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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入仙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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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晨。
问道坪上,仙乐缥缈,祥云缭绕。
通过考核的百名新弟子皆身着仙宫发放的制式白袍,整齐站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入门仪式。人人脸上都带着激动与向往。
萧临渊与谢云舒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引得身后无数目光追随,李昭然等人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却不敢再有丝毫放肆。
吉时已到,钟鸣九响。
数道强横的气息自天际落下,为首的正是清虚真人,他身旁还跟着数位气息渊深、威仪不凡的仙宫长老,然而,众人期待的那位仙宫掌门——玉衡真人,却并未出现。
清虚真人目光扫过下方弟子,朗声道“吉时已到,入门仪式,开始!一拜天地大道!”
众弟子依言躬身行礼。
“二拜仙宫祖师!”
再次行礼。
“三拜授业恩师!”
众弟子朝着台上的诸位长老躬身行礼,按照惯例,前十名弟子通常会被各位长老直接收为亲传。
清虚真人上前一步,开始宣读名单及师承。
“第一名,萧临渊,入天枢峰,由老夫亲自教导。”
“第二名,谢云舒,入天璇峰,由妙言长老教导。”
“第三名,洛冰,入天权峰,由寒镜长老教导。”
……
前十名皆被各峰长老收归门下,天枢、天璇、天权、玉衡、开阳、瑶光,正是仙宫最主要的六脉传承。萧临渊所在的天枢峰乃是主峰,地位最高。谢云舒所在的天璇峰则以阵法和推演之术见长,倒也符合他天机血脉的特质。
李昭然排名第五,被分入了开阳峰,其长老似乎与李家关系颇为密切。
师承分配完毕,便是颁发奖励,前三名的奖励由清虚真人亲自颁发。
轮到萧临渊和谢云舒时,清虚真人将两枚储物戒分别交给他们,同时传音道“戒内各有一次进入悟道崖参悟三日的机会,此乃掌门特意吩咐给予二位的诚意。望二位好生修行,莫负仙宫期望。”
悟道崖!那可是仙宫最重要的秘境之一,传闻在其上悟道,一日千里!此等奖励,远超往届!
萧临渊与谢云舒面色平静地接过,道谢“多谢长老,多谢掌门厚爱。”
心中却同时一凛:玉衡真人虽未现身,但这份厚礼已然表明了一种态度。仙宫,确实对他们极为看重,但这看重背后,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仪式结束后,各峰的执事前来引领新弟子前往所属峰脉。
带领谢云舒前往天璇峰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眼神灵动的女执事,道号“云慧”。
“谢师弟,请随我来吧,妙言长老已在峰顶等候。”云慧师姐笑着招呼,态度很是亲切。
“有劳师姐。”谢云舒拱手,随她踏上前往天璇峰的传送阵。
光芒闪过,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只见群峰之中,一峰独秀,山势并不如何险峻,却透着一股缥缈灵动的道韵。峰间云雾缭绕,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无数玄奥的符文在空中若隐若现,组成庞大的阵法缓缓运转,引动着周天星辰之力,空气中的灵气都带着一种令人心神宁静、思维敏捷的特殊效力。
“好一处阵法圣地!”谢云舒由衷赞叹,此地的环境,对他的天机血脉修炼大有裨益。
云慧师姐自豪地笑道“那是自然,我天璇峰以阵法和推演之术冠绝仙宫,妙言长老更是此道大家,师弟能入她门下,福缘不浅。”
两人一路前行,遇到不少天璇峰弟子,皆气质沉静,眼神通透,见到谢云舒这位新来的师弟,都投来好奇而友善的目光。
很快,他们来到峰顶一处清雅的殿宇前,殿门敞开,一位身着素雅道袍、发髻轻挽、面容看似只有三十许、眼神却仿佛能洞悉世事的女修,正负手立于殿前,含笑望着他们。
正是天璇峰首座,妙言长老。
“弟子谢云舒,拜见师尊。”谢云舒上前一步,依足礼数,恭敬行礼,他能感觉到,这位妙言长老的修为,恐怕已至灵寂境,而且其神识之敏锐,远超常人。
妙言长老微微颔首,目光在谢云舒身上流转一瞬,笑意更深“不必多礼,想不到清虚师兄这次倒是给老身送来了一个好苗子,天机血脉…甚好,甚好。”
她的话语意味深长,让谢云舒心中微微一紧,但见她神色温和,并无恶意,便按下疑虑,恭声道“弟子愚钝,日后还请师尊多多教诲。”
“嗯,既入我门下,便需守我天璇峰的规矩,阵法推演,最重心静与悟性。望你勤勉修行,莫要辜负了这份天赋。”妙言长老勉励了几句,又对云慧道“云慧,带你谢师弟去衍道居安顿,并将门规戒律、基础阵法要义传授于他。”
“是,师尊!”云慧恭敬应下。
