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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菜、大房和二房 ...

  •   王西淮、静泉和吴参生三人一行,清早出发。森林里时而有路时而没有路,遇到的多数是高高的树和丛生的杂草,他们在树与杂草中骑马行走,到了中午才赶到青溪屯。大头阿三果然在其中一户人家的木屋里,不过被绑在柱子上。一对猎人老夫妻各拿一根树棍,站在大头阿三两边。
      王西淮见此情此景,急了,手指着这对猎人问:“你们凭什么绑人,像绑匪一样?”
      男猎人并不答话,举棍向王西淮抡去,被静泉一脚踢飞;女猎人挥棍朝静泉抡来,被静泉细款柳腰顺手没收了去,把棍子甩到老远。
      两老猎人见这姑娘厉害,不敢再动手。
      静泉客气地说:“我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来打架的。”然后对摩拳擦掌的王西淮和吴参生说:“西淮和参生哥哥,你俩要好好说话,别打人哟。”
      王西淮和吴参生也就不动手了。
      这时,已来了几个猎人和家属,站在一边围观,随时准备动手。
      大头阿三叫:“小静泉,快替我松绑!”
      静泉说:“错,你喊错了,不要喊小静泉了,要喊二少太太!我从前天晚上起,就是二老爷的太太了!”
      王西淮在一旁说:“对,喊二少太太。”
      大头阿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才隔了一天时间,怎么变化了?”低声喊:“二少太太,二少太太。”
      静泉见猎户来了不少人,有剑拔弩张之势,为避免不必要的摩擦,就有意拿大头阿三开起玩笑,问:“大头阿三,他们干吗绑你呀,是杀猪吗,我看看你这头猪膘有多厚?”有意做着鬼脸朝大头阿三张望。
      连两老猎人和青溪屯赶来助阵的人都笑了,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得以缓解。
      大头阿三说:“我在寻龙见愁药草,寻到一条河边,突然听到女人的尖叫,我伸出头一看,有个女人光着屁股在洗澡。他们说女人屁股不能看,看了就要娶回家。我不同意,说要得到主人同意才行。他们就上来好几个人把我绑起来了,说等我家主人来了定夺。主人同意我娶亲,就放了我;主人如不同意,就杀了我。”
      静泉问吴参生:“哥哥,是有这个规矩吗?”
      吴参生说:“是有。屯里的河分男人河和女人河,女人河男人是不可以进去的。如果进去了,那就要看女方的脸色了,女方如同意,可以招之为婿;女方如不同意,就要遭杀头之祸了!”
      静泉问:“男的如果是结过婚呢?”
      吴参生说:“必杀之!”
      静泉问:“男的如果年龄呀相貌呀并不相配呢?”
      吴参生说:“也必杀之!”
      静泉问:“那男的如果厉害呢?”
      吴参生说:“全屯的人都要上去拼命,哪怕全部拼死,也在所不息!”
      静泉问:“大头阿三,你跑到女人河干吗?”
      大头阿三说:“我一路寻找药草,初来乍到这里,哪知道什么男人河女人河呀?”
      静泉笑道:“那你是撞上大运了!你看不上人家姑娘?”
      大头阿三老实地说:“看是看上了,但我这趟来,是随主人采药,并不是相亲;主人二老爷不在,我不知道二老爷同意不同意,怎么能答应呢?”
      静泉对两老猎人说:“把姑娘叫出来看看?”
      两老猎人喊:“白菜,出来!”
      姑娘羞答答从里屋走了出来。
      静泉认真地端详,见姑娘中等个儿,浓眉大眼,皮肤虽然黑一点,身体确很结实。于是抽出雕虹宝剑,一剑把绑大头阿三的绳子砍了。静泉说:“大头阿三呆子有呆福,快去叩拜你岳丈岳母大人,本小姐答应这门婚事了!”
      大头阿三却望着王西淮。
      王西淮手反身后,一脸严峻:“二少太太发话了,今后二少太太就是主人!主人同意你婚姻大事了!”
      大头阿三朝两老猎人叩拜。
      两老猎人开心地把大头阿三扶起,给静泉、王西淮和吴参生让座。
      静泉坐主椅,问:“姑娘姓甚名谁年芳几何?”
      姑娘回答:“我叫白菜,年二十五。”
      大头阿三叫道:“二十五,差五岁?正巧差五岁?糟糕透了!”
      王西淮解释说:“大头阿三属蛇,三十岁,比我小一轮,我也属蛇,四十二岁。”
      静泉脱口而出:“你俩也属蛇?我们一行三人,三条蛇?”
