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杀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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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虎》
《文豪野犬》同人衍生 cp向：敦芥 分级：G
注意事项：1.依然不清楚自己想什么，可能还是只想写个标题
2.某种意义上算是和《TRY TO KILL AN ANGEL》算是姊妹篇？友达以上前提
3.原作小说未补，有bug还请指出并海涵
“你可以选择自己能接受的做法，只要那能让你觉得安心，”森欧外握着他的钢笔，深蓝色的墨水在纸页上拖出一道尾痕，“这是个长期任务，芥川君。”
他这么说的时候，是笑着的。
想到这点的芥川在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像是强迫症一样反复得洗着双手，高速的水流冲刷下来，激起一片看似温和的纯白浮沫，他的体质一直偏寒，盛夏时节的水过手依然触感微温，他把头低下去，那些水就沿着他脸庞的线条滑过，也沾湿了纯黑的鬓发。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注视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年轻而苍白，长期不规律的睡眠和基本就是胡来的饮食习惯使得那双眼睛有着不可忽视的血丝和黑眼圈，清晰可辨的颧骨线条上带着冰凉的水珠，冷白的灯光打在上面，病态，恶质，无意义，看着就让人生厌。
也无怪当初货轮一战，中岛敦每一拳都照着脸打。
“你有时间吗？”他拿出手机给对方发消息，按下发送键之后又下意识的迅速把对方从最近联系人的列表里删除，反应笨拙又生涩，说可笑都未免不堪。然而下一秒敦的头像就讨人嫌的闪烁起来，点开一看就是那种标志性的，良善的语气，“怎么了吗，有事的话我随时有空。”附带一个令人作呕的颜文字。
“把那些符号去掉，我同意交换联系方式不是让你胡乱玩的。”
“哎呀抱歉，毕竟是你第一次主动嘛。”
话说的不清不楚，暧昧的不明不白，芥川轻轻的啧了一声，开始觉得可能给中岛留了联系方式就是个错误，或者放任他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他们刚刚打完一场硬仗，对方虽然没有异能力者却足够难缠，而大范围的杀戮又根本不适合这个任务，芥川在窄巷喘息着，手掌整个贴在墙上，粗粝的石块直接硌进皮肉里去，“手机，”他望着巷外对中岛敦说，连头都没回，以至于对方花了几秒才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要做什么。”敦也压着声线回话，手机刚递出去就直接被人从手里拽走，他吸了口气遏制住磨牙的冲动，一再在心里自我提醒他和芥川是临时搭档。
“待会我先出去，你走另一边，会和的时候打我电话，就这样。”下一秒他的手机在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抛物轨迹，于是他扑过去接住自己为数不多的贵重物品之一时刚好瞥见芥川冲出窄巷时风衣角留下的残影。
‘自说自话，专断独行。’敦的脑海里卷云一样划过太宰治的八字评语，他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黑色的外壳上已经沾染了不甚明晰的血迹，分属不明。
那一次打完之后芥川的手机就作废了，手机卡卡死在凹槽里面，是怎样也不可能取出来的，原本他倒也想着不过一张卡而已换了就算，却又觉得一个个通知换号过于麻烦，报失之后新的手机屏亮起来，接连三条来自中岛敦的短信，千篇一律的‘你没事吧’附带三个讨打的问号。或者感叹号，他没记太清。
当天晚上芥川躺在床上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他和中岛的关系，指针晃悠到两点之前终于不堪其扰准备直接睡觉。那个夜晚他忘了关窗，风透过纱窗的每一个洞眼呼啸进来，扰乱了他所有冗长无趣的梦境，把它们变的色彩奇异而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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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死一个人是多轻松的事情。芥川走在敦的身后，盯着那个背影的时候他这样想到，全都是破绽空门，毫无防备全然信任的姿态，他可能甚至都不用召唤出罗生门的太多形态，只要砍下头颅的话，再强大的复生能力也无济于事……他的手终于颤抖了起来，从指尖到指根，甚至可能包括了手掌，他觉得头晕难耐，阳光灼烈的像要择人而噬。
忽然之间头顶上浮起一片阴影，中岛敦边撑开伞边回头对他微笑，“防止中暑，你知道的。”
那个笑闪得芥川难受，恨不能直接打落他满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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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共处’说回来还得感谢任务，当时他们被逼到一个商场里面，芥川隔着重重叠叠的各种衣物皱着眉说不行，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中岛敦之后还是叹了口气。
“你压根一无是处。”他说，莫名躺枪的敦磨了磨牙，念叨着这是任务不该和人计较，下一秒就被丢过来的衣服糊了一脸，差点呼吸困难的他刚刚扒拉下衣物骂了一句“混蛋，”就又被接连的假发套糊了一脸。
“立刻换上，”芥川说，似乎没有在看他，然而敦眼尖先瞄到了他手里同样数量不少的衣物和发饰，“那个，”他压着声音说，很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先不谈你一视同仁的问题，你带够钱了吗？”
