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究竟谁是连环杀人魔?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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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一间叫“JOKE”的酒吧内，传出了一阵阵欢声笑语，那种热闹劲，显然和这条因有连环杀人魔出现而冷清的街道，显得不搭。
和浅野的其他酒吧不同，这里并没有过分豪华的装饰，暖色调的灯光，把整个氛围弄得洽意而舒适。唱片机里流泻出带怀旧色彩的爵士乐，曲调轻快。
而这里最大的不同，是几乎没有女性踪影，也没什么有钱人，都是些外来打工者以及附近的居民。
“不过小姑娘，你也真行，敢来这里抓连环杀人魔。”一个微醉的中年人嚷道。
“呵呵，哪里，这个社会上有些事总是要有人来做的，该说是……使命感，呵呵使命感……”坐在吧台前，一边胡侃，一边狂吃着面前的炒饭的，正是月闽。
“不过你还是黑发吧，一定总是把事情搞杂。”中年人的伙伴的一句话，引来其他人的大笑。“哈哈，没错没错，否则怎么会被流氓追呢。”“是啊，讲大话还是等你变成身材丰满的女人时再说吧。……”
月闽丝毫不在意，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大叔，可不要小看平胸哦，到时候一定把连环杀人魔带到你们面前来当下酒菜！”
“哈哈，有魄力！”
“不过说起来，都是警方无能，搞得现在生意都没法做，女人也不敢来了……”有人议论起来。
“听说啊……是有高官幕后指使，警察才不敢插手。”
“咦？为什么？”
“那总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能允许警察跑来跑去呢？……”
“哈哈哈哈……”月闽放声大笑，“所以还是靠我——罪恶的克星、正义的使者、胃口大到不行，怎么睡也睡不饱的美少女……老板，炒饭吃完了能不能再来一份？”
众人倒地。
吧台后，一个男人接过空盘。他大约3、40岁，一把浓密的胡子，却剃着光头。身形魁梧，表情却柔和。他声音低低地，“可以，只要你觉得好吃的话。”
“真是云大陆无敌的炒饭，是我吃到现在觉得最好吃的了！你真的可以去开一家专门的炒饭店了，保证赚钱！”月闽大赞。
老板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忧伤，“我的炒饭，只要给能欣赏的人品尝就可以……”
“闽闽~~~~”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尖细声音。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一个出色的男子，有着最高等级的紫发，阴着脸，怀里抱着一个蛮可爱，不过没什么特色，一头黑发的小女生。
“哟，水水~~快过来一起吃炒饭！”
“你果然在这里，我刚在门口还想，那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看到月闽很有精神，就知道她没什么事了，水水这才松了口气。
“呵呵，多亏老板相救……啊，这不是暴力男吗！？你们干嘛那么亲密？难道已经叉叉了？”月闽大叫。
水水忙红着脸解释：“是、是、是风同学刚刚救了……”
“老板，有没有急救箱。”风在隐沉声打断。
“啊，这位小姐受伤啦？我这就去拿。”老板应道。
“咦？你受伤了？”月闽才刚发现她左臂殷红的一片，“快吃了炒饭就会好的！”
“会好吗？……”水水有些迷惑。
“不会！”风在隐斩钉截铁回答，随后对着老板，“我要间空房。”语气有一半的强硬。
拿着药箱出来的老板忙回答着：“是，楼上转弯第一间……”话音刚落，风在隐已经抱着水水消失在楼梯口。
“对了，药……”正想提醒药箱没拿，却发觉手上已经空空如也。
屋子很狭小，大概十几坪米大。水水坐在唯一能坐人的床上，她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广告牌的灯光透了进来，把屋子照得一片敞亮。
风在隐打开医疗箱，消毒药水、酒精棉花、纱布、绷带，一样一样处理着伤口，那有条不紊的摸样，似乎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程序。
最后他扎好绷带。
“痛~~~~~不用那么紧吧。”水水脸皱成一团。
“痛？那要再扎紧点。”风在隐欲伸手。
“不、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他一定是故意的啦！
接着是一阵沉默。忽然霓虹灯一个接着一个地暗了，顿时，房间一片漆黑。
“啊，我去开灯。”水水走下床。
风在隐一把拽住了她，“接下来的事你们不用管了。”
“什么意思？”水水把眼睛睁大想看清他的表情。
“你们可以回去，分值最后会算给你们。”
水水突然有些气恼，她争脱了风在隐的手。
“我刚刚就想问你了，你不是不帮我们吗？怎么又突然来了，还叫我们走？我、我们不是……那个……”水水正想着合适的词语。“你的佣人！对，佣人。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的，所以我也拒绝拒绝！”
风在隐先是静默了一会：“随便你，如果你真想留在这里，就不要仿碍到我。”
水水气鼓鼓地往门口走去，“哼~我身手那么敏捷，才不会仿碍到你呢……啊……痛……”她的头狠狠地撞到墙壁。
风在隐缓缓从她身边走过。“在说这话之前，还是先学好怎么走路吧。”
