庄渭这一点小小的反抗放在心上，盯着庄渭笑着将最新收到的消息告诉庄渭：“明月山庄庄主为了向我报杀子之仇，已经联系那些名门正派，打算攻打五环山。”
　　庄渭闻言神色触动了一下，程文涯好像没有看到似的继续将话说完，“如果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办？”
　　庄渭掀起眼皮看了看程文涯，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嘲弄，半晌后嘲讽地说道：“没有怎么样。反正现在我武功尽废半死不活的。大不了就自杀而已。”
　　庄渭无谓地笑着看着程文涯。
　　庄渭语言中的威胁程文涯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紧不慢地轻扣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尽是万事在握的志在必得：“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庄渭不安地抿了抿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花费功夫。”
　　程文涯吃吃地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庄渭还嫩着呢，看着他渐渐难看的脸色，慢慢吐出三个字：“庄妍妍。”
　　闻言庄渭瞳孔急缩，原本被调养的有些红润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想想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庄妍妍该这么办？”程文涯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追求的从来都是一针见血的效果。庄渭的弱点就是他的母亲庄妍妍。想到当初与他春风一度的女子，程文涯利用起来毫不客气。
　　“你想想如果正道的人都知道她和我生了个儿子会怎么样。”程文涯慢慢地诱惑庄渭的想象。
　　顺着程文涯的语言，庄渭可以预见他的身份被拆穿后他母亲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你到底想怎么样？”庄渭低声吼叫道。母亲就是他的逆鳞，庄渭不愿意任何人伤害她。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继承我魔教大业。”程文涯有些意外地看着庄渭，难道他之前没有将他的打算告诉庄渭？
　　庄渭一时竟无言以对，被程文涯救回来后他就直接被告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他——魔教教主，然后又被告知他要继承着教主之位。
　　一想起这个庄渭便浑身烦躁不安，坚硬地强调：“我不是你的儿子。我父亲是武当李子木。”
　　“呵呵……”程文涯皮笑肉不笑地与庄渭对视了一眼，“你是不是李子木的儿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既然敢说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就不怕滴血认亲。”
　　庄渭身体僵直片刻，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胸脯气息起伏不定。其实很多事情只要留意就能够发现，例如母亲很厌恶父亲，不愿意与他同房住，又例如无论哥哥怎么表现，母亲都不喜欢，又例如庄上的人都说他丝毫不像父亲李子木却张得像母亲……只要仔细地观看他和程文涯有几分相像。
　　看到庄渭激烈的反应，程文涯也不打算乘胜追击。他略带满意看着庄渭痛苦挣扎的样子，看着庄渭的心理慢慢地被击败崩溃。
　　“教主，事情不用这么麻烦，那小子要是不听话直接用蛊控制就行了！”守在房门外的高堂主瞧见程文涯从屋内出来后为他套上一件裘衣不满地说道。
　　“不妥。”程文涯抑制住涌上来的咳意，摇摇头说道，“这事情必须要庄渭心甘情愿去做才不会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抓不住把柄。”
　　高堂主知道这事儿，但是心底里到底有些不甘心，试图让教主改变主意：“教主我们魔教未必没有与正道大战一场的能力。”
　　“然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战败了我们该怎么办？再也不会另外一座五环山给我们魔教。”程文涯厉声呵斥，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正道一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咳咳……”
　　“大不了我们就到关外去，过了几十年，等我们养精蓄锐再杀回中原。”高堂主倔强地喊道。
　　“唉，关外是那么容易生存的吗！”程文涯闭上眼睛叹息道。想当年魔教令人谈之色变，正道之人避其锋芒。如果二十多年前不是中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的诡计，他们魔教如何畏缩在五环山。正道之人从来不打算放过魔教。
　　“他们总会找到借口来彻底拔除我们魔教。”
　　“要是我们魔教全盛的时候他们哪敢来犯……”高堂主闻言双眼霎时间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
　　二十多年前，正道与魔教大战一场，魔教中计，大伤元气。五名堂主死去三名，教主更是被伤，至今只是拖着残躯苟活着。
　　“不要再说了。”程文涯苦笑着说道，忆起二十多年前自己的愚蠢，他的眼神越发冰冷。他要将魔教安排妥当才愿意离开这个人世。
　　“去吧，继续按照计划执行下去，我不容许出现任何错误。”程文涯吩咐道。
　　“那小子呢？”高堂主回望一下庄渭的房间——那房间房门紧闭着，不解地问道，“让他接任教主之位怕不大服众。”庄渭并不是在魔教长大而且又被别人废掉武功，魔教教众不会认同他。
　　“只是个傀儡而已。”程文涯冷漠地说道，他真实的教主人选另有其人，但这些他不会对高堂主坦言，对着高堂主挥了挥手，“我会跟大家说明白的。”
　　“哎。”高堂主转身便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魔教吃下的亏以后会从正道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