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木叶48年的大事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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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下午，对于相对忍者而言感官迟钝的普通人来说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然后，忽然一下子的，地动山摇。
“小灵！蹲下！”在一片倒塌破碎和尖叫声中，我清晰地听到玲姐极具穿透力的吼声。
我当时行动快了思维不止一拍，还没清醒过来就先蹲到了柜台里。
我被一片尖叫声包围了，女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地面还在不停震动着，瓶瓶罐罐，碗碗盘盘什么的不断地跌落到地面上，稀里哗啦摔得粉粉碎。店里的人争先恐后地往门外跑，而街上的行人也都拉着同伴推推搡搡拼命地跑向避难所。
“小灵！小灵！”我听见玲姐急切的喊声。
“诶。”我刚站起来就立马被什么东西击中脑袋，整个人直接被砸趴下了成了瘫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软趴趴的一坨，我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下意识用手去捂伤口，感觉到不断有粘糊糊的血流往外冒。
“西川灵！”，玲姐的声音听起来很狂躁，“快出来！”
我也想出来啊！
“我在这。。。”我刚发现柜台把我挡的严严实实的，抱着头真的要无语凝咽了。
“快走啊！阿玲！”也不知道谁好心喊了一句。
我想伸手扶住柜台慢慢站起来，可又不敢移开堵着伤口的右手，只好伸出左手。
“西川灵！你在哪里！”，玲姐的声音变得有些切斯底里，“小灵！”
这里啊，玲姐。你不会要哭了吧，不要啊，太毁形象了。
混乱，惊恐，愈演愈烈。
店里的人应该都跑得差不多了，里面的安静让我觉得外面的喧闹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咣当，咣当！”我猜测玲姐应该在掀桌子，掀椅子什么的。
听到玲姐还在不要命地找我，我努力睁开眼，瞥到不远外掉落着老板平时天天抱着的算盘。
伸手，伸手！我命令自己。
“轰隆！”我扔出算盘。抱歉，那个“轰隆！”不是我所制造出的声音，而是店外什么东西倒塌所发出的，正正好好掩盖了算盘落地的声音。
我靠！
天要亡我！
“怎么还有人！太危险了！不要命了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有些急迫。
“灵！”玲姐完全无视他，继续大吼着掀桌子掀椅子。
“危险！”
“嘭！”
房梁塌了。
玲姐的声音没有了。希望是那个人救走了她。
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幻想过很多种我的未来，惊天地泣鬼神的，轰轰烈烈的，无比NB的，也有可能是受人唾弃的，嗯，或者是行走于黑暗之中守护光明，听起来就很有feel啊。当然，我想我更有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像，就像，打个比方吧。
我一直对鹿丸的经典语录印象深刻——“我本来想过着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嘛…男孩……等长大了等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就像这样，普普通通的日子。
渐渐模糊，一片黑暗。
“琳，那里，23号位！”是在叫我吗？
“好的，我。。。”又是这样，话还没说完，人就走了。
又是这样，是谁呢？什么时候？我。。。
感觉阳光刺进眼底，我只好眯着眼睛。
身边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脚？没有人睬我。。。玲姐？哦，玲姐好像被救走了。
应该是在医院，我躺着仰起头茫然的看医生，护士，伤者，忍者走来走去。
“诶？你醒啦？”一个眉眼里都写着温柔的女孩子蹲到我边上，伸手很自然地检查我身体。
“野原。。。琳”天使姐姐嘛。
“对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天使姐姐摸了摸我的脸，眼里盛满了怜爱与同情：“饿了吗？”
“有。。。”点。
“轰隆！”又是一轮新的袭击。
九尾你个老妖狐有完没完！
