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青春：教授的□□》孙铭苑

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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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到达夜色酒吧的时候，那刚好华灯初上。
　　这个酒吧开在一群写字楼的角落里，因此顾客大多是白领或者老外。但是跟很多酒吧一样，龌龊还是无处不在的。就像开着粉色灯的理发店是□□专营店，那装修堂皇的天上人间也是□□专营店一个样。
　　区别也就像是窑子跟青楼。顾客和妓女的水准都能高点而已。
　　但用沈璃的话来说，就是：“脱了都他妈一个样。”
　　其实每个变态人的背后都有段伤心往事，或者让人心理从此扭曲的地方。
　　比如沈璃，比如我和十三。
　　我对沈璃所知不多。但从十三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得知沈璃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母亲跟别的男人私奔，把她丢给伯父伯母来养。
　　所幸她的伯父伯母待她不错，沈璃跟堂妹相处得也跟亲姐妹没什么差别。虽说寄人篱下，不过过得也没那么风雨飘摇苦情如琼瑶。
　　十七岁那年，沈璃发生了点叛逆期特别经常出现的变故。早恋堕胎。
　　她成长的地方也是个小县城而已。这类事情在不怎么开放的小城中无疑算是伤风败俗的丑事。
　　事发之后，那男生躲在家里不敢见沈璃，之后速度转学。
　　沈璃也从重点高中转到一个普通中学，学艺术，打算混个艺术学校上完了事。
　　这件事情使得伯父伯母对她产生隔阂，于是沈璃便从此开始住校，一直到考到我们学校来。
　　我想，她现在能做到对男人下手特别狠，重要关头冷酷无情手段百出，也是因为过早地受了打击，从而渐渐沉淀了少女情怀，变得物质而唯我独尊。
　　虽然我只是将她的背景轻描淡写地写出来，而她的这个背景又有太多人与她雷同，但每个人最后选择不同，大彻大悟的方向不同，就会造就不同的人生。
　　我觉得沈璃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她不是荒淫无度的妓女，而是一个很有手段，会挑人上床的bitch。
　　不过就是等价交换。放弃一些不在意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当年日本那部动画片《死亡笔记》为何如此风靡，是因为人性中拥有很大程度的阴暗面。就像阴阳同存，有阳光，就会有黑暗。
　　就像，每当我在人人网看到陈洋的名字，心里想到的是：你怎么还不去死。真可惜那次意外没有杀了你。
　　爱的反面是恨么？不一定。
　　如果你真的恨一个人，未必来自于爱之深。而只可能，他伤及你的自尊和心情。
　　比如前男友陈洋。比如我在那场意外中明明看到他被困在电梯里，却很若无其事地关上电梯门，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被学校保安发现，而被摔坏的腿已经肿得不能走路。事后虽然曾经对此有过愧疚，但每当看到他的名字，依旧会涌起“怎么不去死”的诅咒之感。
　　一旦想到自己的过去，总会天马行空无所顾忌。
　　再聊聊沈璃。回归到她的身上来。
　　她带我推开酒吧大门的时候，酒吧还没开张营业。沈璃去了后台更衣室，我就看到一群莺莺燕燕或者抽烟或者喝酒或者打扮。
　　沈璃刚进门，我就瞧见俩女的特别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我仔细端详了下那俩女人。一个穿得十分性感。黑色露背裙，大波浪卷发，弯月眼，时刻带着软绵绵的笑容，特别笑里藏刀。
　　我打了个哆嗦。沈璃说：“我姐妹，冯小嫣。”
　　我问：“这真名还是艺名？”
　　沈璃果断地说：“假名。”
　　我汗了。
　　另一个长发披肩，穿得挺端庄，妆也化得很淡，眉目清秀。沈璃介绍道：“她是程淑。”
　　我点了点头：是很淑女。
　　沈璃继续波澜不惊地解释：“冯小嫣是H大学日语的，大专的，得是大二了吧。程淑就一乡下的，特别爱养小白脸。”
　　我一听惊了：“你特么的小点声儿。”
　　沈璃翻了翻白眼：“没事，她们都当众喊我婊子。”
　　我感叹：妓女之间赤裸裸的友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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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沈璃说，这个夜色里面也不是那么赤裸裸地就□□的。
