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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AST TWO 舞会【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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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竹神FANS的确认函以后,郁景瘫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啊,换名字,办□□,顺便还编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悲惨事迹,才获得了许可。不过第一步还是比想象的要顺利稳当,没有遇上对方的盘问,然后只要接近核心人物套出竹神的信息就大功告成了。两天以后,他正式进入了组织参加了那天的活动。不知是不是巧合,或者应该说天助他也,恰巧赶上了祭拜日。郁景亲眼见识到了竹神的骨灰,应该不会有假。
曾经暴虐的凶徒,如今却在这一方小小的匣子里安然沉睡,郁景突然被一种叫做“文艺青年”的病毒附体了。“竹神SAMA,念安。”他轻轻地念了一句,并不是在某种思维操控下的举动,而是切实的情不自禁。核心人物,人称南哥【喂这不是华耀南么】的家伙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没事,信竹神大人,原地复活。”
那一刹那身上的病毒像遇见了抗体一样立马消失了,郁景表面上沉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吐槽道这句式不应该是“信春哥得永生”“信凤姐得自信”“信君鹏有饭吃”“信八刀捅你死”的究极体么,喂喂亚古兽要哭了啊。
“那个……竹神大人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补充了一句,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果然,对方马上开始滔滔不绝:“那当然!!只有警察和无知的群众才会说什么竹神大人在思维上有缺陷!放他妈的狗屁!竹神大人好歹自己还研究心理学怎么可能有问题!明明是那些警察自己有问题,还一个劲的推卸责任!”有趣的论调。郁景心想,真是拿到了好情报啊。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旁人捂嘴拉开的南哥。
程昕翻阅着竹神一案的结案报告书,懒懒的说道:“当年的抓捕也真是幸运,第四桩案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纹啊……”
凌苒接过话:“我倒是觉得奇怪,前三桩案子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连破碎的都没有,第四桩案子却会留下明显的漏洞,这不可能是一个人粗心所犯下的毛病。”即使没有手套,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也未尝不可。竹神是个谨慎的人,应该不会故意暴露线索。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只有暴虐,还有一种不怕死的决然,像是早已预知到事件的发展,而且应该有不错的头脑,对自己很自信。
“MINA~大发现!”殷瑭穿着来不及换下的白大褂拎着一把还有少许血迹的手术刀跑了进来,“从上次发现的手臂上还原了压迫痕迹,通过比对,这和竹神的手比起来显得大出许多,不难看出,这次的案子不是竹神做的!”
程昕站起了身:“那么,留在现场的指纹应该也不是竹神的。而是和警局,不,和这起案子有关的所有人,包括受害者的家属其中的一个的。”
“不仅如此,按这个推断的话,当时的第四起和这次的两起应该是同一个人。”殷瑭把手术刀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响,“指纹是完全一样的。”
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凌苒开始有点不知所措。“程昕。你分配任务吧。”
“那么可以麻烦你去做相关询问么,毕竟你是学心理的。至少先找出哪些人是可靠的,然后再排查。这个案子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殷瑭,你先去把手术刀消毒了,然后再找找有什么明确线索。淩湫她们在开会就先放着。筱颖,有必要的话你去帮助殷瑭她们。”
程昕没有思索的太久。
“唉,淩湫不在啊。”凌苒掏出手机给小仓打了个电话,“医师。是我。那个……我要去做调查工作。您有空一起去么?……是。……是。那,拜托您了。”
殷瑭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像是某个一天到晚扛着炮筒的超S,像是某个胃口大动不动就说“杀了你哦”的哥哥,像是某个字畅夫绰号娼妇子的紫金浴衣控,说道:“目标变大了小心被盯上啊。”
“瑭,”凌苒笑着说,表情没有一点异样,“滚你的。”
一路到地下停车场。“啊咧,医师还没到么?”一片黑暗,在这种沉黯的区域里,只有一种最本能的欲望。奔跑。像夸父追逐光明一样地,冲破枷锁。“好慢……”这么抱怨着,还学着日剧里的小女生一样跺了跺脚,想以此来让自己不再焦躁。电话倒是先响了起来。
“昕。恩。——还没呢。恩。恩。——绘里家?——恩。好的。”凌苒低下头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故意放慢的脚步。影子在黑黢黢的地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像水一样毫无破绽。在回答之前,凌苒只感觉后脑勺一阵痛,眼前的事物渐渐失焦,幻化成边缘模糊的重影。然后昏昏沉沉倒下。
“苒,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程昕突然觉得气氛不对,立刻收住了声音,沉默下来。另一边,男人拾起电话,用那独特的厚重的声音说道:
“27楼LEADER程昕。她在我手上。你还是赶快准备好永别吧。”说罢,就将手机狠狠地扔向地面将它砸了个粉碎。白色的手机壳在地上扬起了无数碎片。尘埃乱舞。程昕听着电话里边的忙音,表情变得凝重。该死。本来自己陪她去不就好了吗。居然亲手把她送进了犯人的手里。
那个声音,她当然知道——
是凌苒当初最敬重的老师。小仓信也。
“筱颖。”她转向一边打PSP打得不亦乐乎的女生,“去调查小仓信也。没错的话,犯人应该就是他。”筱颖不解的问道,仍然不肯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劲的打怪:
“你刚刚不还在和小苒打电话,怎么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小仓信也?”在触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筱颖像咬到舌头一样跳了起来,“那个人?那小苒不是——”PSP里,怪物因为筱颖操控的角色停止攻击,直接把角色的血柱打回到0.