“野原，中山，浅野，”，一个很急促，严厉的声音响起，“新的伤员到了，快！79号，53号，88号！”
“是！”天使姐姐“嗖”的不见了。
我真的有点饿了。
琳在不忙的时候总守在我身边，她总说小孩子一个人会很孤独嘛，不过大多数时候，往往话还没说完她就又去忙了。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救过我。我也曾想着去找玲姐，可是就想琳讲的那样，喔，任性跑出去可能半路又被送回来，也有可能就回不来哦。
我问过琳我是被谁送来的，琳当时正细心地削着苹果，听到我的问题，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像逗小猫一样逗我说道：“是日向日差大人哦。”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很像一个人，谁呢？我想想。“诶，我是不是很厉害！那时候是我接手的所以记的很清楚嘛。”琳又低下头削起笑眯眯地一个人自问自答。
日向日差大人。。。谁呢？我要回去翻翻《唯一福利》了，如果它还安在的话。玲姐，玲姐，你怎么样呢？在哪里呢？
“你干什么？”，我的临床说道，“盯着我看什么？”
“你闲得慌。”我心虚地移开目光。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这是转移话题！
“也可以这么说，”，他眨了眨死鱼眼，“连琳都去了。”
你以为谁都想送死啊！
我的临床，是琳的好队友卡卡西桑。他的人生不断重复在偷偷摸摸修炼，被医生护士狂批，吐槽我平复心情中。我知道他一定把小黄书落在家里了才那么无聊！
“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说起来我确实在看卡卡西桑啊。刚刚几个受伤的忍者甲乙丙丁就在卡卡西边上很大声地叽叽喳喳着要是木叶白牙还在就好很多了balabalabala的。我真的好担心他们变成炮灰甲乙丙丁啊。
旗木朔茂死于木叶43年，而我的记忆是从木叶44年开始的，木叶44年，木叶白牙死了已经整整一年，而诋毁与侮辱，不绝于耳。而如今，要是木叶白牙还在就好多了，要是他还在。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旗木朔茂，死于流言。
“你懂什么？!”卡卡西桑躺在地上翻了个白眼。
“我内心很成熟!”这是真的哦。
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嗯，谁说卡卡西是偶像派的，人家明明是实力派嘛。
卡卡西沉默地躺着，闭着眼，他皮肤很白，身形偏消瘦，漂亮的银发非常惹眼，他在安安静静的时候就有股贵气不经意流出来，像个大家族里不出世的少爷。
是，前提是他闭着嘴的时候。
骚乱越来越频繁，很多人开始在医院哭天抢地。我耳拙，听不清他们稀里糊涂喊着什么。
“他们在哭什么？”我询问我的临床，用着孩子特有的声音，又弱又糯还有些口齿不清。
卡卡西虽然闭着眼，但他一定没有睡着。“没注意。”卡卡西总用一种很容易让人火大的声音说话，尽管他的话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在说，”，卡卡西很奇怪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样的，很平静的语气说下去，“避难所被炸毁了。”很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避难所，玲姐，我的玲姐在那里。
“不要那么难过，”，卡卡西看也不看我地说道，“你什么也做不了，还是像现在这样不要添麻烦比较好。”
“我妈在那。”很奇怪的，我不知不觉地模仿着卡卡西的语气，一种冷静的，理性的，沧桑的好像经历了一切的语气。少年卡卡西用这种语气有种肃杀之气，而四岁的我，则是深沉的，喜感。
卡卡西忽然很像个大哥哥似的揉乱我的短发，笑弯了露在外面的一只眼，很温暖地说：“会没事的。”
好像琳。温柔又温暖。
如果我真的是个孩子，或者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一定会轻易的喜欢上卡卡西，起码是少年卡卡西。
卡卡西的眼猛然变得凌厉，还在我不明所以的瞬间，他已掀起了护额露出鲜红的写轮眼。怎么说呢，看起来还是挺渗人的，我指的是写轮眼。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到处都是尖叫。
轰隆！
尼玛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卡卡西抓住我的右臂，顺势拉进怀里一下子跳开原先躺的地方。我站在医院的梁上，看见我刚刚躺着的地方被砸出一个大洞，诡异的伴着烧焦的痕迹。