      大伙异口同声:“你十八岁?”
      静泉说:“本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年纪的,不过今天的确太让人高兴了,也就让你们知道吧。我的确属蛇,一十八岁!这回我们三条蛇一路同行,跋涉万水千山!三个属蛇的办了好几件令人开心的大事,先是采到五株龙见愁,又将触成了两桩婚姻,大喜大吉!我前天晚上己经和这恩人老蛇叩拜成亲,请的是两棵参天神树作证。成了这二老爷王西淮的太太!今天,我二少太太作一回主,定下大头阿三和白菜的婚姻!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决定,大头阿三今天就和白菜成亲!男方的主婚人是王西淮和二少太太我静泉!”
      见对方没有反映,静泉问:“二老行不?”
      两老猎人连连答应,说:“行,一切全凭二少太太作主!”
      大头阿三却仍在嘀咕:“五岁?为何差五岁?”
      静泉问:“大头阿三,你这乖徒,怎么回事,绑昏了?吃错药了?”
      大头阿三说:“二少太太,你前天夜里不是说差五年白天是只大灰狼,晚上是只母老虎?”
      静泉笑道:“那六年呢?”
      大头阿三说:“六年?你夜里好像没说呀?”
      静泉说:“好呀,你夜里偷听二老爷和二少太太的情话。听不得的,听了以后,要烂耳朵根的!要想不烂耳朵根,就要老老实实听二少太太的话!大头阿三,你夜里偷听,偷听错了,那是女大五,白天灰太狼,晚上母老虎。你是男大五,不一样了;男大五,银子堆积满屋,你要发财啦!”
      大头阿三听了,喜上眉梢,忙又向两老猎人跪拜。
      静泉说:“你一人跪拜算什么,要两人!”
      大头阿三忙拉白菜跪拜。
      静泉笑道:“拜了上人,还有两位主人呢?”
      大头阿三拉白菜向王西淮和静泉跪拜。
      静泉忙扶:“开玩笑的,别跪,别跪,折刹我也!”
      静泉询问大头阿三:“还有多少钱?”
      大头阿三打开包袱一数,说:“还有五十四元。”
      静泉和王西淮商量后,拿出四十元,递给两老猎人,说:“二老,这是男方的聘礼,请二老笑纳!”
      两老猎人推让说:“小婿乃一家奴,怎么能收主人这么多钱?”
      王西淮说:“大头阿三虽为家奴,我一向视为兄弟的。娘子对吗?”
      静泉:“对。大头阿三是王氏诊所的人,我还喊他哥哥呢。聘礼吗,男方一定要给的!女方也一定要收下的。不收下,就是看不起男方了,过几天,我们将带新娘子去昆云王氏诊所见男方的其他亲人呢。”
      两老猎人这才收下。
      两老猎人弄了很多的菜,把全屯六户人家都请来喝喜酒了。猎人们都很能喝酒,还拿这对新夫妻开心,要他俩亲嘴,喝交杯酒,还有过桥过洞等相互从跨下钻过的游戏。大头阿三钻白菜的跨下时,被人挡着,钻不过去,引得众人笑呵呵。大头阿三抓耳挠腮,傻愣愣地双手撑着趴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静泉替他解围说:“呆子,学狗叫!”大头阿三学狗“汪汪汪”叫了起来。人们这才让他钻过。喜宴上,从不进酒的王西淮也破例喝了。他一杯酒下肚,满脸通红。
      静泉吩咐大头阿三:“你在老岳父家生活六天,六天后和新娘子白菜赶到红山屯。我哥哥吴参生家有两个病人,得去料理。我们得连夜赶回去。”
      大头阿三一家人送行。

      王西淮、静泉和大头阿三、白菜两对新婚佳偶经过长途跋涉,回到了阔别一个多月的家昆云古城王氏诊所。
      《昆云王氏中医诊所》的医务人员和王氏大家族数十人闻讯赶来看望。
      王西淮站在诊所大堂正中高兴地向大家宣布:“我们这趟出去,收获匪浅,办了三件大喜事!第一件,是采到了珍贵罕有的龙见愁,一共五株;少琨妹妹,帮二哥栽到药山,浇灌一下。”
      王少琨在王家排行老四,三十五岁,单身。她接过药箱,转身吩咐下人去栽,自已留在大堂,听二哥说另两件大喜讯。
      王西淮接着宣布:“第二件大喜事是我的异姓兄弟大头阿三陈河之,娶了神龙架猎户家姑娘白菜为妻。”
      人们一阵欢呼,去观白菜,评头论足。
      王西淮清清喉咙,大声说:“第三件大事,也是最大的一件大事,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我已经与美貌机灵的红颜知己静泉拜过天地成了亲,娶静泉为夫人!”
