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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误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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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侠从不惹事,可他却得带着个总会惹事的啊月。
比如说吧,那晚他夜探皇宫,虽然没能探出点什么,但好歹是闯进了天牢见着了据说是凶手的一溪,只是一溪那牛鼻子死倔,任他怎么问都没能撬开一溪的嘴,大花大侠无奈,只得回了宅,等把夜探的成果汇报给他三哥之后,却在带啊月出去散心的时候,碰见个人。
这人是谁?可不就是昨儿夜里他才见过的一溪么!
他有些糊涂了,才想去找人问个清楚,结果就那么一晃眼的时间,人居然不见了。
花大侠一急,大街上就牵着啊月的手要追,可还没走几步,又让人给拦了。
拦人的人有着一副好皮囊,面若冠玉见人三分笑,桃花眼迷去了多少小媳妇大姑娘的春心,满心眼里羡慕嫉妒眼地看着这公子哥儿对着啊月笑。
是的,对啊月。
啊月原本心情顶好,大侠难得主动说带他出来,虽然担心着一溪的事,不过那点零头小事,哪能跟自个儿的终身大事相比呀,所以啊月这发花痴呢,一整个上午就盯着大侠看了,所以大侠的动作呀,表情呀,眼神呀,他都尽收眼底,不但如此,他也看到了一溪。
这事很诡异,昨天他也去过宫里,跟皇帝理论了整一盏茶的工夫,可死狐狸就是不松口,半点消息也没透露给自己,还说什么要他自己查查查,查个屁呀,人都让他抓了不是?可是他吧,又不好开口说一溪跟自己的关系,所以总地来说,谈判失败,啊月灰头土脸地回花宅……
然后就被大侠约出来了……再然后,便看到原本该在牢里好好呆着的一溪不但出现在大街上,还一副气色很好的样子……再然后,被人拦路调戏了。
花大侠很是震惊,啊月却特别愤怒。
因为这人他认得呀。
这不就是皇帝他家那嫩狐狸保亲王叶学么?
啊月对此人很是反感,因此在叶学上来搭讪时想也不想就对花大侠道:“大侠我刚刚好像看到我哥。”
花大侠自然知道啊月所说的‘哥’是指的一溪道人,确定自己没看错,不过现下也不能多问什么,眼前这男子像是认得啊月,而啊月的身份,他却是最最清楚不过的了,也是他把啊月从宫里捎带出来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得保啊月周全。
不过花大侠也是个嘴笨的,见啊月不想理这人,于是也顺水推舟夫唱夫随……咳咳,那什么,就想说当没看到,绕过去。
想当然尔,人家有心缠你,再怎么绕,也是绕不过去的。
叶学见两人装着没见着自己自顾自就要走开,无奈追了一步,伸手去拉啊月的胳膊。
啊月是什么人?花大侠又是什么人?要是叶学真能碰着那两人这颜面何在呀?
于是叶学叶保王手腕上即刻鼓起一个大包。
他很是小心地将手藏到身后,然后一脸伤心欲绝地看着啊月:
“啊月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啊月冷着脸没出声。
保王叶学再道:“啊月我是你叶哥哥呀……”
啊月下意识地往大侠臂弯里钻了钻,横了一眼装得可怜兮兮的叶学。
“啊月,你还不至于始乱终弃昂?”