我在抑制不住地发抖，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那种杀意令人恐惧到麻痹。对了，房梁已经塌了。
“起码，避难所现在不会有事了。”卡卡西拽着我一下子蹦远。
“那是？九尾？”本尊吗？四代你在哪里！
“我们走大运了。”卡卡西不咸不淡地说道。
“在有生之年看见九尾妖狐。怎么办，我好自豪!”我疯了，我傻了。
我看见九尾巨大的尾巴包裹着肉眼可见的橙色查克拉不停地晃来晃去，每到一处都是新的摧毁。
“小灵，你跟着他们走。”不容置疑的语气，卡卡西注视着九尾几条躁动的尾巴。
站着我们这个角度还看不清九尾的全貌。不过我相信以老妖狐的破坏力。。。
又是一声巨响，医院几乎完全坍塌成了一片废墟，飞扬的尘土溅了我一脸。对于在医院的伤者，此刻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九尾老妖狐在嚣张地大笑，嘶吼。
“我没空管你，快跑。”这是担任了我半个月的临床的卡卡西桑给我最后的忠告。
我知道潮汐有升有落，也知道幸福不能永久停留。可是当它满满呈现面前的时候，我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安静地坐下来，观察它，享受它和感激它。生命的用途并不在长短而在于我们将会怎样利用它，许多人活的日子并不多，却活了很长久。
——蒙田
谨以此祭奠木叶永远的四代，波风水门。
“没事的，小灵。一定可以找到的。”四代的葬礼结束后，吉乃阿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
那天，卡卡西离开后我就被莫名其妙地被打晕了，醒来时，躺在临时的医疗点。
我还是没有找到玲姐，我去过我们的家，去过我们分开的那家店，去过避难所，这三个地方是何其相似，一片废墟。比较令我惊讶的是，我从一堆泥石木板里翻出那本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唯一福利》，准确的说是它的“一部分”，留着吧，虽然已经是支离破碎。坐了一下午准备走的时候，我看到落在脚边不起眼的一把扇子，展开，灰尘铺天盖地。对着夕阳，依稀看得出它原先艳丽招摇的模样，就好像，花阿姨一样。啊，其实是卡卡西永远的对手迈特凯帮我翻了一下午的废墟，他眼含热泪地告诉我，那天是他不小心把我踢昏的，他原是想阻拦受伤的卡卡西。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有人真的可以几十年如一日——我指的是长相。不过无所谓了，没什么的，我也没被踢傻。说起来这次是他救了我一命，就是在那天，四代封印了九尾。如果不是凯叔不知所措背着我乱窜，说不定我已经挂了。
后来我还去过陵园，我只是想起玲姐常常去那里。我仔仔细细地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西川先生的名字。在我第二次去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琳的墓碑，四四方方的一小块，这下再也看不出琳从前温柔又雷厉风行的样子了。
后来，吉乃阿姨找到了我把我接回了奈良家。那天她也是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要好好和弟弟相处哦。”
木叶48年，真是，漫长的一年，长到让人经历喜悲生死，长到让人不知不觉的，变了。
那年的最后一天，我坐在奈良家的院子里，忧郁地望天，思念着我彪悍的玲姐。
“哟。早上好。”那种平淡的，听上去就让人很不爽的语气。
卡卡西桑蹲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支干，本来看上去是分外凄凉的，可是卡卡西桑一蹲上去就怎么看怎么，喜感了。抱歉，虽然脱离状况但是我真的有点想笑。
“卡卡西桑，我刚睡过午觉。”
卡卡西很不真诚地微笑了一下，可以看出面罩包裹下下颚美好的曲线。难怪琳会喜欢她。
“我是来说一下，琳死了。”还是那种平静的语气，平静到我想冲上去扒了他的面罩。
我早知道了，天天迷失在人生路上的卡卡西桑。
“大老远跑过来说这个，你什么心态啊！”我真的不明白。
“不远，顺路出任务，看起来你不怎么惊讶嘛。”，卡卡西托着下巴，“我本来以为你会哭天抢地，还伤神了很久怎么面对啊。”
“骗人。”
“要迟到了，我先走了。”话毕，卡卡西桑帅气地一下子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木叶48年的大事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