但是筱颖现在也不去管游戏了,直接冲了出去到人事部调资料。看着久久不肯变化的楼层显示,筱颖一边焦急地注视着电梯门,一边狂按着按钮。还是不动。筱颖一狠心,直接从旁边的安全出口下楼去。
程昕告诉自己,即使牺牲了凌苒,自己也一定要抓到这次的犯人,可是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哦谢特。那个小仓信也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动她8组的人。
昏沉。凌苒吃力的睁开了双眼,看见了暗灰的大理石地面,似曾熟悉。虽然尚不清醒但她意识到自己被带到了某个地方。随后想动手指的时候感觉到一阵酸麻。自己被一种奇怪的方式给绑起来了,双手顺向一个方向,向后蹭蹭还能感觉到墙壁的冰冷,双手上的绳子伸向墙壁被固定在某个装置上。嗯……好吧她看不懂装置构造。凌苒再把目光偏开一个角度,看到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以及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自己的老师。凌苒觉得怎么看都是神威加阿伏兔或是高杉加伊东的组合。说起来干嘛想出这么精妙的比喻,不如先找个方法脱身比较好吧!
可、可是,好像这造型是《红莲ノ槛》里面的!喂喂凌苒你是有多不良啊,哪有人会被绑架了还满脑子的钙片情节!钙片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部SM的几乎没怎么打马赛克的重口味!
在满脑子的奇怪思想下,凌苒开了口:“那个——能不能换个造型》好像稍微有点诡异不能翻身……”为什么不直接说不适合逃跑啊笨蛋,话一出口她立即后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将错就错。男人,不,准确来说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冷冷一笑:
“怎么,你就是那个唱完A面要翻身唱B面的?”精神病人。弦外之音已经非常明确。凌苒一时接不上话,只能在心里暗骂道:真狠的说。该死,果然自己对‘好男人’讽刺不出口呢。好男人……对了!凌苒立刻将哑口无言的表情调整到御姐状态:
“你真是个好男人的究极体——好的男人前面是‘1’后面是‘菊花’,而你——”长长的停顿果然勾起了他得兴趣,挑了挑眉等她接下文。凌苒暗笑,鱼已经上钩了,没必要客气。“而你,是只鲍鱼,后面有六朵菊花!”原本想看看对方难堪的表情,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而是起身走到她旁边,坏心眼的在她耳边用呢喃的音量说道:
“凌苒。你果然是个腐女。这个姿势,是去年夏天以DVD形式发售的某部片子里的,我想,你应该看过了吧?”凌苒不禁抖了抖身子。当然她可不肯承认是因为害怕,而是自我安慰般的解释,自己只是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而已。只是,为什么情报会这么准?自己的这一面,对于外人是不会轻易展露的。知道的,也不过是8组的内部人员而已。凌苒疑惑的看了看笑得腹黑的这个人。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隐隐穿过房门的缝隙,然后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大敞,凌苒被外面刺眼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过了一会,才渐渐适应光线,看见了墙壁上的装饰,这才记起她在哪里。ROSA BLBA。之前阴差阳错的来过一次。要不是被叫监视毫无干劲的末羽,她真的只能靠自己了逃出去了。嗯……怎么传达呢?
女人进来了。而小仓信也鞠了一躬以后关上门出去了。
“叶瞳~我听说人质在你这里……哟,原来是你啊。怎么,当初合伙讥讽我很开心?告诉你,风水轮流转,今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凌苒听到这个故作娇羞的语气就想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但是被殷瑭训练出来的毒舌细胞却在血液里沸腾了起来。
“孩子,”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抬高下巴的女人,“别把下巴仰那么高成吗。怎么,你是觉得你那酷似尔康的鼻孔可爱到要向我炫耀是么。”这个女人或许真的保养得不错,但是,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槽点的。只要稍微激一下,就可以让女人无地自容。凌苒的手指没法灵活的运动,她不能对女人指指点点,不然真想像神乐嘲讽来岛又子一样。不过好像太下限了。
凌苒开始运用目光扫射,并且念念有词:
“太平洋……大西洋……南半球……北半球……”
叶瞳看着脸上浮现自信微笑的凌苒,突然开始有了点兴趣。毕竟会反抗有头脑的猎物的确有趣得多。不过一边的倪伊妍就不能再保持淑女风度了,脸蛋已经涨得红红的:“你这家伙在看哪里啊!”
