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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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散甚至整件事情的缘由，但不代表浦原他们也知道，更不代表她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她只能努力做出一副同样很惊讶的模样，看着自己逐渐变得清晰的双手。
“我也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是该流露出诧异、惊悚、或是略带喜悦？
只是她现在的情绪，只像是期待了太久的东西终于来临，当初的激动与期盼却已经不复存在，本应该激动的事情，也被轻易地抚平。
浦原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散，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旁的夜一也已经放下饭碗，双臂环肩地看着浦原，嘴角露出了一丝含义不明的微笑——至少是在阿散看来，“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完全不是我能够解释的范围呢。”浦原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散那只一半实体一半灵体的手。
“哈，要你说出这种哈还真是难得呢，喜助。”夜一听闻浦原的话，不禁不拘小节地哈哈大笑起来。
浦原有些窘迫地摸了摸头，“夜一小姐还是不要这么说了吧。”
——像是一个局外人。
明明是讨论着和自己有关的话题，但是自己却像是一个十足的局外人，被隔绝在外。两人之间太过默契的反应，让旁人显得多余。
阿散讨厌这样的感觉，但又无法阻止它的发生。
她只能自己独自低下头，看着那双一半透明的手。
现在只是恢复了半只手，就用了将近五天，不知道等整个人完全转为实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过时间长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她好好想一下，怎么才能够杀死一个死神——看上去还很厉害的死神。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神觉得她太过悠闲，决定让她的生活多一点波澜，多一点起伏。
事情的开端是浦原终于放弃了给她检查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她那双诡异的手的原因，但是他做了一件让她更想抓狂的事情。
浦原把她带到了他口中的尸魂界。
眼下的是一道日式的古色古香的门，只是一扇门摆在房间里写的有些格格不入，光是看着都带着几分玄幻的色彩，阿散疑惑地将目光投向浦原，对方这次难得耐心地跟她解释道：“这是通往尸魂界的穿界门。”
“哈……？”阿散将手指指着那扇古老的门，“所以我们要进去……干什么？”
“嘛嘛，阿散就不要明知故问啦。”她觉得现在的浦原显得尤为……欠扁，没错，就是欠扁，那笑容仿佛就在设下一个圈套，“当然去尸魂界啊。”
“为什么……”
没有等阿散将话说完，穿界门缓缓地打开了，从穿界门中飞出了几只黑色的蝴蝶。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阿散只能够跟着浦原朝着那古老的门中走进去。
走进门之中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据浦原说这是穿界门比较稳定的时候，当然她也不知道不稳定的时候会是怎么样，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因为现在她已经没有闲暇去管这些琐碎的事情了。从进入穿界门开始，她的双手就开始隐隐作痛。
阿散猜测这大概是因为一般是灵体一般是实体的缘故。
进入穿界门之后便不再是人间界，其环境是适宜魂魄生活的，对于毫无灵压的阿散而言，那一部分实体成为了她不可言喻的痛。
随着呆在穿界门里的时间越长，手上的痛感就越明显。
仿佛是将一根根针扎入骨头，一点一点地刮一样，疼痛感仿佛是要把人淹没，她努力去想一些能够让自己忘却痛苦的事情。
想一想自己曾经握住枪的飒爽英姿，想一想曾窝在电脑椅上的样子。
然而这痛苦却是看不到尽头一样，永无止尽地在骨子里作祟。
突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整个天空都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眼前是一片荒地，而再往前去就是像村庄一样的地方。
这就是流魂街吧。
收容着无数灵魂地方，灵魂在这里流转寻找自己的归宿，他们在这里以比人间界慢许多倍的速度生活着，或者说是存活着，然后等待着在这里自然的老死，再一次重返人间界，其中有灵压的，便成为死神。
这些事情都是浦原曾经告诉她了，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亲眼见证。
来到尸魂界之后双手的痛感并没有减弱，反之，双手因为极度的疼痛而无法伸展，只能自然蜷缩在两旁。
真是可悲啊。
突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如同银铃一般的声音。
“你也来了啊。”
