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历劫成牛》清汤面条

27、暧昧的涟漪

　　“不，不要啊，掌柜的，请您息怒”，胖汉子跪在地上哀求，挑水烧火这些杂役的薪水可比掌厨的低多了！“掌柜的，您息怒，小的一定不抠了，一定不抠了”，咚咚的磕头声在小院子里悲壮地回荡。
　　胖汉子磕着磕着，那钻心的痒忽地又从脚心扩散开来，一时间脑袋也晕乎了，只想着赶紧挠一挠，将这痒止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脚心。
　　“牛汉三！”掌柜的一看，刚息下去的火又蹭地蹿上来：“你给我滚！”
　　牛汉三被掌柜的暴怒震得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惊恐地缩回了手，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掌柜的怒骂：“若不是看在你在这里做工多年，我恨不得现在将你扫地出门！”扭头向小厮冷道：“快去寻个厨子！”
　　小厮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诺诺地应了，忙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且慢！”一道清澈的声音从小院子的甬道里传来。
　　小厮和掌柜的都回头去看，见沈桑从里面走了出来。
　　掌柜的皱了皱眉：“沈公子有何贵干？”
　　沈桑迟疑了下，道：“你们不是要招厨师吗？我会做饭。”

　　牡丹玻璃肉，香蓉兔拐，八宝鸭，弯月鸡柳，鲤鱼跃龙门，八仙过海，金蟾入桂……俱是色香味俱全。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掌柜的还有些发怔。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做出来，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些名菜竟是出自这个衣着寒酸的少年。
　　沈桑见掌柜的不语，沉吟道：“我还会做很多菜……”
　　“这些就够了！”掌柜的一拍桌子，沈桑吓了一跳。
　　掌柜的已眉开眼笑：“沈公子，你什么时候可以上岗？”
　　沈桑眨了眨眼睛，这是行了？笑道：“随时都可以”，终于找到活儿计了，太好了。
　　“他不做”，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掌柜脸上的笑意凝住，回头，见是凌清，又忙堆起笑脸：“凌公子，这是何意？”
　　凌清冷冷拂袖，目光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沈桑：“他有的是钱，何须做这苦力。”
　　沈桑大急，那五千两银子虽然不少，可是，哥哥眼下一无消息，他要想找人，以后用到银子的地方多的是，不增加新的收入，只会座山吃空。快步走到凌清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凌公子，我……”
　　凌清拂开他的手，也不看他，只是向掌柜的道：“你另请他人吧。”
　　语毕，拉着沈桑就回了客房。
　　沈桑被他一路拖拽着，又羞又气，用力挣开他。
　　凌清脚步顿住，回首望他。
　　沈桑被他愤怒的目光一瞪，慢慢蔫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过分了，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吸了口气，轻声道：“凌公子，我真的需要这份活计，那五千两银子是留着找我哥哥的”，哥哥只说在半春城里做工，从来也没说过具体的地址，这么大的城，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越想，沈桑的心越是沮丧起来：“找不到哥哥，我是不会走的。多赚些钱，总是好的。”
　　他眼底泄出真切的难过，凌清心里有些不舒服，烦躁地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再开口，语气已缓和下来：“不就是钱吗？”我有……

　　沈桑望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浓：“凌公子，咱们这是？”踏春也不应该是这种看起来这般荒凉的地方啊，更何况，他此刻也没有心情踏青游玩。
　　凌清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急什么？”
　　沈桑噎了一下，不吭声了。
　　又走了一会儿，面前出现一棵歪脖子的桃树，凌清停下脚步，绕着那桃树走了一圈，摸了摸下巴：“就是这里了，挖！”
　　一个时辰后，沈桑坐在一堆金锭子中傻了眼。
　　凌清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唇角露出一丝笑。拍了拍手上的泥巴，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地道：“快装进包裹里，天黑了山路就不好走了”，当然，他真正担心的是，天黑了，他又变成牛。
　　“哦哦”沈桑爬起来，开始将金锭子装进包裹里。
　　装完了，两人背着往山下走去，走了一会儿，凌清忽然想起一事，扭头衣袖一挥，那块地上瞬间长了许多的桃树。

