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欧阳少恭]平生意气》钟离陌

18、第 18 章

　　少恭驾云而行，约莫半日，始终不见悭臾身影。早已忘记龙冢所在，心下不免焦虑起来。忽然身后响起清脆的童声：“太子长琴，太子长琴，你妻子病得快死了，你怎么不去看看她呢？”

　　少恭回身，果见那女童浮在空中。他稳住身子，问道：“这位……小朋友，请问你是……？”

　　“我是白木的幻身呀！真身被大龙打伤了，一时凝聚不起来了呢！不过呢，你就叫我白木也可以啦！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哦。还有，我可不是小朋友喔。我呀，说不定比悭臾大龙年纪还大呢！只不过身子还没有长成，看起来年幼罢了。”

　　“恕在下孤陋寡闻，白木又是何人？”

　　“白木就是白木呗！我生在银色花木下，所以就叫白木喽。”

　　“为何偷袭在下？”

　　“因为我想要你的剑呀！不打倒你，怎么拿得到呢？”

　　这自称白木的女童似乎有问必答，却句句皆非少恭想要的答案。少恭叹一声，又问道：“巽芳怎么了？”

　　“巽芳？好好听的名字喔，可巽芳是谁呢？白木不认得呀！”那女童四下张望，忽然问道，“咦，大龙去哪儿了呢？它不是你的朋友吗？”少停，她又指了指粉嫩的面颊，似乎若有所得，自问自答道：“哦，我知道了。它不管你了，抛下你自个儿溜了，是不是？呀，你真可怜！”

　　她每句话都带几个语气词，在少恭听来十分刺耳。少恭一面惦记巽芳，一面早已恨极了悭臾背信弃义，白木之言无异于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他面色虽仍平静，却已按捺不住心中狂怒。焚寂通灵之剑，最擅吸人怨气，当下从琴匣中挣蹦出来。剑周火焰随着少恭吐纳之息由炽而弱，由弱而炽，映得那女童身影如鬼魅般透明。

　　“啊，焚寂，焚寂！是焚寂呢！”她异常地兴奋起来，欢呼着击掌两声，探手来取。少恭早已逆料，抢先握剑在手，伸肘一刺，挽个剑花，剑刃轻轻巧巧滑过她右掌，略略一拐，正中心窝。那女童又如先前一般，“嘤”地一声化作无形。

　　白木最后一个幻身也被击败，少恭心下稍安。巽芳身子一向不好，也着实令人担忧。但白木是敌非友，挑起个话头故意令他心神迷乱也未可知。他眼前闪过白木仿佛无心的小动作，还有那张写满稚气的脸庞，全然不懂人心狡诈。这女孩儿言语虽恼人，却自然随性，只是善意提醒一般，并无半点嘲讽、挑衅之态。也罢，不论是真是假，他都绝不会拿巽芳的安危做赌注。他眺望前方，仍不见悭臾踪影，当下便掉转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