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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pisode Four Mi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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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番街上的东大医院果真如赛西达所说的一般忙碌,月野兔看着穿行在身边的医生护士们个个步履匆忙。月野兔不知道地场卫所在的科室究竟在几楼,抬着头看着墙壁上的楼层分布牌子研究了半天,始终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她抱着保温盒绕了一圈,走到咨询台前趴在台子上,轻声询问:“请问你知道地场卫医生在哪个科室么,在第几层?”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些我们不清楚。不过每个科室前都有医生名单,你可以去看一下。”
咨询台也查不出具体到某个医生的详细情况,她也能理解。月野兔吐了吐舌头,道了声谢。她印象当中的地场卫应该是神经外科的,她瞅了瞅楼层分布,决定先从第二层开始找起。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脚步也变得快起来。纵使有着保温盒来保持汤汁的温度,但是放久了味道自然也不如刚出炉时的鲜美。她只希望他可以喝到她亲手煮的汤,哪怕得不到一句赞赏,能看着他喝下去,也是好的。
至少这样,她才有继续站在他身边的勇气。
月野兔沿着长长的走廊一步一步地走着,环顾着四周墙壁上的医生简介。走着走着,绕过一处公用休息室,她伸着脑袋向里望了望,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很斯文的女子正在泡茶。月野兔小声地退了几步没有打扰她,转了个弯继续往神经外科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走廊上没有一个人,鞋子踩在砖地上传出轻轻的摩擦声。她晃晃悠悠地一个门一个门的看过去。差不多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抬眼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照片。相片里的他一脸凝重,冰冷的气势却掩饰不了他眼里那一丝丝的柔和。他是个外面看上去难以让人接近的人,她还记得大学时候地场卫偶尔来接她去吃饭时,同学们的评价。
“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冷好酷哦。”
“说不准啊是个大冰山,不过和小兔这样的性子也挺配的。”
“哈哈哈冰山腹黑男配天然呆小白兔吗?”
月野兔从小就很乖很单纯,并不明白“腹黑”一词的真正含义,听着同学们的评价也就一笑而过,从来也没有去辩驳什么,争取什么。
她一直觉得他对自己的好只不过在履行自己的任务,因为娶了她,所以要对她的一切负责。虽然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那些本该属于一对夫妻应该有的那些生活。
两年了,就算没有感情,也会日久生一些情愫了吧。她从来没有奢求他对她的感情有那么深,只要一点点,有一点点,她就很满足了。只要他的心里有她,愿意去爱她,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爱,也足够她用一生去珍藏。
不过,现在总算是有所进展不是么?他已经愿意陪她逛超市,陪她回家看爸妈了呀。想着这些日子变得对自己不再漠而无视的地场卫,月野兔不由地绽开一抹微笑,抬起手准备敲门。
古幡元基抬手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看着地场卫手里的杯子依旧纹丝未动,还自顾自地冒着热气,不由皱起眉头,拍了拍地场卫的肩:“阿卫,你在干嘛?”
地场卫被他忽如其来的一拍吓到,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泼出了小半杯。他急急忙忙把杯子塞到古幡元基手中,抽了一叠纸巾擦着被咖啡浸染的笔记本。可是古幡元基看得出来,哪怕地场卫手里在做着动作,他很明显还是在愣神,这一切不过是泼了水的人所做出的条件反射罢了。
今天的地场卫特别特别不正常,到底是他出了问题,还是他家老婆出了问题,还是……古幡元基正思量着,忽然瞥见了沙发上格格不入的女式羊绒大衣,异常眼熟的风格款式,那是属于他们俩都认识的一个人的。“织樱来过了?”
“嗯,她说去泡茶了。”地场卫继续擦着桌子。
“阿卫。”面对地场卫机械的动作,古幡元基再也看下去了。他忽然把地场卫按到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的眼睛,“你老实说你到底怎么了?”
地场卫手里仍然抓着湿漉漉的纸巾,他逃避着好友的视线,可古幡元基的眼神太过咄咄逼人,太过灼热,他避之不及。终于,他叹了口气,向后一瘫靠在椅背上,双手抱住脑袋狠狠地揉了几下,似乎是在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些。
当他放下手时,古幡元基已经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
苦笑。
“我想,兔……月野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古幡元基不可置信,“她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你?”
