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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病起病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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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阿蒙这一两个月来总是睡不踏实。总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在看着她。她吓坏了,一下病倒了。稍微的一点声响就让她心惊不已。
阿婆又请来了大夫。大夫忧虑地看着神色恍惚的阿蒙,对阿婆说:“心神不宁。我下一副安神的药。是心病。还需她自己缓过来才是。您老注意着点,呵护着点,别让她受刺激。”
女大夫也是喜欢阿蒙的。她也不多嘴问什么。
阿婆忙忙地点点头,眉眼攒成了一堆。
阿蒙养了三个多月的身子。阿婆又去煎药了。虽然阿蒙一直都说自己好了不需要了,但是阿婆还是不肯放松。阿蒙突然心里一窒,特别地难过。他也是那么照顾自己的。
阿蒙决意打起精神来,绝不能再让呵护自己的人操心。
这一日,阿蒙起了个大早。她很久没出门了。今天要出门走走。这几个月里听说对门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其实也就俩小青年,俩兄弟,以卖豆腐营生。她吃的那些豆腐就是俩青年做的。
阿蒙有点好奇。什么样的青年做得出那么用心的豆腐。
是的,阿蒙晓得,那些豆腐是很用心做出来的。
其实阿蒙从阿婆那听了很多关于这俩兄弟的事。阿婆说得津津有味。阿婆说这俩兄弟是好人,听说你怕声响,特特地立了牌子情来买豆腐的轻声说话。
阿婆还说,这两个小青年估摸着都二十五六左右,一个叫峦子,一个叫小裴,虽说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但那就是一个家了。也不晓得是怎么个背景。
远远近近拉拉杂杂上门买豆腐的都想探点底,年纪看来稍长的小裴就笑笑,也不管人家是来买豆腐的还是路过的,就揣上一大块豆腐包进纸里给递过去。
说来也有点儿奇呢,小裴也没开口应人家,只是笑笑,却没人觉得被怠慢了尴尬了。
原想探口风的人不由得接过豆腐包,清清新新的温暖的气息从纸包上透出来,就好象手里揣着一份郑而重之的安定。
人家忙摸出几文钱,心里又想续下刚才吊在半空的问题。一抬头吧,小裴仍是淡淡地笑着,“今儿这叫影子豆腐,我放了几味补血气的料,热热地弄了吃着暖胃,对身子好。”
这下,嘴里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只是忙不迭地点头。
小裴是长得很英俊的。挺拔的个子,眉目清晰,这不是英俊是什么?性情又这么温和,谁家有儿女的不动点心思。可是小裴就有这本事,不着痕迹地就让那些个动心思的人给咽下话去。
但也是会遇到些麻雀般的人物,盯着小裴的脸,喋喋不休地,把这家姑娘那家姑娘给夸了个遍。不过一边的峦子可就动气了,故意粗声粗气地喊出声来,几句话就能把对方给吓走。
峦子矮矮瘦瘦的,有几分精壮。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巧玲珑的,只是叉起腰来粗着嗓子说话时,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
这城里吧,不久就都晓得这家豆腐的。总是根据节气来调制豆腐,味道也多变,还带了各种的颜色,最重要的是,吃久了他的豆腐身体自然而然地不容易因着时令变化而伤寒感冒什么的。
阿婆说,你瞧你这精神好得这么快,少不了人家豆腐的功劳呢。
这豆腐生意自然就好。好了也就容易有人闹事儿。这些个时候就多亏了峦子。他的身手极好,一下对付几个眼红的窝囊饭桶是没问题的。当然对方毛了请些懂点武功皮毛的过来时,峦子可就对付不了了。不过往往在这时候,城里巡逻的捕快们就会窜出来摆平。
峦子也困惑,怎么着这些往日里仗势欺人的捕快老冲他们发善心?而小裴却气定神闲的,一点都不困扰。峦子问他,他勾着两根手指敲敲峦子的头,转身做其他事了。
峦子有时爱追着他问事情,他总是这么对付过去。
阿婆最后补了一句,他若不想说,仍是不会说的。
阿蒙边推门出去,边笑。想起阿婆说的这些,忍不住要笑呢。阿婆知道得可真细致。
阿蒙一眼就看见了结结实实立在对门边上的那块木牌,请轻声说话这几个字描了鲜艳的红色,特别醒目。但阿蒙看上来仍觉得有点模糊。
自从那七日昏迷中醒过来,眼睛就不是那么好使了。阿婆轻描淡写地说大概是自己哭多了。阿蒙心里很安慰,阿婆是怕她勾起伤心事吧。伤心事……阿蒙心里还是重重地落了一拳。
阿蒙咬了咬牙,决意不再被思绪牵引住。
她走上前去,准备去跟对门的俩兄弟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