      大伙都愣住,连白眉白髯的王泰然都目瞪口呆。这事太大了,当二太太的人选毫无疑问应该是一直在照顾五个孩子的王氏产业的管家王红花,怎么会变成中蛇毒的小静泉了?
      大堂开始喧哗。
      王锦苓一蹦一跳地上前,拉着静泉的手说:“静泉姐姐,我可以不叫你姐姐,叫你小妈了!”
      十岁的傻姑也跟来,“小妈小妈”地喊。
      王红梅见有人鸠占鹊窝,把中国民间四大名医太太这个原本应该属于妹妹的利益,夺了过去,指着静泉,咆哮如雷:“你这小尼姑,你这骚货,你使唤什么妖术,勾引我的二叔子!”
      王红花心痛无比,见姐姐为她出头,顿时胆气上来,抬起胳膊去抽静泉,嘴上骂道:“你这小妖精,当初你中蛇毒,王氏诊所救你一命,你却反过来抢我未婚夫了?西淮娶的人应该是我!”
      王红梅也举起巴掌朝静泉扇来。
      静泉轻巧地躲闪,并不还手。
      王西淮心想:
      白菜气愤不平,去帮静泉。
      大头阿三也在为静泉拉偏架。
      堂内哄作一团。
      王泰然见此状况,大吼一声:“住手,全给我住手!”
      全堂寂静了。
      王泰然说:“东淮、西淮、南淮、王红花还有静泉,跟随我到东一进内堂议事。其他人全部散离!”
      王红梅不服气,说:“我是长嫂,凭什么不传我?”

      从《昆云王氏中医诊所》后门向里走,是一条宽近十米的小渠,小渠清清流水,绿色的荷叶在水中摇曳。小渠上架有两座小桥,一座通往东进,一座通往西进。东四进每进八间大小不一样的厢房,每进设一内堂,为主人所住;西四进每进四间大小相等的厢房,为医生和仆人居住。八进后面有两座山,一座是药山,一座是果树山。
      王泰然领众人往他居住的王家东一进内堂而去。
      王红梅抢先一步,第一个跨向门坎。
      静泉早备好一块小石子,握于手中,只见她轻轻一个弹指神功,小石子击在王红梅的腿弯后。
      王红梅一个狗吃屎四肢八叉跌倒在地,嘴巴额头跌破流出血,两只手掌面与地面磨擦,顿时擦出了不少血痕。
      王泰然忍俊不禁,“扑嗤”笑出,说:“叫你别跟来?你偏跟来?瞧,老天爷也不高兴,有意见了!”
      静泉转移目标说:“该死的门坎,爸爸,要把门坎锯掉,门坎高,绊倒人了!”
      王泰然道:“锯什么锯?门坎不高,是有人目中无物!”他显出对王红梅跟随的行为不满意。
      东一进内堂,最前面是个红木大案,王泰然独坐与大案并排的主椅。两旁为红木椅子和红木几。王红梅用手背抚着因跌倒在地渗出血的额头和嘴唇,嘀咕着:“倒霉,摔了一大跤,真是倒霉。”见无人理采,和王东淮坐到了靠王泰然近的红木椅上。
      王红花与姐姐姐夫并排而坐,王西淮、王南淮和静泉坐对面。七人在红木椅上坐定,王氏家族会开始。
      王西淮讲了他和静泉一路采药,他滚下山崖,静泉下悬崖救他;然后是静泉冒生命危险,在悬崖边采龙见愁;他与静泉同甘共苦,心灵相通,以参天神树作为证物叩拜成夫妻的经过。
      王东淮夫妻当然向着亲戚王红花,对王西淮的婚事表示坚决反对,王东淮一再强调:“没有在家拜堂和没得到王家每个人的同意,不行!婚姻不能算!”