地场卫笑了笑:“大概,不是吧。”
不可能吧,月野家小妹妹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啊,放着家里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要,要去招惹外面的野草?他这个好友地场卫可是个标准的大众情人啊,想追他的女孩子都能排一条十番街。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放着那么多性感的,知性的,贴心的美女不要,偏偏喜欢上那个迟钝的小迷糊蛋。这下倒好,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想谈个恋爱了吧,喜欢上的还不是你。
等等,这些都不是重点啊。
他们已经结婚了啊,月野兔那么传统的小女孩,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出轨的事情吧。
“阿卫,是不是你想错了。”古幡元基怎么也无法理解。
错?
他都听见了,还会错吗?
看着地场卫的脸色越来越差,古幡元基决定换个话题调节一下气氛。他眼珠子转了几圈想找个新的话茬,忽然想起宫本织樱的东西还在沙发上晾着,又想起她对地场卫的态度,脱口而出:“那你和织樱有没……”
话未说完,硬生生地被自己憋了回去,舌头差一点儿打了结。他这不是变相怂恿人家离婚么?毁人姻缘是要遭雷劈的,就算不被雷劈也会被地场卫弄死的,他还年轻,还没有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不可以就这么挂点。
古幡元基自个儿纠结了起来。
看着他欲说还休的样子,地场卫笑了:“元基,没收到你的红包,我怎么舍得离婚?”
还知道开玩笑调侃他,说明还有理智还正常着还没有生气,古幡元基得救般的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阿门”。
可是,离婚?
“难道,织樱跟你表白了?你不会答应她了吧……”古幡元基惊悚了。
地场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我怎么可能会抛弃我可爱的妻子”的模样:“你说呢。”
门外的月野兔手指还没有叩上门,就隔着门听见了屋里的对话。
离婚。
“你不会答应她了吧。”
“你说呢。”
他……答应了?
所以,他,现在,不要她了?
月野兔的魂几乎被震飞了,双手下意识地松开,手里的保温盒随着她的脱手坠向地面。她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去捞,却觉得自己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没有预期中的碎裂声。
刚才在休息室泡茶的女子正巧走到她身边,本想跟她打声招呼,却见她失神到连保温盒都抓不住,便立刻伸手把保温盒提了过来,所幸她反应够及时,不然这好好一壶汤就要白白便宜给地砖了。
“小心点啊。”她温柔地笑着,“你是来给病人送汤的?病房不在这里哦。”
“啊,不是……我是给……”月野兔欲言又止。
原本是开开心心地煲了汤想要给他献宝,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现在这汤,究竟还要不要送出去呢……她内心无比地挣扎,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久的心血就这么在一瞬间付之东流。
可是,本来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才会一时兴起要煮汤的。哪怕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也会有关心的权利吧?
但是她现在不想见他,不,是害怕见他。
“你是来找这里的医生?是地场君?”见月野兔支支吾吾的样子,女子似乎猜到了她的身份,她看了看手里的保温盒,又看了看月野兔,笑道,“为什么不进去?”
“不……不用了……你帮我交给他吧,谢谢。”
说完,她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想要,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女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提起手里的保温盒端在眼前瞅了瞅。笑着摇了摇头,转开了房门。
“刚才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来给阿卫送汤。”宫本织樱端着保温盒递给地场卫看,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家小兔子哟。”
小兔子?
这三个字终于挑逗起了地场卫的神经,他接过保温盒,慢悠悠地掀开盖子,清甜的香气伴着白色的热雾瞬间扑了出来,壶里的汤汁看起来诱人地让人恨不得立刻捧起来往胃里灌。他立刻舀了一口尝,浓热的汤温暖的不仅仅是他的胃,更多的是他的心。
满溢的温暖。
“等等等等,月野小妹妹的汤,为啥在你手里?织樱,哦?”古幡元基闻到了汤的香味,料想地场卫绝对要占为己有不会分他喝一口,撇撇嘴看向宫本织樱,一脸怪异。
宫本织樱耸了耸肩指指门外:“我刚喝完茶回来看见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又不肯进来,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帮她拿进来咯。不过她现在已经走了,不然还能让你见见真人。”
“走了?”地场卫放下勺子,看向半掩半开的门,有些愣。
“是啊,走得挺匆忙的。”宫本织樱手指在桌面上轻灵地敲击着,颇为悠闲,“原本还很好奇你的妻子是怎样的一个人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现在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地场卫一脸“我老婆自然不错”的表情:“多谢夸奖。”
古幡元基忍不住打断这两个人的谈话:“打住!你们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也没怎么样。”宫本织樱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卷发,“原本打算从美国回来追阿卫的,哪晓得他结婚结的这么早,没机会了,就算了呗。”
“就,就这样?”古幡元基结巴了。
地场卫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然你想怎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
没想到宫本织樱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下对地场卫的感情了。就古幡元基对宫本织樱的了解,她从大一入校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医学院的大才子,整整喜欢了五年,旁敲侧击地调查了很多关于地场卫的事情。暗恋明恋地场卫的女生那么多,他最看好的还是宫本织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的联系还算得上密切,当然多数都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关系。直到宫本织樱去美国读硕士,地场卫和月野兔结了婚,这才断了联系。
可是,五年的感情了,说放弃就放弃么?她是太豁达了,还是只是假装蛮不在乎?