浅野的白天异常安静，那没有任何烙印的时光便这样匆匆过去了。一眨眼又到了晚上，人们开始为迎接彻夜的欢娱做起准备。
在名为JOKE的酒吧里，也有人正忙碌地准备着。
“这样好吗？”水水不安地套上一件大开领连身短裙，那上面缀满的珠片闪得她眼花。
“没问题啦！虽然领口有些暴露不过还好你胸部小看不出。”月闽“安慰”着她。
“我觉得还是不行……”
“喂，要知道我借一件衣服多不容易啊，你就别挑了。”
“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觉得你这个‘引狼出洞’的计划不行。”
“什么，你竟敢说我的计划不行？那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水水摇摇头，这就是她无奈的地方。一边总觉得月闽的计划不妥，一边自己又想不出其他的计划。这就是做为一个敏感但笨的人的悲哀。
“所以嘛，相信我一定行的！你难道想输给那个暴力男？”
“不想不想，不过虽然不想但我觉得他的胜算似乎比较大。”水水如实回答。
“哎，你真是蠢死了！”月闽一记暴栗。“他靠的是蛮力，我们靠的是计谋，而且怎么看也是我们这边人数比较多。所以最关键地是做为诱饵的你，怎么能退缩呢？！”
“扼……那、那你们一定要在旁边保护我哦。”
“了解！只要犯人一出现，我和老板还有大叔们就会马上出动，把他逮住，决对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的！”说着把手放在水水肩头。
“闽闽~”水水有些许感动。
“恩，什么都不要说了。”月闽一把为她套上艳红色假发，退后三步审视着，“恩，水水，你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是做妓女的料呢！不过凑合一下算了，只能希望那个杀人魔一时看花眼。”
“是吗……”水水心里还是暗自祈求着——神啊，还是请您保持杀人魔的清醒，让他千万不要一时看走眼才好！
又过了许久，一天中最亢奋的时段已经过去，但仍有些不尽兴的人死守一角，继续畅游在醉生梦死之中。
老板为月闽的杯子中加满果汁。
“真的就让她一个人？这样好吗？”他的声音还是如此低沉，不急不缓。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有护花使者，也轮不到我出手。啊~~~果汁真好喝。”
“呵呵，做你的朋友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不要这样说嘛，我的计划可是很深奥的，不会出大错的。”
老板笑笑，眼角有深深的三道皱纹。他拿起酒杯一个个擦拭，动作温柔而利落。
“呐……那个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老板略微停顿了下。
月闽指着墙角的一张照片。照片装裱在一个深蓝色的镜框里，有些泛黄，大概是自己冲印的关系。
照片中，一个女人，站在阳台上。红艳的头发，清丽的脸，洁白的裙子和蓝蓝的天。女人冲着镜头，大大地一笑。
“是我的爱人。”
“哦~~~~那……她是离开了还是死了？”
老板苦笑，“你问得可真直接。”然后停下手中的活儿，怔怔看向照片。
“那时她才25岁，我是29，还是30？也有谈到将来，开个杂货铺什么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没现在这么热，她去买做炒饭的材料。似乎是一次镇压暴动，政府投了炸弹……我去认尸的时候，只看到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我以为我会有多悲伤，但却很不争气地吐了起来，接连几天都做了同一个噩梦——她来找我，我怕得不行。”
唱片机正播放着一首老情歌，一个声线沧桑的歌手，呢喃般地哼唱出他夕日所爱。
“你……一定恨这个政府吧。”月闽摆弄着杯里的麦管。
老板沉默着，过了稍许才开口：
“有一次和她一起去吃了炒饭，她觉得很好吃，我就决定要亲手为她做。但是，第一次的时候完全不行……之后我背着她天天练习，不断地想做到美味为止，然而……”
月闽饮尽了杯里的饮料，“真可惜了，等你做出美味时，那个你想让她品尝的人已经不在了呀。”
“这倒未必……那种用‘哀伤’做调味料的极至美味，是那些曾从死亡的痛苦边缘挣扎过来的人才懂得品尝的。虽然看上去只是平凡的炒饭，但一定有人会欣赏。”
………………
…………
“……老板，来盆炒饭吧，……突然很饿，很饿啊。”
风在隐站在屋顶上，背后是浓重的漆黑，悬挂着一轮明亮的月牙。
街首，一个红发女子扭捏地一步步走来，一边还东张西望地，神情紧张。不合脚的高根鞋，拖出刺耳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
又是这个女人……
风在隐环胸矗立。
至少穿件合适的衣服吧……
“啊！！！！！！！————”街尾处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来了吗？
风在隐奔驰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只一分钟不到，他便找到了尖叫声源。
一个红发的女人，叉开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
女人回头，却是一个长满雀斑，脸胖得象猪头的中年妇女，她见到来者竟是这样的帅哥，便一头栽到风在隐的怀里，并用装可爱的声音，略带哭腔地叫嚷：“啊~~~~好可怕~~~~~~~~~吓死人家了~~~~~~~~~~~~~~那、那边有老鼠~~~~~~~~~~~~~”然后抬起头，眨着眼，一字一顿地说：“你~要~保~啊……”
