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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遭逢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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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歌病情的戏剧性转变,使得秋晏与孟吟着实吃了一惊。
这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情的发生实在无法用常人的逻辑思维去理解。
秋晏与孟吟缓缓镇定,重新梳理了一遍思绪。
先是在门口发现了不知来历的拂歌,然后发现拂歌的生长速度异于常人,到今天又发生了如此奇怪的事情,这几件事情是否有关联呢?
秋晏与孟吟想要明白事实的真相,却无从得知。
这是上天跟他们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么?
如若是,那当真是不怎么好笑。看着拂歌在她们面前生命就要陨落的那一瞬间,他们心都碎了,现在想想仍旧不能摆脱当时的忧伤,虽然当时已有些许放下,但如若,如若拂歌真的死去了,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呢?这半个月早已习惯了有拂歌陪在身旁。
不过,不管怎样,拂歌已死里求生,恢复如初了,再做担心也已没有必要。
经过这件戏剧性的事,秋晏与孟吟更加认识到,他们更要珍惜与拂歌在一起的时间,更要好好照料拂歌,她命格如此诡异,说不定哪天…
诶,不要去想这些没有的,秋晏夫妻二人无奈的摇头想到,只要明白拂歌还健康的活着,就已足以了。
此月最后一天的晚上,乌云密布,星星月亮皆没有现身,他们抗衡不过那强势的团团灰云,只好灰溜溜的钻入云中。任由灰云掌控天空。灰云之间相互摩擦,生得一道道亮眼的闪电。
乌云来则雨来,很快雨滴便落下来。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下过雨了,田地已旱的不成样子,一棵棵金黄的麦穗在这些日里,饱受烈阳的曝晒,早已耷拉下脑袋。当今夜的雨水洒过它们干裂的面颊后,一棵棵麦穗又精神饱满的直立起来,只待农人收割。
“这真是好兆头啊!”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秋晏兴奋的对孟吟喊道。
他为大雨滂沱而兴奋,如此,麦田不会遭殃了。
但更使他兴奋的是,雨水突然的到来,解救了旱田。故是否也代表拂歌得到了解救,以后会永远健健康康呢?他万万不愿这成为她永生的劫。
虽有万分的不愿,可是,万分不幸的是,他的所想皆错。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年间不断的重复上演,并且皆是每月的最后一天。而拂歌的生长速度却似乎慢了下来。
五年过后。
“爹!”
“哎!拂歌回来了?”
秋晏正在家中劈柴,听到了拂歌的呼唤后立刻抬起头。
眼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身着一套浅水蓝的衣裙,肌肤皎白如月华,身材如娇花细柳般嫩弱纤细,头发编成垂鬟分肖髻,再望五官,两条峨眉如青山远黛,眼皮成双,显浅粽色,如抹淡粉,眼珠漆黑如炭,却又散发着无限灵光,睫毛黑长而浓密,如两把香扇,极配下方的一点绛唇。
若远望之,全身则散发着一种清灵活泼之感。
本来今晨拂歌已和秋晏与孟吟商量好,要到邻居家女孩幻月家去找幻月,并会在那待至中午。
可是现在只是上午离中午还早,这么早回来是为何?
秋晏疑惑的想到,但还没等问出口,拂歌便调皮的答道“爹,是不是想要问我为何如此早便回来了!”
“对!”秋晏边点头边回道。
“幻月姐姐刚刚有事要外出,我便回来了。”
拂歌又甜甜的笑道“爹,我突然想起还没有背诵私塾先生所留的文章,明天要去上私塾,我先去背诵了,!”
