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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送别 ...

  •   单雄信这几天因秦琼借口伤寒传染搬回了驸马府。他不放心,叫人昼夜盯着,一日好多次报并肩王府动静,连王爷吃喝拉撒都要报他详情。
      这天早上刚起,就见并肩王府的小厮在门口候着。单雄信穿戴好了,才叫他进来,漫不经心地问:“并肩王夜里没事吧?”
      那人神秘地低声说:“动静可大呢!昨儿夜里,忽叫裴医官,又叫程爷、秦爷、还有新来的两位医士,我们打谅着殿下的病不好了,都吓得不得了,赶紧起来了。看阁子里一片通明,心想是不是殿下熬不过今夜了,正要报驸马爷知道,谁知秦爷从里面出来,吩咐收拾东西,要回山东老家。又看见并肩王殿下扶了罗春,走到后堂向宁老夫人请安去了。现在府里乱着呢,正收拾……”
      啊!单雄信惊得蹦起老高,怒声吼着:“为何不早报?!”
      一面飞跑着到外面,大叫备马,有侍从牵了马过来,他飞身上马,向并肩王府飞奔而来。
      他刚进院子,就看见院子里停着几辆大车,上面装满了箱子。还有几辆女眷的香车,正在往上装东西。单雄信暗叫不好,忙抢着几步,叫住一名侍卫问:“秦爷在哪?”那侍卫一指:“秦爷在主公的院子里”。
      单雄信不敢闯罗成的院子,只得对那侍卫说:“你快去通报一声,说我求见!”那侍卫进去,不多时,秦琼从里面出来。看单雄信急急地来回直转,心里微觉不忍,平复一下心绪,淡淡地问:“驸马爷有什么事?我这正收拾,忙着呢!”单雄信压了压心头火,故意问:“这里收拾什么?二哥要出门?”
      秦琼回头看他一眼:“我们要回山东了,家里的老人思乡心切,非要马上动身!”单雄信半晌无语,呆呆地半天才说:“这么突然?二哥!小弟定是有不周之处,冲撞了二哥!二哥要怪罪,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不要认真跟小弟赌气呀!并肩王还病着,这样匆忙上路,他的身体受不了的。”
      秦琼叹气道:“主公的病一直不见好,昨儿那道长说药石无功是冲撞了神灵,要我们去山东泰安烧香去,或可有救。家中老母亲一听就急了,说要亲自去为成儿祈福。这兵荒马乱的,我如何放心得下?昨儿我跟咬金商量了一夜,主公的病再也耽搁不得,我们马上动身护送老人们去山东,烧完香就回家乡了。等那边安置完了,我们再回来服侍主公。”
      单雄信有点傻了,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才喃喃地说:“我听说李世民要重金招你们,不会是去投唐吧。”程咬金也出来了,正好听见他的话,遂大声说:“然也!你真是个神仙!我如今好好地把主公交给你,我们回来,少了一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秦琼喝道:“你这匹夫!胡说什么!驸马爷莫要介怀。”
      单雄信无奈,只得令人置酒,为两人饯行。席间大家各怀心事,话不投机,酒吃得淡而无味。秦琼看时候不早了,向单雄信说:“五弟多保重!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单雄信紧握着他的手,眼中含泪:“二哥!望二哥莫忘了自家许诺,早日回洛阳,弟和罗成在此殷殷期盼!”秦琼心里酸痛,泪都流进了肚子里,深深地看着他:“五弟,主公病中若有得罪,请多担待!五弟大恩,容当后报。”说毕,带着仆从侍卫、赶着车辆,浩浩荡荡地出了洛阳,向山东去了。
      一行人走了两天,因为车辆太多,全是女眷,速度很慢,一日不过百余里,离白壁关还远得很。这天天色将晚,秦琼吩咐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他刚在帐内坐下,换了衣服休息,见徐茂公领进一个人来。
      秦琼见那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面皮白皙,英武中带着儒雅,气宇轩昂。秦琼心说,这个人真是英雄气概!比起表弟也毫不逊色。难道是鼎鼎大名的秦王李世民?他正想着,那人已来到跟前,拱手一揖到地,朗声说:“秦将军!世民久仰大名,渴慕已极,今日相见,如旱田遇甘雨,我今生最值得欣慰的莫过于此了。”说着,过来拉着他的手,亲热地问长问短。
      秦琼有些感动,他习惯了表弟身上那种令人窒息的凌人气质,使人震撼使人敬畏;如今秦王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吸引人的亲切感,仿佛是一个慈祥的长者面对心爱的子侄,那样温暖宁静。秦琼的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想:我要是早遇到他该多好。转念一想,又有了负罪感:表弟现在还病着,舍着性命护我们出来,这等深情厚意,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的。他心事重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李世民见他心不在焉,知道他还是挂念罗成,亲切地安慰了一会儿,令人送上给老太太们的礼物,土产、绸缎、金银首饰一应俱全,女眷们都欢喜地谢了,赞叹秦王礼数周到。
      世民回到自己帐内,令人召徐茂公,急急地问:“他的病怎么样?要紧吗?”徐茂公皱着眉:“是伤寒,急切间不能痊愈。倒是不要紧,只是身体太弱。”世民又问:“魏征为什么没有跟着来?”徐茂公道:“主公使裴源来助。他足智多谋,断大事犹在我和魏征之上。“世民大喜道:“原来是裴先生,我跟他在洺水时见过,很是钦慕,想叫他随我回大兴,可他要去洛阳找罗成,一别好几个月了,他能来太好了!我去看看。”
      一路小跑着,到了裴源的军帐。也不通报,掀开帐帘就钻了进去。裴源一见,欲过来见礼,被他揽住肩膀,大力拥抱了半天,才含泪叫道:“裴先生,蒙先生不弃、上苍眷顾,世民又得再遇先生,这回先生留下来吧,不要再走了。”
      裴源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忙掩饰着淡淡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奉主公将令,愿为秦王效力!”世民心里冷了一半,暗道:罗成有什么魔力,如今已是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病得要死,怎么这些人都死心塌地地追随他,任凭你权势富贵都无法动摇了呢?心中不悦,面上却不带,仍笑得如和煦的春风一般,亲热地握着裴源的手说:“我明白!先生义薄云天,不会弃主另投的,我也不奢望与先生效管鲍之谊,能有几日朝夕相聚,平生无恨矣!”
      他拉裴源坐下,殷勤地问起并肩王殿下的病。裴源倒惭愧起来,只觉得他一片坦荡,全无主公的架子,让人从心底里亲近。世民见他一心都在罗成身上,便安慰他:“并肩王殿下正当年轻,调养几天就好了……”裴源心说这里的事可复杂呢,他病的可不是一条,能不能好都难说。想说时又惊觉怎能对外人乱说主公隐私,忙岔开话题,聊起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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