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历劫成牛》清汤面条

26、苦逼的人牛变换

　　回到客栈，凌清将自己关在房中，打开窗户，无奈地望着外面的天色。
　　天一点点地变暗，直到月亮出来，他再次变成了牛……
　　“凌……”推门而入的沈桑没看见凌清，却看见了大白，一愣之后笑道：“大白，你回来了”，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头。
　　凌清此刻的心情诡异地有点庆幸，若是变不回来，还真没法向这傻子交代。
　　沈桑目光在屋内搜寻了一遍，满是失望：“又是不告而别吗？”
　　凌清怔了下，有些后悔方才没提前写张纸条什么的留下。
　　正思忖间，见沈桑忽然皱起了眉头，抽着鼻子在他身上用力嗅了嗅。
　　“怎么会有酒味呢？”沈桑疑惑地挠了挠头，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他的头，闭上眼睛轻轻用鼻尖触了触他的嘴巴，片刻，得出了结论：“大白，你偷喝酒了！”
　　凌清直翻白眼：“你才偷喝酒呢！本仙君那是光明正大地喝！光明正大！”
　　“大白，很难受吧”，沈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倒了水给他喝，等他喝完，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嘴，低低地道：“凌公子今天也喝了很多酒，不知道记不记得喝些清茶再睡觉。”
　　凌清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
　　沈桑牵着他往外走：“大白，你出去了一整天也累了吧，咱们回去休息吧”，来到他的房间，小厮正端着食盘进来。
　　见他牵着头牛在屋内，小厮惊愕地张了张嘴巴：“公子，客房是不允许畜生进来的……”
　　凌清眉头一皱，畜生？你敢骂本仙君畜生？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听见沈桑冷下来的声音：“这位小二哥，请你讲话注意下，这里没有畜生。”
　　凌清纠正道：“谁说没有！这个小厮就是！他偷看女客人洗澡，他就是人面畜生！”
　　沈桑摸了摸他的头：“大白，别叫，周围都有客人休息，安静点。”
　　小厮看到沈桑与凌清互动的场面，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瞧这公子长得一副灵秀清绝的好样貌，竟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和牛讲话，还让它安静点？！
　　小厮放下食盘，一溜烟儿地跑了。
　　不一会儿小厮领着掌柜的来了。
　　“这位公子，小店后院有个牛棚”，掌柜的看了看凌清：“您看…….”，见沈桑皱着眉不搭话，为难地道：“小店的客房都是为人准备的，从未有过给牲畜住的先例，望您谅解”，畜生身上的味道太大了，若是将房间里染上了，以后可怎么有人愿意再住！
　　沈桑凝眉思索片刻，道：“既如此，那就去后院牛棚吧”，说着转身往床边走去。
　　“哎哎”，掌柜的忙眉开眼笑地应下，这少年看起来也不是小厮说得那么怪异啊，还是蛮容易讲理的嘛。向小厮使个眼色，那小厮忙上前去牵凌清脖子里的缰绳，被凌清一把甩开，气呼呼地瞪着沈桑的背影。竟然真的同意让他去牛棚！真是岂有此理！牛棚是什么地方！一个破棚子，又冷又臭！自己住上房，让他去住牛棚！
　　沈桑快速地收拾了包裹，抱起床角里睡得香甜的翠花，转身道：“走吧。”
　　掌柜的亲自将沈桑送到了后院，他的内心是崩溃的。真不知这少年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上房不住，竟然为了一头牛甘愿去住牛棚！
　　说是牛棚，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木棚子，晴天漏光，阴天漏雨。木棚子旁边有棵歪脖子酸枣树，枣树下一块宽大的破席子，上面还晾着些萝卜干子、红薯干子之类的东西。旁的，啥也没有。
　　沈桑站在小院子里四处望了望，牵着凌清走到歪脖树下。
　　小厮忙跑过去将石板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唯恐被凌清吃掉一般。收完一抬头，发现凌清铜铃一般的黑眼睛正望着他。小厮心里一抖，只觉得这眼睛似乎在冒着某种森寒的冷意，不由得后背发凉。
　　“还杵着干什么”，掌柜的低喝。
　　小厮忙抱着东西跑到掌柜身后，心里还在琢磨着凌清方才的那个眼神，暗自骂自己没出息，一个畜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掌柜的又堆出笑脸，恭恭敬敬地向沈桑作了一揖，这才带着小厮飞快地撤离了后院。