      王红梅跟随说:“二叔子没得到王家人的同意,没在家举办婚礼,婚姻是无效的,是不允许这个静泉进门的。”
      王南淮说:“王杏花早已离家与诗人私奔,二哥娶静泉为妻很正常。只是二哥的五个孩子全是王红花带的,默默地吃着辛苦,如果不给个说法,情理上是有点说不过去。”
      王红花并不说话,一个劲地在哭。
      静泉见了,感受到了王红花的内心颤抖,产生了怜悯之心,说:“红花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王红花哭道:“你这狐狸精,你凭什么抢我的男人?我十七岁初中毕业的时候,就怀着敬慕西淮的心情,来到了王氏诊所做事。二姐杏花不带孩子,都是我在带,我是为我心中所爱的男人带孩子啊!二姐杏花不珍惜西淮,跟人私奔了,我却珍惜。我一直在等西淮,从十七岁,一直等到四十岁了。”
      静泉说:“爱也不能全靠等!”
      王红花说:“可我就是这么等的呀。”
      静泉说:“王杏花已与人私奔五年了,你又做了什么努力?”
      王红花说:“我一直在和舅舅勾通,勾通五年了,西淮仍然没答应娶我。原来是西淮嫌我老了,要娶年轻漂亮,貌美如花的。既然如此,我这条贱命留着又有什么用?小尼姑,你比我年轻,你比我漂亮,算你有本事,五个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说完,王红花从椅上站起,一头撞向堂中的木柱。
      顿时王红花额头被撞破,鲜血直流,好在女人力量不大,没有生命危险。
      王红花继续要撞柱子,静泉从对面过来,一用力,把王红花按回到椅子上。
      王红梅却站起来打静泉,静泉用手挡住。
      王红花则又去撞柱子,被静泉用另一只手拉住。
      王红花叫道:“我不要你可怜我,让我去死!”
      静泉拉着一心寻死的王红花,流泪了,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啊!
      王泰然说:“红花多年来一直带着五个孩子,确实不容易,她耗出心血,吃尽辛苦,则无以回报,这可怎么办呀!”
      王西淮也深知王红花带五个孩子的良苦用心,完全是为了有朝一日嫁给他。王西淮没有办法,只好捶打着自已的前胸。
      王红梅叫了起来:“王西淮,你捶什么胸?全是你不知恩图报,喜新厌旧,才使这儿人不象人,家不象家!”
      王南淮则说:“大嫂,二哥已经很为难了,你少说点好吗?”
      王红梅说:“是不是你也想学你二哥了?”
      王南淮说:“这是二哥自已的事,需要商量解决。妇道人家,就知道帮自已的家人。”
      王红梅说:“想叫我帮外人,门也没有!骚尼姑,狐狸精!”
      王西淮说:“大嫂子,你不能随便骂人。”
      王红梅说:“我就骂了,怎么样?”
      王泰然严责:“王红梅,请你住口!小静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静泉问:“爸爸,你承认我是你的儿媳妇吗?”
      王泰然说:“西淮承认你是他妻子,我就承认你是儿媳妇。”
      王西淮说:“我和静泉在神龙架的参天柏树之下拜过天地,成了亲,静泉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俩成亲有一个多月了!”
      王泰然说:“那静泉就是我的儿媳妇!”
      静泉说:“爸爸,你既然承认了我是你的儿媳妇,我就必须宣布,我就是王西淮的妻子!我爱的不是王氏家族的家产,爱的不是王氏家族的钱财。我爱的是王氏诊所治病救人的平台里,有一位治病救人的西淮!那是我能读懂的西淮,我用心去爱的西淮,我为之可以付出哪怕生命的西淮!”
      王西淮说:“爱妻,谢谢你!”
      静泉说:“另外,红花姐姐的确非常了不起,她为西淮付出了许多,这个付出已远远超出作为母亲王杏花的付出。她的这种付出,我还真的做不到。我很敬佩她!西淮,和我出去谈几句话好吗?”
      静泉把王西淮拉到门外,说:“红花的确很爱你,你感觉到吗?”
      王西淮说:“这我知道,可我对她真的没法爱,没有感觉。因是姑表亲,属近亲,不能成亲,所以一直在排斥。你莫非要我接纳她?”
      静泉说:“正有此意!”
      静泉把王西淮拉回东一进内堂,开始询问王红花:“红花姐,你确实很爱西淮?”
      王红花说:“我当然很爱他,如不爱他,我能一直含辛茹苦带着五个孩子?那是西淮的孩子。我不是为了姐姐,是为了王西淮啊!”
      静泉问:“你为何爱他?”
      王红花说:“为何爱他?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敬佩吧,从十七岁起,知他是治万人之病的水平很高的医生,江南的头牌名医,认为是值得爱的人,就开始从心里仰慕,就开始爱了。我见姐姐不带孩子,我就带了。”
      静泉问:“你不会学你姐姐?”