他越来越看不透宫本织樱了。她虽然在人前永远维持着职业的笑容,但是却让人看不透内心,如同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映照不出真真实的模样。
宫本织樱自然不清楚古幡元基心里的碎碎念,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汤:“不是说你们家小兔子不擅烹调么,这汤看起来挺不错嘛。”
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时间来煮汤。
可是,她不是心里有其他人了么,为什么,还要来送汤给他喝?
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妻子的责任,还是……什么?
地场卫只觉得他再也看不透那个他心里的小女孩了。
兔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到底……应该做什么。
“阿卫,阿卫?”
“什么?”
宫本织樱指了指一边呆立着的古幡元基:“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阿卫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可是……”
地场卫虽然不好意思拒绝她的邀约,但是他还是想早点回去和月野兔好好谈一谈。不管结果到底是怎样,他都想问清楚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两年多了还不能培养出感情,那他乐意放手让她去找寻属于她的幸福。
放手?
他地场卫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做到成人之美,他想把他的小兔子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他如此希望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安心,你家的小兔子还能自己跑了不成?”宫本织樱笑嘻嘻地拿起自己的包,“外面雪下得挺大的,她应该已经坐车回家了。走吧,想早点回去陪她我们就早点去吃饭。”
“嗯。”地场卫看了眼窗外,点了点头。
雪越下越大,落在肩头堆成一叠厚厚的白色团子,明明贯穿着寒冷的风,她却感不到一丝一毫的寒冻。心,比这外界来的更加寒冷,密不透风地侵蚀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一点点让寒气深入到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髓。然后,彻彻底底地撞击着她的心脏。
好痛。
明明已经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了,这么快,就已经彻底地结束了吗?
月野兔茫然地走在街上,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雪花儿浑然不觉。被风吹的在街头晃晃悠悠地走着,疾驰而过的摩托车险险地擦着她的肩,只差一两寸的距离就可以将她撞翻在地。旁边的路人看着惊险万分的她纷纷出声提醒,她只是随口应了声,却没有回过神。
继续走着。
要,回家吗?
她捶了捶脑袋,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她好累,好难受,好想睡一觉。
月野兔恍然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中央,信号灯在她抬脚的瞬间变换了颜色。
“小姐!危险!”
她听见了高声鸣起的喇叭声,抬起头往右手边看去,刺眼的车灯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只能看见一辆车直直地向她冲来。月野兔忽然清醒了,想挪步躲开,可眼睛刺痛的瞬间让她腿也一软,没了力气。
只能看着那辆刹不住的车撞向自己。
“呀————”
“兔子!”
刚走出电梯的地场卫心里忽然一痛,停在原地,情不自禁地唤出了这个名字。
古幡元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自个儿转了一圈四周扫视,除了他们三个他压根没瞧见第四个人,奇怪地问:“阿卫?怎么了?”
“不知道。”地场卫揉了揉眉心,“就是忽然……没事了。”
宫本织樱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她摇下车窗,向古幡元基招手笑道:“快上车吧。阿卫你去拿车,我和元基在餐厅等你。”
“哈?不用了不用了,我跟阿卫一起就好了。”古幡元基连忙抗议。他还指望跟地场卫套套话呢,怎么能放弃这大好的独处的机会。
宫本织樱斜睨了他一眼,调笑:“怎么,看不起我的车技?你看看阿卫那副样子,你还指望他带你一路么?小心他把你一个人撇在车库哟。”
古幡元基傻了眼,看了看神不守舍的地场卫,抽了抽嘴角。果然美食的诱惑比八卦来得更加迅猛,他认命地拉开车门,还不忘对着地场卫扬声大喊:“喂,别发呆了阿卫,我都快饿死了,赶紧吃饭去。”
地场卫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直到宫本织樱的车驾离了视线,他才开始有了点反应。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样,好像……月野兔出了什么事一样。那种心疼的感觉太猛烈,一瞬间撞击了他的心脏。
她真的会出事?
