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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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蛮利停下手头的工作，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浦原，脸上偌大的面具使得辨认难以捉摸他的表情，唯一可以看见的只有那双眼睛，阴凉之气不禁从背部直直地窜上来。这时候阿散有些佩服浦原了，能够面对这样诡异的目光而面不改色——该说不愧是活得久么。就这么僵持了片刻之后，阿散听到了对方诡异的笑声，“你想要我做什么？”
“查出原因。”浦原的回答干净利落。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浦原会这么单枪直入地跟他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眼睛中有一丝诧异一闪而过。
“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对方几乎是一瞬间恢复了平静，用着慢条斯理的语气回应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感兴趣。”浦原用着颇为肯定口吻回答道，这或许是出于曾经共事的了解，对于这个疯狂科学家的本性，浦原自诩还是有一定了解。
这就是涅蛮利讨厌浦原的原因。
永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管心中是否是有底，表情从来都没有透漏出慌张。偏偏这次他还真的说中了。
对于“一半是灵体、一半是实体”的家伙，他确实很有兴趣。
这是从未有过的绝佳的研究对象。
在尸魂界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状况。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少女——至少自她进来开始，涅蛮利就没有感到她的身上有一丝、哪怕是一丝的灵压。然而她身上却蕴藏着如此令人兴奋的秘密。
真是兴奋地……忍不住颤抖呢。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掩藏在面具之下，“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自己研究，要来找我？”
——卧槽，神逻辑神跳跃啊！
阿散在心里摸摸吐槽对方的脑回路，然而浦原此时脸上却非常淡定，和阿散抽搐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当然是……”浦原笑得如沐春风，还特地顿了顿，“我研究不出来啊。”
“……”
倘若涅蛮利也会产生脑内剧场这种东西，或许也会在内心默默使用咆哮体：卧槽你这个崩玉创造者跟我说研究不出来谁特么相信啊。
但不管是真是假，某种程度上浦原邀请他来帮忙，无形之间他就占了上风，这让涅蛮利十、分、愉、悦。
“总之，她就先拜托你了。”像是想到了写什么，浦原又补充道：“千万别折腾死。”
——我谢谢你祖宗啊浦原，你还知道这件事情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原来你还良知尚存啊！
阿散趁着双发不注意，白了白眼睛。
涅蛮利显然没有搭理浦原的兴趣，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阿散，来来回回上下打量。这时候阿散才想念起浦原的好来了，至少浦原的目光没那么变态，也不会那么让人想要发抖。
“哦，对了，忘记说了。”快要走出房屋的浦原，突然停住了脚步，头微微侧过一些，是的阿散只看见了一个侧脸，“这个女孩，无法被魂葬。”
“呀嘞呀嘞，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随着脚步声，阿散感觉到了浦原的离开和涅蛮利的逼近，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但是逃避无法解决任何一个问题，这只能让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那个突然逼近的诡异的脸庞而吓到灵魂出窍。
啊，不对，她现在本身就是灵魂出窍的状态。
在停顿了数秒之后，阿散才反应迟钝地叫了出来，“啊——”
——这尼玛是啥玩意儿啊！
“啊……吵死了。”对方这才向后退了几步，揉了揉耳朵，即使看不到，阿散也能够猜到那面具下是怎样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哪怕只是从他那向上翻的眼睛上也可以看出，她打了个哆嗦，天知道后面她会面临怎样的境况。
“实验品就要有实验品的自觉。”
——喂！谁是实验品啊！
但是这种话阿散也只有脑内剧场的胆子，要知道说出来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于是她明智地选择了缄默。
其实接下来的命运和之前在浦原商店的经历也差不了多少，除了疼痛日渐增加的□□部分——没错，自从来到尸魂界的第二天，阿散的□□部分又一次扩大，一直到两只胳膊肘的地方，全部化成了实体，与之相应的，疼痛感也日渐增加。这就好比一个几毫米宽的小伤口和一个碗口粗的伤口比起来，自然是碗口粗的伤口更痛。