      王红花说:“不会,我看不起我那不知好歹的姐姐,不懂得珍惜西淮的姐姐!”
      静泉又问:“你会一辈子对西淮好?”
      王红花说:“当然,我这辈子仅爱西淮一人!”
      静泉对王泰然说:“爸爸,我与西淮交换过意见了,既然王红花爱西淮,我真心地希望爸爸也能同意红花姐做儿媳妇,真心地希望西淮同意她也做妻子。”
      大家听了都愣住了,连王红花都愣住了。
      王红梅又跳了出来:“那红花就是大房,静泉是二房!”
      王西淮说:“这怎么可以,明明静泉结婚在先。”
      王东淮说:“我同意红花大房,静泉二房!总不至于四十岁的做二房,十八岁的做大房吧?”
      王南淮说:“如果按年龄看,我认为也只能这样了。”
      静泉虽心有不甘,但犹豫片刻之后,无可奈何地说:“我虽很不情愿,但还是尊重你们的意见,红花姐做大房,我就做二房。”静泉继续说:“婚事吗,作为二房,我和西淮的就免了,我们在参天神树下已叩拜成亲了。西淮和红花姐的婚事要隆重办一下,也是借此表达对红花姐十几年如一日照顾五个孩子的感谢!”
      王红花又哭了,她的确已把五个孩子当成自已的孩子,但这一切,也只有她原本仇恨的静泉才看得见,也只有她一直在拉她救她,是静泉促成了她的婚姻。她的内心,对静泉已从仇恨转变为感激。
      王泰然问:“静泉的建议,我同意。你们有没意见?”
      大家也都表示没意见。
      王泰然说:“儿媳妇小静泉,真委曲你了。面对目前的情况,讲讲你的打算?”
      静泉说:“西淮、大头阿三和我,我们三人将成为一组,以西淮为主,我为辅,大头阿三为仆,我们可以在王氏诊所行医,也可以随时随地拉出去。”
      王泰然马上打断说:“这怎么可以,怎么能拉出去?西淮必须在王氏诊所干!他是王氏诊所的栋梁!栋梁不在了,王氏诊所还能够屹立在昆云古城吗?”
      静泉说:“爸爸,我说的拉出去,是指以后的出远门的经常的出诊,而不是离开王氏诊所。西淮怎么会离开王氏诊所呢。王氏诊所是王家数百年的基业,西淮不仅不离开,还需要为王氏中医诊所光宗耀祖!爸爸对吗?”
      王泰然说:“很对,很对!儿媳妇静泉呀,你刚才说拉出去,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要把西淮拐跑呢。”
      静泉说:“爸爸,我怎么敢拐呀,西淮充其量只是一棵树,而王氏诊所是土壤,是根呀!爸爸,就是西淮想跑,我也会象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他,绕住他,把他留在王氏诊所,不许他跑!”
      王泰然说:“这我就放心了。儿媳妇啊,我问你有何打算,是问你想把婚房安置在何处。这样吧,我来决定,我叫下人在东进选个合适的地方,就在东二进,给你和红花各腾几间房间吧?”
      静泉说:“爸爸,我如果现在就住进这东进大院落,好象还不太受欢迎,我是二房,我就暂时住在西山庵吧。”
      王西淮说:“这怎么行?”
      静泉说:“行的,西淮,你就让让我吧。”
      王泰然说:“我叫下人把西山庵修整一下,再叫大头阿三夫妻陪伴你们。”然后又说:“西淮和红花的婚事,我就交给三儿南淮和三儿媳赵昭一手操办,南淮行吗?”
      王南淮说:“行,没问题。”
      事情议完,王泰然撵大伙走,唯独让静泉留下。
      王泰然拿出两幅古画给静泉,说:“这是作为王氏家族给你的新婚贺礼。”
      静泉把画放在红木大案上,展开一看,是两幅山水美女图,落款为唐寅。静泉知道唐寅是明代四大才子之首,他的画在当时文物中是最值钱的。
      静泉说:“爸爸,这礼太重了。”
      王泰然说:“儿媳妇呀,你本应该是西淮正宗的大房妻子,你把大房却谦让给了王红花。爸爸心里有数,才给予你祖辈传下来的这么重的贺礼,而没给王红花。别辜负了爸爸的一片心就行了!”
      静泉说:“那就放我这儿保管吧,谢谢爸爸。”把两幅画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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