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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增神马的 ...

  •   如果说某个人虽具有不畏精神但实际上胆小至极,一遇到关乎性命的情况就超乎想象的难缠且全感官超能全开的话,我这辈子就遇见这么一个,虽然我这辈子过得还不长……

      咱们来倒带一下。

      这位仁兄逞英雄时全身发颤,被人救了还哭个不停,是所谓虽具有不畏精神但实际上胆小至极。

      一路跟着我不说,我停下来侧耳倾听三分钟他除了喘气就是沉默愣是啥都不说,难缠吧?烦人吧?

      我喝了三杯水山本大叔吐了三十口烟圈之后他居然奇迹般的在跟丢如此之久又找到这间破屋,虽然身上变了个色,这就是全感官超能全开。

      我看着沉默站定在门口的这位仁兄,扶额,“我说小哥,你到底想干嘛?”

      站着,沉默——

      “小朋友,有事吗?”

      沉默——

      啊啊我要爆发了。我正四下找着有没有投掷物,忽然听见前方微弱的声音,“请……”

      “请?”

      “请……”

      “嗯嗯,请?”

      “无论如何请收留我吧!我会干所有的家务。”

      沉默——

      “大叔,有人说他会干所有家务。”

      山本大叔四脚并用的从屋里爬出来,拿着烟杆在门口坐下(真懒)说:“阿源你搞错重点了,他刚才明明还说了请收留我。”

      我抽抽嘴角,你这不都是听见了……

      山本大叔八字手撑脸了半天,悠悠道:“阿源去拿桶水来。”

      拿了水走到小屁孩面前,尽全力……我泼。

      他滴滴答答的站在一滩泥水中,眼睛瞪得跟银铃似的。我单手叉腰甩了甩手上的水,感觉心情豁然开朗,然后一脸正气的说:“这样子比较快,而且省水。”

      此时在一旁围观的桑田大妈忽然少女般尖叫一声,吓得水桶一下从我手上滑出去。她看着周围众人对着她的怪异表情,嘿嘿了半天,不好意思的说:“这孩子长得还挺俊的。”

      我看着这个吊梢眼脑袋被水桶砸出个大包泥水还没洗干净身上黑白相间的小朋友,啊是,长得挺俊的。

      沉默许久的山本大叔忽然家长范冲小屁孩说:“后院有一筐脏衣服。”

      小屁孩忽然抬头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然后泪如泉涌。我也瞪大双眼,心里琢磨着山本大叔怎么妥协的比吃饭还快。

      恍惚中,我瞟到了山本大叔两样发亮的贼样表情,就和当年第一次见到我时一模一样。我抽抽嘴角,叹了口气。孩子,你自求多福……

      我把水桶捡起来冲着饭团往回走,身后仍冒着山本大叔饶有兴致的声音。

      “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桧佐木修兵。”

      …………

      所谓后院,说白了就是屋子的八分之一某个角落;所谓一筐,其实只有山本大叔今日出关丢在那里的快要被霉菌完全占领勉强看出形状破布。至于他为什么要用如此阔气的叫法我也不知道。

      新来的淌着一身泥水虔诚的拎着那块破布一瘸一拐的往河边走,嘛嘛既然在这扎营了总要做点事的。但我想问的是,为毛我要陪着这个以与隔壁整日打禅从他家到我家要用五分钟的大爷的速度一样的小破孩?

      山本大叔的回答是:人家刚来人生地不熟,走丢了也没个交代。

      我擦,咱在这条街住了二十年一共就熟了四个人,加小千代五个,隔壁那大爷五年都不带露个面的比你还骨灰。再说他丢了谁听你交代?其实你是舍不得那块破布吧喂。

      他慢慢地深吸一口,慢慢地吐口烟圈,忽而感叹道:“多了张嘴,以后真要省吃俭用了。”

      难道我的第三个饭团连放在直接引语里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么?

      我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三好流民,可如今形势让我不得不把所有责任全部怪罪在这位头发虽乱但貌似衣服布料比我还好的仁兄身上,你看刚才他被摔在树上扔在地上衣服好像一点线都没有开。

      越想越来气。转头冲着被我落了十几米的那位大喊;“右拐第五间屋子左拐第二个水井右拐进了森林第二十三棵树右拐到第二百四十一棵树你大概就能听到流水声了!”