……
啊月觉得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之后又悄悄松了开来。他抬头看了下,大侠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啊月很不高兴,手心一翻,从下而上,死死地拽住了花大侠就要放开他的手。
花大侠指骨被握得微微发痛,心说原来啊月这丫头的手劲竟会这么大么?于是这才留意到啊月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时的啊月,好陌生……也是,原本他们认识的时间就不长。
“保亲王何必说这等引人误解的话?”啊月的声音不再是清清脆脆的少女调,整个音下压,沉得厉害,“啊月只不过区区一个宫女,没那福份。”
叶学一听啊月是真不高兴了,一时也闹不明白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这小阎罗,于是只得陪笑道:“啊月……啊月你别生气么……是念儿这几日没见着你,正闹着呢,你就当看在念儿的份上,回去一趟么……”
啊月咬牙,这话比刚刚那话听起来还要让人误解……不过念儿,还真是有好些日子没去看了……
啊月心下踌躇,正拿不定主意呢,却没成想,从刚刚起便一声不吭的花大侠竟开口了。
“在下花颜,见过保亲王。”
叶学愣了愣,他从头到尾都只见着了啊月,是真没想到边上还忤着个姓花的。听人家先开了口,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于是也是一揖,道:“久仰久仰……那个,花兄弟与花大人……”
“兄弟。”花大侠言简意骇,算是个解释。
叶学心一动,立即又作了个揖:“幸会幸会……”
花大侠大概还没见过这么多礼的,人还是个亲王,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反应了,好在啊月被这缓一缓也想通了,念儿那小子晚些时候去看,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姓叶的跟姓花的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常采女突然被刺这事儿,有那么点超乎寻常……
“大侠我肚子饿了。”啊月道。
花大侠眼一亮,刚巧他也饿了呀……不如回花宅用膳诶……
“相请不如偶遇,这顿就由本王作东,为花兄弟接风洗尘如何?”
啊月白眼一翻,据他所知,花大侠到京,至少有个十天半月了吧?这时候接风洗尘?故作姿态!
“王爷客气了,只是不回宅用膳,三哥会担心,不太好。”花大侠客气道。
“这个不用担心,本王差个小厮去花府知会一声,相信花大人不会介意的。”
“这……在下与王爷素不相识,怎好……”
“无妨无妨,一回生,二回熟……”
“王爷贵人事忙……”
“不忙不忙……”
“……”花大侠对着这热情到没脸没皮的保亲王没辄了。
啊月素来都是知道叶学这狐狸本色的,这么殷勤地要请客,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眉一拧,脸扭成一团,捂着腹再生一计:“大侠我肚子疼……”
所以说啊月这招出得太糗,饿了请吃饭,病了找郎中呗。
叶学听着眼发光,立马让人抬了轿来,而且吧,花大侠见啊月捂着肚子皱着眉头以为这姑娘真有什么,吓得也没顾得上拒绝,扶着啊月准备上轿……
啊月自然是死活不肯的,他从小到大没病没痛身体一向很好,哪会那么容易肚子痛?可是吧,大侠好像真着急了。
啊月心里愧疚,可想着叶花两家……又觉得头痛无比,最后咬咬牙,一把扯过花大侠,踮着脚尖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大……大侠啊……那个,是女儿家每月来葵水痛啦……”
花大侠必竟没有无知到连‘葵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乍一听,愣了愣,之后气血上涌,满面红光……脑子里除了葵水还是葵水……
啊月的脸已经红到能滴出血来了。
他脸皮倒是不簿,但必竟还是个青青涩涩的大男人……说出这般话,他着实有些,咳咳,有些羞。
那什么,要是花大侠真以为自己是女娃那可就惨了……啊月捂着肚子靠着花大侠宽厚的肩苦笑,日后他是要与这人共结连理的,往后这事少不得要落个笑柄,唉,算了算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现在赶紧着让大侠跟这狐狸分开才好。
当然,最最震惊的,还得数叶学。啊月的事,他最是知根知底儿,男人来葵水……噗……匪义所思……匪义所思……哈哈……
花大侠尴尴尬尬地扶着啊月趁着叶学还没回神的当儿赶紧着溜了,叶学一见两人没边没影了,也赶紧着回宫里跟他皇兄说啊月这糗事去了,两下里一散,不久便从拐角走出个人来。
那人一身素衣,乌发梳得齐整,却在鬓角处多了一缕白,人清清瘦瘦,脸白白净净,三十岁左右,一手提着个蓝布包,一手捏着根‘不求人’正悠哉游哉地往啊月他们消失的那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