芥川向后踩了他一脚，用力不重却也着实说不上轻，“认清现状，人虎。”语调平稳，没有发颤也没有慌乱，就好像他拿的那件缀满了蕾丝边的小裙子只是日常装扮一样。
“你确定要穿……算了，反正和你平时穿的也没差。”说完这句他就猛地一弯腰躲开了芥川的肘击，凭心而论的话，每次和芥川合作之后他的反应能力都会再上一个台阶，这点毋庸质疑，“我去换衣服，”他说，然后迅速闪没了影。
至于后来——当然不会有谁对于两个正坐在咖啡厅里形容亲密巧笑倩兮的lo娘加以怀疑，至于它们的谈话内容有多暗流汹涌黑暗可怖，自然也不在观测范围之内。
“所以你果然是有异装癖是吧。”
“我说了闭上你的嘴，人……人类。”
“也不用一直这么紧绷的吧，你让我也跟着穿这些我也没抱怨不是吗，然而说到底，你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
“这个和你无关，而且，也不要说的你有多关心我一样。”
“可我要是真的关心你呢？”敦微笑了，此刻他正戴着芥川顺手拿的美瞳，棕灰色的，有着纤细柔软的花纹，“我们是搭档，而且已经很久没打过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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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当对方在开始认真且好奇的围观起了天桥上编草人的手艺人的时候，芥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很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音调，然而事实上，你越想控制就越控制不好，按照森欧外的意见，这个人他应当杀死，而且务必狠绝利落不留活口，他甚至有足够多的方法用来选择，长期而缓慢的下毒，或者直接枭首分尸，这些事情哪样他做的都不少，又不是说真有什么人能彻彻底底脱离俗世。
只是这个人会在上班的时候溜号，缩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发短信跟他吐槽这样那样，颜文字选的浮夸难看，语气也不是一般的故作可怜，只是这个人每次做出些关心的举动都是真情实感，哪怕带了些许调侃的意味也都能感受到那些言辞背后的情绪，只是这个人在生活的细节上会的比他更多，做的比他更好，而且从不吝于和他分享，或者说根本就是强行要和他分享那些所谓的养生之道，只是他们已经配合搭档了太久，比熟悉更熟悉，比默契更默契，非要形容的话，只能用’灵犀’，只是这个人看着他的时候，是真的在看着芥川龙之介，而不是看着一把刀，一件工具，或者一个好用的机器……
无关忠诚，无关立场，无关决策，反正他早就被打上了专断独行的标签，也根本看不见那些所谓的束缚与拘泥。
“如果我要杀你，你会怎么做？”他问，第一遍说这段话的时候说的太快了，敦没听清，其实芥川自己也没听清，所以他又重复了第二遍，这次他一字一字咬出来，吐露的音节颗颗圆润，尾音却几乎是颤抖着消散下去。
“那就来杀啊，好像你意图杀我的次数还少一样。”敦忍俊不禁，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或者你想要我来统计一下你杀过我多少次？”
然而芥川没有回话，没有动，没有冷笑也没有蹙眉，敦终于慢慢的站直了，呼吸，停顿，双手垂到身侧，姿势柔软的像是毛绒布偶玩具，“你没有在开玩笑，对吗？”
他有点冲动的在芥川意图后退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视线锁在对方脸上，封死了所有逃逸的可能，“这是个命令，而你非得执行，可是现在你却意图警告我，我有说错吗……”
他靠的太近了，芥川蹙着眉想，属于另一个人的鼻息温度轻缓的贴到脸上，让他尴尬不堪的想要逃离，“离开横浜，”所以他最后只是说，“不论你采取什么样的方法，让’人虎’这个角色消失掉，或者我按照命令，来让你消失。”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闭了眼睛，仿佛远远的听到敲击梆子的声音，韵律悠远而长，澄空如洗。
——不要表达任何质疑。
然后他眼见了中岛敦开了口又闭上，原先牵着他的手也跟着松开来，头垂下去，发丝被风刮起，纯白的一片，像是留不住任何东西，而芥川看着他，少年人因为抽条而愈加显得纤瘦的肩膀在风中发颤，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涌出一大堆的情绪，却偏偏无法宣之于口，又或者宣之于口实在太明显了，他根本做不出来。
他只能恶意的揣测中岛也是一样的，然而他已经抬起来头。
“那么，芥……不，龙之介，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敦很轻很轻的笑了出来，嘴角弧度特别的柔软，芥川从他那双素来坚定的眼睛里望进去，费尽全力也只能读出不掺杂质的缱绻柔情，“就只有一个问题，”他说，声音听上去好像是颤抖了，又或者那只是耳朵的幻觉。
芥川的手掐着天桥的桅杆，金属的制品被阳光镀的灼烫，他想要松手，却又忍不住一再握紧，为什么不拥抱一下呢，他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的跑偏，从相见开始至此，他们甚至没有拥抱过一次。
然而那举动只能活在脑海里。
“你有在意过我吗。”他听见中岛敦问，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马上就要消散在风里，他试图去看清中岛敦的表情，却又好像怎么也看不清，反倒是无关紧要的天景争先恐后的涌入眼瞳深处，云朵疯狂的倒退着，天幕仿佛被涂抹了油膏。
“嗯。”他听见自己说，然后就此抽身离去。
《杀虎》
2016.8.7
END
by娆.vip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杀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