衍道居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环境清幽的小院,推开窗便能望见云海与远处若隐若现的星辰阵法,十分适合静修悟道。
安顿下来后,云慧师姐仔细为谢云舒讲解了天璇峰的各项规矩,并留下了数枚关于基础阵法原理和星辰推演之术的玉简。
“谢师弟,你初来乍到,可先熟悉环境,研习基础,若有不解之处,可随时来寻我,或去峰中的经阁查阅典籍。每月初十,妙言长老会在传道堂公开讲法,切勿错过。”云慧师姐叮嘱一番后,便告辞离去。
送走云慧,谢云舒站在院中,感受着天璇峰独特的灵气,深吸一口气。
他抬眼望向天枢峰的方向,心口那枚火焰烙印微微发热。
萧临渊,此刻想必也已安顿下来了吧。
衍道居内,谢云舒并未急于翻阅那些阵法玉简,而是先静心凝神,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佳。天璇峰独特的环境让他心神格外宁静,思维也越发清晰敏锐。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心口那枚火焰烙印传来一阵轻微却规律的悸动——是萧临渊约定的信号。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出衍道居,并未前往天枢峰,而是向着天璇峰后山一处较为偏僻的松林走去。
松林幽深,雾气氤氲,此地阵法之力似乎更为浓郁,形成了天然的遮蔽。
刚踏入林间不久,一道身影便自雾气中显现,萧临渊依旧是一身墨色常服,身姿挺拔,与这清幽的松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
“如何?天枢峰那边。”谢云舒走上前,低声问道。
“清虚的徒弟,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安排了一处灵气最盛的洞府,赐下不少资源。”萧临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旁敲侧击打探沧雩血脉和你的情况多了些,被我挡回去了。”
谢云舒并不意外“看来这位清虚长老,示好拉拢的心思很迫切。天璇峰这边倒是清净,那位妙言长老,只提点了几句阵法要静心感悟,并未多问其他。”
“妙言长老在仙宫是出了名的醉心阵道,不理俗务,门下也清净。你在此处,反而安全。”萧临渊点头,随即神色微正“找你来,是有两件事。”
“你说。”
“第一,关于悟道崖。”萧临渊掌心一翻,那枚得自清虚真人的储物戒出现“这三日参悟机会,非同小可,需好好利用,你刚入天璇峰,最好先稳固一两月,将基础阵法融会贯通,再去悟道崖,效果更佳,到时我们二人同去。”
谢云舒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道理,悟道崖重在感悟,若对自身所学尚无深刻理解,去了也是徒劳,天璇峰的阵法基础正是他目前急需弥补的“好,我明白。”
“第二,”萧临渊目光扫过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我方才来时,隐约察觉到这天璇峰后山,有一丝极不寻常的空间褶皱,其波动……与那日幻月镜中,洛冰所描述的寒意、以及我们遇到幽水蛟螭的湖心漩涡,有几分诡异的相似。”
谢云舒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
“还不确定。”萧临渊摇头“但那波动极其隐晦,此地或许藏着什么秘密,可能与极北之境有关,你平日在此修炼,可多加留意,但切勿贸然探查,以免打草惊蛇。”
谢云舒神色凝重地点头,仙宫底蕴深厚,有些隐秘实属正常,但若与极北之境扯上关系,那就绝非小事了。
“对了。”谢云舒想起一事,将从李昭然那里得来的那株五百年凝魂草取出,递给萧临渊“此物于我效用不大,你神识强大,或可用于淬炼神魂。”
萧临渊看到凝魂草,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一丝真实的笑意,并未推辞,接过收起“好,此物确实对我有用。”他顿了顿,看着谢云舒,语气放缓“仙宫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李家势力盘根错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平日务必谨慎,遇事不可冲动,一切有我。”
他的叮嘱自然而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谢云舒听着,心中那点因身处陌生环境而产生的细微紧绷感,悄然消散了些许。
“我知道。”他应道,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弯“你也是,天枢峰那边,未必就真那么太平。”
两人又低声交换了一些关于各自峰头布局、重要人物、以及可能需要注意的弟子的信息,约定好通过道侣烙印的特殊方式定期联系后,萧临渊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谢云舒又在松林中静立片刻,将萧临渊带来的信息仔细消化,这才转身返回衍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