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伸筋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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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出门，突的一出门阳光刺眼恍如隔世，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阳光了吧。
其实也算不上出门，不过是走出老君殿，在老君山上转转，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了闷，头疼。但又不想去太远的地方，麻烦。归结而来，也就是在山上走走。山上的住户也不止老君一家，野兽鸟禽也不少，白乞对动物可是喜爱得紧，动物是更有灵性也更接近自然。
有人？
地面有来自别人的震动，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是谁在那里？
慢慢地靠近，是个男人的背影，佝偻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遇到人其实不奇怪，老君山没有结界，镇上的人可以自由进入，经常会有人上来找草药或者找食物之类的，但这个人的味道很熟悉。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闻声回头，见来人后小小的惊讶，继而转为笑，似乎是期待很久，“我是公孙昳啊，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药铺里那个。第二次见面你就互称你我了，果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诶，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在下可是该君子时君子！”
“怎么不把下半句说出来，该小人时小人？”
“伶牙俐齿！在下君子也，不与姑娘争。”说完还不忘展开扇子故作姿态假装扇两下。
白乞见如此，轻声一笑也装作他的样子，头一扭：“本姑娘也不与你争。”
这下换公孙昳笑出声来：“为博姑娘一笑什么都值了。”
“别姑娘来姑娘去的了，我叫白乞，你也不要用敬语了，我听不习惯。”
“好好好，我听你的。”公孙昳眼睛笑成月牙，正人君子的模样荡然无存。
“你来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药铺已经闲到允许你来这种危险的地方被野兽吃掉吗？”白乞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
“我可以把这当成你在关心我吗？”
“别自作多情了，快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在白乞的胁迫下公孙昳终于还是缴械投降，“我说我说，有一个地方你想错了，我可不是什么药铺里的小伙计，我是一个游行医者，我四处游历拜师，懂得的不少，说我是药铺里打杂的也太小看我了吧！至于我为什么来这深山老林，当然是为了你。”
白乞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在找伸筋草，药铺里不够了。”
“伸筋草？”
“就是……”
“我知道，”公孙昳正准备解释伸筋草是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乞打断，“没用的，伸筋草对我不会有什么效果。”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没有用？医者父母心，看到病人受到病痛的折磨我也不好受，我学医的目的就是为了治好受苦的人，当我知道你的病的时候我心里比针扎还难受，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想治好你。”
“你这也太老好人了吧。”
“没关系啊，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治好你。你的毒我没办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既然我可以治好你其他的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
白乞有些惊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自知公孙昳的决心很难被改变，“随便你吧，不给我找麻烦就行。”
得知自己赢了，公孙昳笑了，笑得很开心。
受公孙昳的邀请，白乞与他一同寻找伸筋草，即使公孙昳多大的热情也奈何不了白乞，公孙昳也不多做强求，至少白乞已经认同了自己做法。
虽知公孙昳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教白乞全然对他放心却很难做到，一共就见过两次，底细还没摸清楚，也不清楚他的为人，白乞从不会对一个还不清不楚的人放下提防。暗器藏在左手袖子里。一方面白乞对于找草药这件事本身没有多大兴趣，另一方面也可随时应对来自公孙昳的攻击。
可能是来自于天生对于外界危险的警惕，白乞自己也不喜欢这样，很伤人心。就像对那个人一样，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处处提防，把一个人的好心伤得溃不成军。
“你很紧张？”
“恩？”这句话倒是让白乞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你左手手里有东西吧。”
白乞有些措手不及，且不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光是秘密被人发现这就让她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掩饰。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不会害你的，你把那东西拿出来吧。”公孙昳也只是知道白乞在防自己，可并不知道手里握的是什么。
白乞这次很是听话，没有犹豫就把暗器扔在公孙昳面前，公孙昳看到小刀也吃了一惊，若是自己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大概就死在这刀下了吧。
“我，没打算杀你……”白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这不像自己，单纯地不想让对面的人误会。
“我明白的，你一姑娘家的和一男人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也该有个防心，可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让你这么不放心。”
“不是……我只是害怕……”白乞身为神族不可随意伤人，可白乞现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必须要想方设法不让自己陷入险境。
“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
“我……抱歉。”直觉告诉自己，现在只能道歉。
“没事，其实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难过而已，”又撑起笑容来揉揉白乞的头，“我很好哄的，你一道歉我就心软了，怎么舍得怪你呢？”
“你对谁都这么温柔吗？这可不是个多么好的习惯。”
“怎么会呢？我相信好心不会得恶报的。愚蠢也好，妄想也好，我坚信不管多么坏的人都是可以感化的。”
“这样肯定会吃亏的，就像刚才如果我再不相信你一点，你再让我起疑一点，说不定你就死了，被我杀死。”
“我这不没死嘛，你还是相信了我。”
公孙昳的笑很温暖，就像阳光，不能融化冰，不能融化雪，却让人很舒服，宽容地接受所有的罪恶，有种魔力使放下所有的防备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他。
“你和他还真像啊。”
一样的愚不可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伸筋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