凌苒微微眯起眼睛:“以上四个词是对你胸部和臀部的评价。没关系,贫乳是稀有属性,不过我是不会物以稀为贵的。”她转眼看看另一个人,那个男生已经很给面子的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倪伊妍指着一脸笑容的凌苒,声音在发颤:“你这个BITCH,你在我面前谈什么贫乳,你自己——”
“不好意思,”凌苒脸上的笑容增加了几分,“当你用一根手指指向我的时候,其他四根手指全都指向你自己。”满意的看着女人甩门而去,世界重归沉寂。凌苒正想长舒一口气,却听见了男生的声音:
“凌苒,你很有趣啊。我都想放你出去了。”
“为什么?”凌苒不解的看着这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人,心想,难道是多重人格?
男生坐回沙发上:“这样子很没意思。如果把你放了,作为我们的对手能强到什么程度?”凌苒很想扶额但是不允许,思忖了一会如实回答:
“我就是耍耍嘴皮子。不会CQC。不会擒拿。不过,我自然有我的用武之地。”
“那么就做个心理分析,你是精神科的应该很擅长吧?对了就放你出房间,之后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不对——”凌苒看着男生逐渐阴暗的笑容,觉得自己应该‘虎躯一震’才对。
“程昕,小仓信也的事件有重大突破!”筱颖指着电脑屏幕,“你看,他真实的身份是小仓当麻!”程昕闻言快步走到她身边,仔细地打量着屏幕上的个人信息,然后略带不解的问道:
“小仓当麻……?有什么问题吗?”
筱颖将资料窗口拖拽至屏幕的一边,另一边打开了指纹库:“你看,指纹库里有小仓当麻的指纹!但是我们并不是像美国那样全民指纹库,而是对于有过犯罪记录的人才会采取保留指纹样本的做法。也就是说……小仓有过案底,不但让他逃过了制裁,还得以混进了警局。据我所知,掌管个人信息的,是安田章大的部下。”
“可是小仓却没有杀其他人,偏偏是安田惨遭毒手,这可以说明安田才是那个知情者,所以会被杀人灭口。”程昕不费功夫就明白了筱颖的意思,但是她还是不明白,食尸案最关键的还是指纹,光凭这一点不可能指控那个人。不过为什么凶手要特意留下指纹?让它变成无法解开的案子不是更好?——难道说?程昕的瞳孔骤然紧缩,就像一只猫咪迎上了刺眼的阳光。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筱颖,后者点了点头,并以笃定而掺杂着哀怆的声音说道:
“小苒太相信他们。最后剩下的下野贵志,与鉴证科的资料员关系甚好。要想查看并不困难。因此,他便利用一次偶然之机,调换了小仓和竹神的指纹。证据就是在地下车库,小苒被绑架的地方残留的手机壳碎片,上面检测出了一种不属于小苒的指纹,那和竹神的记录完全符合。”凌苒说过,很多时候眼睛是不完全可靠的,剩下的要靠心来判断。但这一次她判断错了,不仅错了,还把自己推向了不可知的危险。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响起了。程昕漠然的注视着电话机,等它连续响了两声,才走过去接起电话:“喂,这里是第8特别行动组。”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8组组长程昕了吧。凌苒可就在我旁边。”陌生的、玩世不恭的、无法辨认的声音。“你说我是一刀捅死她,还是多开两枪让她失血过多而死呢?”
程昕一边按下了录音键,一边不怎么冷静的怒吼出声:“你这混蛋是谁!让小苒接电话!”
“小苒……啧……诶,你的人缘不错么。”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对旁边的人说的。这让程昕心里一揪,暗暗责怪自己说话不够冷静让对方抓住了弱点。“那么,你要说两句么?”陌生人的戏谑意味更重了。听筒里一时没有人接过话。只有奇怪的厚重的撞击声。程昕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极力克制自己马上要爆发出来的情绪。
“没办法……不肯说呢……不过她的确没死哦。还有一口气在呢。要不要换支蜡烛?”男生的话并不能激起女生的反应,只有那奇怪的撞击声还在断断续续。“总之,如果你们不快点的话,她被杀掉只是迟早的事哦。”
程昕冷着脸挂掉了电话。
原本一直倚着门框的殷瑭走了进来:“我想,竹神吃了手指,大概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再一次收集他的指纹。这好像是在帮那群家伙,也许他们之间定了某个协议吧,大概就是苒没参加的那次。但正是这样,才让这件案子的脉络变得清楚起来了。对了,苒有没有说什么信息,好让我们去哪里找她?”
淩湫拍了拍正在补眠的项末羽的后背,目光飘向了脸色愈发难看的程昕。
“不,她没说什么。倒是有种奇怪的声音让我很在意。”程昕说着打开了录音,“不信你们自己听。”
凌苒漠然的看着面前笑的张狂的男生,觉得自己像是在看《反叛的鲁鲁修》。“你在忍些什么?”男生问她。
“你觉得我一开口会说什么?救命?还是……不要管我?”凌苒当即讽刺道。
男生收敛住表情:“我以为你会说双关语之类的来表达自己在哪里,不过,如果不知道,你也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吧?”
凌苒冷冷一笑:“我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倒是你,不是说来打个赌吗?怎么,输不起?”叶瞳露出一抹假惺惺的笑容:
“怎么会。赌就赌。我是怕你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