女人被举了起来，然后朝垃圾堆，被用力一掷。一连串的动作，只在两秒内完成。
搞什么，到底要出现几个笨女人！！！
突然，空气略微震动，风在隐促眉屏息。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是……
糟了！！！！那个女人不见了！！！！
这才发现，整条街上，已经不见了水水的踪影。
在哪？……在哪？……
风在隐穿梭于每个角落，注视着所有可能的异样。
那个女人！！竟然又一次在我的范围内……
最可怕的经历——水水也许会说到那次，小学春游的时候，不慎掉到湖里。不过那次的恐惧感和这次的比起来，简直存在着一颗行星和正个宇宙之间的差距。
当然，如果你也同水水现在这样，身处一个臭味熏天的小屋子里，身上又压着一个胡子拉扎，目露凶光的陌生男人。男人的脸上有颗黑洞洞的大痔，显得他的脸，狰狞而可怕。而且他的一只手正死死地捂住你嘴时，心态也应该好不到哪去。
水水一动不敢动，只是瞪大着眼睛，她已经害怕得忘记眨眼了。
闽闽……闽闽应该快来救我了，她说过不会让我受伤的……难道是对手太凶残她去求救了？……总之她一定不会把我抛下的！！！
所以，天真的人总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死心。
“嘿嘿嘿……”男人对着她笑，那颗黑痔也随着肌肉抖动着。
水水的心，被提到了喉咙口。
等等……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对了，好象是在其他街看到的拾荒者！原来他就是闻风丧胆的连环杀人魔啊！
男人拿出一把刀，依旧对着她笑。然后略一松捂住她嘴的手掌……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唔”
男人又结实地捂了起来，“你应该向我求饶！”他不满道。然后又一次松开手……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唔”
“你这个女人，还真不讨人喜欢！”
一个身影，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男人举起拿刀的手，猛然间往下刺。
然而下一秒，刀已经飞得远远的，他的脑袋也被人踩在了脚下。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水水的嘴一得到自由，就象关不了的水龙头。
“给我闭嘴！！！！” 风在隐把怒气放在脚上，用力踩向男人的背脊。
男人吐出一口长长的血，“饶命啊、饶命啊……求求你，不要杀我……”他在地上蠕动着。
“小隐~~~~~~”水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风在隐，死里逃身的激动，令她忘乎所以。
“妈的，谁允许你这样叫我！！”学谁不好，学冥？
“呜~~~~~~~吓死我了！！！”她使劲地往他的胸口蹭着。“差点就死在杀人魔的手上了，呜~~~~~~~~~~”
“让开啦，女人！脏死了！”虽然这么说但风在隐还是任她抱着。
“求你不要杀我啊……”男人还在不依不挠地哀求着：“……我不是杀人魔！”
“啊？”
“你说什么？” 风在隐一把拉起他。
“我真的不是杀人魔，只是想抢点东西用用，刀也是为了吓唬吓唬她的……其实我知道谁是真正的杀人魔，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他就是……”
月闽在黑暗中四处乱摸着，“厕所厕所……记得是在这附近的呀……”
不经意间她推开了一扇小门，“是这里吗……”她打开灯，眼前的情景令她忘却了呼吸。
地上散落着一堆堆红色毛发。中央的桌子上，一个玻璃罐子，发黄浑浊的液体，浸泡其中的是——一个个滚圆的眼珠。
“你在找厕所吗？”背后响起老板的声音。
月闽慢慢转过身，张开略微苍白的嘴唇：
“……快逃。”
他没想到他会离开这条街……她那时，就死在这里。如果世上真有灵魂这东西，他便一直期待，能见到她的亡灵。然而，除了在梦里，任何地方都没有她的一丝气息。
天有些发白，空气微凉。
他停住了脚步，“不要拦我，我现在还不能死。”
他从怀中拿出了枪。
拐角阴影中，风在隐走了出来。“我现在也不能就这样让你走。”
他收起往日在酒吧中平缓的脸，“哼，你算什么？政府的走狗？你以为你们是正义的吗？”
“正义？我从来就不在乎，那种只有赢下去的人才能说的东西。”
风在隐从手臂中滑出一把剑，剑身极细，简直就是一根铁丝。
“那你又替政府做事？”
“我不是替政府，是替我自己。”
“你认为你现在所做的，就是正确的吗？”
“啊。”
“看来在这点上，我们有了共通。”
他提起了手枪，瞄准。
风在隐举起握剑的手，剑身反射着晨光，乍泄出一道蓝色光芒，就如同闪电。
水水一进酒吧就楼着月闽，“闽闽，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没想到那个杀人魔竟然就是这里的老板！还好你没事……”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啊，发生什么事啦……说起来风同学去追他了，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月闽看向墙上的照片，轻声地说：
“他也来了……你们现在，见着了吗？……”
太阳光线从窗户里射了进来，正好照耀在镜框上，看上去照片里女子的眼睛，似乎在闪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究竟谁是连环杀人魔?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