　　比如，沈璃是酒吧唱歌的，当然，遇到合适的客人就去喝酒聊聊，互相留个电话号码。看到真正能当靠山或者踏脚板的，就约出来特别聊聊。
　　基本上，这里的□□行为比较隐晦。
　　冯小嫣这类是陪聊的。这种比较像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名妓。但其实风月场的每个人都有个价格，只是看你能不能出得起。
　　据沈璃说，冯小嫣相好的也有不少，大家一丘之貉。
　　程淑也是陪聊的那种。不过她做的是兼职。在三人中，她算是最良家妇女。不过时运不济，总被男人骗财骗色。而且据说每次找到的男人都是吃软饭的，屡试不爽。
　　沈璃说：“跟受了诅咒一样，特别灵验。现在还养着一个呢，读研究生，就是H大的。我正好去读研的时候认认姐夫。不过我觉得他们长久不了。”
　　我听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半晌后，我问她：“你怎么确定你一定能被保研？”
　　沈璃肯定地说：“这次我准备充分，你放心。现在就等我确定老东西不给我办事，我就闹到他家去，给他点教训。”
　　我汗了。沈璃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你告诉我的么？现在我把陈默跟他老婆都研究透了，胜的机会百分之九十。”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沈璃悠然地喝了杯酒，然后去台上唱歌了。
　　我在台下喝饮料，一种类似鸡尾酒的果汁，调酒师特别给我研制的。谁让我是这里妈妈桑的朋友呢。这就叫VIP特权。我顿觉顾客就是上帝。
　　此时，一个猥琐男走了过来。
　　虽然他身穿板正的西装，不过目中充血脸上出油，实在让人作呕。
　　猥琐男笑着说：“小姐，请你喝杯酒。”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的那杯酒，又看了看他泛油光的额头。
　　我在这里混的时间不长不短，也知道这货不安好心。于是，我笑着接过来，没有喝。
　　那猥琐男也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不喝么？”
　　我微笑道：“你认识台上的人么？”
　　此时，沈璃正在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正伪装深情呢。
　　猥琐男微笑：“那当然认识，她是这里酒吧老板的女朋友不是。”
　　我心想，我Ｘ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又特么一个相好的。
　　我继续微笑：“她是我姐妹儿。”
　　猥琐男一听这话，脸色立马绿了。
　　其实，我听沈璃说过，这里会混进一些乌七八糟的男人，给你下什么迷药之类的，最后怎么怎么样。所以，陌生人给的饮料，千万不能喝。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猥琐的男人。
　　今天算是实践了。理论应用于实践的机会来了。
　　于是，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学了学沈璃的口气：“老娘在这里混的日子比你长，也见过你几次。别以为你干那些勾当我们不知道。”
　　猥琐男的脸色变得难看。蜡黄如厕纸。
　　顿时，我觉得我ＣＯＳ□□相当成功。
　　“把这东西你自己喝下去吧。”我将杯子轻轻推到他面前。
　　猥琐男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还没等他走出大门，顿时有俩年轻力壮满身纹身的社会小哥将这货强行拖走。
　　我冲台上的沈璃微微笑了笑，表示谢意。她回以甜美笑容。
　　我心想，在特么狐狸洞，你还敢踩九尾狐妖的尾巴，找收拾。
　　沈璃唱完一曲，下台的时候，电话响了。她很平静地接起来，就听电话里陈默的嗓音响起：“你说的那事我办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璃挂了电话，冷哼一声，对我说：“我就说吧，老东西肯定他妈上床不办事。”
　　我默了。你们哪次上床没有不办事。
　　我说：“接下来怎么办？”
　　沈璃说：“闹到他家。走，跟我去演个台湾苦情戏。”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我汗了：“你确定去？这时间的。”
　　沈璃说：“晚上人更容易放松戒备，好拿下。刚才听老东西身边有小姑娘在笑，估计是在外面开房呢。他老婆应该一个人在家。”
　　我犹豫了。没看到小三如此理直气壮去闹原配的。连我都觉得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