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宁欢儿刚要出门消食，迎面就被赵毓其堵上，“欢儿，我只问你一遍，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宁欢儿抬头，嘴惊讶地微张，看那张醺红的脸，酒气扑面而来，“……殿下，你喝醉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醉了，他就不能娶一个他爱的人么？！
禁闭一个月，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病，原来……害了相思！
“啊！”
宁欢儿被赵毓其双手圈住困在门边，背重重地撞在门上，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却是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一字也不敢言语。
那样水光潋滟，分明害怕却又强咬下唇恍装镇定……答案还不够明显么？
“你就那么怕我吗？啊！”
宁欢儿的背重重几下砸在门上，赵毓其却是不管不顾。
而后，颓然垂下双臂，那喝醉的人来去匆匆。
宁欢儿双脚疲软滑坐地上……
“小姐……”杜嬷嬷赶紧上前扶人。宁欢儿却是怔怔的，杜嬷嬷只以为她是被三皇子吓着了，好一通安慰。
“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三皇子只是喝醉了……三皇子一直疼小姐您这个外甥女的，今日想是真的喝醉了……”
宁欢儿却没有听进去杜嬷嬷的话。舅舅与外甥女么？又没有血缘关系，她才不在乎！告个白非得像是要像全世界宣布他恨她明日就弄死她一般么？
宁欢儿就笑了。
可旁人却是被她吓坏了。
这是被吓傻了？杜嬷嬷额都皱成了川字。
宁欢儿傻笑着由着杜嬷嬷扶了她起来，回了卧房，就睡了。
赵氏听说宁欢儿并没有答应赵毓其的求娶，直与奶嬷嬷念叨着庆幸。
“欢儿是个明理的。”赵氏很连连点头。
“夫人不必担心，皇上定不会答应了这门婚事的。”
“我知道，只是奶娘，我担心王府的处境。父王定要被皇上误会了。”这些年武王府的兢兢业业的低调安生，怕是要到头了，想起什么京城传言的武王府盛宠，不过是皇帝不放心要将人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罢了。赵氏心中难过，“我不是个好女儿，不能给王府带去任何益处，还让王府因我而受连累……”
“郡主千万别这么说，当年您为了王府舍身下嫁宁府，已经是给王府做的最大的牺牲了……”
……
次日，宁欢儿忽然从睡梦惊醒，轱辘转身背就辣辣地疼。这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气呼呼地爬起来，只是，他说只问一遍，就这样放弃了？
然后又消失一个月？
等他消失一个月然后像风一样出现又像风一般消失么？一个月的时间，早已经让宁欢儿徐徐图之的冷静。赵毓其的一番酒话，让她勇气倍增，竟不想失败会如何，一往无前。
她不愿意等。
抬手拉了床边的铃铛。
丫鬟们鱼贯而入地进入给她捯饬之后，宁欢儿便与杜嬷嬷去了赵氏处。
“母亲还没起么？”宁欢儿有些意外。
“夫人头风犯了，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依然是奶嬷嬷守在赵氏的门外。
“我想出府走走，嬷嬷可以帮我请示一下母亲么？”
“大小姐今日怎么想出府去，大小姐恕老奴多嘴，老奴也是为了更好地回禀夫人。”
“这些年一直想出去看看，只是没有机会……呵呵……”宁欢儿低低一笑，自是笑她的尴尬地位。
“大小姐稍等。”奶嬷嬷就进去了。
二人自然得到了赵氏的允许。
“小姐，老奴去让老张准备马车。”
“好。”
二人在花园分道。
宁欢儿一个人往外院走去，刚入外院，就碰到了要往内院走的宁二爷。
“二叔。”宁欢儿福礼。
“是……欢儿啊，这是要去何处？”宁昶险没想起自己这个侄女的名字。
“想到外面走走，昨日中秋，欢儿想去看看是否外面还有节庆的热络。”宁欢儿细细答了。
“想来还是很热闹的，好好玩~哦，对了，欢儿可愿带你二妹一同出去？她初回京城，京城好些地儿都未去过，想来她必也欢喜出去的。”自是想起了自己的自小聪明的掌上明珠这几日神色蔫蔫的。
“好，那我在前面等着二妹。”哪怕心中并不想多带一双眼睛。心中暗恼这好不容易出府的目的却是不能达到了。可宁二爷这个堂叔亲自说来，她无法拒绝。
宁玥这些日子一直郁郁，整个人也神色憔悴了，也无怪宁二爷会让宁欢儿带她出去散心。
蔫蔫地由丫鬟扶着到了外院。
“大姐。”淡淡一声招呼，不见喜怒。
宁欢儿与宁玥没有交集，除了被她母女二人坑了一个大跟头。梁子已经结下，不过面子工程总是要过的，也点头，“二妹。”
忽略其中的硝烟弥漫，虽宁欢儿觉得那个硝烟盛盛的人该她才是。
宁欢儿不知道，宁玥听说昨夜喝醉的三皇子到了海棠院闹了一通。虽不知是所为何事，宁玥已经对自己这个及笄的堂姐起了防备，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宁欢儿一番。却是看着那已见曼妙端倪的人立于朝阳中，想起母亲的话，白添了心头赌。宁玥恨了自己为何要晚生了两年。
