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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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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2点之前,我有必要与形式化的走进厕所,像睡觉前的某种仪式。哪怕原本就非常清楚的知道,睡眠,对于子夜的我来讲,还是一种奢望。躺在床上只不过是一种生活的状态,像是去工作、游玩或者仅仅是喝水。回忆一天中发生的每一个小细节,像是透过玻璃观察一个瘫痪的病人。是的,习惯了躺在床上看电视、吃饭、看书、用弯管喝水……还有写作,除了如厕着一项,我无法再用其他事实证明我的健全与不怎么样的健康。
  
  惯例般的走进厕所,却没有惯样关上门,是对某中隐私的亵渎?却又有点儿像法国海滩上的裸体--那样的合情合理。在某一状态下,我抬头看着低矮的只能用压抑来形容的屋顶上系着的那盏灯,灯光昏黄着恰与厕所中的隐私契合。但是,由于我的“疏忽”,厕所外面的灯光也不请自入,显示着白炽光的骄横,他与她是完全不同的事物,像冰与火的鲜明。他和她由于我的疏忽,在这有限的时间与空间交融。唯美而另类。
  
  我在写字,似乎已经忘记取来纸笔的初衷,大约与死亡相关。那是一个我并不愿谈论的话题,这其中有一个私心就是,当我生疏于某种事物时,就尽量避免谈论它。况且,还有很多人试图忘却,而我又何必提起,弄得费力又不讨好呢?
  
  不知在哪个标点或笔画时,一只大约只有春天里才有的小虫落到我写字的这只手上,它在手指与笔尖的颤动中找寻逃生的道路,或者仅仅是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我倒宁愿相信天真与好奇的天性诱使它在我的指间嬉戏。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节会经常遇到,似乎春天不放过任何机会向我们宣告它的到来。
  
  ……
  
  我停下笔,发现虫儿的身体已被我的手指按扁了,仅仅因为写一个字时过于用力,同时这一点点的力量又恰恰压在这只虫儿不堪重负的身体上。悲剧总是不期然的诞生。我心怀远比虫儿的死更大的谴责将它从我的指间弹开--继续写字。在这不到一秒钟的停顿里,我似乎豁然明白了默哀的巧妙。葬礼上的默哀是有时限的,而这个时间设计的刚好适合一个节拍的内心独白。如果短了,尚未待人思考就已结束,长了的话,又明显与人类短暂的耐性相冲突。由此看来,“默哀”的时间正设计得恰倒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