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斯嘉丽的表妹[乱世佳人]》绯络

16、第 16 章

　　人永远是留不住时间的，1861的春天很快就到来了。

　　一年时光，在南佐治亚灼热的阳光与看似不变的种植园节奏中悄然滑过。空气中那根名为“战争”的弦，却绷得越来越紧，男人们谈话中的火药味日益浓烈，报纸上的标题也愈发惊心动魄，分离主义的呼声像不断上涨的潮水，冲刷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伊莉丝在阅读原著的时候就深感这段时间的艰难。乱世之中，除了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果腹的食物也是重中之重。所以在过去的几年，她一直都在有在努力的囤积物资（食物、医药），但是南方的环境温暖潮湿，能够长时间储存的东西并不多。而且，这些行为还要避开人群，不要引起大家的注意！（任何异常的事务，都会引起众人的关注，这可不是好事。）

　　（ps：现代的年轻人几乎都没怎么挨过饿，这都是由我们的先辈们的努力得来的，请牢记每一位先辈们的付出！）

　　…………

　　对于塔拉的奥哈拉一家而言，这一年也发生了许多细微却深刻的变化。

　　伊莉丝·奥哈拉愈发深入地融入了这个家庭和这片土地。

　　她与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塔尔顿那对红发双胞胎的关系，在过去一年里达到了一种奇妙的“知心好朋友”的境界。这种“知心”，并非指分享最隐秘的心事，而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和轻松愉快的陪伴。

　　他们依旧是最忠诚的“斯嘉丽护卫队”，只要斯嘉丽出现，他们的目光和大部分的注意力总会第一时间被她耀眼的光芒所吸引，像行星围绕着太阳。他们会为了谁先和斯嘉丽跳舞而争风吃醋，会为她一句随口夸奖而兴奋半天。斯嘉丽也早已习惯并享受着他们的崇拜，将其视为理所当然。

　　但当斯嘉丽不在场，或者当他们从那种眩晕般的崇拜中稍稍喘息时，他们与伊莉丝之间的互动则显得更加自然和放松。他们会和她分享打猎时的糗事，会认真听她偶尔提出的关于马匹养护或作物轮作的小建议，甚至会在她被别的贵族小姐们刻薄话语为难时（因为比不过伊莉丝，所以就拿她的出身说事，世界上总有这些无聊的人），笨拙地插科打诨帮她解围。

　　他们对待伊莉丝，少了几分对斯嘉丽那种带着性张力的热烈追求，多了几分真诚的关怀和伙伴式的情谊。他们会很自然地把替伊莉丝牵马、给她递一杯她喜欢的果酒视为自己的责任，甚至会因为对方“抢了”这个机会而互相埋怨几句。

　　伊莉丝很珍惜这份情谊。在这两个心思简单、活力四射的大男孩身边，她可以暂时放下内心的忧虑和算计，感受到一种纯粹的、令人安心的快乐。她知道他们的心仍在斯嘉丽身上，但这并不妨碍她享受这份独特的友情。她甚至觉得，这样更好，更安全，更不容易失控。

　　而艾希礼·威尔克斯与斯嘉丽之间，这一年，也发生了一些不同于原著的细小变化，但是因为太细小了，导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变化。

　　早期，伊莉丝尝试让斯嘉丽远离艾希礼，但是均失败了；后来她转变了思路，努力去做了助攻，尝试着帮助斯嘉丽打动艾希礼，尽可能避免那写坎坷不顺的感情之路。古语不是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原著中的那样，试一把也不亏。

　　艾希礼倒确实不是完全的铁石心肠，斯嘉丽那蓬勃的生命力、惊人的美貌和毫无保留的爱慕，确实也让这位沉浸在古典文学和哲学中的绅士，有那么几个瞬间，心跳漏掉过几拍，思绪从遥远的柏拉图拉回到眼前这枚“燃烧的翡翠”上。

　　然而，斯嘉丽毕竟是斯嘉丽。她的爱慕方式直接而霸道，充满了占有欲。她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从同伴身边拉走，可以打断他关于诗歌或音乐的沉思，只追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可以因为他对别的女士展现礼貌性关注而毫不掩饰地妒火中烧。这种近乎掠夺性的热情，一次次地将艾希礼那点刚刚萌芽的、微妙的好感与好奇，吓回了他的象牙塔里。