　　回到客栈，天色已暗。
　　两人各背了那么一大包沉甸甸的金锭子，关上房门，都累瘫在地上。
　　凌清一边抹汗，一边后悔，早知道就自己用仙力直接挖回来了事，何必带这个小子在身边，害得也和他一起赤手空拳地背回来，他的腰啊，他的腿啊，他的背啊……浑身就没一处舒服的地方，每一处都嚣张地和他较着劲儿。
　　两人歇了半晌，沈桑猛喘了几口气，爬了起来：“我去给你叫洗澡水，先洗洗再用晚膳吧。”
　　凌清半闭着眼点点头。
　　沈桑叫了洗澡水回来，看见已再次变成牛的凌清，不由得愣在了门口。慢慢走到他身边，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大白，他又不告而别啊。”
　　凌清也十分无奈，真是见鬼了，一到晚上就恢复成牛身，天亮就恢复成人身，这样变来变去，在沈桑面前可不就是不辞而别。
　　伸了伸胳膊腿，从地上一跃而起。这时门口传来小厮讨好的声音：“凌公子，洗澡水来了。”
　　凌清一顿，趁沈桑去开门，忙将那两包金子踢进了床底下。
　　小厮一见沈桑，脸上殷切的笑僵了僵，伸头在里面望了望，似乎在寻找凌清的身影，然而目光却在看到变成牛的凌清时浮出一层厌恶。
　　“公子，上次也和您说过的，咱们这里的客房不让进畜生”，因着这件事，上次他已被掌柜的好一通臭骂。
　　沈桑皱了皱眉：“我洗漱一番就带他去后院。”
　　小厮也不敢逼得太急，毕竟眼下掌柜的十分看重这人的厨艺，勉强笑了下，领着人出去了。
　　沈桑插上门，开始脱衣服。
　　片刻，衣衫尽除。光洁白皙，美玉般无瑕的肌肤在烛火下一览无余。
　　烛火氤氲，在上面落下片片温暖的光晕。

　　凌清愣愣看了一会儿，忽觉得有些不自在。想一想，觉得还是需要回避一下。刚走到窗边，身后传来窸窣的动静，知道他开始洗澡了。
　　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哗啦啦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桑的声音传来：“大白，过来”，他莫名地僵住了。
　　静了一会儿，直到沈桑再次唤他：“大白，过来。”
　　凌清慢腾腾地转过身，沈桑正坐在水气缭绕的木桶中含笑望着他。他的脸上，身上都湿漉漉的，水珠沿着他光洁的肌肤缓缓下滑，蜿蜒出迤逦暧昧的痕迹。
　　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凌清迈动步伐，向他走过去，在木桶边停下来，目光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沈桑微笑着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凌清被迫与他对视，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平和温柔的笑意，他殷红的散发着迷人色泽的双唇微微开合：“大白，站着别动，我给你擦擦身子。”
　　凌清就真的站住不动了。
　　沈桑从水中霍然站起来，哗啦一声。水珠争先恐后涌向他的肌肤，又无力地滑下，落入木桶中，溅起一圈圈羸弱的涟漪。
　　他的身体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凌清的视线之中。
　　他忽然又弯下腰，背脊似一条优美的虹，从桶中捞出他方才擦身的布巾，那虹又变成了一整块颀长的美玉。
　　凌清的目光中泛起他自己未曾察觉的惊艳，他愣愣瞧着沈桑，恍惚发现他面上的笑意始终未变，温柔又温暖。
　　沈桑向他扬了扬手中的布巾，水滴溅了出来，落在他的脸上身上，那温润的触感一点点扩大，似乎带了令人猝不及防的温暖，涌入他的心中，使得心跳莫名漏了几拍。
　　沈桑开始为他擦身。
　　凌清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纠结，他希望它慢些走，又喜欢它快些走，有些期待的悸动，又有些愉悦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