不可能的。
她也许早就到家了,也许已经吃过饭坐在家里看着电视里的言情剧,也许已经回房里休息了,重复着那样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
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地场卫自嘲地摇了摇头,径自往自己的车走去。
天旋地转。
被一股力量推向了地面,跌落的瞬间,她只觉得好疼,骨头都快要被撞碎了一样。
没有预想中的血腥味。
“阿兔,你吓死我了!”有人扑过来抱住了自己,哽咽着埋在她的肩窝,“还好拿拉达及时把你拉了回来,不然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要命了么!”
一边撑着伞为两人遮蔽风雪的卷发男子俯下身子拍了拍女子的肩,温声安慰:“好了真琴,别这样,小兔不是没事儿吗。把她扶到店里去包扎一下吧,她的手臂好像擦伤了。”
“真,琴?”月野兔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这么名字。
木野真琴轻轻地掐了月野兔一下,哭道:“阿兔你就知道吓我!你哪里疼,还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去我家。”
“真琴……”
“怎么了?”
意识逐渐模糊,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我好痛……”心里,好痛,“他不要我了……不要……了……”
木野真琴看着月野兔倒在自己怀里,吓得一抖,拉了拉拿拉达的袖子:“怎么办,小兔昏过去了……要送去医院吗!”
拿拉达听见了月野兔低喃的话,她这样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多半和她老公地场卫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明显,月野兔如今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和地场卫见面。这附近最近的只有东大医院,如果她被送进医院,地场卫肯定会知道。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他还是不要擅自替月野兔决定的好。
“先把小兔接回家里去吧。晚上亚美不是要过来一起聚餐吗,让她替小兔看一看。”拿拉达在木野真琴的帮助下把月野兔背在背上,“她的手臂还在流血,先给她简单包一下回去再处理吧。”
木野真琴点点头,取出包里的纸巾擦了擦血迹,用手帕将她的手臂包住。一切妥当之后,她撑起伞,拉着拿拉达快步向自家走去。
木野真琴和拿拉达在十番街开了一家花店料理店,一套房子被格成两片,一边是花花草草,另一边则是贩售寿司便当。他们就住在店铺楼上,房子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拿拉达辞掉工作陪伴木野真琴一起经营花店已经两年多,他们差不多和月野兔地场卫同一个时间结的婚。
月野兔与木野真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但是感情却远胜于亲生姐妹。木野真琴的父母长年在国外工作,她自小就是一个人居住,月野家的父母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而她也心疼爱护月野兔,就想爱护自己的妹妹一样。
她们甚至约好要一起找到自己的幸福,一起结婚。
直到她把这个她爱慕已久的学长拿拉达带到月野兔面前。
“原本以为阿兔嫁给地场君以后会活得很幸福,为什么会这样……”用纱布裹好月野兔的伤口,看着昏迷中的她,木野真琴的眼里隐隐地闪着泪花,“笨阿兔,有那么多委屈都不跟我说。”
拿拉达端了杯热水递给木野真琴,见她低低地啜泣着,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肩,温柔地让她倚在自己怀里:“那个地场卫,是个怎样的人?”拿拉达并不认识那个所谓的月野兔的丈夫,事实上在他们结婚以后,他们的联系远远不如从前。
“阿兔很少跟我说到地场君的事……”木野真琴忧愁地看着月野兔苍白的脸,“那天美奈子过生日,我们几个人出去聚会。我问了阿兔,她说……她现在很快乐。”
“快乐?”拿拉达皱眉,他可看不出月野兔到底哪里快乐了。
木野真琴闭上眼睛,心疼地微微发抖:“能陪在喜欢的人身边,阿兔就觉得很快乐了。你知道吗,拿拉达。阿兔喜欢那个人,喜欢了很久了。”
是啊,很久了。
久到她不敢想象的,那样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