宁欢儿直觉有探究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回神一看，却只看得宁玥盯着那朱红大门出神，“二妹，走吧。”
因是瞧热闹，宁欢儿便吩咐了车夫往那最热闹的地儿去。
通往承天门的永乐大道节后依然热络不已。联袂成云挥汗成雨也不为过，端只看的宁府车门在初拐入永乐大道半个时辰也不过将将行了数米便知分晓。
宁欢儿不时往外边瞧，宁玥早已不耐，心中鄙夷其小家子气没有宁府小姐的气度。自是觉得宁欢儿给她丢脸了。
“大姐，容妹妹僭越，女子在外不可抛头露面。”
“无碍，谢谢妹妹提醒，大姐不怕。”宁欢儿回头冲她一笑又继续掀起帘子看外面的拥挤人流。
“……”宁玥真心觉得与这个堂姐说不到一处去，后悔为何要随这样粗鄙的人出来，“堂姐这般有损家声，回去后若祖母知道了祖母会不高兴的。”
“这样啊？”宁欢儿作恍然大悟思索状。
宁玥看着面色才好了些，心底更鄙夷宁欢儿就是了。
“那妹妹帮堂姐个忙，一定不要告诉祖母好么？”宁欢儿眼巴巴地看着宁玥，又看了眼她带出来的两个丫鬟，“也让你的丫鬟保密！这样就天知地知，只有现在车里的人知道了，祖母肯定就不会知道啦！”复又看向宁玥，直溜溜地看着她，“二妹不会悄悄告诉祖母吧？”
“我……我又没看见。”
宁欢儿就放心了，宁玥这样傲气的人儿怎么会让人知道她打小报告呢？宁欢儿将一车的人包揽在内，便杜绝了二房的任何嚼舌根的可能。若说宁欢儿不慎摔了一跤是大意轻敌，这二回，她可是拜托赵氏的奶嬷嬷将这宁玥的性情摸的透透的了，包括那李氏吴氏的性情。于宁欢儿的总结就是，李氏好勇，却无谋，常干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吴氏长于心计，却不爱出风头。这二人合作，可是了不得啊……庆幸若不是赵氏出手相救，只怕自己被人卖了还要感恩戴德。
宁欢儿嘴角一挑，掀帘看着那被仆人放在肩头骑着看热闹的孩子。小小年纪，倒是颐指气使，看到哪处便让仆人立刻往哪儿去。那仆人也是忠心的，一个个围着一个小包围圈硬是开出一条小道畅通无阻。
“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要下去走走，二妹可要一起？”边说边自己戴起帷帽。
宁玥只消透过宁欢儿掀开的车帘看了眼外面的情况，立刻坚决地摇了摇头。
“如此，我便先走了，待会儿咱们在街口会合。”说着便掀开了车帘出去了。
“让一让！让一让！让一让！……”
宁欢儿刚被扶着下了马，人群便惊慌骚/动起来，挤挤攘攘的人都往边上挤。宁欢儿本站的靠边，如此便被挤到了边上。待才站定，一辆华贵的马车匆匆打马而过，很快消失在畅通无阻的街头。
人群又回到了街道上，说说笑笑，仿佛那刚刚的肃穆齐整并未发生。
大概已经习以为常，天子脚下啊……宁欢儿忍不住叹息。
到了三皇子府，宁欢儿又有些却步，双手抓住杜嬷嬷的一只手，“嬷嬷，万一他只是说的醉话……”她的打算，没有瞒着杜嬷嬷，早起杜嬷嬷给她梳妆她便趁着旁人不在一一说了。
杜嬷嬷心里也打鼓，虽她盼着宁欢儿好，可这皇室泼天富贵，又岂是轻易就沾得的？可是，三皇子妃，小姐的后半生会很美满吧？杜嬷嬷又坚定了，“小姐，既然已经到了，那便试试吧？若小姐与三皇子有缘，上天也会眷顾的。”
杜嬷嬷上前抓起那铜环敲响。
却是无人开门。
主仆诧异，宁欢儿示意杜嬷嬷继续。
好一会儿，终于门后有了响动。
一个醉醺醺的家丁从裂开的一条缝探出脑袋，“主子说了，概不见客，请回把！”却是连眼睛都没睁开。
“等一下！”宁欢儿抬手止住那要关闭的门 ，“烦劳你进去通报一声，我是宁府的大小姐，你们主子的外甥女儿。”
“外甥女儿？哈哈，你以为胡诌我大石头就会信么？速速离去！不然我就让护卫把你们两个冒充皇亲国戚的抓起来打板子！”大石头打一个哈欠，“还不快走！”
“我们真是……”
“砰！”利落关门的声音打断了杜嬷嬷的话。
宁欢儿再看一眼那高高的门楣，“……嬷嬷，回去吧。”
大约这便是无缘吧？
“呀~”宁欢儿看见指尖沁出的血点，赶忙拿了帕子摁住。
“哎哟，我的好小姐~”杜嬷嬷将宁欢儿手指夺过来，含在嘴里，将血吸掉放在自己的手心，“看这葱白的小手都扎成功筛子了……老奴看着都心疼。”
宁欢儿对那两滴血不放在心上，比起丢了一个金龟婿，这两滴血，又算的了什么？“嬷嬷有什么事么？”她吩咐了都不要来打扰她，她祭奠一下流产的爱情，不行么？
“夫人传话让小姐过去一趟。”
“母亲醒了？”往常这个点儿，赵氏都是午睡。
“母亲。”宁欢儿脚步轻巧过去，坐在赵氏的榻边就接过了丫鬟的药碗。舀起来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半坐的赵氏嘴边，是谓动作熟稔。
赵氏被服侍着喝完了药，就让奶嬷嬷给她拿来账本。
宁欢儿看赵氏分明精神不济，抬手就压住了赵氏手中的账本，“母亲，看帐不急于一时，还是先睡会儿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