　　小厮见掌柜一路沉着脸不语，讨好地道：“掌柜的，那小子还值得您亲自送来？您消消气，别与他一般见识。”
　　谁知这马屁拍在了马蹄上，当即被骂了一通：“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我是为了那小子？那小子穿得破破烂烂，牵着牛抱着鸡，行为诡异，当然不值得我费心思，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凌公子可非同寻常之人！”
　　小厮眼前浮现出凌清紫衣翩然的模样，一时又有些呆愣愣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样惊人的美貌，的确是非同寻常之人……

　　圆月当头，清辉遍撒。
　　酸枣树上的旧灯笼被风吹熄了，眼下院子里只有满地的月光。
　　牛棚里到处都是牲口的粪便，臭不可闻。
　　沈桑只好在酸枣树下的破席子上睡下。
　　夜里太冷，他被冻醒了几次，后来便依着凌清睡，他身上的皮毛能给他不少温暖。
　　睡着后的他直觉地往温暖的源头越靠越紧，凌清让一寸，他就贴一寸，后来凌清也不再徒劳了，索性任他死死地搂着。
　　第二天沈桑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自己搂着的人，还迷糊的脑袋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凌公子？”
　　凌清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难受地翻了个身。
　　“凌公子？”沈桑挠了挠头，凌公子怎么在这里睡着呢？环顾四周，没错啊，是那个小院子啊……
　　翠花在他怀里拱了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沈桑低头看了一眼，霍地爬了起来“大白！”目光在小院子里扫视一遍，露出焦急的神色。
　　凌清自此也睡不成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真身，微愣了下，坐起身来。
　　“凌公子”，沈桑抓住他的胳膊，面色紧张：“你来的时候可曾见过大白？”
　　凌清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编：“我让小厮牵着到后山放风去了，昨天与你说的那番话，你莫非忘了？”
　　沈桑吁了口气，松开他的胳膊，这才想起问他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向掌柜打听的。”
　　沈桑直觉哪里不对劲儿，正要再问，只见凌清皱了皱眉：“扶我起来。”
　　他整个晚上被沈桑巴拉得死紧，睡得极不舒服，浑身还有些酸痛，面色不愉。
　　沈桑将他扶起来，两人回了之前住的房间。
　　小厮一见凌清，也很是诧异了一回，这位尊贵的公子不是走了吗，怎地又突然回来了？偷偷抬眼打量，见对方面色沉郁，眸光凌厉，忙垂下头，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凌清洗完澡，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已是中午。
　　唤了小厮上菜，沈桑还没有来。
　　起身去他房间一看，只有翠花窝在被子上睡得香甜。
　　“沈桑呢？”凌清将翠花拎起来，抖了抖。
　　翠花尖叫一声醒过来，见是凌清，一脸的狰狞蔫下来：“仙君，你要吊死我吗，快把我放下来。”
　　“沈桑呢？”凌清眯了眯眼睛。
　　翠花揉了揉眼睛，摇摇头：“不晓得。”
　　凌清松手，翠花一屁股跌到床上，虽然隔着被子，屁股还是跌得生疼，她恨恨地揉了揉，再抬头，屋内已不见了凌清的踪影。
　　凌清快步往楼下走去，路过楼梯口，却见沈桑正从外面进来。
　　他靠在楼梯的护栏上等着他走近。
　　待到近前才发现他低着头，神色有些低沉。
　　“怎么了？”凌清问道。
　　沈桑愣了一下，抬头愕然道：“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一同往房间走去，凌清道：“这个地方你人生地不熟，乱跑什么？”
　　沈桑微微叹息：“就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才要尽快找个活计啊”，他出去了一上午，也没有找到招工的店铺。
　　凌清眉头一动，原来是为了钱啊。一面推开房门，一面道：“先安生吃饭吧，找活计也不急于这一时。”
　　吃过饭，沈桑端了一盘玉米粒回自己房间喂翠花。
　　翠花盘坐在被子上，吃得很是欢快。
　　沈桑忽然想起一事，喂完翠花，直接下楼向掌柜的买了几床厚厚的棉被，搬到牛棚的那个小院子里。
　　在破席子上铺好了床，正要起身回去。忽听掌柜喝怒的声音从厨房那里传出来：“你整天抱着个脚抠什么抠！都有顾客反映饭菜有味道！你不要再掌厨了，只负责烧火挑水这些杂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