　　到了后来，艾希礼越发觉得，斯嘉丽就像一首激昂却缺乏韵脚的原始诗篇，炫目却难以与之共鸣。他欣赏她的美丽，却畏惧她的灼热；他感激她的爱慕，却无法回应她那排山倒海般的感情需求。相比之下，那个安静地待在角落、眼神里总是带着理解和包容的梅兰妮·汉密尔顿表妹，更能让他感到平静和安心。

　　所以，比起原著，艾希礼对斯嘉丽多了一些回应的尝试，但最终，他还是更坚定地退回到了那条安全线之后，与斯嘉丽保持着那种令她抓狂的、礼貌而疏离的暧昧。对于这点，伊莉丝表示她真的尽力了。

　　不过，在另一边，伊莉丝暗中支持的“事业”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她利用自己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额外资金，通过菲利普·方丹，实现了一个重要的计划（菲利普·方丹，在过去一年里也变化显著。他身上的青涩和孤僻感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历经风雨后的成熟。他与伊莉丝的友谊在秘密书信往来和偶尔的私下会面中日益深厚，是知己，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

　　在伊莉丝持续的资金支持和鼓励下，资金被巧妙地伪装成“一位匿名慈善人士的捐赠”，菲利普说服了他的父亲，并联合了县里另外两个对现代医学（以当时的标准）抱有浓厚兴趣、却苦于没有资源的年轻人——一位是同样家境普通却好学的年轻助手，另一位是曾在北方进修过护理知识的医学生。三人合力，终于在琼斯博罗镇上盘下了一个铺面，挂出了“琼斯博罗诊所与药房”的简单招牌。

　　这间小诊所也许不那么精致，设备更是谈不上多先进，但意义非凡。它不仅仅是方丹医生出诊的歇脚点，而是一个固定的、试图提供医疗服务和药品的尝试。菲利普虽然无法亲自进行外科操作，但他凭借惊人的阅读量和清晰的分析能力，成为了诊所的“大脑”，负责诊断和配方。他的合伙人们则负责执行操作和日常管理。

　　伊莉丝偶尔会偷偷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最基础的卫生常识（比如煮沸消毒的重要性）或者一些效果确切的草药配方，通过菲利普“验证”后，谨慎地应用到诊所的实践中。这个小诊所，成了伊莉丝在这个医疗条件堪忧的时代，为自己和她在意的人悄悄铺设的一条小小的、脆弱的生命保障线，也是她现代灵魂不甘沉默、试图做出一点点改变的秘密基地。菲利普也因此找到了超越身体限制的人生价值，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和有光。

　　…………

　　就在这样微妙的氛围中，十二橡树庄园宣布了即将举办的盛大烧烤宴会的消息。

　　今年的宴会，规模比往年更加盛大，但那种热闹喧嚣背后，总隐隐透露着一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危机感。

　　塔拉的全家盛装出席。

　　杰拉尔德虽然因为一年前的事情心有余悸，不再大肆张扬酒坊，但依旧为家族的体面而骄傲。埃伦夫人穿着深紫色的长裙，美丽依旧，气质却比以前更加沉静，那场风波留下的无形隔阂，只有细心如伊莉丝才能察觉。斯嘉丽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她穿着一身引人注目的新裙子，决心要在今天拿下艾希礼。

　　伊莉丝则选择了一条更低调的浅蓝色裙子，她既期待见到朋友们，尤其是想看看菲利普的诊所合伙人们是否也会来（他们社会地位较低，可能不会出现在核心圈子），又对这场末日狂欢般的盛宴感到不安难过。

　　她知道，故事已经正式启动了，十二橡树的盛大宴会，就是一切衰落的起始和最高点。

　　她，真的能够在这场战争喧嚣中顺利的活下去吗？

　　…………

　　十二橡树庄园的午后总被金色的阳光裹着，连空气里都飘着烤肉的油脂香与茉莉花的甜气。大树下的长桌上堆满了银器装着的火腿、烤鸡与蜜饯，塔尔顿家的双胞胎正举着酒杯喧闹，艾希礼倚着廊柱与几位绅士谈论着即将到来的狩猎季。