“那你且去,莫要让先生明天训斥你!”秋晏砍着柴,答道。
“好,爹,那我回房了!”说完拂歌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卧房。
回到房后,拂歌高兴的趴倒在榻席上。
暗喜到,如此容易就把爹给骗过去了。
转而又起身轻叹,爹娘实在是对自己不上心,马上就是爹的生辰了,他们却早已忘却,只是自己还时时刻刻记者着他们的生辰,他已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家境本就不宽裕,而我又生来体质特异,生长速度异于常人…
这说起来也甚是奇异,每月最后一天,我便会突发高烧,而烧之温度超乎常人,且呼吸也会减至最弱,这着实让我深觉自己将要死去,可脉搏却一直正常。
这种十分异常的现象每次大概会持续几个小时,之后便自然恢复正常。
爹娘曾给我讲,我小的时候刚出生半个月,已如一岁孩童那样大,着实把二位长辈吓一跳,不过不知为何,慢慢的,生长速度就降了下来。现在我长一岁相当于其他孩童已长两岁,较之小时候已经慢多了。
爹娘看我的眼神常有担忧之意,我又何尝不知他们心之所意。
因我这怪异体质让爹娘操碎了心,我实是不忍。
想做些事情与他们分担劳累,可他们却不许,一心只要我好好读书,将来不要做庸碌一生,没有思想的女子。
自古以来重男轻女,但爹娘却肯为我付出所有,此恩之重,我无以为报,只能用功读书,不至于将来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
过几天是爹四十岁的生辰,要为爹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之前一直在思索该准备什么好。
没有钱,买不了什么东西。突然想起邻居幻月姐姐刻的木雕很好,刻木雕既不需要钱,亦能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决定以木雕为礼。
方才去幻月姐姐家,便是向她学习做木雕,而幻月姐姐中有事需外出,我便回来了。
刚在爹面前,以诵文为由回房,是为止爹中途进我房间,每当我诵文时爹娘都不会来我房间,只怕扰到我。
如此我便可安心雕刻了。
拂歌房中正好有一块秋晏前不久捡到的废木,本想用做柴木,可怎样也点不燃,于是便送与拂歌当玩具。
此木质地不错,很坚硬,故不易雕刻,可房中只有这一块木头,只能用它了。
拂歌一手拿出幻月送与她的雕刻刀,一手拿起木头,开始雕刻她早已想好的形象。
此木着实坚硬,第一刀用尽力气才刺进木中,刺入后又拔不出来,同样费尽吃奶的力气才拔出。拔出刀的那一瞬间,刀尖掠过手指,一道红影闪出。
“啊!”拂歌扔下刀,用右手托起左手,举在眼前,一道极深的伤痕出现在食指上。
拂歌把手指轻轻放入口中吮吸了几下后便不再理会,继续一刀一刀的用尽全力雕刻。
如此过去了几个时辰,木头终于被雕出一个泛泛的轮廓,是三个人的轮廓两大人一小孩。
原来拂歌是想雕一个全家像。可是才只雕出人形轮廓,连男女都看不出,没想到此木如此难雕。
“欸!”拂歌雕的手酸,手指已多添几道伤痕。
她放下木雕,全身放松起来,想要小歇一会儿。
不知已是何时?拂歌突然想到,见屋内光线已变昏暗,想必已过了好长时间。
拂歌走至窗前,打开窗。
居然已至傍晚,天空已布满红霞,那红与常不同,如鲜血一般。
看到此景,拂歌竟心生一丝恐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拂歌快速走出房门,想要寻找秋晏一与孟吟,先到秋晏与孟吟的卧房,敲门没有响应,打开门,无人在内,又走至厨房与柴房,皆无秋晏与孟吟的身影。
拂歌彻底恐慌起来,已是傍晚,爹娘不在家去哪里了?她跑出家门,看到一群人极快的奔走着,上前去拉住一个妇女。
“黎婶!这是发生了什么?”那妇女回头,一看面前的人,稍愣,然后脸色显出怜意!她似乎不愿告诉拂歌所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我们…你…你…”拂歌实在无法耐心等她说完,便拉住另一个人问,所站之人,同那妇女一样,似乎都不愿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且脸上都显出怜悯之意。
拂歌感觉甚是奇怪,于是跟着那群人一起走。
走至离自己家有三四排房的道上,眼前的景象使拂歌惊呆了,她的脑中如同被雷劈了万次。
眼前,一堵墙倒塌,满地残砖堆起,而残砖旁,平躺着的是她的爹娘。
她原地愣了几秒,突然疯了一般推开周围的人,跑到秋晏和孟吟的尸体中间,拉起秋晏与孟吟,同抱于怀中。
她抬头,满脸的绝望,疯狂的质问周围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十分悲伤的说道“拂歌啊,我们见到你爹娘时,他们已被压在墙底之下,具体是如何,,欸!实是不清!”说完那人低下头,竟也发出一丝抽泣。
看着秋晏与孟吟满身的灰尘与满脸伤痕。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拂歌极度悲哀的想到,定是爹娘走至此时,墙忽然倒塌,把他们双双压死了。
拂歌的意识逐渐不清,眼前景象也渐渐变得模糊,眼睛慢慢闭上,昏倒在
秋晏与孟吟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