仿佛是无法相信一样，顺着声音的来源，阿散转过身去，于是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情，明明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天不到，却让她感到熟悉和慰藉。她穿着粉红色的浴衣，而身边牵着她手的妈妈则穿着白色的浴衣。
“对啊，你过的还好吗？”阿散挠了挠脑袋，如同看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自然地向她问好。
“我很好。”
少女笑得眉眼灿烂，“这里的生活一样很开心，而且在这里还有妈妈。”
阿散听到也笑了，那是发自肺腑的笑容，“你真幸福。”
“你也要过得好啊。”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活力一样，少女的笑容未曾停歇，她朝着阿散挥了挥双手，“以后再见啦。”
——有些事情，你知道不会发生，但你依旧会期待。
就像是阿散，明明知道不会再见面，这一个个世界的人，之于她终究只是过客，是她这辈子，过去了就不会再见的人。
但她还是不介意去许下那一些承诺，就像她现在朝着玉井香挥着手说再见。
突然，拉着玉井香的手的玉井玲子，转过头来，在她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当初的怨恨与执念，只剩下了平和与幸福，她用口型告诉阿散：“谢谢你。”
她收到了，那份心意，她收到了。
“是母女吗？”身后浦原冷不丁的冒出声音。
“吓死我了……”阿散有些紧张地捂住胸口，“对了，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浦原转过身，只留给了阿散一个无限遐想的背影，以及一句含义深长的话，“其实尸魂界那么大，能够找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
因为无法寻找到亲人，于是尸魂界的人们将那些与自己相依为命却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认作亲人，而真正能和亲人相遇的寥寥无几。
突然明白了浦原说的这句话的含义，阿散回过头，望着母女两人消失在天际，如同一个渐行渐远的点，已经看不分明了。
在尸魂界里，能够寻找到彼此是一件多么机缘巧合的事情。
——祝你们一直幸福、快乐。
说实话直到进入静灵庭，阿散都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意义何在。
除了双手不断加深的痛感，她什么也没有得到。何况静灵庭里的灵子更加密集，她总有种当自己回去的时候，这双手已经废了的错觉。
真是一个糟糕的现实。
阿散决定给自己转移注意力，据说有些事情不去想它，它就不会显得那么明显，阿散决定试一下，她朝着四周望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规模的房子，一排排如同积木地整齐堆放在这里。
而在这些房子之间穿梭着的，则是穿着黑色和服模样的人们——哦，不，应该说是死神，穿梭在着大街小巷之中。
“所以说究竟是要来干嘛的啊……”
阿散觉得有些恼怒了，狠狠地抓自己的头发，只是这种行为除了自虐之外，毫无其它的可取之处。
“带你来检查。”
“啥啊啊啊啊啊！”
如同小时候不愿意去打针的孩子，一面临针头就丧失所有思考的功能一样，由于这几天归于密集的机械操作，阿散对于“检查”这两个字有如敏感雷达一般——连着几天检查的感觉真是太令人不悦了。
眼下真是雪上加霜，痛苦之上更添痛苦。
但她依旧别无选择。
浦原在一个或许是用毛笔写着“十二”的门前停了下来，停顿了片刻，他将手握成话筒状，“喂——开和你们队长说我有事找他。”
不对，哪里不对。
这无论从哪里看都是槽点满满啊！
阿散抽了抽嘴角，看着原地做现场滑稽表演的浦原，心中腾升起一种“我才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想法。
然而更颠覆她三观的事情来了！
对方居然开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不过这里的年轻可要比外面要老得多，他的头发有些短的过分，不过也相应地将他显得十分精神。但他那双眼睛中，却有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骄傲与聪慧。
随着那个短发白衣男人，他们走进了一个内室。
推开门里面摆满了仪器，而在仪器的中央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带着足够将三岁小孩吓哭的面具，正在仪器堆里不断地寻找些什么数据。
“这次算是给你带来了一个活的研究对象吗？”
——活得研究对象，这名称还真是让人有些恼火啊。
“哦？怎么说？”对方丝毫没有从一起中抬起头来的意思，这让阿散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她的手，一半是灵体，一半是实体。”
说罢浦原便饶有兴致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涅蛮利从他的仪器中钻出。
果不其然，对方听闻缓缓抬起头，阿散看到了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犀利的眼睛，每一个眼睛都好像要戳进去一样，令人觉得浑身都感到诸事不顺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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