在发现她如此惊人的变化之时，阿散清楚感觉到了涅蛮利看自己的眼神又……变态了几分。
“唔……原来实体化的范围还会扩大啊，真是了不起啊。”
对方一字一顿、漫不经心的语句，却一字不落地敲在阿散的心头，令她胆战心惊，仿佛这句话后面，就是无尽的深渊等着她。
明明是在再平和不过的地方，却有着于刀尖之上讨生活的仓皇感。
奇怪，到这里已经有了好几天了，对方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算那把她丢进机器里的粗暴的手法，但是阿散总觉得，呆在这个人身边，迟早会被蹂躏到连渣都不剩。
——好想逃出去。
但是逃出去之于她毫无裨益，在这个世界她人生地不熟，而且根据她那仅有的，从浦原那得到的信息，尸魂界是完全不同于人间界的地方，在这里她根本逃不出去，只要是在这里的一天，她就必须忍受漫无止境的疼痛，根本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眼下的状况真的是太糟糕了。
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地顺从涅蛮利的实验，等到实验结束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回人间界杀死那个名为夜一的死神。
呃……等等，如何杀死死神？
正当阿散脑内剧场正在飞速运转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哦，不，不速之声朝着她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你在那愣着干什么？快进去。”
阿散这才从思绪中回转过来，抬起头就发现涅蛮利正不耐烦地看着她，即便看不见表情，光是那个眼神也足以让阿散虎躯一震。
在涅蛮利不耐烦地眼神中，阿散战战兢兢地爬进了用来检查的机器。
“今天就这样吧。”涅蛮利一边仔细看着机器上显示的数据，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冒出一个头地阿散说道。
“哦……”
艰难地从机器里爬出来，这玩意儿爬进去容易，爬出来难，机器的内壁光滑地要命，好几次踩上去都在打滑，刚爬上来一点又滑下去两分。
完全像是在做无用功。
“真是无能啊……”看到这幅景象的涅蛮利冷冷地嘲笑了她一番，却没有帮助她上来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琢磨手边的数据。
——就算对待实验品也爱惜一点吧！实验品也会造反的啊！
阿散愤恨地踩着机器的内壁，如果不是手肘一下的地方都痛到钻心，她绝对有力气撑着机器口跳出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在试了数十次无果之后，阿散决定放弃这个高难度的动作，干脆趴在机器口看着涅蛮利分析数据。
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喂，怎么才能杀死死神啊。”
“哦？”这次涅蛮利却停下了手中的实验，仿佛看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的眼神看着阿散，“你会问出这种问题……还真是让人惊讶呢，是想杀了我吗？”
“没什么，随便问问，不愿意说算了。”阿散有些心虚，默默的向下沉了沉，对于涅蛮利她连杀的胆量都没有，完全是看到对方都能够腿发软——那面具实在太惊悚，给人的第一印象就足够令人恐惧了。
“把对方灵压打散就足够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用鬼道、用斩魄刀，甚至如果灵压强，光是白打也可以让对方好受。”在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叙述完以上话语之后，涅蛮利的口吻便显得有些不屑，“不过像你这种连灵压都没有的家伙，还是别想了吧。”
听完这段话阿散心里真是喜忧参半。
喜悦的是杀死死神还是有法可循，忧郁的是这个法之于自己似乎难如登天，事情与之前相比毫无进展——啥？你说涅蛮利的嘲笑算什么？这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啊……
次日阿散就发现自己的脚上也开始传来钻心的疼痛。
脱下鞋子一看，果不其然，连脚上也开始变为实体，实体的部分已经延伸至脚踝处。这让她的心情一时间变得很复杂，实体化进程的加快说明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在飞快地临近了，同时，杀死夜一的期限也在逼近，然而自己却依旧束手无策，回家之路显得更加漫长……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是这几天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所带来的，却是令阿散倍感欣慰的消息。
“快去通知浦原，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抬起头，涅蛮利正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沉淀着名为自负的光。
——终于结束了。
这一刻阿散的脑子里蹦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