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威）止回》猫皮

6、6

　　议员们还真不是在说客套话，隔了一天，就有好几波裁缝来登门造访，说是受议员委托，来给威震天量尺寸，以便做衣服。一周之内，整整齐齐五套新衣服就送上门了。

　　这天御天敌正好有休假，让威震天一套套换上看效果。每一套的风格都不一样，都挺合身、好看。

　　“议员们品味是不错。”威震天说着，拆开最后一个包裹。“……裙子？”他怀疑地把里面的物件拿出来，抖开，果然是一条缝满蝴蝶结和蕾丝的连衣裙，大概到膝盖的样子。

　　御天敌愉快地笑起来，说:“你是还没开始发育的小孩子嘛，有人期待你长成女孩外表也是很正常的——你不是alpha吧？”

　　“不是。”威震天回答。体检报告早就拿回来了，他除了有点营养不良，其他数据都算良好。成年前beta和omega很难分辨，除非做基因检测——控制omega发//情期的腺体要进入青春期后才开始发育，跟性/成熟一起完成。大部分双性塞伯坦人都会发育成男性外表。不过如果喜欢的话，稍微用点激素就能表现为女性，在医生指导下，这过程会很安全。所以，未发育的小孩穿衣服时性别区分并不是非常严格，衣服裙子都随便穿。

　　“那就穿上看看呗，我觉得会很漂亮。”

　　威震天就换上了。是甜美款的，裙摆很大，蓬蓬的，缀着闪亮的小水晶，还配了长筒袜和小皮鞋。

　　他拿着两根绑带从换衣服的房间走出来，扯扯裙摆，说:“不习惯……”

　　成年人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说:“穿多了就习惯了。还好上次没让你修成短发，还可以绑起来。”说完，他随便给男孩绑了两个马尾，把他推到镜子前，又说:“看，挺合适的嘛。做个卷发会更好看。下次晚宴就穿这套好了，议员们会喜欢的。”

　　“其他议员不会很失望吗？他们都有还特别叮嘱一定要穿给他们看来着。”

　　“没关系，等例会时我带你去玩，他们就能看到了。”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说假公济私？

　　“有什么关系？你是小孩子嘛，这可是很有力的武器，不利用起来多可惜。”

　　威震天沉默了，好像无法反驳的样子……

　　御天敌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走向三楼教室，说:“好久没听你念书了，我给你准备了课本，来看看你学到什么程度，我好帮你找文化课老师。”

　　男孩先是慌张了一下，本能地往他身上靠免得掉下去。虽然他已经11岁不算小——一般军品十三岁左右就开始发育了——但因为营养不良，比同龄人瘦小，御天敌又是个非常高大强壮的alpha，这样抱他竟然很轻松。他很快放松下来，心里又有些荡漾。父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再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母亲的怀抱只留给奥利安。但他又想起环流的话，不由得有点心跳加速，甚至感到脸上有点发烧。他偷眼看着金红短发的男子，后者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目不斜视。他想要问问求婚这说法的准确性，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是环流猜错了，他们还能这样自然亲密又不越界吗？威震天不想冒这个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对这个恩人（不管怎么说，御天敌确实把他从危险中捞了出来）是什么感情，肯定是有感激的，但此外呢？他们的亲密是父子？还是情人？或者其他？他现在无法回答。

　　也许等到成年那天，就能确定了吧。他想。

　　御天敌请了位年长的学者来给威震天上文化课，培养他的文学素养。同时，环流继续负责威震天的气质培养，也教一些时尚相关。年长老师的文学学识很渊博，而环流涉猎很广，什么话题都能说上几句，但除了礼仪之外，都没怎么深入了解。御天敌让威震天在学好基本文化的同时向环流这种类型发展，因为他的年龄，议员们肯定不会跟他深入探讨什么问题，只要能稍微接上他们的话不造成冷场就行了，感兴趣的东西以后慢慢学。

　　威震天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老师们传递给自己的知识，他对阅读和写作很有兴趣，进步很快。御天敌又亲自安排了他每天的健身，希望他尽早恢复健康。但也许是常年积累的问题需要慢慢调理，虽然吃好睡好坚持锻炼，一个月过去了，威震天的体型并没有显著改善，还是瘦，只是皮肤变得细嫩光滑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这样，议员们准备的衣服都依然很合身。

　　这个月例会第一天，威震天穿了震荡波设计的那套衣服，跟着御天敌去执勤。议员果然很开心，拉着他左看右看，疼爱之情流溢于表，简直想带他一起进去开会。其他送了衣服的议员大声抗议，威震天忙解释衣服自己都很喜欢，但一次只能穿一套嘛，先答应了震荡波议员就先穿了，其他的也一定会穿给他们看的。于是会间休息的时候，他又换了套，去给议员看。连逆天劫都注意到了他，叫他到身边问了几句话，又摸摸他的头，允许他随便溜达。

　　一天下来，四套都换上了，晚宴时穿了裙子去。送衣服的议员们都很高兴，都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威震天穿着这些风格不同的衣服居然都合适。他们一起围着小朋友，开始讨论下一套衣服应该是什么样子。其他议员也好奇地凑热闹，威震天自然地跟他们交谈，坦率中带着孩童的纯真，又说得出有点见解的话，让他们对这个新鲜人物的好感度和关心度都蹭蹭往上窜。

　　这次御天敌没有亦步亦趋地守着自家小朋友，在不远处观望着。普罗图斯走到他身边，说:“你把他调//教得很不错，才一个月就成长了这么多，又保持了他的大方与单纯。”

　　“他有天份。”御天敌笑容里有点自豪。

　　“你没准备收养他。你对他是认真的吗？”

　　卫队指挥环视一圈，确定他们附近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交谈，才低声回答:“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我并不想把他当晚辈。”

　　首席议员凝视着他，低沉地说:“你值得最好的。”

　　御天敌笑了笑，说:“如果我选择了他，我会把他培养成最合适我的。”

　　议员也笑了起来，拍拍他肩膀，说:“那你要小心了，那孩子不是任人摆布的类型。”

　　御天敌转头望向在场最年幼者，回答:“我知道。”

　　普罗图斯也把目光转过去，嘴角的笑容渐渐抿成一抹冷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