      说完大步跨。

      森林一直都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无论多么急躁到了这里总是能平心静气。春秋时节的归路上,我总是要在这里扔掉麻袋,看嫩绿在金色阳光中闪闪发亮,或是看那漫天红黄相间随着风向一个方向滑落,这时我总是会萌生出与山本大叔同样的感受。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更迭年复一年,所有人都是一天一天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这种没有终点的路途中,我时而会产生一种时间流逝的不真实感,有时也会忽然忘记到底经历了多久,甚至会想时间究竟是流动着还是保持静止。

      山本大叔嫣然一笑而不语,只是默念:才活了多久就腻了,马达马达达内哟。

      请不要嘲笑刚才的乱入。现在是盛夏,天上还有乌鸦在飞,不存在文艺少年大变身的情况。

      再清醒时已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不好意思,刚才在自我吐槽中睡着了。

      周围包括我自己都是漆黑一片,天空中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或者说早已分不出天空和黑土地。树枝随着高风哗哗的响着,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的噜噜的呜咽声很好的营造了气氛。我告诉自己我是鬼我是鬼只有我吓别人没有别人吓我,但很不幸我靠着的那个粗糙的树干似乎也和着风的节奏震动起来。于是,我也跟着颤抖。别搞错了,这和黑天狂风震动的树干毫无关系,一切都是因为天气太冷。

      不过连树干都震动了树皮都掉落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于是,一只手理所当然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风中的呜咽声也随之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我感受到了轻柔的气息,呼——

      别吹了,我一点都不热,没看我滴下来的汗都是冰的么。

      我一直引以为豪的自我催眠终于举了白旗,我很没有形象的啊啊啊啊的叫了出来,短暂高音,女声。

      由于尖叫声的气场过于强烈,肩上那只手刷的一下不在了。我二话不说爬起来撒腿就跑,心里不忘默念灵王保佑妖魔退散。然而灵王最终还是抛弃了我,还没跑出两步忽然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再一次很没形象的咣当摔倒在地。

      这一摔我算是清醒了,这次是真醒了。

      我酝酿了一下,神速爬起来,随手抄起一个掂量起来有些分量的重物冲着那只手就跩过去。伴随啪啦一声响的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如野兽般带着哭腔的惨叫。这么一叫我也被吓着了,随手拔出野外必需品之三——铡刀拼全身力气刺下去,在将要接触的一瞬间忽然听见一声大喊:“等一下!!!!!”

      ……

      刚才……是什么情况……

      那人继续一边喘息一边哭:“等一下,阿源,等一下……”

      我慢慢的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面前这团黑漆漆的生物正两眼含泪超级无辜的看着我,时不时的还抽泣两声。我抽抽嘴角,这状况怎么搞得好像我是街边混混欺负小孩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木修兵,你搞什么飞机?”

      他继续抽泣:“我看你睡着了,叫你一起回去。”

      才不是,你刚刚半天一句话不说明明是算计着吓我但很不幸最后被我吓哭了吧。

      我看着他一副残花破雨(雾)的可怜样,叹了口气:“回去吧。”但转身走了十步回头发现他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又大喊:“我说,回去了。”

      他低着头,然后瑟瑟发抖,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个,衣服还没有洗。”

      ……

      我三步跨上前,“从我睡着了到现在你小子到底都在干嘛啊啊啊?!”

      他仍低头,肩膀开始上下抖动,手里死扣着某块破布,那布……好像开始开线了。我定睛一看,将破布一把抢过,“你再使劲点山本大叔就没衣服换了啊仁兄!!你我都会死的很惨啊仁兄!!”

      勉强还能看出衣服形状,这布被水泡了还挺沉。说起来刚才我扔过去的重物不就是它么……

      我再叹口气,拿着衣服往河边走去。身后传来某人抽泣中略带惊诧的声音:“那个,阿源……”

      我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头:“木修兵,再出声你就给我把这衣服吃进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新增神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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